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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90部分

    这斗笠给杨大人戴了,待会儿出宫的时候记得还我。”不容杨真拒绝,已经将斗笠戴在了他的头上。

    那些淋着雨的官员们一看,顿时傻了眼,方才还在骂人家愣子,现在看来,谁愣还不一定,不过这个时候的沈傲,说他愣倒也没有错,头上叠着两个斗笠,这副尊容去面圣,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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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百七十四章:墙倒众人推

    第六百七十四章:墙倒众人推

    以蔡京为首,官员们排起长龙,在这yin雨霏霏中,正要鱼贯入宫。在这些人看来,那戴斗笠的沈傲实在是妖孽一样的存在,好好的戴着斗笠也就罢了,可是你戴两顶,大家这么多人冒着雨,实在是有那么点儿让人心里不好受。

    蔡京率先过了门洞,却被方才的太监拦住,这太监脸上笑得诡异,在官员们看来,宫里的太监大致相当于一个官员的晴雨表,他们往往最先收到风头,知道谁要高升,谁要倒霉,所以对人的态度往往会率先表现出来。

    这太监咯咯一笑,阴沉沉地向着蔡京道:“太师,且慢着进去。”

    蔡京整个人湿漉漉的,说不出的苍凉,呆滞地道:“公公有何见教?”

    这太监趾高气昂地道:“陛下说,太师年纪老迈,廷议辛苦,还是暂先回家歇养吧。”

    蔡京整个人不由地颤抖了一下,虽是早有准备,可是事到临头仍不免震惊,被雨水淋湿的眉眼来不及擦拭,他慢吞吞地跪在雨中,道:“老臣谢恩。”

    身后的官员顿时愕然,纷纷窃窃私语,谁也不曾想到,老迈了几十年的太师,陛下终于说出了歇养的话,这话意味着什么,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那太监继续道:“陛下还说,太师若是还有什么说的,可以叫杂家递过去,往后就不必进宫了,太师年纪大了,该颐养天年了。”

    蔡京直挺挺地跪着,犹豫了一下,才道:“请公公转告陛下……”他顿了一下,慢吞吞地道:“臣以八十衰病之人,蒙起田间,置之密勿,恩荣出于望外,死亡且在眼前,复更何希何觊?而诬以乱臣贼子之心,坐以覆宗赤族之祸。”他重重地在地砖上的一滩水中纳首:“请陛下明鉴”

    这一句自辩之词,道尽了蔡京此时的心境,若说他贪赃,说他祸国,他也认了,可是眼下却是欺君罔上,这一条罪,却是蔡京万万不敢生受的,几十年来,他对赵佶言听计从,投其所好,如今却落了个欺君的下场,真真教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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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冷冷道:“太师的话,杂家记着了,待会儿自会回禀,太师,请回吧。”

    蔡京道了一声谢,踉跄着站起来,却无人去搀扶他,与他相熟的都刻意将脸别到一边去,人情冷暖,在这诗意的雨中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从前恨不得鞍前马后的门生故吏,此时此刻,竟是没有一丝的羞愧,除了一丝胆战心惊,便是彻骨的冷漠。

    蔡京的时代结束了,这时候,改换门庭,是该要为自家打算。

    蔡京呆滞地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晃,一步步往回走过去,细雨像是遮蔽了他的视线,让他有些辨不清方向。此时此刻,一顶斗笠伸过来,那个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人带着会心的笑容,朝他递过斗笠,好在他头上两顶斗笠,摘下一顶,还有一顶戴在头上。他真挚地笑道:“太师,这斗笠借了你吧。”

    说罢,走过去搀扶住蔡京,一步步将他送到轿子那边,蔡京什么也没有说,钻进轿子的时候,忍不住深望了沈傲一眼,道:“平西王客气。”

    沈傲弓着腰,朝他欠了欠身,什么也没有说,返回官员的队伍中去。

    这个表现,让所有人惊愕了一下,只当这平西王是伺机折辱,随即也都别过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只有蔡京和沈傲知道,沈傲方才的举动完全出于真心实意,二人虽是死敌,可是在沈傲的内心深处,若是没有蔡京这个敌人,他的政治手腕永远不会到如今这般如火纯青的地步,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可怕的敌人,让沈傲步步惊心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揣摩学习,才成就了如今的平西王。

    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沈傲不知道,至少方才的一刹那,沈傲是完全将蔡京以师礼以待之的。他冒着雨回到队伍,官员们已是鱼贯而入,沈傲排在最尾,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是这时候,已经杀机毕露了。

    彻底打垮蔡京,只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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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武殿里,赵佶阴穿着冕服,阴沉着脸上殿,先是向沈傲投去一瞥,随即坐在銮椅上,抿嘴沉默。

    群臣被这气氛压抑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有人偷偷打量了赵佶一眼,最后又低下头去,这朝局扑朔迷离,现在还是免开尊口的好,殃及了鱼池,真真是冤死了。

    殿上殿下的君臣似乎是在较劲,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响,赵佶才是突然道:“边镇哗变,兵部难辞其咎……”他目光一扫,目光落在新任兵部尚书方达身上。

    那方达如在热火中炙烧,忍不住擦了擦额上的汗,心里叫苦,这几年的兵部尚书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忌讳,一个比一个凄惨,自家屁股还没坐热,就撞到了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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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达畏畏缩缩地站出班,道出想好的措辞:“陛下,微臣初月上任,上月的钱粮……”他的喉结滚动一下,随即咬咬牙,蔡京都倒了,还怕那蔡绦做什么?

    方达定下心,继续道:“都是前任兵部尚书……”

    赵佶颌首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蔡绦是蔡京的次子,虽说现在对蔡京厌恶至极,可是对蔡京宠信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说翻脸就翻脸?这个脸,得让下头人来翻,自家再顺水推舟。

    这样一来,又有谁说赵佶不念旧情?

    赵佶冷冷打断道:“你说的是蔡绦?”

    方达哆嗦了一下,双膝一软,匍匐跪下,虽说蔡京已经隐隐要倒台,可是当国几十年,谁知道还会不会再起复?可是箭在弦上,却不得不发,总不能教自己把这罪责担上来。他其实也算半个蔡京的门生,可是被这一吓,就什么也顾不得了,魂不附体地道:“是。”

    有了这句话,赵佶的脸上才是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目光一闪,这一次落着的是御史台一众御史那边:“蔡绦贪墨军饷,御史为何不风闻禀奏,你们就是这样报效天恩的?”

    语气淡然,像是在叙说家常一样,可是这淡然的背后,却隐藏着杀机。

    一众御史们站出来,都是垂着头不敢申辩,怎么说?难道说这是定制,是祖宗的老规矩,人者有份?谁说了这句话出来,只怕这殿里的群臣都要卷袖子和你拼命了,再加上,这些人里头,吃拿的也不少,京官三大油水,泉州的官商孝敬是一个,如今没了,外放官员的冰炭敬是一个,另一个就是兵血了,这都是稳打稳的金饭碗,锅虽然砸了,可你要把平时大家一起吃拿的兄弟出卖,那就等着鱼死网破吧。

    赵佶冷哼一声,道:“朕在问你们的话。”

    赵佶的语气冰冷了一些,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终于,一个御史咬了咬牙,道:“陛下,微臣人等不是不知,而是太师当朝,我等不敢弹劾奏事,蔡绦贪渎之名,早已有之,群臣敢怒而不敢言,微臣万死,请陛下恕罪。”

    说蔡绦,势必要拉扯到蔡京,有了这御史的发言,赵佶脸上浮出淡淡笑容,只是这笑容藏在珠帘之后,谁也看不清楚。

    赵佶淡淡道:“起来吧。”轻易地就将御史们放过,继续道:“兵部这边怎么说?你们与蔡绦同在衙署办公,难道就一点都看不出?”

    兵部几个侍郎、主簿听了,也是吓了一跳,纷纷道:“陛下,我等岂能不知?只是蔡绦专断,我等身为属官,不敢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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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都是大家给蔡京去擦屁股,如今却是一个个站出来,拿蔡家父子当夜壶了,什么都往他们身上推就是。

    而这个时候,赵佶的表现也让他们大胆了几分,但凡推诿到蔡家头上的,都是棒子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有了这个甜头,不管是新党旧党,这时候突然明白,陛下要查问的,不是什么贪渎,目标是蔡家父子,这些老狐狸有了主张,已经有些放肆了,谁曾想到蔡京也有今日。

    正是这个时候,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在讲武殿环绕不散,众人瞩目看去,却是尚书左丞李邦彦挺身站出来,朗声道:“陛下,微臣守制回朝,目睹京畿之状,惊不自胜,微臣效忠王事,不敢藏私,今日……”他榻前一步,身形更显伟岸,道:“微臣愿以死相谏,弹劾蔡京,以正国体。”

    这一句话,真真是引起一阵哗然,沈傲眼眸一闪,冷冷地看了李邦彦一眼,至于其他人,却都是佩服他的勇气,现在虽说已是一面倒,可是毕竟还不明朗,这时候站出来火中取栗,也得要有几分勇气。

    赵佶淡淡一笑道:“太师乃是朕的肱骨之臣,你弹劾蔡京,岂不是说朕?”

    李邦彦也是淡淡一笑道:“陛下若是见罪,微臣粉身碎骨已图报答,恳请陛下先看奏疏,再言臣罪。”说罢,掏出一份奏疏,竟是厚厚的一沓,高高拱起,等待内侍前来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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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五章:七大罪

    第六百七十五章:七大罪

    赵佶没说什么,只是朝杨戬使了个眼色,杨戬会意,抬着拂尘一步步下了殿,拿了李邦彦的奏疏,再回金殿去,放置在御案上。

    赵佶低头看着奏疏,脸上阴晴不定,随即晒然一笑,将奏疏搁置一旁,道:“李邦彦,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心里都在笑,心里想这李邦彦今次算是倒霉了,一脚踢在了铁板上,说不准这尚书左丞就此泡汤也不一定。只有沈傲气定神闲,不为所动。

    李邦彦正色道:“微臣忠于王事,不惜身家,陛下若是以为微臣所言荒谬,请陛下责罚,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微臣不敢怨言。”

    殿内的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赵佶站起来,似在犹豫,来回踱步,突然昂首道:“你说的都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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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邦彦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却是无比诚恳地道:“微臣敢以身家谏言,若所查不实,微臣请陛下戮全家以敬效尤。”

    尸谏,殿内这时传出嗡嗡的窃窃私语,堂堂尚书左丞,朝堂中也算是一号人物,竟是用上了这个,这李邦彦是疯了吗?像李邦彦这样的人物,论资排辈,至少也是前五的大佬,不说一言九鼎,可是占有一份席地却是肯定的,这样的人,竟是拿了身家性命,一家老小去豪赌,却是不多见。

    赵佶也不禁动容,忍不住道:“好一个耿直之臣,朕听说坊间都叫你李浪子,想不到竟有这份耿直”

    李邦彦肃然,重重磕头。

    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回过味来的时候,赵佶虚抬了手,道:“杨戬,念出来。”

    杨戬应诺一声,取了李邦彦的弹劾奏疏,站在殿角轻咳一声,朗声念道:“方今外贼惟女真,内贼惟蔡京,唯有内贼不去,而可除外贼者。去年春雷久不声,民间恨曰“大臣专政”,又有四方地震,日月交食,又有民间曰“j臣所致”。如是可见民对蔡之恨。罪臣幸蒙圣恩得禄于朝廷,自当效忠皇上,故而陈蔡京七大罪状,以为除j,恳请圣上明查。

    一大罪:坏祖宗之成法。蔡京虽无丞相之名,而又丞相之权,有丞相之权,又无丞相之责。挟皇上之权,侵百司之事,各衙门每事逢题复皆先面禀而后起稿,事无大小惟蔡京主张,一或少违,显祸立见;及至失事,又谢罪于人。

    二大罪:掩皇上之治功。皇上每有善政,必令其之蔡京向人传言:皇上初无此意,此事是我议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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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何不忍割一贼臣,而宁愿百万苍生之涂炭,因此天下臣民已有异离之心态。微臣乞求皇上,听臣之言,察蔡之j,或问宗室,令其面陈蔡恶;或询诸臣,谕以勿畏蔡威,重则置以专权重罪,以正国法;轻则谕以致仕归家,以全国体。则内贼即去,朝政可清矣。”

    洋洋洒洒数前言,杨戬刻意停顿,因此足足花了一柱香时间,才勉强念完。群臣纷纷愕然,心里都不由道,李邦彦果然厉害,尤其是前两条罪状,是要将蔡京置之死地了,第一条自不必说,坦言蔡京专权,又加了个坏祖宗之法,揽三省事虽然是赵佶给的,可是皇帝可以给你,你却不能擅专,这叫臣节。

    至于第二条,更是诛心之极,说蔡京邀揽皇帝的功劳,沽名钓誉,只这一条就够致仕了,当今皇上好大喜功,岂能容得臣下邀他的功劳。

    只是这时候沈傲却是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邀功这一条是沈傲当着赵佶的面说出来的,这李邦彦怎么写进去了?除非是他拍脑袋想出来的莫非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他依稀记得自己和赵佶陈说的时候,边上只有自己和赵佶还有杨戬,赵佶自然不必说,肯定不会胡乱说出去,难道是杨戬说漏了嘴?沈傲朝杨戬看过去,杨戬与沈傲早有默契,朝他微微摇头,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这时候也不好商量,沈傲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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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恰在这个时候也说话了,他慢悠悠的道:“朕再思量思量,李邦彦……”

    李邦彦在殿下伏地道:“微臣在。”

    赵佶欣赏地看了他一眼:“这份奏疏暂且不说,可是朕知道你是个直臣,朕不怪罪你,下去吧。”

    李邦彦神色不动,退回班中去。这时候别人看李邦彦的表情已经不同了,赵佶的态度,已经传出了信息,这份奏疏,或许简在帝心,否则以陛下对蔡京从前的圣眷,谁敢上这么一份奏疏?只怕早已充军发配去了,现在陛下却说再思量一下,这里头的意味就深长了。

    许多人已经后悔不迭,早知如此,这奏疏应当自家送上去才是,竟是白白浪费了一次邀功的机会。这李邦彦倒是厉害,莫非是陛下心中的蛔虫吗?

    赵佶淡淡一笑,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随即目光落在沈傲身上,道:“太师之事暂且搁下,可是朕日前发旨缉拿钦犯,竟是有人妄图藏匿,胆大至极,再有福州厢军指挥潜逃,兵部前尚书弊案,这些,都出在福建路那边,这些事,朕要彻查到底,平西王何在?”

    沈傲早已料到这个差事要落在自己身上,此前派了钦差去无功而返,对方又都不是善茬,除了他沈傲能大刀阔斧,天知道还有谁有这个胆量。

    沈傲站出班来,道:“微臣在。”

    赵佶淡淡笑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不必有什么顾忌,该治罪的治罪,该……”他在这里顿了一下:“若是罪名熟实的,先斩后奏吧。”

    沈傲跃跃欲试,还是赵佶知道自己的心意,杀人放火什么的,简直是他人生的乐趣之一,立即道:“微臣遵命。”

    赵佶显是累了,道:“退朝吧,今日说了这么多,若是还有事要奏报,就递奏疏上来。”他站起来,突然犹豫了一下,才道:“太师年纪老迈,门下省的事让李邦彦暂代一下。”说罢,才慢吞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