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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庄子-第23部分

稳固才受您溪州刺史。说是继续管辖溪、锦、奖诸州,不过讲得好听,咱们就该在那个时候反了算了。”说话的是一个老头,不过火爆的脾气却和他斑白的双鬓一点不协调。

    “格爹,怎么还是鲁莽。忘了当初咱们怎么败的了吗?还有,怎么又叫上王了?说过多少次了,没人叫名字便可,有人最多叫刺史既是!”说话的人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留着胡须,古语叫仪容不凡,现在的话讲叫具有一定的成熟魅力吧。

    此人便是彭士愁,而他唤作格爹的人叫武格,是锦州土家武氏一脉的酋长,也称土老。

    环视彭士愁下方,还有几个年级不一的人,如果有土家族的人在,从他们的服饰和头饰一定能看出这些人在土家族的地位都相当的高。

    “可是老爷,今年大雨,一些土民收成肯定少了,不能让他们闹起来,咱们也要想想办法才是。”坐在下的其中一个人说到。

    “是啊,溪州也是如此。要不咱们从汉家商客手上低价买些货物可好?”另一个提议。

    “不好,当初和马家的协定里讲好了不可强买强卖的,现在我们先反了口,怕是不好交代……”彭士愁反对,不过有人却听不同。

    “那彭兄,如果咱们不是强买强买呢?咱们只是和商客商议着买卖,商客都是自愿的话,官府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把!”一个汉家打扮的人说到,这个人穿着华丽,显然也不是什么门客之类的人。

    ……

    土家族脑们的一翻商议没人知道结果,不过从那天以后来往锦州的商客却现,无论吃住,无论雇人使唤,还是购买土家货物,土家人的价格都比以往提高不少,这让这些牟利为生的商人意识到,土家人的政策有了变化。

    从东面来锦州的客商多数都是药商,商路大概有两条,一是沿西南应州充州(贵州西部)一线采购药材木材等原料或贩卖粮食作物后,北上思州走陆路进入锦州或直接寻排帮放排走水路入锦州,再折向东进入辰州入了湖南之地,商人们称之北路。

    还有另一边,还是从应州等地出东进进入亮州巫州再向东北行进入绍州或辰州等地,称南路。

    从商业上讲北路比南路路程更短,人口更集中,而且土家人和汉人虽有隔阂,但总的来讲,文化抵触性比较小,最重要的事,土家人在锦州一线的强势地位保证了,只要土家人愿意保证你的安全,商人们行商的风险更小。

    而南路就不同了,亮州作为边防后方,军队林立,盘查严格,行动不易,巫州地处山林,向来穷困,民生不好,所以盗匪比南楚其他地方都要横行,走这里危险性极高。

    所以,长期以来,北路贸易一向比南路达。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溪州之战的时候,北路战乱,南面的行商路线才得以展壮大,许多药商都走过应州出北上至晃州城直接东进过小业州巫州边境入潭阳再朝东北进入辰溪这一条小道。

    从潭阳到辰溪要行大概十七天左右,途中经过一个地方,不是别处,便是竹林西面一百六十余里的麻阳城。麻阳属辰州西南边。从麻阳向西或西北便是锦州土家族的地盘,往东南可经南怀南下两广。

    盟约规定,溪州虽受楚辑攘,但不向王朝缴纳赋税,不提供兵源,与楚不互相掠夺土地和人口,不阻扰交通,不强迫买卖货物等,实际上是承认了溪州这个少数民族地区的一些自治条件,也造就了土司制度的进一步确立。

    彭士愁也许收拢人心上有一套,也许军事管理上也有一套,不过显然他对商业的研究就不敢恭维。土家人提高出货价格,提高劳务费也许能得到一定的利益,不过彭士愁却没有做出任何有利于商业展的政策来,无异于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加上几年前战云密布土家族之时,商人们已经寻找到暂时代替北路的商道,自然不愿意受彭士愁的胁迫了,一传十十传百,实事变了。

    时间进入七月,也就是楚行南带领着自己的小商团落脚竹林的时候,北路商人集团悄然转向,一时间南怀贸易量陡增。带动的自然是南怀,易城南北一线的商业贸易繁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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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家,咱们客栈这个月的生意可是增色不少,原来怎么没现南怀有这么多商人呢。”吃过午饭的王魁和全叔摆谈这家里最近的情况,算是闲聊,全叔的口气也比较随和。

    “呵呵,管那么多干嘛,这是好事啊!”王魁喝着度家贩来的云雾茶。顶级的是喝不起,不过王魁没事的时候学着喝喝倒也乐在其中。

    “上次南爷(楚行南)来的时候说只要造纸坊出纸就可以开铺子。东家为什么不告诉他咱们已近能做了呢?”全叔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能多出几样的时候再开的话,咱们也能一下子打出一定的名声,生意也才更好做。你看,现在不是能出白纸了吗!再让伯齐搞搞我看宣纸也不是问题。”王魁得意地笑,他得意地笑。

    王魁开心也是有道理的,理由便是哪个他口中的伯齐。此人姓云,名山,字伯齐。东川开州人。

    一个简单的故事,云山本来也算是长在富裕之家,不过父亲生意上败了,家道中落不说,父亲一病而去,当时还小的云山北被穷凶极恶的亲戚们扫地出门,还好他不算娇生惯养,四处谋生,什么都干过,总算把自己养大了。

    人算不如天算,孟知祥和后唐对峙期间,他也携着新娶的媳妇南下,随后来的八百难民一起流落到易城,原本打算在易城或南怀安家,再求谋生的手段,没想到混生活也是如此的难。

    不过总算天无绝人之路,云山的优势在于他还是有几个钱才的,不过想要在城里安家落户却又稍显不足。最后,他听说那里有个大户不但收留了和他一同南下的许多同伴,还给了不少人谋生的机会。云山抱着试一试看一看的想法来到竹林。

    也许是老天特意安排,云山来的时候,正好遇到竹林一次喜筵,竹林八家乔迁。那个热闹,那个喜庆,竹林展开的笑颜和热情,仿佛让云山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不知道,那是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们才特有的一种生活状态。

    ‘也许这里也是个不错的地方!’这是云山的第一个印象。再后来云山在竹林造纸坊找来一份工作,坎竹,这里大部分人和云山一样来自那八百难民。

    再后来,既然工作稳定,云山又现竹林八家的房子都是在村里大户王东家那里买的,于是打听自己能不能卖,要是能在这里安家似乎也不算什么坏事。

    王魁的房子修起来本来就是拿来出售的,这也是当初把户型分成三种的理由。云山买了最小的一种,花掉了自己大半的积蓄,不过钱可以挣,自己却又有了家,多少是个喜庆的事情。

    本来算件小事,不过王魁却特别注意到了云山,不为别的,就因为云山是第一个在竹林买房子落户普通人,这让王魁欣喜不已,于是还特地拜访了一下这个新人。

    不来便罢,一来这可把王魁给乐坏了,为什么?因为王魁见到的可不是个劳力户,用王魁的话讲,这是个人才,展最重要是什么条件,不是钱财,而是人才啊,虽然全叔一直没明白其中的意思。云山正好是王魁急需的人才,或说是半个更确切。

    第三十二章 原来我如此无知

    第三十二章原来我如此无知

    “伯齐,以前做什么的,到竹林还习惯?”王魁对云山很是好奇,特别是知道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有名有字后,更是兴趣浓厚。

    “家父曾经也是一方商人,落败之后,我自己谋生。什么都做过……”

    云山并不知道王大财主怎么想到跑来和自己唠家常,当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一边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云山也在一边观察自己的新雇主。

    “嗯,也是苦命的人,难得的是你没寻死觅活,自怨自哀。”听听云山的自诉,王魁却也是有感而谈。

    “呵呵,怨又能如何,当真想死,我还没那个勇气。”云山听到王魁的感慨,不自觉的心里一酸,自嘲的说了一句,其中心酸竟在其中。

    “相公,莫要失礼。”也许云山的话太过直白,太过苦涩,引来一个声音的不满。

    她是云山的新娘,来历王魁不知道,不过也算落落大方的一女子;新婚不久便能跟随云山千里漂泊,落户乡野,也算是忠贞之女。

    “呵呵,砍竹的活太累,做的贯吗?”王魁也认同云娘子的话,选择岔开话题。

    “谢东家关心,力气活我也做过,我刚来,也不能特殊。”云山答到。而他口里的特殊便是王魁只安排流民去做砍竹的活计,基本能要活自己。其他内部工钱较多的则安排给了竹林人。

    “不过东家,咱们坊里的新竹杀青的时间是不是短了?”聊着聊着,云山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啊?什么意思?”王魁糊涂了,我又没拍电影,杀什么青。

    “是啊,我以前在开州一家小纸坊做过工,他们杀青起码百天,我听说东家第一次开坊新竹才泡了一月有余,对吗?”云山再次询问。

    “这个,你是学徒?”王魁听着听着总算明白,云伯齐说的大概是造纸的第一道工序。好奇心起,王魁激动地询问云山如何知道自己的错误。

    要知道王魁现在造纸还停留在一个月前的试验阶段,虽然能出纸,不过一是成功率的问题,二一个是质量的问题。而归根结底,不是程序错误,而是细节上有问题,要纠正过来也只能一步一步的摸索。现在忽然冒出一个‘内行’如何能叫王魁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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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一个没根没底的人,如何当得了学徒。不过以前的东家看我还算勤快,准我入工房打杂,所以我能在旁边看见而已。后来孟大人从西川打了过开州来,老东家怕坏了生意,便直接把坊子迁走了,我也就转行做了其他营生……东家,东家,这是去那里?”

    “走,走,别废话。”那天在所有人看来,王魁是失心风了,人家云伯齐话都没有讲完,就被王魁一把拉出了新家,直奔造纸坊而去。

    “杀青大概要百天……”

    “这个起码煮八到十遍……”

    “这个在下不知道……”

    “荡料入帘纸槽太小了,往旁荡时需舀水如帘,抬起竹帘动作要慢……”

    “每次承受的重量重达20公斤,那可要找个力气大的伙计。”

    ……

    无怪王魁那么兴奋,因为他知道,不需要你云山会做,只要你见过,知道个大概,能指正现在存在的一些偏差,对于造纸坊来说,这便是天大的助力。

    当然,兴奋的同时,王魁木然现一个事实――原来自己如此无知。什么地方都有错,原以为知道流程自己铁定能做出纸来的,哎!其实说无知也是王魁妄自菲薄了,照王魁的思路做下去,造纸坊也可以成功的,不过其中需要花费的资金还有时间是多少,那就有点难说了。

    最后,王魁当机立断,运用自己独断专行的权利,一纸批文把云伯齐任命为造纸坊工匠总监,当然也就是说运营和制造分工,云伯齐作为制造监工生产方面的工作拥有指正和上报修改意见的权利。

    不过说起来,王魁和云山的合作之初存在一个小小的误会。从云山的角度看,王魁的造纸坊工艺完善,流程清楚,甚至比原先他工作的作坊更完善,这个错觉产生的缘由是王魁采取分工合作制超出了云山的认知;

    而从王魁的角度,云山无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读书识字,还会技术,典型的实干型人才嘛!这个错觉则实在是王魁台缺这样的人了,忽然从天而降一个,王魁有点兴奋过头了。

    不过总的来说,造纸坊在所有人通力合作之下初显成效了。

    后唐清泰元年七月,竹林造纸坊。

    “大哥,看,怎么样?没骗你吧!”王魁和楚行南一行人正站在荡桨槽前。

    “贤弟,为兄何时认为你骗我呢?”楚行南一面和王魁应答,一面目不转睛的盯着槽前两个大汉。

    只见大旱轻轻震荡手里的竹帘,不时偏动将竹帘当入下方的清水池。而大汉对面则有一个人专门负责将温热的竹浆汁慢慢的撒入竹帘。

    加入的竹浆是加工好的竹料用适量的水调配而成,如果细看可以现竹浆中有一层成悬浮物,也许这个时代只有王魁知道那便是纸纤维。

    荡啊荡啊,纸纤维被细竹帘在竹浆中滤取,留在竹帘上形成一层泾纸膜。那便是王魁和楚行南最想看到的‘湿纸’。

    “大哥,现在咱们能做三种纸,一种就是你面前的烘干出来就成,如果色偏黄,较硬,也是可书写的,好处是成本低些。卖予人平时用即可。也可以在这种纸上均匀涂蜡,便可具有一定光泽莹润,也就更艳美,也就是现在用的最多的硬黄纸。”

    “如果色泽偏白,那就是上品,纸质柔滑,均匀而偏薄。成色堪比洛阳纸。不过可惜我还没有把准确握方法,只是每道工序恰好的便可以出,这种纸没法高产。”

    “还有一种加工周期更短的,不过一是太厚(纤维分解不充分),二是做不成大张,白事用很合适。”王魁向楚行南娓娓道来,直听得楚行南合不拢嘴。

    “贤弟。当初的约定,为兄立马兑现。铺面我又,十天,不,五天咱们就能开张做买卖。”想了想,楚行南提起当初的计划。

    “呵呵,这个大哥也不必着急。我想还是在等十天,一个是现在工匠的手艺还不是很好,每天最多出二百多张,咱们要开卖至少也要囤积一定数量的货物才是。还有一个是既然方法已经成熟,那么我便想着手扩建和招工,所以一时间也提升不了产量。”王魁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本想好好对楚行南开导解释一番,没想到楚行南并不给王魁机会。

    “好,贤弟,一切为兄听你的,铺面方面我先准备着,你什么时候说好,咱们干。不是还有最后一步吗?快带我去看看,这第一张我可要拿回去放起来,那也算是咱们兄弟开山之作罢。”

    楚行南说完,急急忙忙的拉齐王魁王魁烘烤坊行去,全叔,云山,管家刘复快步跟上,大家全是满脸笑容。

    王魁一直忙着做造纸坊的事情,王魁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注意到,在竹林修路队上新修通的渔村小路岔口前有一批新客

    长长的驼队,马匹不算多,不过每一批驮马的身上都挂满了沉甸甸货物,包裹严密,牵马的伙计个个风尘仆仆,显然是一支远行的商队,打头前,有一个骑马的汉子,不过却不是飞奔的那种,马匹前面还有一个活计牵着马儿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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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这路咱们以前没走过,我也是十天前来的时候听老乡讲起才知道,听说是前面村子里一大户出钱刚修好的。”一个牵着马小厮模样的人对他身后一个跨着大马的壮汉乐呵呵的讲到。

    “那你可曾探过?错了道耽搁了时间,爷可不饶你小四!”汉子看小厮说得开心,提醒了他一下。

    “爷,我哪敢探都不探就带您过来啊,放心吧,过了江中午便有个村子,叫渔村,咱们在那里歇脚,吃点东西;”

    “可以!”汉子简单的回答。

    “下午天黑前便可到那个大户所在的庄子了,然后再在哪里落脚,……”

    叫小四的小厮还在说,不过他没注意,他奉承的对象已经没有再听他说了。其实汉子明白,这小四不过为了分手的时候自己能多赏他几个铜板而已,而自己想知道造就已经问得清清楚楚了。

    汉子在考虑的是别的,作为走南闯北的自己,汉子本就比小四想得更远,想得更多。

    第三十三章 长行客

    第三十三章长行客

    初夏的日头快要落地,天边殷红云彩就像竹林收获的果实一样吸引人。

    香河的水清澈而平缓,不过只剩下涓涓细流,只有知道的人明白,那是因为大多数的河水都正通过小道不远处的高渠,游走在竹林的田间地头。

    楚地炎热的季节里,也只有这个时候微微吹来的南风,能给大地送来一小丝的凉意。

    小道旁树梢的俏动则证明着南风的光临,不过对于赶路的人来说,也还是稍显不足!

    瞧,行路的好些人正拿着外挂直扇,仿佛想扇去路途的劳顿。

    “爷,过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