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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从台阶上蹦下来,动作之矫健,步伐之优美,令我流连忘返。

    我当然走上前,向他询问情况。当时,我着实太兴奋,说两句话,就嘻嘻地笑一阵,但笑了一阵,觉得不得劲,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着笑着,就止不住,效果不佳,像神经质一般完全破坏了我的形象。

    龙超今天格外黑,特别是衣服的颜色,忒像马路边半睡不醒的乞丐穿的冬天夏天的唯一一件衣服。

    他像英雄一般向我介绍情况:

    “着火了!着火了!不跟你说了,我去告诉我爸去!”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冲了出来,她可谓是万人目光集于一身,她的头发上半截是黑的,好的,下半截都是像枯草一般的品质,她从始到终的唯一动作,就是拍她的头发,一拍,就稀稀拉拉地掉下来一大群,尽管站得很远,还是能闻到一股焦糊味。

    我为了更深刻地了解情况,凑到一群推销员后面,听他们的议论:

    “一个女的被抬出来了,r都没有了。”

    另外一个有文化的说:“血r模糊,血r模糊。”

    我虽然害怕,但还是想要亲眼看一下受害者,听他们好半天只说这两句话,不免有些着急,便急忙跑开了,看到我走了,他们反倒又更新了话题:

    “咋搞的?”

    “内部着了火,商场后面有个院子,租给别人住,电线短路,就着火了”

    我受了提醒,也像燕子般轻捷地飞回家报信,不能一个人独享这个独家新闻呀。我的心理,一点也不符合我当初所预料的应有的害怕和惊恐,这不符合常规的心理全是下意识的。想到这儿,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

    我摹得太久,还真有几根头发冒出了让我很熟悉的味道。那还是上一节自然课,复习《营养》,老师给我们烧了一块蛋白,还没烧,就有好事的同学大叫:

    “好臭啊好臭啊!”

    我由此判断,头发也像j蛋一样,是有营养的,臭好吃臭好吃的。

    老师看到我头上有几缕没来由的烟飘过,连忙抽出塞门缝的抹布,在我头上扑打,捎带着还把我前额上的几根黄毛,染黑了一点。

    下面的实验是“脱衣服”。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老师讲到脱毛衣可以产生静电时,台下便开始了s动,穿毛衣的跃跃欲试,没穿毛衣的就四处打探谁穿的毛衣多,想借一件过来。

    他们是被惯坏的,一到自然课、劳动课、科技活动课之前,都有一大堆人跑到我座位前借材料,借线的掐着小指头说:只要这么一点就够了;借萝卜的指着自己的指甲盖说:只要这么一点就行了,但借起来,真可谓手下不留情,嘴下更不留情,借线的学着慈祥乃乃的样子,用嘴咬,终于咬断了,但他们的牙还没长硬,使得留下唾y的线段长度,比他借的还多,我只好忍着恶心,把那段线剪了。借萝卜的借口早上没吃饭,狠狠地咬下一口,我忍着心疼,把他的手印和牙印一一抠掉。出教室。

    幸亏我今天没穿毛衣,所以门厅冷落鞍马稀。

    我后面的宇文宇虽然没穿毛衣,但仍耐不住清闲,说要给我和龙超变个魔术,他诡笑了一阵之后,手伸到衣领里,在后背乱摸了一阵,我们等着他变出白鸽子,他却抽出了一张白布,原来这是宇伯母的拿手好戏……口罩式垫背布,这个口罩也是很有讲究的,它由许多口罩缝缀而成,既不能太厚,以免鼓出个罗锅不雅观;又不可太薄,以免从裤腰里掉出来。

    据宇文宇交代,此口罩具有防尘吸汗,预防感冒,防止发烧之功效,还可以少洗一些汗衣服。

    宇文宇抽口罩时,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首先,宇伯母很是有闲情,缝了几十张口罩,致使宇文宇的口罩能够连绵不断地拔出来;其次,宇文宇拔口罩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见,地上已经有了十几张口罩的尸体。其三,这一点就厉害啦!正当宇文宇把口罩抽得天花乱坠的时候,忽然有一块硬币掉了出来。我对钱最敏感,一把夺过还在地上滚的硬币。我背对着宇文宇,生怕他看到这钱,对我实施疯狂乱抓。待我仔细辨认这钱是“1分”还是“壹圆”时,才发现这钱不一般,它是圆的!且上面的头像不是别人,正是龙超!我绝对不会认错:那上扬的眉毛,呆滞的表情。我把一双清洌洌的妙目溜向龙超,他瞧见了我的眼神,略显害羞之态,羞涩地凑过来,马上发现了我手上的硬币,道:

    “蒋方舟,你也有板儿啊?”

    板儿,乃专业术语。发源地:游戏机室。作用:玩游戏机。主人:流连于游戏机室的人。

    宇文宇也发现了我们的动静,瞅到我手上的硬币,赶紧将脸色变成猪血色,用他的大拳头敲打着我的后背,说:

    “讨厌厌,还给我!还给我!”

    龙超也拼了老命抢硬币,要看个仔细;宇文宇嚷嚷着:

    “物归原主……”

    看他们二人来势汹汹地扑过来,我一吓,手一松,一块活生生的“板儿”就这样落在了桌子上。我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落进那个陷阱里!

    这话并不是没来头,没缘由的,我的桌子经过几届人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其中央,裂开了一条长约20厘米,宽约5厘米的缝。硬币像是接着我心里的话,应声滑落进我的抽屉里,我叹道:

    “这么一掉,就难找回来了。”

    我的抽屉最鼎盛的时期,装了没剩下几个颜色的水彩笔,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字典,令人望而生畏的墨水瓶,黑得可以和宇妈妈所缝的口罩相媲美的抹布,英语班留下的珍珠奶茶的纸杯(还剩下一点),龙超只考了70分的不敢给家长看的考卷,龙超吃了一半的五香牛r干,里面因为装了各种各样小虫而臭味远播的茶叶筒,被剪得有衣服没嘴脸的挂历。因为东西太多,我的书包也不能挤进去,生怕委屈了这些杂碎们。大概是太乱了,我前天放进去的电池和灯泡,至今也没有找到。

    这时,老师已经布置了下一个实验:点灯泡。

    这个实验具有一定的高级性和建设性,要把电线分成两股,把两头的橡胶剪开,一头接在电池的“+”极,一头接在电池的“-”极,再合二为一,一同接在灯泡上。

    这个实验对我来说着实困难,首先我对剪开电线以便露出里面的漆包线很是为难,我的一把剪子对它下毒手已经不下五十遍,但它仍毫发未伤,我当然得请教电工界的高手龙超来帮我解决,因为他的漆包线“小荷已露尖尖角”,他把我电线评论了一阵,指出了诸如外壳太硬,漆包太少,味道太苦之类的缺点,突然,他把电线放在嘴巴里,像啃j腿一般,对电线又嚼又扯,漆包线是露出来一点,但橡胶已经牙痕累累,而且他只有吞,没有吐,令我有些c心橡胶们的去处,看他还要啃另一头,我连忙把电线从他嘴里救出来。

    我正在想,还有谁能比较文明地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手中的漆包线忽然被抽屉里的神姐夺了去,我躬下腰,驼下背,假装在抽屉里找东西,实际上观赏着神姐。

    她对电线这劳什子相当在行,只用双手轻轻地把橡胶搓一搓,橡胶就自然融掉,俗话说得好:橡胶去无踪,电线更出众。

    她又像潜泳一般在我的抽屉里乱扒一气,终于拖出了五号电池和一个迷你灯泡,看来我的下一步难题,又要被神姐解决了。

    霎时间,抽屉里传来了一束光,力量强劲,亮得不可理喻,从桌子里所有能透过光的缝隙s出来,连没有缝的地方也仿佛要被戳开,终于迸出强烈的光束,教室里立刻像开了八盏吊灯那么明亮,我的桌子也像刚出土的文物衣服,千疮百孔,而且发出劈啪劈啪的巨大声音,我赶紧俯下身,看到神姐在跟一个男孩扭打,我认识他!他就是:龙超设计的游戏中的男主角,抛弃了神姐,一直深藏不露的小龙!

    难道小龙一直隐居在我的抽屉里?不可能!我的抽屉虽然脏,但确实连蚂蚁也不敢光顾的,怎会有一个活生生的人长期驻守在我的抽屉里?我明白了!我懂了!我知道了!那个“板儿”上的头像不是龙超,是小龙!

    扭打也要分几等几级,最高境界就是“九y白骨爪vs降龙十八掌”,只见人影晃动,树叶纷落。听不见刀剑“铮铮”声,只闻掌风“呼呼”响。其次是比武招亲,一个美女与一大群青头痞子打架,通常是美女把三四个癞蛤蟆打下台之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男主角才出现,不过到了这时,观众们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吐光了。下面就是大街上两个光膀子男人的撕打,还有就是夫妻之间真真假假扭在一起……

    我们属于最低层次:两个人面对面,一人卡着脖子,一人揪着头发,虽说不致命,但两人因为互叫着让对方放手,所以面红耳赤,他们剩余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远看还以为是跳交际舞的。

    龙凤双煞也不落潮流,用的是最新式的交际舞打法,神姐虽然被卡住了脖子,但仍含糊不清的说:

    “把……红外斩妖剑……给我。”

    另一边的小龙手中拿一节五号电池,声嘶力竭地叫:

    “凭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红外斩妖剑”吗?他们的眼神也太差了吧?乌龟和王八一样吗?

    他们的战场已经是混乱无比,像夫妻打架的现场:墨水瓶被打碎了,幸亏里面的墨水已经干掉,所以损失不大。龙超的考卷被五马分尸(但我想这也正和龙超之意),剩下的一点珍珠奶茶,顺着抽屉一滴一滴地流下来,老师的试管也碎得到处都是。俗话说得不好: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这会儿的试管,化成灰老师一定认不出了。茶叶筒的瓶盖被炸碎了,各色小虫紧紧地贴在抽屉内壁上,既怕惹上杀身之祸,又实在不忍放弃观赏百年难得一见的“放烟花+打架架”。

    我不知这光亮的原因,是我买的超级五号电池的功效好(卖电池的老板娘曾向我拍胸脯打保证:这电池发出来的光,你一辈子都没见过),还是龙凤双煞扭打的结晶。

    不仅近处的龙超宇文宇凑到我的抽屉前,把脑袋伸进去看个究竟,甚至惊动了老师。老师拽出了龙超的脑袋,拔出了宇文宇的头,把自己脑袋伸了进去,虽然有些勉强,但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她很久才伸出脑袋,捧着我的实验品,小心翼翼地走上讲台,一路上她着实沾了不少的“光”,浑身罩上了金色,显得年轻了不少。

    她激奋地叫同学们上台参观,还亲切地询问我能不能把我的实验品拿到各个班去展览,突然,灯泡暗了下去,光渐渐地消失了,全班都沉浸在一阵“啊?”中,老师也拼命地检查是不是电池没电了。

    忽然,小龙从我的抽屉里一下钻了出来,把我撞了个趔趄,踉踉跄跄地冲

    第九章

    看电影,在诸多活动中技压群芳。它既比春游省钱,又有运动会的丰富场面,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几个绝代佳人。但唯一使我们为难的是:看完电影还要写观后感。不过我们也找出了规律:用十分之九写主要内容,后面的十分之一写影评:

    〃这部电影真好看,使我们深受教育!〃

    等待的时间,总有一个高音大唱:

    〃珠穆朗玛——〃

    我们则成群结队地讲鬼故事。屏幕好不容易亮起来,为了显示自己没有白学生字,屏幕上一有字幕,我们就开始念:

    〃编剧李小明,导演王小二……〃

    偶尔还会出现与自己的同学同名同姓的名字,每到这时,方圆五排之内,都会有观众大声重复那个名字。之后的一星期,那个同学仍然会蒙受被指指点点之苦。

    电影开始之前,老师就给我们规定了〃四不许〃:不许喝水(怕nn),不许买零食(怕乱扔),不许说话(怕吵),不许乱跑(怕拐卖)。老师坐阵,也不看电影,只看我们,只见她紧张地左右张望,生怕谁违反了规定,我们班评不上〃文明看电影班〃。但天高皇帝远,老师也不是谁都管得着,就派我警告远处的同学不要说话。我只得越过重重脚关,冒着被踢的危险,忍着被骂〃挡我看电影的〃的指责,只为传一句话。

    我们刚坐定,屏幕就嗖地亮了。

    一个英俊的小武生跟着林则徐去禁烟,走到街上,不知为何跟一女的打起来,那女的国色天香,正当他们俩快产生爱情时,屏幕一下黑了,放起我们〃定做〃的电影来:《我的九月》

    我们大叫:

    〃换台!换台!〃

    老师站起来维持秩序:

    〃不要吵,我们是来看爱国主义影片的!〃

    同学们还击:

    〃刚才那个禁烟的,还不算爱国主义?!〃

    电影刚开始时,同学们当然兴趣盎然,刚开场就有一个女生穿着刚遮住p股的短裤满街跑,男生们既不能不看,又不能呆看,只好扭头与人搭讪。不料大腿没露多久就被一个穿白背心的邋邋遢遢的男孩所代替,目光们纷纷从屏幕上大腿的原址离去,寻找电影以外的乐趣。

    前排的人监视着后排人的脚,有没有伸到自己的座位下面;左边的人和右边的人为了争夺中间那一寸来宽的搁胳膊板而推来搡去……注意!不要因为这些无聊的小群体而误会了我们的真实素质,其实,更多的人在从事着一样有建设性,有创造性,但也有一定下流性的活儿——s“红外线发s器”。

    “红外线发s器”可是有来头(请允许我在“红外线发s器”身上多喷点口水),它在我们班是威力的计量单位,其地位相当于“动感光波(动感超人的必杀技)”,一下课,走廊上就聚集了一大群“动感超人”,他们手拿“红外线发s器”,嘴里发出“啾!啾!啾!”“biu——biu——biu——”等密集的枪战声,正所谓“此音只应黑道有,学校哪得几回闻”。

    走廊里的情形先暂且不表,再说教室里,下了课,过去总是空空荡荡,但自从“红外线发s器”当道,大家都不敢看走廊,就跟不赶看焊花的道理一样,偶尔有不怕死的人出教室,都是睁着眼睛出,又捂着眼睛进。

    看电影时,更是“红外线发s器”发作和传染的高峰期,每次看电影时,我的后脑勺总是受到一股强烈的撞击,于是从我的额头上,便穿过一缕红色的s线,我们老师讲过,s线是无限长的。这股“红外线发s器”抵达电影屏幕仍不罢休,硬是恶狠狠地弄出一个小d来。小d周围被烧成焦黄色,卷起来,“红外线发s器”终于达到它的目的……无边无际地长下去。

    今天的“红外线发s器”更是猖獗和下流,专s女人的关键部位(持“红外线发s器”者多为男生)——胸脯偏下方的突起位置。令我不解的是,“红外线发s器”竟然只把衣服烧了个d,而荧幕上的玉体却安然无恙。银幕上的人见自己没了遮盖关键部位的布,戏也不演了,捂着胸部,尖叫着四处逃窜,由于她们捂得动作极快,所以并未引起较持久的s乱。

    荧幕上的“人”经久不息地叫着,尖叫声断断续续,每叫一声都要喘一口气,但很响亮,声音属于河南梆子的类型,叫起来声嘶力竭,听得没有心脏病的人都要犯心脏病,荧幕上的景象也十分丰富。

    被“红外线发s器”s伤的小d里冒出了烟,此烟非同寻常,像抽雪茄的人喷出来的眼圈,浓而不艳,还有一股花露水的香味,此烟不仅喷,而且摆形状,摆出来的字样,令我心惊r不跳,拼的竟然是英文:

    “sos”

    烟雾维持的时间只有一盏茶,但“sos”的字样,却久久地飘荡在本市上空,化作一朵云,与其他的云彩混淆在一起。

    我的膀胱忽然一缩紧——n急!女厕所里,我刚要蹲下,忽然眼前一黑,一双细嫩的小手蒙住了我的眼睛。平时我性格孤僻,所以没几个人敢蒙我的眼睛。这次,那手的质感很陌生,我以为是某个无聊的男生跟踪到女厕所里来调戏我,便来了个“鹞子翻身式空手道”,把他反推一把。

    他——她竟是个女的,且是个漂亮女的,并且是个长得跟我一样漂亮的女的,我见她走势不对,正逐渐变小,并且往马桶中央的下水口滑溜去。

    学校礼堂的下水道,我打扫卫生时捅过千万次,战利品主要包括三片白菜叶,四片包菜叶,五片抹布丝,六块残缺的卫生巾。神姐看来要与鼠共舞,与叶同死,她的金色小皮靴已经卡在了水道口。

    殊不知,我有洁癖外加虐待狂,每当看到蚯蚓和毛毛虫在茅坑的边缘进行垂死挣扎,想爬出去时,总是以消防队员的姿势,手举水管,瞄准目标,把它冲下去。这习惯一直延续到今天,我看到神姐即将掉入水道口,顿生邪心,大叫一声:

    “神姐,我来救你啦!”

    我立马放水,让神姐连同几块拖把线坠入那罪恶的世界,我祈祷着神姐在那里找个好人家嫁了,并有个苛刻的婆婆,让她天天在家里用拖把线纺织,用卫生巾练字,和我永不再见。

    忽然,两个“少女版八婆”,唧唧喳喳着进来大小便,为了表示她们之间的亲昵,两人冒着被对方n湿裤脚的危险,坚持在一个茅坑里释放内存,一矮墙之隔的我,清晰地听着她们的闺中密话:

    “老师好凶凶哦,把全校的“红外线发s器”都收了呢!”

    “为啥呢?”

    “还不是他们色,s荧幕上女人的那个地方!”

    “是上半身的,还是下半身的?”

    “就是脖子以下三寸,肚脐以下四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