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陷入了这样的气氛当中。
“我们上哪里扩充这十倍？看来他想要的就是这个吧！”有的人不知道王魁说什么，有的反应快的已经能够猜测出这个‘他’是谁了，自然就是我们的县承刘大人。
“先，咱们有没有能力做成了，人力，财力，物力，但凡有一样不能支撑竹林扩建造纸坊，不知道大家注意刚才的告示了没有，朝廷下来的可不是和我们商量，而是命令，那么完不成任务也可以说成抗命，也许竹林不会怎么样，不过我看咱们几个是脱不了干系了。”
王魁的话，透着无奈，而众人也神色有些暗淡，特别是听到抗命二字的时候。“即便我们运气，把事情办好了，一来这是县衙领导有方，政绩突出，主管财政，有了造纸坊这么一个大单子，不知道咱们大人每月可以又可以进帐几何，就算是别家的估计也不会少，何况是吃咱们的损耗呢？”
斌子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王魁说完，他才补充了一句，做了个总结：“也就说，咱们的刘大人接着朝廷的手摸进竹林，无论结果如何，吃亏的事情，肯定是我们了！”
老村长看到的似乎更多，轻轻的票了王魁一眼：“也许咱们也就是吃点亏，大不了过以前的日子，怕是对东家，不止吃亏这么一说，赶走甚至乘机栽赃的可能性很大。”
‘啪！’的一声大响，那是大洪愤恨的拍打了一下身旁的桌子。这种讨论，大洪从来旁听但不参加，所以一般没有人在意大洪做的地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着不少人。
“哼。难道咱们就这么任他欺负，要不我找几个衷心的手下，咱们找个机会摸进城里，把他个杀千刀……！”
“闭嘴，胡说八道什么！”王魁当然知道大洪要说什么，不过王魁可不想这么干。就是干，也不能这么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啊！
“其实刚才来的路上，还有等大家的时间，我也考虑了一下，我看，有两个办法可以做，一：让刘敏怀入伙，直接把造纸坊的生意分给他，那么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分利，不见得能多为难我们。”
王魁刚讲完，就现老村长有话说，不过王魁抬手阻止了他，自己接着说道：“二，那就是死磕到底，给大家交个底子，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基本算不出到底竹林纸的造价成本是多少，所以这里面有咱们一个机会。”
听王魁说有机会，所有人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和朝廷做买卖，也有他的好处，价格的模式可以说是多少就是多少，不是少数人可以改变的。所以尽管刘敏怀可能通过一些手段把他压得很低，可是到底能不能底出咱们底线呢？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强势又如何，够胆子，够聪明的人才事赢家。”
从王魁表情，大家知道，王魁的意思就是说，你给的少，我一样能赚，大家在划地图，就看谁胆子更大。谁强过谁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谁更能利用自己的强势。显然王魁不认为刘敏怀有这个能力。他要赌一把。
“第一个不可行，别说他刘敏怀愿不愿和我们分利，就是愿意，怕是今后也没有我们的分，即是官又是主，他翻脸不认人，我们也只能当睁眼瞎，看着。最后累死累活，全为他刘家干了。”老村长很肯定的说道。
和老人家目光交流一下，王魁给了一个肯定和赞赏的信息：“目前看我也更愿意选择第二个办法，赌一把，不过想要赌，就要有赌本，而我们的赌资就是造纸坊，十倍的生产，不是说做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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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得不做！”全叔在这种场合话很少，但一说就是关键：“我是不愿意把现在咱们双手挣出来的局面拱手让人。各位呢？”
“呵呵，东家，我三伢的今天都是你给的，要还我也还你，别人想要，那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送？做梦吧他！”
“竹林我是村长没错，现在还是乡老了，不过，我没忘记那次东家搬进新房的时候说的话，东家把竹林带到现在，我老汉用一辈子感激，被说是为了保住大火的东西，就是东家想要全毁了我也没意见。”
“东家，林家老小都在东家府上，东家的家就是林家的主人，一把赌具而已，输得起。”
“东家，要是东家要离开竹林，我只有一件事情求东家，带上我家小胖就成，给你做牛做马都好。只要你答应了，潘家也输得起。”
“张行水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东家怎么想就怎么做吧，老张只会种地，和德厚老哥一起，只能一辈子帮你把家里的地打理好。至于其他的，老汉很知足。谁来都不怕。”
“我也是……！”
“就死磕到底，谁怕谁！”
“东家，我也支持……！”
预料中的，所有人都以王魁的话作为标准，竹林风向永远都已王魁的动作为指导。当然，王魁并不会傻傻的认为在这里表忠心的人都是真的生死无论，一切以王魁为中心，王魁要的也没有那么多，自己又不打算造反，他要的也就是那份凝聚力，那份团结，最终形成真的那份捍卫自我死磕到底地信念。
当然，王魁利用了自己作为凝聚那份力量的中心点多少有些利己的心思。但主要目的达到了才是关键。
第七十三章 心有不甘
第七十三章心有不甘
回应刘敏怀的下手，竹林头头们已经商定了应对的方向，可是到底怎么开始做呢？
其实，王魁也不知道，他就是不甘心就这么退让而已，又不愿意和刘敏怀一起压榨竹林人，迫不得已选择死磕到底，什么事情总要试试才能知道结果。
“魁哥，也只能这样，不过，你真的要扛到底？”果然，还是斌子最了解王魁。人们散去以后，斌子并没有急着去做事，而是留下来单独询问王魁。
“那倒没有，还是那句话，实在抗不住咱们跑路嘛！”王魁对斌子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扩建造纸坊的工作自然是立马就要着手，人力物力财力，最好解决的是物，西面竹林的规模相当大。原本王魁可以按照可持续展的战略规划――十分之一的规模作为砍伐区域，其余地区作为生长区。一季换一个区。
而这十分之一的地方王魁目前的生产规模也只运用了不到三成，计算一下，生产规模扩充十倍，那么只要将循环周期缩短一半左右便能基本维持，那样的话虽然还是过量了一点，不过将来扩充一部分竹林便可以解决了。
其次是人力，经过两次扩建，竹林访直属人员已达三百零七人，从属人员四百多，当然，当初王魁是尽可能多的安排人员工作，解决竹林人的就业问题，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员工，云山已经不止一次的抱怨人员太多的问题，不过王魁都是一笑置之。
尽管有这么庞大的劳工人群，现在要将生产能力提升十倍，仍然是不够的，起码还要召集一倍以上的人工，而且必须是所有人在工作上都能达到一定的熟练程度才行，这个问题就大了。
先不说去哪里找这么多人，就是找到了，王魁如何能让这么多人一下子成为熟练工人，尽管分工序工作，那也是需要学习和熟练的啊。
最后是王魁更加头痛的问题，财力，说白了就是钱，当初建立造纸坊用了王魁所有的家底和楚行南三百两股银，现在呢？造纸坊是很挣钱，每天从竹林运往辰溪两州的大捆大捆纸张确实能换回很多钱粮，王魁占七成，楚行南三成，大概每月七百两的样子。
可是先不说造纸坊如此众多的人员，光工钱，从最低的两贯（伐竹）到最高的一两（管事），总共要出去五百多两，而剩下的钱，加上客栈地产等方面的收入，王魁得以支撑建筑队，修路队以及竹林人家的开支，最后的结余不过几十两，最多不过百两，前一次支持胡县令整备城防，还花掉不少积累。
“公子，按计划算的话，咱们这次要一下子扩充，起码要准备五千两银子，才能保证造纸坊运转下去，当然接下来的收益不会小，可是咱们去那里弄这么多钱啊？”抱着帐本，全叔一脸苦闷的望着王魁。
和王魁心里计算的差不多，所以他并不惊讶，只是有些不甘地问到：“五千两？确切吗？不会有出入吧？”
“我和云山，二爷反复核对过了，这是最少的数目了。”全叔摇摇头，就知道王魁会这么问的。
跳过这个问题，全叔接着说到：“上次为了胡县令筹集的三千两，咱们根本没有筹齐，只有两千两，还好最终没有付，不过公子还是给了县令大人一千两，剩下的现在可以派上用场，加上家里所有的结余，能有一千七百两。”
这些事情，王魁自然都是知道的，不过他并没有打断全叔的意思，而只是静静地听着，绷紧了自己的神经，他多希望能从中再现点什么，然后嗖的一下从地上蹦？起来，然后告诉大家，某个地方还能抠出一分一里。
全叔不知道王魁怎么想，他自顾自的说着：“再算上朝廷的章程完毕，下文书要求出纸，然后咱们正式扩建，再到我们完成，一般有三个月的光景，不过既然大家都知道刘县承不可能就这么放任我们，那保守点，咱们有两个月时间，这期间应该还能挤出几百两，不过竹林的用度一向是遵从公子的吩咐，很有计划，所以收支一向是相当紧凑的，还剩下近三千两的缺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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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放心了，总能有办法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还不算是最大的问题。”看全叔的表情，王魁觉得似乎压力太大了的缘故，都有些苍白和阴郁了。
“这……！”似乎看出了王魁关心，全叔有些不自然的结巴。“谢公子关心，我没事，公子还是好好想想吧！要不再找楚大爷商量商量，筹措一二？”
听到全叔的回答，王魁笑了笑，没有接着说别的，而后又点点头回应全叔的提议：“大哥那里是肯定要去的，不过我看那里最多能有一千到一千五就不错了。”
全叔有些不置可否：“不是吧，大爷的生意做得那么大，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钱？”
“你看你，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生意要耳听八方，这些天客栈的客人们都带着消息过来，西北的战事恐怕要结束了。廖匡齐将军在保山寨力战而死，朝廷上下都很震怒，官兵反应也很激烈，誓言要给将军报仇，一面哀兵必胜，而另一面，彭世愁被困了这么久，早已经兵疲粮绝……！胜败还不明显？”
“明显啊，朝廷赢定了嘛！倒是和公子当初预料的入出一则。可是这和咱们的生意还有大老爷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这些消息全叔自然知道一些，可是听了半天，他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王魁难得看到全叔迷惑的时候，故意卖官子，慢慢吞吞的讲下去：“彭世愁一倒下，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管理百姓和决策如何处理土家人的问题了。”
“有两个办法，一个是镇压，不过这是个笨办法，一个不好，就压出第二个第三个彭世愁来；要么，朝廷就要安抚为主了，安抚，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什么？”全叔听得入了神，不由得跟着王魁的思路走了。
“一：自然是宣布政策，给与一些保证阿什么的；二：朝廷自然不能空口白话，而最有说服力的自然是粮食了。能吃了饭，能活得下去了，怕是不用朝廷打，土家人自己就解散了。”
全叔点点头，同意王魁的看法，猛然间现，自己怎么又被带着跑题了，不是在说楚行南嘛！
王魁一眼就看出全叔摇头晃脑的在想什么：“所以，朝廷一定会在战事结束的时候，购进一大批粮食的，你忘了大哥做什么的吗？粮商啊！他还能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我估计，现在他正想方设法的购进粮食呢！所以……大笔的资金想要从他那里支借的话，怕是很困难的。”
“那怎么办？”全叔今天已经第三次问出这样的问题了，看来，钱对于全叔来说是个非常困惑的问题。
“算上大哥的一千，那么还差两千两，两千两……！”拍打着自己的膝盖，王魁低着头琢磨着。
钱还有缺额，但是其他的工作可不能因为这个停下来，就算钱到位了，十倍的规模不是张一张嘴就成的。所以，布告传到竹林的第三天，竹林大事件再一次生了。
第一件就是造纸坊人事调整。
一：原先从属于造纸坊的四百人员，比如伐竹人员，种竹人员，以及运输队人员，采购人员等等，现在开始正式考核准入直属人员，考核未过的人员虽然依旧无法进入直属坊间上工，但待遇也将调整。
二：老工人也要进行考核，考的内容自然是本职工作的熟练度，而今后的工钱将根据考核的成绩分为优良中差四个层次放，以及新考核进入直属坊间的人员，都将按最低层差开始放，而且，今后将每三月进行一次考核。具体标准随后布。
三：除了大幅度降低的基本工资以外，今后，造纸坊将以出产量计件方式补充被降低的部分，也就是说，做的多了，就能多拿，当然，必须是合格产品，如果出现以次充好的情况，不但没钱，还要双倍扣除工钱。
除了这些造纸坊的事情，竹林的其他人员也同时忙碌起来。修路队再次被裁减，被裁减的人员同时调任到造纸坊各个坊间，有心人会现，这些被裁掉的人大多数都是哪些平时态度勤恳，或是聪明好学之辈。
建筑队前段时间停止了在竹林建新房，大家还揣测是不是要解散了。这次也同样被召集起来，大家现，建筑队的几个领头匠人们天天往造纸坊周边跑，哪里指指画画，这里圈圈点点的。
老人都知道，从前每次有这样的情况，就说明，哪里要建比较重要的东西了。用东家的说法，那叫“先规划，再建设。”
第七十四章 涓涓细流
第七十四章涓涓细流
竹林人家，客厅饭桌上。
楚行南手里拿着筷子，不过却没有吃东西的意思：“贤弟，算了吧，来日方长，何必呢？民不与官斗，上次咱们占了便宜，可我不认为那是我们好欺负……！”
王魁夹了一块白菜抄的猪肉放到嘴里嚼着，然后尽然不理睬楚行南，而是冲着坐在一旁陪着的依依说起来：“哇……果然是拿手菜，天天吃都这么香……！”
“大哥在呢，没个正经……！”见王魁一幅沉醉的表情，依依不好意思地骂道，然后满脸歉意看着楚行南：“楚大哥，你……！”
“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楚行南早习惯了王魁的这些作风，虽然仍旧不适应，可也没想到什么办法改善状况。
“大哥，嘴上说死嗑到底，不过我可没有那么死心眼，你放心了，真要是事不可为，我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亏不了本的。”王魁透露着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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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你真到那时候，放不下……”
听到这话，王魁明白楚行南说的什么：“也是，人总喜欢，到了最后都要博一博。不过我说到做到，大哥你就放心吧，到时候，我没什么放不下的。”
楚行南点点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既然你都想好，找我来是什么事情，不会是想我吧！呵呵”
“不可以吗？你什么时候都忙，要是不找点借口那找你去啊。”两人比起从前，楚行南更看好王魁，王魁则更加自信，彼此间则更加信任，连一旁的依依都感觉出一丝温暖来。
依依也忍不住插嘴：“你们俩个别光顾着说，大哥，来吃点菜。”说着，还个楚行南加菜。
“呵呵，谢谢弟妹啊！我自己来，别累着我小侄儿，那贤弟可要恨死我了，哈哈哈！！！”
“大哥，现在我最大的问题就是钱粮周转不过来，你那里怎么样，能否支援我？”玩笑开够了，王魁和楚行南也早过了拐弯抹角的时期，所以，他直接询问。
“啊？差多少？”楚行南一听王魁的想法，随即皱起了眉头。
“差三千两，我倒是知道大哥那里最近也忙着用钱，你看能借我有多少？”
没有回答王魁的问题，楚行南沉思起来，随后冒出一句：“怎么这么巧？”
王魁这个时候现情况不太好：“什么这么巧？”
“前段时间，“墨宝”的江潮阳和“四宝坊”的吴保先后来找我，说是为了扩充两家纸坊的规模，需要筹集资金，所以……！”
王魁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