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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江山如画-第3部分

    所以被罚跪在这,等下就可以回去了。天这么冷,你也赶紧回去吧。”清韵面带轻松的笑说。

    紫菀赶紧把披风解下,并且抖落清韵身上的积雪,给她披上。“天呐,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伤口。”紫菀抬起清韵的手,惊呼了起来,“这么冷,手冻得和冰块一样。”说着就拿起清韵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清韵感觉到来自紫菀的温暖一丝丝的传递到自己的手上。

    “没事,刚才收拾碗碟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让我担心了。跪一会太子妃就会让我回去了。”清韵安慰着紫菀。

    紫菀慢慢的眼眶红了起来,眼泪簌簌的落下,“清儿姐姐,你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这样下去你会被冻坏的。可我竟然什么忙也帮不上,对不起。”

    清韵见她如此,一阵心疼,伸手抹干她脸上的眼泪,“傻瓜,不用自责,这怎么能怪你呢?会没事的,放心吧。”

    紫菀止不住的抽泣着,突然她想到了办法,“清儿姐姐,我去找太子,太子妃一定听太子的,只有他能帮我们,你等我,我很快回来。”她止住了哭泣,掉头就跑去太子平日里看书的潜心殿。

    “紫菀,别去,没用的,万一他怪罪你怎么办?”清韵看着紫菀的背影用力的喊道。

    “清儿姐姐,等我回来。”紫菀完全没在意清韵说了什么,只是留下这么一句就跑远了。

    清韵心里很不是滋味,太子既然都能薄情到那么厌恶桂花酒了,还会去关心和他无关紧要的人吗?现在只能祈祷紫菀会没事就好了。

    潜心殿外,紫菀焦急的向侍卫们求情。“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有急事要见太子,麻烦你们通传一声,你们这次帮了紫菀,紫菀下次一定加倍回报。”

    “紫菀姑娘,不是我们不愿帮你,太子吩咐了今晚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任何人都不见。我们若是通传了,惹得太子不高兴,我们是吃不了兜着走。紫菀姑娘还是回去吧。”

    紫菀见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帮我这一次,就一次,下次我绝对不麻烦各位。求求你们了。”紫菀苦苦哀求着,侍卫们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恰逢秦公公从偏殿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上前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紫菀看到秦公公出来,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冲上去,拉住秦公公就说道:“秦公公,我知道你心地仁慈,你帮帮我吧,向太子通传一声,紫菀求求你了。”

    秦公公见状心底明白了几分,紫菀肯定是为了清韵的事情过来求自己的。“紫菀,并非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太子今晚心情不好,回来时脸都阴沉沉的。这个时候去求他,不要没帮上清韵反而连累了你自己。等寻到机会我再去向太子说情吧,你先回去吧,别在这嚷嚷了。”

    “秦公公,那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你可知道清儿姐姐本来身体就不好,冰天雪地的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跪在那里,这一夜过来说不定她命都保不住了,你们都这么铁石心肠吗?”

    “紫菀,莫要让我们为难。”秦公公无奈的说着。

    “好,既然你们都不愿帮我,我就自己去找太子,出了什么事我也一力承担,绝不拖累你们。”紫菀想到清韵这时候还一个人跪在那里,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她索性心一横,豁出去了。

    “太子殿下,尚衣局紫菀求见,此事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且只有太子殿下有能力化解,紫菀不得不恳求太子殿下出来相见,若太子殿下不出来紫菀就长跪不起直到太子殿下出来为止。”紫菀跪在殿前,高声喊道,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嘹亮。秦公公和门口侍卫都捏了一把冷汗。

    “紫菀住嘴,你不要命了吗?”秦公公连忙出口阻止。

    “若清儿姐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大不了一起死,黄泉路上还有个伴。”紫菀看着秦公公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句。秦公公看劝不住她,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此时因你而起,清儿姐姐不知道你不喜欢桂花,不知者无罪,倘若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受到如此严重的处罚,天下百姓还会认为太子仁慈爱民吗?我相信太子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紫菀恳请太子帮帮紫菀吧。”紫菀依旧对着殿门高声喊道。

    秦公公看紫菀越说越离谱,但是也被紫菀对清韵的情谊深深感动着,不想让她得罪太子,仍旧劝说道:“太子若肯见你,何须你说这么多,别在这浪费功夫了,我陪你去求太子妃吧,兴许她愿意放过清韵了。”

    紫菀正迟疑着,突然殿门伴随着一阵开门时的吱呀声徐徐开启了。太子面无波澜的看着眼前跪着的紫菀和劝解着的秦公公。紫菀看着烛火微微映在太子的侧脸上,晕开了阵阵光华,好看的竟然让人移不开眼睛。只不过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墨黑色的眼眸似幽谭一般让人深不见底,微微蹙起的剑眉突显出他难以掩盖的忧郁。

    “怎么了?”萧煊缓缓开口。

    “太子,清儿姐姐因为为您准备了桂花酒而受到了太子妃的责罚,现在正跪在东宫殿门口,紫菀求太子看在清儿姐姐刚入宫,并不了解太子习惯的份上,饶了她吧。”紫菀正对着萧煊语气恳切的说道。

    “清儿?”萧煊像是喃喃自语般的念着那个他这十年来都不敢触碰却又无法忘怀的名字。

    “就是清韵,服侍太子妃的宫女,刚来东宫不久,不太懂规矩。”秦公公见太子并不恼怒,替紫菀解释道。

    太子许久才收敛了自己的回忆,紫菀觉得他的眉宇间又平添了许多惆怅。

    “秦公公,走吧。”萧煊似叹息般的说了这一句之后,径直走出了潜心殿。秦公公见状,领会了过来,连忙撑着伞追了上去。当他经过紫菀身旁时丢下一句:“傻姑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着去东宫啊。”紫菀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太子愿意帮助自己了,此时秦公公已经撑着伞走在太子旁边了。她看着太子迎着风雪走在雪地中的背影,欣喜的赶紧站了起来,小跑着追了上去,跟在他们后面。“清儿姐姐,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了。”紫菀心里默默的想着。

    第十章 雪中送伞缓缓归

    夜色渐渐深了,雪却丝毫没有见小,寒风凌冽,毫不怜惜此刻还跪在冰冷雪地里的清韵。清韵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的涣散,双脚早已麻木的失去了知觉,她只觉得自己被淹没在这茫茫雪地里而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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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菀去了这么久,太子有没有难为她。”清韵仅存的一丝意志还在胡思乱想着,“萧煊,太子。”她喃喃自语,“也是啊,都过去十年了,如今他高高在上,未来的一国之君,青洛城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耻辱的记忆吧,怎么还会挂念着呢?”

    清韵猛然想起了什么,伸手赶紧摸了摸脸颊,“还好还好,师父果然没有骗我,我靠着易容术就不会被拆穿,不被拆穿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清韵摸着并未起皱的面具不由得放下心来。自从父母亡故后,自己颠沛流离,孤身一人无处安身,吃尽了苦头,幸好七年前遇见了师父。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傍晚,清韵感染了风寒,体力不支却还要织布来换取微薄的银两养活自己。她一个人走在寂寥的路上,拿着刚换来的一些碎银子准备买些药材。因为生病的原因,她四肢无力觉得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谁知这时却遇上了赌徒,他们见到清韵手上的钱袋就趁清韵不注意连忙抢了过去。清韵见手中钱袋被抢,迈着如铅般沉重的双脚追了上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追上了他们。

    清韵抓住其中一个赌徒的手,“各位行行好,我没有多少钱,你把它还给我吧,求你们了。”清韵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脸色变得煞白。赌徒见清韵抓着自己不愿放手,猛地一甩手,清韵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浑身无力的半天也站不起来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这点钱孝敬大爷我,我都没嫌你少了,滚开,再敢妨碍我,我就让你倒在这永远都起不来。”赌徒对着清韵恶狠狠的说着,骂骂咧咧的走了。

    清韵倒在地上,只觉得头沉重的完全抬不起来,意识也逐渐模糊了

    当清韵醒来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简单朴素的家居,世外桃源的环境,杳无人烟与世隔绝。清韵还以为自己进入了仙境,在这里她遇见了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位恩人。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翁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留下来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五年,我收你为徒。我易容和治病的本领可是独步天下,但是我的徒弟却只能学其中一种,你选吧。”

    清韵选择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她一想到那五年的时光顿时觉得精神为之振作了不少。因为沉浸在那五年悠闲自在的回忆里,清韵嘴角挂起了一丝浅笑。也许是因为雪地掩盖了脚步声,也许是她太过沉醉,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的萧煊正缓缓而来。

    萧煊停住脚步,看着被雪花掩盖的清韵,在这深夜里几乎与这茫茫冰雪融为一体,只有透过依稀可辨的衣服才能认出那儿还跪着一个人。他的心脏好似被针戳中一样的抽搐了一下,不由得皱起眉毛,片刻之后就向清韵缓缓走去。

    清韵只觉得头顶上似有一片阴影笼罩,不由得抬头看去,正对上萧煊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他撑着一把油纸伞,也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清韵不由得愣住了,她没想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会是萧煊,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怔怔的盯着萧煊,完全手足无措。

    萧煊半蹲了下来,眼眸里没有掺杂着一丝的情绪,他双手捧着清韵的脸,小心翼翼的拂去雪花,动作轻柔而缓慢。温热的手指触碰到清韵的脸,让清韵很不适应,指尖传来的温度引起她一阵阵的恐慌和悸动。她顿时傻了眼,只呆呆的注视着萧煊。可萧煊好像浑不在意清韵探求的目光,依旧静静的拂去落满她头发,脸颊,衣服的雪花,并未言语。

    清韵不知道紫菀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他怎么会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宫女赶回来呢?这与刚才冷酷绝情的萧煊是同一个人吗?

    “给太、太子殿下请安。”清韵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

    “嗯。”萧煊漠然的嗯了一句,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

    萧煊突然拉过清韵的手,清韵只觉得脑海中一片茫然,他要做什么?萧煊手掌心里的温度传递到清韵冰凉的手心里,清韵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萧煊盯着清韵手看了很久,手指被冻的红肿不堪,整个手上都布满了伤口,有的伤口大,有的伤口小,鲜血凝固在伤口上,手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萧煊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看清韵,只见到她迷茫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萧煊怔怔的看着,也许是自己心有所思才会看花了眼吧,他苦笑着自嘲道。清韵想自己手的样子应该不是很好看吧,而萧煊的脸色也同意的难看,眉毛紧蹙,眼神里还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紧接着萧煊掰开清韵的手,将油纸伞递进清韵的手里,用他的手覆在清韵手上握紧了伞柄。“回去吧。”他低沉着声音对清韵说道。

    “秦公公,送她俩回去。”萧煊望向站在不远处的秦公公和紫菀,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说完,萧煊就站起来,独自一人向东宫内殿走去,不再顾及身后的清韵。

    紫菀跑过来拉起依旧跪在地上的清韵,“清儿姐姐,没事了,咱们回去吧。”紫菀满眼的心疼和担忧。清韵因为跪了太久,脚步不稳,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紫菀扶着她缓缓的走着。秦公公颇具深意的看了清韵一眼,带领她们往回走着。

    清韵不由得回头看去,只见萧煊的背影淹没在皑皑白雪里,显得分外孤独萧索,他就这般迎着风雪,逐渐消失在清韵的眼眸里。清韵只觉得自己心像了漏了一拍,心情复杂到难以描述。

    萧煊独自走向了太子妃的寝宫,轻轻的推门走进,面色如水般平静。他径直走到桌子旁,自行坐下,只是悠悠的说了一句:“我已经让她回去了。”

    太子妃这时才注意到萧煊的存在,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却又突闻萧煊这句话,心里明白过来,不由得嘴角挂起嘲讽的笑容。“太子怎么又回来了,我以为你会用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来缅怀她呢?谁知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宫女坏了规矩,真是讽刺。”

    萧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依旧没有发话,片刻他慢慢悠悠的说:“太子妃在这么大的风雪天罚跪一个宫女,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太子妃贤德的名声。”

    “哦,那芸涵还得好好谢谢太子对芸涵的百般呵护了。”太子妃言语极尽讽刺的说道。

    “时候不早了,你好生歇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太子起来欲转身就走。

    “萧煊,你到底有没有心?她失踪这么多年了,也许早就死了,你何苦对她念念不忘。这些年来,你一直未放弃找她,可你找到了吗?就算你找到又如何?把她接进皇宫,还是要封她做太子妃?别忘了,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柳家给你的,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太子妃歇斯底里的哭诉着。

    太子停住脚步,只轻轻的回应:“那你应该更加清楚今时今日的我还愿意呆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只要一天未见她尸骨,我就不会放弃。柳家与我之间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既然明白,何须我多言。”萧煊顿了顿,接着淡淡的说道:“至于我的心,早就没有了,在你嫁给我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了,不是吗?”说完,他就踱步走出了寝宫,没有任何停顿。

    太子妃听闻,泪流满面的脸上却反而洋溢起了一丝笑容,是啊,自己早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却偏偏要嫁给他,如今恶果只能自己来尝,这又能怨谁呢?“苏倾倾,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永远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太子妃满眼怨恨的说道。

    第十一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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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傍晚,落霞渐渐隐去,皇宫又迎来了一个黑夜。贤妃微阖双目的斜倚在贵妃榻上,右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岤,房间里静寂无声,只有香炉里冉起的袅袅香烟氤氲着这个宫殿。

    “儿臣给母后请安。不知母后召见儿臣所为何事?”太子步履矫健,走进殿内,跪安行礼。

    贤妃像是知道太子此刻的到来一样,依旧闭着双眼,语气慵懒且不慌不忙的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听芸儿说了,太子给本宫一个解释吧。”

    “我认为没什么好解释的。”萧煊从容镇定的回答。

    贤妃此时猛的睁开眼睛,流露出凌厉的目光,语气里夹杂着愠怒,“没什么好解释的?太子就是用这种语气和本宫说话的吗?”

    “那母后现在的质问意欲何为?母后想要什么解释?”太子却不恼,徐徐开口说道。

    “太子,你我是表面上的母子,实际上的盟友,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呢?”贤妃舒缓了语气说道。

    萧煊暗笑了一声,“既然是盟友就应该记得各自的承诺,贤妃娘娘十年前不是答应过,不会伤害苏家吗?可事实呢?苏家一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下落不明,只留几座无碑坟墓立在那里,贤妃娘娘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贤妃一听此话,气急而言,“太子凭什么断定苏家一家的失踪一定是本宫下的毒手。”

    “青洛城是南方小镇,地处偏僻,而苏宅更是人迹罕至,待我们走后苏家所有人就无故失踪,贤妃娘娘敢说此事与你毫无关系吗?”

    “够了,既然你不相信本宫,本宫也无话可说。这些年来你始终没有放弃暗地里寻找他们,也是时候该结束了。故人已逝,活着的人却还有各自的使命,这点我希望你不要忘了。”

    “贤妃娘娘大可放心,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竭力办到。只是苏家对我有养育之恩,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他们,我,绝不放弃。”太子坚定的说道,说完便告辞走出了殿门。只见他步履缓慢,脸上渐渐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他顿住脚步,喃喃自语:“倾儿,你究竟在哪里?还有多久你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贤妃娘娘看着太子毅然离去的背影,独自叹息道:“芸涵,当初你不惜以死相逼执意嫁给太子时,我就劝告过你。可我本以为时间长了太子自然会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