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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庄子-第8部分

的去迎合谁,应酬谁,包括楚行南。

    王魁没想到的是,他这个习惯在楚行南眼里却有了另一个样子:这是一个颇有家业的大家公子(虽然自己没有听说过),不过,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一般公子爷的娇惯和做作,也许自己无论是生意还是做人该真的和他交个朋友。

    “老哥我也算是个老商人了,我听说竹林就一个小村落,当年我做行脚(走村窜寨的卖东西,北方称货郎)的时候还到过那里,就几家穷得不行的村户,没想到现在居然有这么一个大户人家,不知道老弟家中高堂何人,怎么落户那么个地方呢?”楚行南问到。

    “哦,我父亲,我父亲是个农民,怎么了?怎么想到问这个?”忽然提到父亲,王魁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傻傻的问到。

    “恩。啊?农人?这个,那高堂现在做什么营生呢?”楚行南也傻眼了,随即他想到也许老人家曾经是,所以他追问到。

    “没有啊。他一直务农而已,直到我离开家,至于营生嘛,我现在还刚在竹林落脚,置办了几亩地,还不知道做点什么,也许接父亲的班,做个田舍翁吧,呵呵”原来是打探自己的家世啊,王魁从父亲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一想也就明白了楚掌柜的意思。

    楚行南头有点大,他还是什么都没搞清楚,不过全国刚一句话为他解开了疑惑。“我家东家就是公子,老东家我们都没见过,早年就不在了(虽然觉得愧疚,王魁还是怎么说的,要不然说在那里?)。

    “啊?哦,那么说小兄弟一个人打拼下现在的家业?英雄出少年啊,佩服啊!”楚行南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说的大大方方的,到是王魁有点不意思起来。

    “呵呵,见外见外了,对了,掌柜的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王魁客气了一下就转移了话题。

    “哦,没什么,其实老哥我只是好奇而已,不过现在看来,老哥还真该交了你这个朋友,小兄弟日后可要多多关照啊。”

    王魁想了想,也是,如果有人真的这么直接就打探你的家事,一般就是三种情况:

    一:要么对王魁的试探,不过王魁对于楚行南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就算生意上有买卖,那么谈买卖就是买卖,谈多了说不定会把买卖搞砸了,所以不存在试探的理由。

    二:要么是对方太梗直了,没有什么心计,关心的就问而已,不过楚行南一个闯荡了商场十几年的老商人能有今天的小小家业,那他就绝对不会是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傻蛋。

    所以,就剩下一种可能,人家真的看得上自己,所以想加深了解,为了不产生误会,还不如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更恰当。

    “老哥的心意,小弟明白,不过,我也好奇了,小弟和大哥不过见过两三次,怎么大哥如此敢肯定我的为人呢?”王魁停下了手重的筷子很郑重的问到。

    “见得少又怎么样,有的人见了许多年依旧不知心,有的人见一面终身不忘,说起来我混迹商场这许多年,看过的人自己都数不过来,可是那又怎么样,能交心的又有几人,老弟,知道吗?我真羡慕你有个好帮手啊!”楚行南说着说着看向了全叔。

    “全叔?”王魁疑惑的看看全叔,见全叔一脸的无辜,仿佛在说“关我什么事?”

    “第一次见全叔,我就知道他是个管家,同样也是个能干的人。这次次见全叔,他却很少做什么,只听你安排,从我眼里看,那是打心眼里服气的,说明你是个好家主。再有哪天我们谈的买卖,后来我仔细想过,居然被你给算计了,一时贪心价格一低再低,不过再仔细一算,买卖做成了,我也没有吃亏,你能算计我,可是你却没有坑我,所以啊我就好奇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其互相试探,猜测,算计,不如我来问问好了,也不伤和气。”说完后,楚行南喝了一小杯,第一次拿起了筷子,伸手夹了一把菜,显得比刚才随意很多。

    王魁听楚行南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通,自己又想了想,总算明白过来,人家这是夸你呢,说你御下有方,对人和善。‘这个楚掌柜很意思嘛!’王魁心里想了想,‘不管人家有没有什么目的,多个朋友总是好的,何况自己本就没有在南怀落脚的打算,所以有什么也牵连不到自己的,那好,既然你喜欢我们就玩大点,呵呵。

    “好,好。好。既然楚大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王魁要是再矫情就显得不地道了,这杯算我敬你的,别说什么朋友不朋友,大哥年长,从今起,小弟认你这个哥哥。”王魁说着拿起酒杯,横移一小步,站到了桌子边,两手举杯,一蹲身子,单膝跪地,低头,抬酒……

    “啊?”这下轮到楚行南反映不过来了,自己只是来交个朋友,拉进拉进关系,没想到人家更光棍。楚行南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东来客栈的生意虽然不是特别好,不过还是有些个客人的,所以中午在一楼吃饭的客人也不少。而现在大家都在看热闹呢,本来小小喧嚣的客栈一下子安静了小了,连前台的掌柜和抬菜的小二都停下看向了站在桌子旁的楚行南。

    第九章 南怀行(三)

    第九章南怀行(三)

    敬酒,纯粹是王魁在恶搞,听着楚行南一翻真心结交的话,王魁想起了古人的义结金兰,拜把子。想到就做,看看是不是古人诚不欺我。

    楚行南现在其实有点激动,内心的激动,不过他没有太过于表现出来,只是很客气的起身,一边想要扶起王魁,一边说:“哎呀,公子这又何必呢?实在折杀在下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怎么,哥哥瞧不起我?”王魁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是戏文里的词,真说出来是要得罪人的。‘完了,演过火了’王魁心想。

    “东家,楚掌柜的意思是不必这么过于注重礼仪,大家心交就可以,楚掌柜你说是吧!”全叔一看有点不妙,赶忙出来打圆场。楚行南刚想接过话头,王魁先开了口。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往往一个字差别,结果都是不一样的,既然楚兄有这个心为什么又怕呢,难道江湖走的久了,人真的老了?如果兄弟情真,越交越深,择日不如撞日,如果兄弟有假,日久见人心,反目何必留恋,痛痛快快又何妨呢?”王魁在玩火,不过火不大,又烧不了自己,玩玩也就玩玩好了,索性玩到底。

    楚行南没有继续扶王魁起来,而是站起了身,静静的看着王魁,客栈里的人有的还在看,有的细声的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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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楚行南问。

    “感觉,想到就做。”王魁回答。

    “不怕错了”

    “你有求我吗?我有求你吗?”

    “我是商人”

    “我也不是士人,你在乎?”

    奇怪的问话,奇怪的回答,楚行南还想问,王魁打断了他:“我家中五人,没有一个同姓,可是我的一切也是他们的,如果你可以成为第六个,我很高兴,如果不行,我不在乎。”先不说楚行南什么反映,王魁没注意到的是,全叔的眼眶里满是泪花,五个人,当然包括了他,他知道王魁很信任自己,不过从来他也没有想到过王魁其实早就拿他当一家人看待了,现在不经意见说出来,更显得那么温暖,那么真诚。

    又是一段沉默……

    “哈哈,没想到啊,到是我看走眼了,好,既然没有得失,又怎么该计较。”说着,楚行南拿起了自己的酒,和王魁一样单膝跪地看着王魁。

    王魁笑了,笑得很开心,哈,还真和小说一样,古人真敢。“天地为证,今日我王魁,与楚….大哥,你的名是什么?哦,善?与楚善结为异性兄弟,奉其为兄长,当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兄弟,错了,是有难同当”

    “没关系,有难当然小弟先上,顶不住了大哥再来帮我。有违此誓,人神共弃(王魁根本就不信神)。”

    结拜的荒唐事过后,王魁到楚行南家做了客,吃了顿饭,见了楚行南的夫人,不过让王魁意外的是,楚行南也不是南怀人,楚国全盛时,辖域包括潭、衡、永、道、郴、邵、岳、朗、澧、辰、溆、连、昭、宜、全、桂、梧、贺、蒙、富、严、柳、象、容共24州,下设武安、武平、静江等5个节镇(即今湖南全境和广西大部、贵州东部和广东北部)。楚行南是岳州人士,家中老幼也都还在那边,他是家中长子,不过早年就出来经商,落户南怀十年,最近才计划把家人都迁过来,可惜还没有行动。

    “大哥不用留,我也不是那些喜欢客套的人,快过年了,还要置办的事也多,等赶回去也差不多。以后有空我想,常来大哥别赶我走就好。呵呵!”王魁没有在楚行南那里多呆,有些事已经安排好了,他还是想先做完。

    对于这个便宜哥哥其实王魁现在并不怎么看重,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是个刚刚相识的古代商人。现代人的观念里,似乎人情关系更多的被利益关系所取代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魁没有再接触什么商人,而是交代了全国刚按照楚行米记的原则把握就可以,这方面王魁本来就不是很关注,一开始的热情多半是为了回味,再一半就是教一教全叔而已。不过在全叔看来,这对他可是个很好的考验,也充分说明了王魁对自己的信任,他也就更是干劲十足了。

    南怀的贸易比较达,聚集的人当然很多,所以买什么衣服啊,布料啊的日用品的也多,虽然王魁的进货单子里也有布匹衣料,不过那些是竹林的村民要的和王魁想要的还是有差距的。

    “老板,有没有苏绣啊?”王魁又一次走进一家布庄,他都一连进了三家了,居然都没有,这家他连名字都没有兴趣看了。

    “哟,客官您稍后。”小二没有说没有,有门?王魁到是有些意外。

    王魁和斌子坐下来等着。

    “魁哥,为什么一定要苏绣啊?”斌子奇怪的问到。

    “哦,随便问问。”王魁显然没有兴趣回答这个问题,敷衍一下扭头环视这个店铺,不过表情上有些不自然。其实王魁只是想买点上好的布料而已,不过他也不知道好的布料是个什么样子,干脆乱嚼舌头好了。

    斌子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不过就在他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刚才进后堂的小二又出来了,跟出来的还有个掌柜摸样的人。

    “公子,您要苏绣?”掌柜对王魁微笑的问候。

    “恩,也不一定,你们店里有吗?我想先看看。”王魁点点头后对掌柜说到。

    “有是有,不过…”

    “哦?有什么为难的吗,掌柜只管说来听听。”王魁看掌柜有些犹豫,所以问到。

    “哦,也不是什么为难,这布料是东家刚刚出货回来的时候带的,正中的苏绣上品,卖是要卖的,不过价格在下还做不了主,东家现在正在别处谈生意,所以……”掌柜说完对王魁抱歉的笑了笑。

    想了想,王魁问到:“那你们东家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刚才还让人带话,一会就到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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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我们等等吧。”王魁笑了笑回应到。

    斌子终于抓到机会:“魁哥,什么布料不可以啊,听起来这个布就不便宜,何必呢?”

    “其实我是想给依依带上的,这次出来也就为了这个,他一个女孩子跟我们出来闯荡多不容易,难得又过年了,我们也安定下来了,算是给她一个回报,所以我想买点好的也没关系,你觉得呢?”王魁说出了目的。

    斌子的眉毛动了动:“原来是哄女人啊”,不过他却没说什么。

    等了不一会,王魁等来的不只是布庄的东家,居然还有全叔。原来全叔正打算从这家店里买布匹,成衣等货物呢,这家布庄叫“出云铺”,东家叫成席,字并云,个子不过,国字脸,看起来四十不到,笑起来很和善。其实这次能和全叔谈的很投机也是有原因的,只是王魁他们包括全叔都不知道而已。还是后来再次接触的时候,王魁实际上也间接的帮了这个成并云一把的,当然那是后话了。

    “想不到这位就是东家,早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年轻有为!”

    “呵呵,成老板谬赞了,这次能和成老板做生意看来也是缘分啊,不然也不会这样想见吧!”

    互相认识,客气两句,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大生意都在了,小生意人家也就是个顺水人情,所以当王魁说明来意,成并云没有多说什么,很便宜就卖了一匹上好的苏绣给王魁,王魁也没有多关心一下自己家的生意,就这么告辞而去。留下一脸奇怪的成并云和一脸无奈的全国刚。

    出了步庄,王魁又带着斌子走了大半个城,零零碎碎的又买了许多东西,什么小孩玩具啊,什么铜镜啊,什么小装饰品啊等等。这些虽然小,可是挂不住多啊,最后两个人都拿不下了,王魁只好两文钱雇了个挑夫,斌子从来懒得问王魁这些小小的奇怪的举动(问多了问不出所以然,干脆懒得理王魁,自己玩自己的更好)。就这么逛了一下午王魁和斌子才回到客栈。一盘算,王魁花了不到三百文,买了人家挑夫一挑东西,最奇怪的是居然还有一小捆烟叶。

    东来客栈,二楼地字号房里。

    “剩下的东西公子不看了?”问话的是全叔,问的是坐在他对面的王魁。

    “恩,不看了,我就是来看看南怀的,不过太小了,和易城区别也不大,没什么新鲜的,要是依依他们在还可以到处玩玩,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斌子也不好这个,所以买点小东西我就先回去了,剩下的东西你看着办就好了,东西嘛只要你看得过去,尽量便宜的就可以。你做事我放心的。”王魁回答大,停了一下,王魁又接着说到:“对了,我可以先带一些买到的东西先走,你看要雇多少马匹?”

    “马队都联系好了,随时都可以走,这次东西比上次多点,所以也便宜得多。”全叔做事一向比较周全的,王魁也就是随便一问。不过第二天要出的时候王魁还是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多点点的问题。

    看着长长的马队,甚至王魁都忍不住好奇的问到:“mygod!我说全叔,这还叫比上次多点啊?全数有多少匹马?怎么还这么多人呢?花了多少钱?不会超支吧?”真是的,他也不想想自己买了多少东西,还有,全叔那知道谁是买糕的,什么又叫超支。

    第十章 归路

    第十章归路

    清点好货物的数量、人员,王魁从南怀北门出回竹林了,同行的有近三十个人,六十五只牲口,骡子、马、驴都有。而且王魁只能运会四分之一的东西,全叔说这样做是为了安全考虑,虽然王魁不太清楚里面的原由,不过他一般不反对别人具有经验性的建议的。

    回竹林的过程一点都不轻松,协调队伍还不说,毕竟人家是专业的马队,专门有干这个的人帮衬着你,最让王魁不爽的是速度。来的时候王魁只用了一天多一点,可是回去的时候王魁知道自己起码要三天两夜才行。

    浩浩荡荡的马队行进真的很慢,原因就在于他们运输的物品:有的东西容易碎,所以只能走的慢些,安稳些,有的东西好运点,那就尽量多驮一些,自然整个队伍不可能快到那里去。再加上马要进食,人要吃饭,耽搁下来自然不是王魁轻车简从时候那么容易和快速的。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队伍里有五个人是不做事的,他们身材魁梧,背后背着或刀、或弓,其实一开始现他们王魁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不过王魁的记忆里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标局啊!好奇心驱使下王魁打听了一下,原来,他们虽然不是后世标局里的镖师,不过其实也差不多,只是组织比较松散,对外称保行,王魁对这些人大概了解了一下就失去了兴趣,他也不打算一统江湖。到是斌子似乎对他们很喜欢,有事没事的就和那几个人粘在一起,说说闲话,打打闹闹的,比在竹林的时候还有活跃。对于斌子的行为王魁也没有干涉,他想都没有想过斌子他们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