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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39部分

    管是新党旧党,争来争去最后还不得不选出个折中的人选来,程江平时哪一方都不得罪,正好少了不小的阻力。”

    赵恒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现在算是看透了,靠父皇是靠不住的,自己的东西要自己去争才是正理,否则最后便宜的还是外人。从前呢,父皇是搭理也不愿意搭理我一下,现在父皇那边倒是吩咐了差役给我办了,你可知道是什么差事?”

    老太监恭顺的顺着赵恒的话道:“请殿下示下。”

    赵恒的眼眸闪露出一丝怨毒,冷哼一声道:“叫我这堂堂太子,出城五十里与太师去迎沈傲回朝,太子之尊,落到了迎客僧的地步,真真教人寒心。”

    老太监道:“殿下也不能这么想,沈傲毕竟是立了功回来,陛下叫您去,迎的也不是一个沈傲,回来的终究都是有功于国的将士。”

    “你不懂,父皇这是老糊涂了。”

    老太监再不敢说什么,笑呵呵地道:“殿下,您也乏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赵恒想了想道:“这样也好,方才吩咐你的事去办了吧,我在府里等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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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州城已渐渐热闹起来,再如何兵荒马乱,人总要讨生活,商人们要开张,士人们要读书,妇人要买米,渐渐地,看到城中的兵丁并不出来为祸,也就一个个出来,把门前的小香炉砸了,从天一教的信众摇身一变,又成了大大的良民。

    这些,沈傲是不管的,在他看来,首先要追究的是首恶,那些寻常百姓本就是随风草,不必去理会。朝廷里的消息已经传来,都摆在沈傲的案头上,沈傲却没有去看,这些消息,他闭着眼都知道是什么,无非是赞颂一下,有真挚的,也有阴阳怪气的,看着也没什么意思。门下省已经草拟了旨意,催促沈傲速速班师。沈傲这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选个黄道吉日。

    马军司这边仍旧操练,每日清早起来,校尉们喊了口令,便一队队在营里集结列队,有的时候会拉出城去跑个几圈,一个时辰之后再大汗淋漓地回来,一开始,滑州这边的百姓吓了一跳,以为乱兵要出动了,渐渐地也就习以为常,有时候一队兵跑着和他们擦肩而过,也不害怕,反而多了几分新奇。在他们的印象中,但凡是吃皇粮的,脸上总带着几分煞气,可是这些兵不同,说不上有什么区别,却更容易亲近。

    最悲催的是沈傲,那女侠做了他的卫兵,每日清早也去和亲卫队操练,亲卫队去站列,她也去,亲卫队去跑步,她穿着马裤脚步轻盈竟是跑在最前。沈傲看了她,不由顾影自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摸摸自己的脸蛋:“老了,老了,当年本官还年轻的时候,也是活力四射的。”嘴角微微抿起,回忆起自己还很纯洁鲜嫩时候的光阴,那个时候……好像自己已经是一个盗贼了,汗,没爹没娘的孩子早当家啊。

    这时一身汗渍的颦儿进了帐,喘气吁吁地擦着额间的汗,显得神气十足,看了沈傲,呀的惊叹一声:“沈……大人,原来你也喜欢照镜子。”

    沈傲板着个脸,咳嗽一声:“在打苍蝇……”

    颦儿也不追究,一张俏脸被尘土和汗渍染成了小花猫,露出皓齿笑道:“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我要入武备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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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沈傲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赶快寻个英俊潇洒,最好考中过状元,还写了一首好字,吟得一手好诗的人嫁了,入什么武备学堂?女孩子家家,和一群仙汉混在一起做什么?”

    颦儿压着柳眉,嘟着嘴道:“女孩子就不是人吗?再者说,武备学堂里可没有不准女孩儿家入的规矩,我一身功夫,自然不能埋没了,况且我喜欢和大家一起操练,又有什么不好?将来我还要去杀契丹人,为……我爹……”话说到一半,突然呜呜哭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沈傲知道她的下一句肯定是为她爹报仇,他倒是没有想到颦儿有这样凄惨的过去,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一个女儿家对契丹人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若不是因为契丹人令她破了家,也断不会如此。

    颦儿一哭,倒是让沈傲为难了,走过去轻轻捋她前额的乱发,低声道:“你总不能和一群大男人同吃同住吧,这件事再商量,我得考量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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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汗,一转眼,老虎这本书已经写了五个多月了,加油,再写半年。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班师回朝

    第五百零九章:班师回朝

    颦儿要入武备学堂的事,没几日就传了出去,校尉们对女儿家入学堂也是当笑话去看,在他们看来,女人从武,就像武夫去作诗一样,属于不务正业。不过也没人说什么,毕竟颦儿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真要斗起来两三个校尉还近不得她的身呢,谁嘲笑谁还是个未知数。

    沈傲在那边也在考虑,一时难以下定决心,固然他相信颦儿入武备学堂不成问题,可是这个口子一开,天知道会演化成什么样子。女子从军倒也不是全然没有事做,可以成立一个救护营或者亲卫队什么的,想到这个,沈傲有点儿意动,想到自己将来带着数十个美女亲卫巡营的场景,真真是威风八面。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即逝,不说别的,那些言官用吐沫都可以将他骂死,家里头的夫人也不好交代,官家那边多半脸色也不好看。还是救护营好,女子细心,救治伤员本就不该男人去做的,只是人家是黄花闺女,在这个时代会愿意化身为护士妹妹去照料伤员?

    正在沈傲踟蹰不决的时候,韩世忠神秘兮兮地偷偷来拜谒,月黑风高,一个大男人突然闪入沈傲的睡帐,好在沈傲还没有脱衣,却也吓得忍不住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捂着自己的衣襟,大喝道:“韩世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站在那里说话。”

    “大人……”韩世忠讪讪地笑了笑,抱拳作礼,总算止住了脚步。

    沈傲从韩世忠的眼睛中看到了欲求,心里打了个哆嗦,侍卫呢,侍卫在哪里?是了,侍卫本就是中军营调度的,韩世忠又是中军营营官,他勾勾手指头,要把侍卫调走轻而易举?沈傲目光落到韩世忠雄健的腰肌上,自己和他一比,实在惭愧的紧,待会儿反抗,八成要吃亏。天哪,这还是人嘛,连钦差都敢……。

    “大人,卑下今夜睡不着……”

    沈傲大怒:“睡不着与本官何干?韩世忠,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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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世忠一脸委屈:“大人且听卑下把话说完好不好,颦儿姑娘……”

    什么?连颦儿的主意都敢打,沈傲拍案而起,这个时候真是勃然大怒了:“要干什么就冲本官来,放开那个颦儿”

    “……”

    韩世忠苦笑道:“大人,卑下的意思是颦儿姑娘想入武备学堂,卑下恰好也有个红颜知己,此女姓梁名红玉,精通翰墨,又生有神力,能挽强弓,每发必中,卑下的意思是,能否让红玉也入营……”

    沈傲愕然地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坐下,脸色一下子平静起来,心里吁了口气,原来是想来走后门的,难怪这么神神秘秘,一定是怕人看见。

    沈傲沉声道:“女子入营的事,岂是你一个教官能左右的?这件事,本官还要考量,梁红玉,这名儿倒是很相熟,好罢,回到京中,你带她来见见就是,你不要苦着个脸,本官说相熟,并不是和她有什么揪扯不清的干系,只是有些印……也不是有印象,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过些她的事迹而已。”

    韩世忠的脸色很奇怪,期期艾艾地道:“大人……听到了什么?”随即沮丧地道:“没错,红玉确实是营ji出身,她的父亲也是武官,后来犯了罪,才充入军中,我和她是在剿方腊的时候,莫……莫非有人说了什么?”

    沈傲这才想起来了,这梁红玉在历史上还真是大名鼎鼎,算是大宋少见的女将,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你下去歇了吧,这么晚了,本大人还要睡。”

    韩世忠抱了抱拳,方才不打自招,终是有点儿害臊,这年头是个男人多半都顾及到红颜知己出身的,便道:“那大人早早歇息,大军后日就要开拔回京,到时候要舟马劳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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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八月,刚刚过了十五,汴京城里的喜庆还未过去,一大清早,禁军就出动了,六部九卿连同三省五院的官员都穿了礼服,在礼部尚书带领下在正德门前等候。

    一直到了曙光初露,宫门大开,门洞之后,天家的龙撵便抬了出来,百官三呼万岁,龙撵也不逗留,径往北门而去,百官们纷纷相随,沿途所过,禁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卫戍森严,街边的百姓不能靠近,却也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预料到远征的马军司要还朝,许多人一大清早起来,便是要看看那凯旋之师的样子。还有的听说官家要亲自在城门迎接,连北城城门的御台都已搭好了,就等着官家过去等候。这年头人虽然住在汴京,可是官家的天颜却是难见,虽说年关的时候在黑暗中远远眺望过一次,可毕竟看不真切,今日趁着这个功夫,也大有一饱眼福的意思。

    更多的人出门时被妻子安嘱着系了个吉袋出去,说是能沾染到天子的仙气,保佑一家平安。

    龙撵所过之处,街上早就挤满了人,虽说御道已经封锁,可是看客们自有办法,从小巷子里尾随着,随着人潮都往北城涌去。

    龙撵上遮着帷幔,秋风吹过,雪白帐子便忍不住飘动,赵佶坐在舒适的软垫上,偶尔掀开帷幔的一角看一眼外头的热闹,心情也是格外激动。他这个人本就好大喜功,便是无事也喜欢弄出个歌舞升平、丰亨豫大的假象出来,如今的大捷却是实打实的,从出兵到平乱,也不过半年不到的时间,虽说中途有些波折,却也足以炫耀了,再看那些兴奋的百姓远远跟在龙撵之后驱之不散,心里生出几许满足,舒适的躺在乘撵上的软榻上,随着龙撵的起复,渐渐陶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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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固然热闹,可是在城外头却有一群禁军暗暗叫苦,他们起得是最早的,子时就被人叫醒,护着赵恒和蔡京二人的软轿出发,赶了一夜的路,在城北官道五十里处迎候。

    大宋开国以来,十里相迎已经算是了不起的规格了,五十里,那已超出了礼仪的范畴,可是宫里头的旨意这般说,这个时候谁也不好站出来说什么,难得大家都高兴,也没什么好指斥的。

    偏偏坐在轿子里的两个人,却是一点喜庆的心思都没有,筋疲力尽地坐在软轿里,赵恒一直板着脸,连哼都不愿哼一声。至于蔡京,虽然仍旧那副风淡云清的做派,却也没有露出一点笑来。

    默默地到了一处驿亭,前面的军将才勒住马,然后打马到了赵恒的轿前,低声道:“殿下,差不多五十里了,请殿下下轿歇一歇,末将教人去拿些水来。”

    里头的人冷哼一声,却不再说话,过了许久,似乎也觉得坐在轿中无趣得很,才缓缓从轿中钻出,赵恒今日穿着太子礼服,头上戴着七粱进贤冠,系着翡翠玉带,脚下是一双金丝长靴,他扫视了周遭的禁卫一眼,道:“不必拿水来了,去问问蔡大人那边渴不渴。”

    蔡京也从轿中出来,微颤颤地由个长随扶着,笑呵呵地道:“殿下客气,老臣也不渴。”

    赵恒总算挤出几分笑容:“蔡大人,这五十里路想必颠簸得辛苦吧。”

    蔡京捋着花白的稀须,淡淡然地道:“也谈不上,将士们辗转了这么多时日在外头流血拼命才是真正的辛苦,我这高坐庙堂的,坐在轿子里走五十里地又算得了什么?能代陛下犒劳远迎军士,老臣已觉得荣幸之至了。”

    赵恒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却是笑呵呵地道:“蔡大人说的对,比起他们来,我们这点苦实在算不得什么,奏疏里说今日会到,现在还没见踪影,只怕没有这么快,来人,派个斥候过去看看。蔡大人,我们到亭中去歇歇吧。”

    说罢,扶着蔡京到了驿亭阴处坐着,让禁卫们在远处布防,赵恒眺望着远处凋零的树木,叹了口气道:“这一趟沈傲又立下战功,今日回朝,声势一定非同凡响,你看看父皇今日的安排,只怕就是亲王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蔡京淡淡笑道:“是啊,年纪轻轻,就已位列中枢了,老夫这个年岁的时候,才刚刚中了科举呢。”

    赵恒看着蔡京,问道:“难道太师就这样纵容他?”

    “纵容谈不上,可要压不住,凭着他现在的声势,便是殿下,不也是拿他无计可施?”

    这二人虽是口径一致,却都在谈虚的,总是不能找到共同话题的切入点,赵恒毕竟年轻,比不得蔡京的涵养功夫,竖眉道:“太师可有想过,沈傲升到云端的那一刻,就是太师石沉大海之时?”

    蔡京闻言一笑:“老夫年纪大了,说句难听的话,一只脚已踏在了鬼门关上,还在乎这个做什么?实在不行,大不了致仕颐养罢了,倒是太子要小心在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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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一语中的,正好击中了赵恒的软肋,蔡京固然还有退路,凭着他的手段和人脉,苟全致仕也无妨。

    可是赵恒不同,赵恒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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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新的一个月新气象。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文治武功

    第五百一十章:文治武功

    赵恒沉默,徐徐道:“太师,程江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这个吏部尚书,本太子志在必得。”

    蔡京呵呵一笑道:“程江的资历是差了一些,司天监又是个冷衙门,不过说起来却又干系重大,他坐了这么久的少监,倒也算是个尚合适的人选,这件事自有分晓的。”

    赵恒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吏部是六部之首,这个位置直比尚书省郎中更加显赫,占住这个有利位置,培植党羽就方便得多了。

    赵恒呵呵一笑道:“有太师这句话,本太子就放心了。”

    蔡京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淡漠地道:“太子殿下,老夫赠你一句话吧。”

    “太师但说无妨。”

    “不争是争,争是不争,有时候争得太厉害,反倒是一件祸事。”

    赵恒只是微微一笑,心里想:“到了这个地步,再不争才是祸事。”却是作出一副受教地样子道:“受教了。”

    正说着,大地突然隆隆作响,地平线上,数十匹飞马徐徐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奔驰而来,赵恒叫了几个禁军:“去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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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们翻身上马,迎上去,对方穿得是殿前司的禁军服,胸前赫然有和章在阳光下闪闪生辉,这几十骑人人彪悍,为首之人勒住马,高声大呼:“前方何人?”

    禁军这边答道:“奉旨迎国师。”

    对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吾等奉命探路,后队半个时辰便到,诸位辛苦了。”

    两队骑兵分开,一队勒马回去报信,一队驰回驿亭,向赵恒禀告道:“殿下,他们来了,还有半个时辰便到。”

    “奏乐吧。”赵恒懒洋洋地道。

    乐声骤然响起,赵恒却显得有些焦灼,半个时辰之后,极目望向旷野尽头,一条淡淡的黑线在蠕动。大地轰鸣得更厉害,骤然望去,密密麻麻的黑影向这边缓缓移动。

    乐声戛然而止,耳膜中听到的是喘息声、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一片片的旌旗猎猎作响,最前的,是百余骑兵作向导,摆成一条长蛇向驿亭快速移动。

    骑兵的队首位置,是一个穿着大红朝服,却穿着马刺靴的少年,少年风尘仆仆,英俊的脸上多了几重刚毅,下颌生出一茬细密的短须,多了几分阳刚。

    禁军立即打马去接,在马上高声大呼:“前方可是毅国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