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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71部分

    ……不怕的……,他心里这样想着,却慢了一步地发现沈傲蒲扇般的巴掌突然煽了过来,啪地一声,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脸上。

    “哎哟……”高进痛得在地上打了个旋,捂着腮帮子大叫:“爹,他又打我,没有王法了,我戴了官家的玉佩,他也敢打,爹,快进宫去,我们去告御状。”

    当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打人,高俅已是大怒,怒道:“好大的胆子,沈傲,你恃宠而骄,竟敢无君无父,好,好,来人,将他先押起来,明日我进宫去禀明圣上。”

    沈傲从容不迫地道:“高大人,什么恃宠而骄,无君无父,你可莫要冤枉了好人。”

    高俅冷声道:“官家亲赐的玉佩正戴在我儿身上,你动手打他,就是无君无父”

    沈傲愕然道:“是吗?那好,我们就一道儿到宫里去辩解个清楚吧学生明明是看了官家的玉佩,心中生出无数仰慕之心;便感觉如官家亲临,无形之间,学生似是还看到官家虎驱连震的龙体呢”

    “如天子亲临?”高俅笑得更冷:“你既知是如天子亲临还敢动手?你这不是无君无父是什么?”

    沈傲呵呵一笑:“是啊,就是如官家亲临,所以嘛,方才令公子的话在学生看来,就如圣旨一般,方才大家都听到了,高公子是这样说的……”沈傲装作高进的神态,叉着手道:“沈傲,你方才不是打我吗?来,再打我一次,来……”

    沈傲学起高衙内的神态来,当真是惟肖惟妙,惹得堂中诸人俱都哄笑起来,就连那板着脸的推官也忍不住莞尔。

    沈傲咄咄逼人道:“高大人,既是如官家亲临,官家的话学生敢不听吗?官家要打令公子,你又如何怪得了我来?学生真是冤枉啊,这冤有头债有主,大人就算要怪,也该怪宫里的那位去。”

    高俅听完沈傲的这番歪理,气得七窍生烟,可是沈傲的解释,却又合情合理,高俅带着满肚子的怒火恶狠狠地看着沈傲道:“沈傲,算你今日油嘴滑舌,哼,走……”

    一旁的高进捂着脸不识趣地凑过来,低声道:“爹……我们真的就这么算了?”

    被高进这么一说,高俅顿时觉得拉不下面子,须知他今日亲自带着步军司的禁军来,若是这些人回到营中去传扬,自己这个太尉还如何服众,冷笑一声道:“算了?想得倒是容易姓沈的,你若是再有胆,还敢打高进吗?”

    高进吓得面如土色,忙躲到高俅背后去,他算是明白了,这个沈傲,还真没有不敢做的事,爹爹这样说,八成这沈傲又要一巴掌过来;今日他挨的打比一辈子的都要多,此时两边的脸颊已是高高拱起,口里满是血,连牙齿都掉了两颗,再不能容人打了。

    沈傲微微一笑:“学生只听官家的话,高大人叫我打,我却偏偏不打。”

    高俅冷哼一声,以为沈傲怕了,道:“哼,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姓沈的,你记住今日,今日的恩情,本官早晚向你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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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要放几句狠话带着儿子扭头便走,却听到外头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道:“沈傲不敢打,我却敢打,来,来,来,让本王来打打看。”

    “是谁?有本事的就站出来。”接二连三地被人挑衅,高俅就是涵养再好,也摆不出那不徐不慢的气度了,高声大喝一声,怒气冲天地朝门外看去。

    黑暗中有人踱步进来,来人竟是晋王赵宗,赵宗穿着紫色蟒袍,系着玉带,腰间缠绕着玉鱼袋,长靴踏入门槛,风采照人。

    “啊……是晋王……”高俅的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甚至给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赵宗一到,衙内顿时轰动,众差役纷纷拜倒,就是那推官也在案后坐不下去了,三步两步地离案,朝赵宗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这赵宗此趟所来,还要拜魏虞侯所赐,魏虞侯听说沈傲乃是遂雅蹴鞠社的副教头,因此特意去打听这遂雅蹴鞠社,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遂雅社是晋王所创。他心中原本是想,晋王虽然位高权重,可毕竟姓沈的只是个副教头,若是自己上门去,打着高太尉的旗号去拜谒,将此事秉知,晋王看在高太尉的面子上,又哪里会可惜一个家奴,到时候只需晋王打发一个奴才去训斥,沈傲自然便将高衙内放了。

    谁知他刚刚去通报,好不容易见了晋王,那晋王听到沈傲两个字,竟是毫无顾忌地大骂:“高太尉是哪个鸟,蹴鞠踢得好就敢欺到本王的头上来,来人,将这贼厮赶出去,备好车马,本王要出府一趟。”

    魏虞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被人赶了出来,过不多久,晋王的车马也出来了,径直往事发地点而去,随后才辗转到了这大理寺。

    赵宗慨然入堂,恰好听到了高俅那句话,原本晋王爱蹴鞠,高俅乃是蹴鞠高手,二人之间的关系应当是极紧密的,不过晋王对高俅却不以为然,他本就是小心眼的性子,从前他组建的蹴鞠社,几次蹴鞠大赛都输在高俅的蹴鞠社手里,因而怀恨在心,今日有了个由头,正好以沈傲此事来借题发挥。

    赵宗冷哼一声,直直地盯着高进,朝高进勾勾手道:“你过来…”

    高进看着赵宗,吓得快要魂不附体,连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起来:“我……我不……不过来。”

    高俅反倒是急了,怒斥道:“逆子,王爷叫你过去,你就过去,啰嗦什么?”

    高进在高俅的厉色之下,只好小心翼翼地过去,到了赵宗身旁,刚刚站定,赵宗便是两个巴掌抡过来;这一次高进学聪明了,挨打也挨出了经验,一见赵宗神色有异,便立即缩头连退两步,让赵宗扑了个空。

    赵宗顿时恼羞成怒,不由地想,沈傲一打一个准,本王竟还一个打不到?往后本王有什么脸见人?怒道:“好胆,本王打你,你也敢躲”

    这一声厉喝,吓得高进双腿颤抖不已,高俅见赵宗难看的脸色,哪里还再敢护着高进,斥道:“逆子,你躲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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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进又小心翼翼地站到赵宗面前,赵宗这一次下手更重,啪地一声,一下子打得高进仆然倒地,接着听到高进的哀叫:“爹……孩儿疼……牙齿都没了……”

    “哈哈……”赵宗总算感觉心情舒畅了一些,不再理会他们,对沈傲大笑:“沈傲好清闲自在啊没事儿还来大理寺做客;走吧,本王的车马正在外头等着了。”

    沈傲呵呵笑道:“王爷,这车我就不坐了。”转而朝唐茉儿努了努嘴:“学生要将茉儿姑娘送回家去。”

    赵宗看了唐茉儿一眼,立即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怜香惜玉好,这才是男人。”须知他本就是个怕老婆的性子,见沈傲悉心呵护的样子,很对他的脾气,大笑一声道:“我给你加派两个侍卫,你送人回去吧,明日就要入宫谢恩,本王就先不打扰你了。”

    赵宗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两个王府的侍从,阔步而去。

    审案审到这个份上,也算是蔚为壮观,推官只好宣布退堂,高衙内饱受了几顿打,该惩戒的也惩戒了,他身上系着玉佩,除了沈傲这胆大包天的家伙还有那晋王,谁也不敢再动他分毫;至于高太尉,满心想的是方才晋王的态度,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灰头土脸地领着高进走了。

    沈傲牵着唐茉儿,笑嘻嘻地和推官告辞,推官苦笑,指着沈傲道:“沈公子,你可害苦我了。”

    沈傲道:“大人不必怕,王爷既然涉入,那高俅也不敢对你如何,他自身都难保呢只怕现在满心都在想如何去向晋王请罪;学生告辞了,大人也早些休息。”

    领着唐茉儿,出了大理寺,外头天色如墨,竟是已到了子夜,月朗星稀,与唐茉儿并肩而走,后头是两个王府侍卫,唐茉儿一直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走着,却是不敢说话,似乎在想着心事。

    沈傲见她这般模样,便也不再说什么,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唐家的院子,院子里灯火通明,隐隐还有声音传出,似是在争吵,沈傲苦笑,从下午吵到傍晚,这对唐家夫妇倒还真有精神。随即又想,不对,他们的女儿这么晚还未回来,身为父母的,哪一个不担心的,估计这二人是一夜没有睡,四处寻唐茉儿了,人没有寻到,又回到家中,二人相互埋怨,才导致如此的吧

    沈傲脖子一凉,心中又想,今夜的事又该怎么解释?啊呀,我说唐茉儿是我的未婚妻,唐大人一定要气疯了。瞥了唐茉儿一眼,见她俏脸上却是说不出的镇定,心中又忍不住骂自己,人家女子都不怕,我又怕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可以面对的。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唐大人嫁女记

    第三百四十八章:唐大人嫁女记

    护送唐茉儿到了唐家门外,唐茉儿在篱笆门前停下,脸色带着些许羞涩,低声道:“沈公子要进去坐坐吗?”

    夜深人静,本是不便打扰的,沈傲想起还要对唐严解释,单凭唐茉儿一个女儿家只怕一时也解释不清,说不定还会受到父亲责怪,便道:“好吧,我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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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你怎么才回来?你这丫头……”唐夫人最先见到唐茉儿,她的脸上显得有些风尘仆仆,显是刚从外头回来,估计就是去寻唐茉儿的。

    唐夫人原本想指斥几句,但看到唐茉儿平安归来,之前担忧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眼泪儿便啪嗒啪嗒落下来,一把将唐茉儿搂紧,道:“担心死我了,茉儿,你有没有事?”

    唐茉儿连忙摇头。

    唐严在里屋气呼呼地道:“哼还知道回来,你都这般大了,怎么还不懂事,你是女孩儿家家,深夜不归,成何体统?”

    唐夫人埋怨道:“你少说两句。”

    唐严在里屋不说话了,虎着个脸,慢吞吞地走出来,抬眸看到了沈傲,便道:“沈傲怎么也来了?”

    唐夫人这才注意到唐茉儿身后的沈傲,忙道:“是沈傲将茉儿送回来的,快坐。”

    沈傲连忙道:“不用了,今天我和茉儿姑娘遇到了一件事,是以一直耽误到了半夜。”

    今天的事沈傲不敢隐瞒,也隐瞒不住多久,因而坦荡荡地将今日遇到高衙内,又如何与高衙内起了冲突,自己先下手为强,惹得高俅带禁军而来,最后又如何去大理寺的事一一说了,一点都不敢遗漏。

    唐严和唐夫人皆是倒吸了口凉气,想不到茉儿竟是遇到如此曲折的事。

    唐严吹着胡子道:“哼,高衙内好大的胆子,茉儿若是出了事,老夫……老夫和他拼了不可。”接着又感激地对沈傲道:“这一次多亏了你,否则我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他正说着,却发现唐夫人拧了拧他的手臂,唐严脸上的挠伤还在,气不打一处来道:“拧什么拧?就是你的错,你若是不怂恿茉儿往外跑,会有这等事吗?”

    唐夫人此刻不和他争了,朝他眨眼睛。

    唐严顿了一下,终于明白了,夫人是有悄悄话要和他说,看这模样,好像还是挺要紧的事,便和唐夫人走到屋角去,低声道:“什么事?”

    唐夫人瞪了他一眼,道:“什么事,女儿的终身大事你方才没有听沈傲说吗?沈傲在大理寺衙门,说茉儿是他的未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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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严愣住了,忍不住道:“未婚妻子?他还没求亲啊。”

    唐夫人怒道:“当时是事急从权,可是这件事说了出来,这么多人亲耳听了,传扬出去,茉儿往后该如何做人?”

    唐夫人这样一说,唐严明白了,脸色瞬时苍白,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女儿家最紧要的是名节,唐严岂会不知,虽说沈傲是事急从权,可是这件事传出去,自己这女儿将来还怎么嫁得出去?而且是茉儿亲口承认她是沈傲的未婚妻的,这可棘手了。

    唐夫人冷声道:“如何是好眼下当务之急,当然是和沈傲说个明白,叫他立即上门来提亲”

    “对,对……”唐严醒悟过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趁着消息未传开,得赶快将此事办成,否则流言蜚语传出去可就晚了,点着头向唐夫人道:“夫人,你去和他说。”

    “我说?”唐夫人双手叉腰:“你是他的师长,自该你去说,老不死的东西,你是当真不想当这个家了啊?”

    唐严立即缴械投降,无可奈何地道:“好,好,我说,总成了吧。”

    二人商量已定,唐夫人走过去,笑吟吟地对沈傲道:“沈傲啊,还站在门口做什么,快坐下,打了一夜的官司想必还没有用饭吧?”

    经唐夫人提醒,沈傲还真觉得饿了,笑道:“是啊,有点儿饿了。”

    唐夫人道:“我去热些饭来,你好好在这儿歇着,茉儿,你来,给娘搭把手。”说着,便牵着唐茉儿去厨房。

    唐严猛烈咳嗽几声,朝沈傲招招手道:“沈傲,你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沈傲欠身坐下,心里有些别扭,唐家夫妇的反应有点儿反常,平时他们都是闹哄哄的,今日倒像是结成了统一战线似的,很有默契的感觉。

    唐严想要开口,可是话头到了嘴边,一时又不好说出来,他平时训斥起人来、讲些大道理口若悬河,偏偏遇到这等事,不知如何开头;呆坐了片刻,才道:“沈傲,你是我的学生,有些话,为人师者是不该讲的。”

    沈傲连忙道:“大人尽管说就是,不必有什么忌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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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严颌首点了点头,像是下了决心似的,道:“我要说的,是茉儿的终身大事,沈傲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辛辛苦苦将她养大,并不指望她有什么回报,只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做人。可是这一次你也知道,你和她在大理寺衙堂相互佐证,说茉儿是你的未婚妻子,我问你,这件事该如何干休?”

    沈傲见唐严神色凝重,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自己,心里明白了,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茉儿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这件事,对她的名节很有影响的。

    对唐茉儿,他说不上不喜欢,甚至还有点儿心动,只是事情来得有点快,叫他一时没有准备。

    想了想,沈傲肃然道:“大人说得对,大人的意思,学生也已经明白了,不过……”

    沈傲这不过二字出口,唐严眼皮儿一跳,怒气冲冲地打断道:“不过什么,不过你不想娶她?我家茉儿品行相貌哪一点配不上你?”

    沈傲苦笑道:“大人,学生不是这个意思,学生又没有说不愿娶茉儿姑娘为妻子。”

    唐严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道:“既是如此,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及早下聘,聘礼也不必贵重,就按着寻常人家来办,下了聘,我们再商量个黄道吉日完婚。”

    沈傲有些为难,道:“大人,学生有一件事要说。”

    唐严又激动了,事关女儿的幸福,他的情绪波动很大,气冲冲地道:“还有什么事?”

    沈傲觉得很难启齿,呆坐了一会,才犹豫道:“学生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所以……所以就算要下聘……学生的意思是,既是下聘,就要分头下聘。”

    分头下聘?唐严倒抽了口凉气:“你这意思是教茉儿做你的小妾了?哼,我唐家诗书传家,是断不做妾的”

    沈傲又是苦笑,道:“自然是做妻子,大家都是平妻,绝不会有三六九等的。”

    三六九?唐严很激动,这话儿是什么意思,莫非沈傲口中心仪的对象不止一个?他吹着胡子道:“你……你……你好糊涂啊,你一个读书人,去沾花惹草做什么。”

    沈傲眼观鼻,鼻观心,呆呆坐着,不敢再搭腔了,这件事很棘手,唐严这人自尊心很强的,叫自己女儿和别人同时嫁同一个人,他很难接受。

    唐严又是摇头,又是踟蹰,脸上阴晴不定,正在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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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他才叹了口气:“这件事容我再思量、思量,哎,此事也怪不得你,你也是为形势逼迫,不得已而为之,眼下茉儿的名节固然要紧,也不是随意嫁出去的。”

    这时唐夫人进来,道:“嫁,当然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