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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

认为他所做的一切是替天行道。他本来已经被退到了河边,现在又慢慢走回来,眼睛一直盯着包大同,几次试图用影子术把包大同锁住。但每次都差一点,气得他捶手顿足。

    而那十几辆机车仍然不眠不休的冲撞包大同,在多次未果后,他们在树林的左右两端一字排开,机车隆隆的喷着热气,人像野兽一样嚎叫着。然后突然同时出动,两面夹击。

    “我看你怎么办?”小七幸灾乐祸的叫,“你保护的人类就要杀死你了。”

    包大同一言不发,直直的站在林地正中。但他不是吓傻了。而是想出了即能不伤害这些年轻人,又能破解小七这恶招的办法。

    他镇定的伸指画符。挥手在左侧下了结界,在右侧则施展了灵镜之术。不过眨眼的时间,那些被卷入灵斗的年轻人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但他们却没有撞他,从左侧冲过来的人在就要碰到他的一刹那,突然拐了个弯,在几棵树之间开始循环游走,而从右侧冲出来的人则把车的前轮胎分别顶在几棵大树上。拼命想穿树而过,结果只能让车轮空转。

    “你做了什么?”小七气坏了,自从他自槐树下的鬼窝出来。从来都是占上风,尽管从没有实打实的硬拼过,但凭借他的机灵和算计,他总是会赢。可为什么这次老天都帮他,却还是拿不下包大同?!

    “你以为只有鬼才会玩鬼打墙吗?我也会。”包大同微眯起眼睛,“而我的灵镜术可以让这些被你利用的人在虚假的镜子中看到‘我’,那他们就会找我的虚假影像玩命了。虽然我无法切断你的影子术对他们的控制。但我能让他们陷入另一个迷局,直到车子的油用光了,你的控制也会减弱。那样,他们可能和激烈运动一场一样,并不会伤害身体。”

    “你狠!”小七叫了声。扭头就跑。

    包大同怎么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立即现施一道符网,把小七死死罩住。

    “放过我!”可能被消灭的恐惧感。令一向嘴硬的小七突然讨饶,倒吓了包大同一跳。

    但他此时心下刚硬,完全不予理会,双臂舒展拉伸,架起那无形的幽冥箭。一箭冰魄出手,正中小七的胸口。

    小七胸前散发着青绿色的符咒弹开了幽冥箭,使箭尖没能s入他的体内,但箭上凶猛的前冲力还是把这个两尺高的小木偶击得向后疾飞,落到了河边。

    “叭哒”一声,小七落地,但他不怒不惊,反而哈哈大笑。这和他刚才讨饶的举动时间相隔不到一分钟。但他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谢谢你啊。包大同。”他轻轻一跃,跳到了河边护栏上。“没错。我打不过你,可是人要会用脑。只会用武力有什么用,智慧才是胜利的根本。我走了,哈哈,水能生木,我是木体,水是我的逃生路啊,看你以后还找不找得到我!”他说着,一头跳入水中。

    包大同冷笑连连,不管身后的那些年轻人还在拼命转圈或者和虚假景象拼命,一个时空扭曲术踏到河边,从那件有夹层的衣服中拿出一包东西。一下掷到河里。

    那东西紧追着小七落水,但小七因为是木偶,所以浮在水面,那东西却在碰到水面的一刹那“呯”的一声爆开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即弥漫开。

    “我不会跳进水里追你的。那样岂不是中了你的圈套?”包大同站在河边喊,“谢谢你关于智慧的教导,可惜智慧这东西我一向不缺。”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小七叫,奋力在水中挣扎,却牢牢被包围起来,动弹不得。水波流动,他也动,但那东西却始终浮在他周围的水面上,使他无法借水而遁,就连快速游走也做不到。

    “那是油,特制的油,可以飘浮在水面上,还可以剧烈燃烧。”包大同一扯嘴角,看来有些傲慢,“你约在这个地方。有木又有水。我如何能不提防。这可是海三涯老先生独门秘制,厉害吧?”

    “你想烧死我吗?我身上的符咒可以阻挡一切攻击,你没看到吗?”小七色厉内荏。叫得虽然凶,但心里却无把握。

    “我们试试看。”包大同再度施出幽冥箭,这一次打算用焰心,“看是你的符咒保护力大,还是海先生能烧出三味真火的油厉害。我们试试看。”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充满了悲悯。

    第三十六章 燃烧

    幽冥箭之焰心出手,不过却不是s向小七。而是偏了大约两米的距离。这倒不是他没有准头,而是之前扔下油包时,他特意以法力控制几滴油散落在旁边,这一箭是给小七以警告的。

    虽然他是法师。斩鬼除妖是他的职责,但他做事总是会留点余地,不想赶尽杀绝。

    箭到油上,立即燃起火焰,不过几滴油,水面上的火苗却有一尺多高,鲜橙色之中隐有碧绿光华。

    小七长声尖叫,火虽然没有烧到他。但他却感到了火舞的危险。这是他从没有遇到过的状况,他很明白,这一次,身外的符咒帮不了他。

    木怕火。他的符咒木怕三味真火。

    “不要烧了,求求你放过我!”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强硬,遇到可怕事就讨饶,得到机会就毫不犹豫的背信,反复无常得像个小孩子,也许他本来就是小孩心性。当巨大的力量给了不能控制的小孩子,那就是极大的危险。

    “好,只要你不乱动,我不烧你,但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包大同又架起一只焰心箭。这一次对准了小七,倘或小七再耍花样,他下手就不会容情了。

    “我什么都说,你问你问!”小七试图躲避那团火,可是摆脱不了浮油的控制,而那几滴油却还在烧,超过了正常的物理定律,显示出其特殊的效力。

    “你真实的名字,你的身世,你怎么会遇到血婴的?”包大同问道,手臂稳定,焰心箭坚定的指着小七。

    “我叫无心。我是一个法师做的木偶,他赋予我灵性,是要我帮他吸取别人的特殊能力。可是在一百多年前。他失了手,被另一个法师杀死。我跑了,但没想到给人埋到地下,和一群横死的普通人和被正法的歹徒们一起,然后给定在了古槐下面。”小七。也就是无心,很老实的答。

    “就是大学城七号路那棵树吗?”包大同知道答案,但是想从无心嘴里得到肯定。

    “就是那里!”无心大声道,“开始时,我也出不去,可是过了一百年。其他人不行,我却可以轻松突破禁制了。不过我没有地方去,只好还呆在那儿。直到有一天我在门口闲逛,看到一团满是血气的腐r从那边经过。他没有本体,可是却有灵魂,会c纵影子,非常厉害。我打不过他。本来他想占据我的木体,我害怕之下说弄到人的身体才好,要木头身体有什么用。他听了我的话觉得很对,就让我帮他。”

    “你帮他了?”包大同再问,无心之所以能摆脱古槐的定力是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个木偶,就算有灵性。终究和人类的灵魂不一样。

    无心犹豫了一下道,“他需要人类的身体,而我需要一颗心脏。”

    “于是你们就合作了,而你是喜欢上网的木偶,所以利用网络,编了一个故事,骗那些好奇的人进入提前设下的恐怖陷阱,也就是那个凶宅。然后你们各取所需。”

    “是——但我不是要针对你。我本来想要找别人。是血婴,它非要求从你的网站上动手脚。它恨你。花蕾被卷进来完全是预料之外的。但血婴说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你。”

    “它为什么恨我?我伤害过它吗?”包大同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它说你没有保护好它,还让杀了它老公的鬼魂自由离去。”

    啊?原来“它”是“她”!

    综合所有的情况来看。难道血婴是那起j尸案引发的鬼魂报复事件中的孙太太?可她怎么会成为血婴的?她死的时候怀有身孕。所以当血婴出现时,他怀疑过血婴是孙太太所生。

    但仔细想来,当时那个婴儿还太小,没有成形。照理说是不可能有灵魂的,而现在它不仅有灵,而且对他充满恨意,难道说那团无灵之r生下来后,孙太太的魂魄没走,而是附在其上,也就是说:孙太太自己生下了自己!

    天哪,这逻辑!这恨意!这古怪的世界!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血婴那么恨他。为什么它知道花蕾之于他的重要了。

    “既然你们是联手,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你背弃了它,隐藏起来,等我们从凶宅中救出人后就跑掉了呢?”

    “它总欺侮我,而我想要它的影子控制术。从一开始,我根本就是要这个结局,我想有人的心脏,成为真正的人。”无心直言不讳,甚至有点愤恨。

    原来。这就是血婴说它不会死的原因!在最后关头。它明白自己被无心陷害和利用了。无心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心脏,《凶宅》案中老四的心脏,还有血婴的影子控制术。而那邪术是以它的怨念为根本的,所以相当于它一直跟着无心,也会一直“活”在这个世上。

    没想到,一只小木偶也有这番心机,表面上帮助血婴,其实有自己的目的。

    “你要一颗人类的心脏,你得到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我想在阳光下看这个世界,故意让那个店主买走我,结果我看到好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以为人类的世界很美好吗?可是在阳光底下也有最肮脏的事。但你们人类就是看不到。而且也不管。怎么样,咱们化敌为友,你来帮我如何?”

    “那个司机要怎么办?”包大同对这个提议很有趣。笑问。

    “他有点异能。我本来要吸走他的能力的,但他说我需要帮手,而我每当杀死一个人,就想办法把那个人的钱给他就行了。”无心说到这里时有点轻蔑,而包大同终于明白司机是为什么要帮无心了。

    “我们合作吧?”无心的语气中有些期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弄到,怎么样,答应我。何必这样对峙呢?我发誓不会吸你的能力的。”

    相信你就怪了!包大同心想。这个无心是极其任性的,或者是他的身世所造成,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这么为所欲为下去,否则时间一久,他会吸走更多人的力量,随意做更多可怕的事。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放弃这一切。由我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你要生命,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获得。”包大同正色道,“你杀的那些人的确该死,但这也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审判。谁也没有权利自作主张,万一你错了呢?生命如此珍贵。草菅人命最要不得。而且你不该想去吸花蕾的能力。那样会伤害无辜的人。”

    他试图劝解,想给无心最后向善的机会。没想到无心却发出一串狂妄的笑声,声音加大,“我要变得强大,于她无用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给我?人类做不到的惩罚。由我来做就好了。等我无所不能的时候,违背我的人就都要去死!这世上根本没有无辜的人,包括你!”

    话音未落,一直老实回答问题的无心忽然扬起了木手,这一次不再是挥挥而已。而是把一条木臂甩了出来,直击包大同面门,而且随这而来的巨大黑影也笼罩在包大同的头上。与此同时,无心的木身像一只葫芦一样飘浮在水面上,一条黑影却奋力潜入水下。

    原来他一直表现得合作,就是为了麻痹包大同的神经,让他产生松懈心理。之后,他把所有的力量用于袭击包大同。让包大同在自保的同时无力s出焰心箭。而他则放弃木身。以影子形态离开,反正他会影子控制术。反正他逃走后可以再弄一个身体,反正火焰也烧不死影子。

    他是个狡猾的小东西,人们往往因为他的个头、他的任性和喜怒无常的个性而忽略他的心机,但他这次却判断错误,因为包大同不会小看任何一个灵体。

    眼见那木臂挟带着锐利的邪气砸来,包大同反应奇快。居然没有先自保。而是s出了焰心箭。箭一离弦,那把灵力形成的无形之弓就被他立即甩脱出去。正好和木臂相撞,两下粉碎,而那被控制的云影也随之轻易消弥。

    这一回合,无心攻的虽猛,但已是强弩之术,包大同有惊无险。而另一方面。无心的灵识还没有脱离木体,焰心箭就已经到了。碰到水面上特制的油,立即疯狂燃烧。

    “我给过你机会。”包大同叹了口气,静静听着水面上的惨叫持续了五分多钟,直到那木头身体化为灰烬沉入水底,那颗曾经在人类身体内跳动的心脏被烧成石,之后碎裂成灰。

    那一晚。有人路过河边。看到河边上燃烧着翠绿的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妖异。而一群太保太妹在树森内疯了一样乱转,等汽油熬尽后,疲惫不堪的睡去。没有一个人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

    于是民间又多了一个传说,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接近郊区的河边树林内有鬼打墙的事发生过,河面上还有鬼火,说不定今年水鬼要收人,大家互相转告不要到河边去,免得被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包大同。当天晚上从河边离开后就急急赶到海三涯家去,因为阮瞻说花蕾救回来了。但是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她。

    他一定要救回她!

    ※※※

    请看《零杂志》第七期《水之杀》。

    第七卷 水之杀

    第一章 淹死的男人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进一幢老宅。

    他喝醉了,狭窄而黑暗的破旧走廊里因为他的闯入而弥漫开浓重的酒气,参杂着潮湿的霉味,简直能令人窒息,而他手中还拎着个酒瓶。

    他摸索着爬上二楼,脚步在水泥地的台阶上清晰的吧嗒作响,因为凌乱,像有很多人在走一样。

    和一楼不同,二楼y暗的走廊上有一盏顶灯,勉强照亮着这个堆满杂物的通道。男人才拐过一楼楼梯,就听到奇怪的声音,不是自己的脚步声,而像是——有人在扫地。

    唰——唰——唰——

    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但也非常呆板。

    是谁大半夜的在做卫生?不会是他吧!?他追到这里了吗?

    男人心里一紧,差点n了裤子,他想掉头就跑,但却迟疑了一下,强自己忍耐,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他已经没有能力躲避了,也疲惫的没有地方可去,这让他忽然生出了些悍勇之心,恨不得快点遭遇那恐怖的一切。

    死,也许是一种解脱。

    走了两步,醉眼朦胧中,他看清一个瘦小的女人在默默的扫地,她背着身子,从走廊的尽头倒着清扫,动作用力而认真,灯光下的影子虽然有些参差不齐,但却能证明她是个人。

    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僵尸也不可能这样灵活。

    男人松了一口气。

    都是最近的梦造成的,那些梦让他太紧张了,太恐惧了。其实那些噩梦已经跟随了他二十年,不过最近有点频繁罢了。

    可是跑有什么用?做了的,终究是要尝还。

    他拿出钥匙开门,可是酒醉之后手指发抖,一直c不进锁眼,最后还“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弯下腰去捡,却碰到了一只冰冷却柔软的手。

    他一惊。酒醒了一半,急忙缩手,抬眼正看到那名清洁工人帮他捡起钥匙。

    “先生,把筒子递给我好吗?”她突然开口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象是隔着什么。

    “什么筒子?”他问,声音因恐惧而发抖。

    这个女人大约四十几岁,皮肤非常黑,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漆黑。像是常年暴晒所致,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她的五官看不清楚,只有转动的眼白像两个可怕的光点,她穿着一身过大的青灰色工作服,在黑暗的走廊中也戴着一顶帽子,大概因为人瘦而衣服肥大的关系,走动的时候感觉在飘。

    “垃圾筒子。”她一指男人身后。

    男人这才发现,就在他的门边有一个小小的垃圾筒,居然还是卡通造型的,是一只张着嘴的狗,不过平时看来可爱的东西,现在却感觉莫名其妙的y森,那张大的嘴像是无底深d。

    他用脚把筒子踢到清洁工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钥匙,入手处感觉有点潮湿,但张开手掌却没有见到一滴水,没有水的话,应该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晚做清洁?”他终于到打开了门,但忍不住回头问。

    那女人又开始扫地了,但因为经过了男人身边,所以他一直看不到她的正面,只是她一直低着头。

    “早做晚做,还不一样吗?”女人说。“拖到后来,一样逃不了。”

    男人一惊,感觉她话中有话似的,但他没敢再问下去,推开门,几乎冲进家里,而在他身后,在门关掉的一刹那,走廊的灯忽然灭了,一丝黑暗在门缝处出现。

    男人看到了,可是他听到门外的扫地声还在继续,唰——唰——唰——

    他不敢出门去看,只感觉那扫地声似乎扫过她的心房,恐惧像浑浊的水,渐渐漫过他所有因疲惫而产生的恐惧,和酒精产生的勇气。

    躲不过了吗?门外的清洁女人是催命鬼吗?

    啪!古怪而突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起来像是水袋掉在地上,水袋破裂,冷水横流,也许是他想多了,哪来的水,根本没有水!

    房子是一居室,厅和卧室相通,中间只以破旧的竹帘相隔,男人感觉寒气从门边传来,也许还有水,可是他按了半天,灯也不亮,只好不停后退。为了壮胆,他举起还剩下半瓶的酒喝了一大口,入口辛辣,却不是酒味,而是辣椒水一样。

    刚才在走廊中被惊吓而稍醒的酒意,这时候又涌了上来,使他的眼睛变得模糊,似乎看到门缝中有一丝丝白色雾气渗透了进来,它们变换着各种形象,逐渐凝成了许多他曾经熟识的人的脸,一个又一个,向他近。

    “一起走吧,”他们说,“既然一起做的事,就一起承担吧。”

    “来吧,我们等了你好久。”

    “不,你们滚,我不和你们走,我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