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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89部分

    西随我走”

    蔡攸确实是个聪明人,若不是放出来太晚,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如今步步落入沈傲的算计,蔡攸已经明白大势已去,这时候要逃命起来,也绝不拖泥带水,连汴京的家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

    百来个厢军呆了一下,也被蔡攸的话吓住了,一时六神无主,咬了咬牙,只当蔡攸是主心骨,竟真的冲了进去。

    蔡淡见状,大怒道:“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蔡攸反手甩了蔡淡一巴掌,恶狠狠地大骂:“死到临头,还穷吼什么?滚一边去。”

    带着三百多个厢军,都换了衣衫,抛了兵器,又套了几十辆大车,带着细软,蔡攸骑在马上,在蔡府外头大声吼道:“要活命的,随我去泉州,现在他们只怕还没有反应,咱们乘了船,扬帆出去。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可有人敢随我去吗?”他冷冽一笑,继续道:“出了海,一样和本大人吃香喝辣,妻儿没了,到了那边多的是女人,照样给你们生孩子,留在这里,总比任人宰割的好。”

    厢军冷静下来,看到一地的尸首,也是没了主张,这时候蔡攸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又是许诺了前程,竟有一大半的厢军跟了蔡攸去,其余的几个,多半是舍弃不掉家人的,呆呆地望着这些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蔡家这边,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否则真要纠集起庄客和佃户,也决不让蔡攸这般恣意胡为,蔡攸聪明之处就在这里,一眼便看透了他们的心思。

    蔡淡倚在门上,已经有许多蔡家的人过来了,都问出了什么事,蔡淡跺了跺脚道:“问什么,去书房,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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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一章:j党

    第六百七十一章:j党

    整个福建路,像是天塌下来一样,流言四起,而这个时候,杨碧儿也毫不犹豫地收拾了行装,开始回程。

    海捕蔡健的文书,已经传遍了各府,可是蔡健一下子了无音信,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知军段海几次去蔡府,也没有要到人。而这个时候,从福建路到汴京、熙河的快马越来越频繁。

    更令人心惊的是,蔡攸居然也没了音信,随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两百七十多名厢军,原本说不清楚的事变得更加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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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雨欲来,一场暴风骤雨正在酝酿。

    杨碧儿一丝一毫也不敢耽误,从兴化军到汴京,只用了半个月时间,这个时间,对于钦差行辕来说已是最快的了,刚到汴京,杨碧儿没有先入宫,而是先去了杨府。

    杨戬咯咯笑着喝茶,看着跪在脚下的杨碧儿,慢吞吞地道:“你做得很好,就是要不清不楚,待会儿随杂家入宫去交差吧。”

    杨碧儿笑嘻嘻地道:“干爹,儿子还写了一封信到童贯那边去,向他问人。”

    杨戬哈哈一笑道:“三边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那童贯也不是好惹的。”

    说罢换了衣衫,杨戬便领着杨碧儿直接入宫,赵佶听到杨碧儿的奏报,正在行书的手猛地顿了一下,惊愕地抬眸道:“人没有拿到?”

    杨碧儿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趴在地上,道:“蔡府那边说那蔡健去了泉州,可是在泉州,奴才叫人搜捕,也是一点音信都没有,生生的一个大活人,一下子就没了。”

    赵佶抛下笔,冷哼道:“是不是走漏了什么消息?”

    杨碧儿带着哭腔道:“陛下明鉴,奴才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绝不可能走漏了消息,就是跟奴才一道去的禁卫,也是到了苏杭那边才把口风透露了出去。”他咬了咬牙,又道:“就算是走漏,那也是敏思殿那边走漏的。”

    敏思殿是承制旨意的地方,有二十多个太监职守,真要查起来,哪个都脱不了干系,可是要查,又哪有这么容易?最后还不是杨戬说了算?反正那敏思殿里,早有几个内侍杨戬看不顺眼了,趁着这个功夫换一茬人进去也好。

    赵佶森然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给太师通风报信?”

    杨碧儿垂着头:“奴才不敢这样说。只是还有一件事,奴才去蔡府拿人的时候,正好撞到了一队福州来的厢军,对方骤然而至,奴才带去的人与他们产生了冲突,厮杀起来,殿前禁卫那边死了一个,伤了三个,连随去的兴化军差役和厢军也伤了七八个。奴才怕惹出什么事,立即走了。”

    “啪”赵佶狠狠地将手拍在御案上,冷冽地道:“福州的厢军是要造反吗?是谁调的人马?”

    杨戬乘机道:“陛下,奴才记得前些时日,蔡绦领了福建路提刑使,蔡攸做了福州厢军指挥,莫不是……”

    有些话不必说透,赵佶已经明白,脸色顿变,忍不住道:“蔡家好大的威风,他们调兵去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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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碧儿道:“福建路提刑使衙门辩称是协同奴才拿捕蔡健。”

    赵佶哈哈一笑,道:“他们当朕是三岁孩童吗?既然是协同,为何要袭击钦差?那蔡健人呢?”

    赵佶原本的打算,不过是借着一个蔡健,敲打一下那有蜀丞相、宋太师之称的蔡京,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完全偏离了他的预料。

    赵佶阴沉着脸道:“把殿前卫叫来。”

    殿前卫那边立即来了个都虞侯,这人悲愤地跪下行礼道:“陛下要给殿前卫做主,殿前卫的兄弟,对陛下的忠心天日可鉴,到了那福建路,竟有人敢袭击殿前卫,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日他们敢动殿前卫,明日岂不是……岂不是敢……”

    赵佶胸口不断起伏,突然发觉自己对这天下的掌控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清爽,沈傲的那一句不由在耳畔徘徊:蔡健固然罪无可赦,可是陛下的旨意发出去,能否拿住他?陛下不妨一试。”

    原本以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旨意放出去,一切都在掌握。这时候赵佶却觉得,这个天下里有一样东西比圣旨更大,这个力量在宫中有人为他传信,更可以将圣旨不放在眼里,藏匿钦犯,甚至是调动厢军阻挠钦差办差,敢杀官差不说,如今连殿前卫都敢杀。

    赵佶冷冷道:“你来说一遍。”

    这个你,自然是那都虞侯,在汴京城里,殿前卫一向清贵,能充入军中的,至不济也是五品官员的子弟,这些人一向吃不得亏,今次居然在福建路被人宰了一个,一条人命暂且不说,对殿前卫来说,简直就是当面煽人耳刮子。都虞侯立即添油加醋,说的大致和杨碧儿差不多,不过道理都刻意的站到了自家这边。

    赵佶越听越是阴沉,眼底电光一闪,冷然道:“不必再说了。”

    赵佶冷笑一声,又是道:“有人真的将朕当做刘禅了,好,好得很”

    赵佶突然变得出奇的冷静,眼眸闪烁不定,这时候的表情,竟是像极了那李乾顺,他森然道:“这些事,朕知道了,你们都退出去。”

    杨碧儿和那都虞侯行礼告退,只留下了杨戬。

    赵佶慢吞吞地道:“杨戬,这天下是朕的还是蔡京的?”

    杨戬吓了一跳,立即道:“自然是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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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依然森然道:“不一定,这朝廷里出了j臣……不……”他手指着讲武殿方向道:“是j党,蛇鼠一窝,沽名钓誉,自不量力”

    只一个j党,几乎彻底地给某个人定了性,杨戬心里想,这j党只怕要彻底完了。心里不胜唏嘘,从信任有加到如今,这才多少时候?信重了几十年,说完蛋就要完蛋,果然是伴君如伴虎。杨戬这时候,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怅然,不过这个念头没过多久,立即就打消。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已经明白一个道理,有人哭就有人笑,这场游戏永远不会结束,永远都没有人永远胜出。

    “陛下,是不是要再钦命个人去,把这事儿彻查一下?”杨戬低声问道。

    赵佶摇头道:“不必,再过四日就是廷议,这件事先缓缓再说,廷议时再做打算。”他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不能轻易动,他有这么多门生故吏,要慢慢地来。”

    赵佶表现出了极好的皇帝素质,涉及到了皇权,仿佛这个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精明沉着,这种变化,连杨戬都看得心惊,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奴才明白了。”

    赵佶道:“沈傲那家伙在做什么?”

    杨戬愣了一下,道:“他……”

    赵佶叹了口气,打断道:“不会又像他说的,东搞一下,西搞一下吧?这家伙,告诉他,明日这个时候,立即进宫,朕有话要和他说。还有一样,武备学堂和马军司,都要警戒起来,以防不测。”他突然又道:“听说童贯与蔡京是莫逆之交?”

    杨戬只要回答一句是,童贯便是有通天的本事只怕也完了,杨戬想了想,道:“童公公是宫里的人。”

    赵佶颌首点头,这一句话就足以让赵佶放心,在皇帝眼里,宫里的人还是放心的。

    从文景阁出来,杨戬吁了口气,想不到蔡家就这样完了,从前觉得蔡京的地位无可动摇,现在想起来,却有了几分不以为然。

    杨戬立即将那杨碧儿找来,对杨碧儿吩咐道:“去和平西王说,大局已定,陛下请他明日进宫。”

    杨碧儿微微笑道:“儿子明白。”

    杨戬继续道:“这一趟你立下大功,敏思殿里到时候肯定要裁些人,你替进去吧。”

    敏思殿负责承制中旨,从前梁师成在的时候,便是依靠敏思殿起的家,在那里可一点也不比在陛下跟前差,几乎宫里的贵人都恨不得安插几个人进去,便是杨戬至今也不能将敏思殿完全掌握在手里,杨碧儿笑吟吟地道:“儿子多谢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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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得的。”杨戬淡淡地说了一句,继续道:“四日之后廷议,咱们准备看热闹吧,不知这一次又是什么样子。”

    杨碧儿不由道:“怎么?很厉害吗?”他毕竟年轻,没有经历过从前新党与旧党之间的碾轧,心中倒是生出几分期待。

    杨戬淡淡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所以这世上有一个道理,天下是陛下的,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你要记清楚,将来不要学那蔡京一样昏了头。”

    蔡京昏没昏头杨碧儿不知道,却知道自家的干爹和平西王实在是精明过了,一开始他还蒙在鼓里,可是事后仔细一琢磨,才发现自己去泉州,一切都在平西王的掌握,每一个人反应和动作都已经猜透,才有了蔡京的今日。心里不由地想:“谁和平西王对着干,那才是昏了头。”

    不过这些话,当然不敢说出来,杨碧儿努力地做出俯首帖耳的样子道:“干爹教训的是,儿子一定记得牢牢的,一辈子也不敢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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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二章:最后一根稻草

    第六百七十二章:最后一根稻草

    熙河的开春,总是较晚一些,宋夏和议,三边这边已经开始裁撤边军了,不过这裁撤也只是走个样子,按赵佶的意思,只是后退百里,做出一个友好的姿态,防务还是不能松懈的。

    除了这个,负责互市的官员也委派了来,正与西夏那边商议,既是互市,又少不得和童贯打交道;有一些事,边军这边不配合,事情也是不好处置的。

    所以童贯的案牍上,已是堆满了公文,从武官摇身一变,一下子成了文官一样,好在他精力出奇的好,也从不耽搁,能给方便的就给方便,不给方便的也提笔注明原委。

    到了正午的时候,童贯已经有些累了,从前四处跑的时候,胃部就隐隐作痛,今日不知是不是坐得太久,也开始有些不适,家人问他是否去用午饭,他只喝了一碗稀粥,便坐在太师椅上捂着胃部养神。

    十几年的行伍,让他的饮食并不规律,看上去魁梧,也留下不少隐疾。好在这时候他的心情还不错,时至今日,他不得不佩服自家的眼光。

    正是这个时候,却是有个人匆匆进来,道:“童相公,新来的急报,从兴化军过来的,跑死了三匹马才及时送来。”

    童贯立即打起精神,兴化军,这地方涉及到了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是轻易能惹的,太师的籍贯在兴化军,沈傲曾经在那里调集水军平乱,明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却是藏龙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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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来。”虽是急切想知道急报的内容,童贯接过急报时,还是慢条斯理地揭开封泥,小心地取出信套,才点了点口水,翻出信笺。

    兴化军知军段海……童贯一头雾水,搜索了一下,确实不认识这人,他写信来做什么?继续看下去,却是吓得魂不附体。

    冤枉,真真是天大的冤枉,原来自家竟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

    童虎藏匿钦犯,欺君罔上,抗旨不尊。自家的侄儿是什么性子童贯知道,绝不可能做这等事,再者,童虎不是在汴京吗?

    再看后头,童贯的脸色顿变,一双眼眸之下射出一抹电光,整个人都变得杀机腾腾了,这话原来是那蔡淡说的,还是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童贯仔细将信看了三遍,才慢吞吞地站起来,以他的精明,立即就理清了里头的关系,圣旨为什么会突然到兴化军,为什么要拿蔡健,多半是那沈傲已经有了动作。或许童虎就是沈傲唆使了去的,沈傲是要做什么?或者说蔡家还会不会攀咬?

    童贯森然一笑,心下已经了然,平西王这是在逼迫自家站队了,童虎捏在平西王手里,自家若是作壁上观,到时候蔡家肯定要将童虎咬死,无论如何也得把罪名让童虎担上去。平西王那边,等缓过了劲来,回头也肯定要收拾自家。

    两面讨好、投机取巧,哪有这般容易?

    童贯沉默一下,道:“叫李涛来。”

    落了话,童贯一脸木然地坐在椅上,休憩了一会,便有一个全身披甲的人急匆匆赶过来,敬若神明地看了童贯一眼,跪下道:“干爹。”

    童贯淡淡笑道:“来,坐下说话,营里近来还好吗?”

    李涛兴冲冲地道:“干爹,眼下战事停了,除了操练,例行的放出斥候还能有什么事?只是听说要换防,后撤到吴兴去,弟兄们都在打点行装,都没有了操练的心思。”

    童贯喝了口茶,笑道:“这是常理,让他们歇一歇也好,不过……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李涛正色道:“请干爹吩咐。”

    童贯抱着茶盏,一字一句地道:“上个月的钱粮拨付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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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涛呆了一下:“都拨付了,怎么?”

    童贯笑道:“是几成的饷?”

    李涛道:“还是老规矩,仍是七成。”

    童贯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是百年来的规矩,兵部那边拨付钱粮,都要先扣下三成,其余的再送到边镇这边来,其实边镇还算是好的,若是其他地方,能有个五成就不错了。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早已有了默契,反正都是糊弄,只要宫里不知道,也不是什么事。

    童贯淡淡地道:“七成的饷,叫将士们吃什么?兵部的狗东西吃了咱们边镇这么多好处,也该叫他们吐出来了。叫将士们闹一闹吧,不闹,别人只当咱们是病老虎了。你回去跟大家吩咐一下,哗变,闹出点动静来,就说兵部屡屡克扣军饷,将士们苦不堪言,自家都吃不饱,妻儿都跟着挨饿,还凭什么上阵杀敌?”

    李涛呆了一下,道:“这……不是定制吗?”

    童贯吹开了茶沫,昂起头来:“这规矩要改,去吧,记着要有点分寸,不要伤了人,闹了之后我叫人去弹压,你们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

    李清只有一头雾水地去了。

    童贯放下茶盏,认真地拿出一根签儿去挑拨几案上油灯的灯芯,轻轻一拨弄,那灯火立即亮堂起来,接着向外头的人吩咐道:“拿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