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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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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璇倚在炕角,一会儿也一动不动了。  龙飞细观王璇,只见她的鼻翼有节奏地动着,两只眼睛炯炯发亮。  原来王璇睡觉时睁着眼睛。  白蕾生气地扭着身子,说:“人家还没上厕所呢,这么个鬼地方?”  龙飞说:“我陪你去。”  白蕾笑了:“真是我的好姐夫。”  两个人打开了门闩,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小院落,东厢内,烛火一闪一闪,老板小夫妻俩正说着情话。  白蕾牵着龙飞的衣角,小声问:“厕所在哪儿?”  龙飞说:“哪里有什么厕所,你就在院里n吧。”  白蕾摇摇头,说:“不好,不雅观,还是到外面吧。”  龙飞开了院门,吓了一跳。  原来门梁上吊着一束梅花。  白蕾吃了一惊。  白蕾伸手取过那束梅花,翻来覆去地看,掏出一个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有四个秀丽小字:今晚有诈。  白蕾没有说话,把纸条撕碎,放进兜里。  龙飞问:“什么意思?”  白蕾说:“什么什么意思?出来带着脑袋,别带嘴。”  白蕾找到一个拐弯处。  白蕾扭着头说:“你可别偷看。”  龙飞笑笑。  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房上有一人悄无声息地俯下身,露出亮闪闪的刀光。  白蕾一扬手腕,那个人的脑袋“咕咚咚”从屋上滚下来,滚到龙飞的脚前。  龙飞暗暗称奇:想不到白蕾出手如此之快。  白蕾转了出来,说声:“回去吧。”  两个人走进大门,把门c好。  龙飞、白蕾走进自己的房间,关好门。  挑夫鼾声大作。  王璇依旧睁着虎视眈眈的双眼熟睡。  白蕾、龙飞上了炕,也准备入睡。  这时,房上碎瓦响了,原来在东厢房上现出七个人影,个个青衣青裤,白布蒙面,七柄钢刀烁烁闪亮。  领头的强盗突然抖响刀环,其余强盗也将刀片抖得哗哗直响。  东厢内蜡烛灭了,四周漆黑一团,屋内没有一丝声响。  强盗们在房上怔住了,他们不知道这小夫妻耍的什么手段,冲进去,怕凶多吉少,撤退当然不甘心。  七个强盗静伏屋顶,屏息聆听。  这时,龙飞房内那个挑夫醒了,想要小解,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抓过桌上的茶壶就要往里n……  白蕾低声喝道:错了!  挑夫一听,吓得扔掉茶壶,溜下炕,来到一个墙根下小解……  过了一会儿,东厢房里的蜡烛又突然亮了,屋门“哗啦”一声打开,小夫妻俩身着便装,从屋内走出。  男人左手执烛,右手把剑,女人右手执烛,  “房上的客人,想干什么?下来讲吧!”男人朝房上喝道。  众强盗没料到小夫妻俩会堂而皇之地出来,有点惊慌,但又不甘示弱,于是纷纷跳下房来,舞刀将二人围困中间。  领头的强盗说:“我兄弟七人,迢迢千里,来到此处,难道让我们空手而归吗?”  男人呵呵笑道:“噢,想要箱子,那还不好办!”  他和妻子抬过两个箱子。  箱子抬来后,男人笑道:“够不够?”  强盗们被男人的气度所震慑,又得了箱子,人人都很高兴。  领头的强盗说:“多多益善,多谢公子赏光。”  强盗们把箱子带上,正要越房而走,忽听男人叫道:“哎,你们一个个身高体重,来时踩得房瓦哗哗直响,现在分量更重了,再从房上越过,这房子就该塌了!来,给你们一支蜡烛照路,从大门出去吧”。  强盗们抬着沉重的箱子,也不愿再爬那高高的房脊,便接过男人的蜡烛,向大门走去,谁知刚到前厅,蜡烛忽然被人打灭,四周顿时漆黑一团。  强盗们不知道有多少伏兵,黑暗中自相残杀,也有趁火打劫想多得银两的,人人伤痕累累,有的因伤势过重死去,剩下的短胳膊短腿,抛下银两,落荒而逃。  白蕾在一旁看了,称奇道:“那男人握剑的姿势不对,并不通晓武艺,完全靠勇气和智谋震慑击垮了强盗。他面对强敌,而能从容不迫,处置有度,其胆气和谋略,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得上的啊!”  那如花似玉的女子嫣然一笑,搀扶着男人回房去了。  院里放着那两个箱子。  七哥见此情景,顿生夺财之心,想去拿箱子,被白蕾拦住。  白蕾说:“这人太功于心计,凶多吉少,再说,瞧他那份神气,真不知是何人呢!是你的,别人夺不去;不是你的,你也夺不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高枕无忧。”  挑夫望着箱子,咽下一口唾y,说道:“白小姐说的在理,不夺无义之财,还是图个清静吧。”  东厢房的蜡烛灭了,一片沉寂。  第二天一早,雄j破晓。龙飞睁开眼睛,挑夫睡如死猪一般,王璇和白蕾不见了。他摸摸她们卧过的炕席,冰凉。  龙飞来到院里,见东厢房房门大开,屋空人去,小夫妻已不见踪影。  龙飞推开院门,那束梅花早已不知去向。  龙飞来到院门外。书包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一只绣花鞋(五)(5)

    山顶上,王璇和白蕾正在远眺,指手画脚。  细雨蒙蒙。  几个人又上路了。  中午,前面又出现一个小镇。  白蕾说:“王妈,前面该歇歇脚了,弄点吃的,肚子都快饿穿了。”  王璇点点头。  四个人穿过街市,走进一个客栈。  客栈是二层楼,有木梯通楼上。楼下大厅内,两个僧人正在对弈;几个住店的汉子在喝酒猜拳。  店伙计忙个不停地招呼客人,吆喝声、猜拳声、吵闹声不绝于耳,在这山乡小镇汇成了一段交响曲。  二楼一个客房窗前,烛光下,风姿绰约多情妩媚的妙龄女子正聚精会神地绣花,她是黄飞虎的大女儿黄栌。  楼上女掌柜蔡若媚的房间里,风流妩媚的蔡若媚正和金老歪亲热地叙话。蔡若媚浓妆淡抹,徐娘半老,穿个大红肚兜。金老歪形容憔悴,半l身子躺在床上,二人合盖一条绣花单被。  蔡若媚抽着大旱烟管,烟雾腾腾,呛得金老歪一阵咳嗽。  当他转身咳嗽时,现出后背大朵梅花的纹身。  金老歪说:“你这管大炮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蔡若媚媚眼一眯,“吧哒吧哒”又抽几口,放下烟管,说道:“老娘就依了你,天底下那里有谁像老娘这样疼你,你说往东就不往西,你说打狗就不抓j!”  金歪子嘿嘿一笑:“要我怎么会专程赶来会你,千里有缘一线牵啊!”  蔡若媚飞快地在金歪子脸上印了一下:“我就喜欢你这夜壶嘴,专会甜活人!”  蔡若媚说:“都躺了半天了,快起来吧,叫伙计们笑话了。”  楼下传来了一声吼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今晚我要住最好的房间!”  蔡若媚说:“阎王爷到了,快起来。”  她一骨碌爬起来,挑开窗帘,往下一瞧,只见一个彪形大汉,身穿盘领宽袍,腰系吐骼带,脚踏尖头乌皮靴,发上系以色丝,饰以金珠,耳上垂以金环。斜挂着一柄鱼鞘宝剑。他是黄飞虎的副官,叫老雕。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蔡若媚迅速穿好衣服,整了整头发,又在脸上敷了一点脂粉。  蔡若媚说:“昨晚我觉得不对劲儿,右眼一直跳,心口堵得慌,那两个下棋的和尚就不对劲儿,纹丝不动,下了足有三个时辰。那西厢房窗前的俊妞儿也非常可疑,一个劲儿绣花,倒真坐得住,大红的梅花,绣了一朵又一朵,也不怕p股长大疮,光丫环就带了有五个。我琢磨着,她们在等什么人……”  老雕又一声大吼:“掌柜的,还不快滚下来!”  楼板直颤。  蔡若媚一路嚷着“来喽,来喽”,抖着花手帕,旋风般走下楼梯,一见老雕,倚住楼梯,说道:“唉哟,这位大哥,莫非是来自北面,天寒地冻,辣椒吃多了,好大的火气!”  老雕一见花枝招展的蔡若媚,喜上眉梢,呵呵笑道:“我还以为掌柜的长短是根g,原来是个趴窝的老山j!好模样!”  蔡若媚一抖花手帕:“我跟你娘还是一个j窝出来的呢!吃饭?住店?说话!”  老雕说:“今晚我要上你们店里最好的炕,我要睡你们店里最俊的妞儿!”  蔡若媚听了仰天大笑:“可惜啊,你没那个福分!店里净是带把儿的!”  老雕用嘴撇向楼上窗前绣花的女子:“那儿不是有一位吗?”  蔡若媚笑道:“那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  老雕朝随从们一撇嘴,随从们悄悄地上了楼。  客座中有五个女扮男装的店客,是黄栌的侍女,她们个个拔枪欲起。  那几个随从还没有挨近黄栌,她手挑绣针,一抹一个,五个随从个个翻身坠楼。  老雕叹道:“好功夫!”  五个随从口吐鲜血。  老雕仰天狂笑:“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掌柜的,来壶茶喝,冲冲晦气!”  蔡若媚说:“大哥来什么茶,西湖龙景、黄山毛尖、云南白雾、铁观音,还是茉莉花茶?”  老雕说:“我要的是金三角的黄栌茶!”  楼上,黄栌一听,惊得让绣红针扎了一下手指,鲜血溢出……  蔡若媚睁大了眼睛:“黄栌?大哥,您说的这茶,本店没有。”  老雕一跺脚,地面塌了一块,正在对弈的棋盘倾斜。僧人手一扶地,棋盘又平整了。  老雕见到这般情景,又是一惊。  老雕沮丧地说:“那就来碗白开水吧。”  蔡若媚喊道:“白开水一碗,十万大山的泉水烧的,甜悠悠,美滋滋的!”  金老歪打着哈欠,伸展双臂从屋里出来。  金老歪说:“我也来一碗白开水。”  老雕大怒,说:“人云亦云,天底下还没有模仿我的人。”  他轻吹一口气,一股气浪袭去,掀去了金老歪的长衫,金老歪只剩一件内衣,一转身,露出了后背上的大朵梅花。  老雕哈哈大笑:“原来是一朵白梅花!”  金老歪不慌不忙穿上长衫,嘻嘻笑道:“不好意思。”  老雕说:“你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惦记上了那个绣花的娘子,她的绣花针可是蛮厉害的。”  金老歪说:“我来这里讲道,探讨人生。这貌不惊人的小店是南北往来的必经之处,天下往来人,在这歇个脚,泡壶茶,品一品过往的美色,岂不悠哉乐哉?”。 书包网最好的网

    一只绣花鞋(五)(6)

    老雕说:“你有什么资格谈论人生!不过是个花囊子、糟树根罢了。”  金老歪击掌笑道:“大哥这话差矣,我踏遍江湖,寻尽绝色,方知人生的辛苦和真谛。我认为,一般人对生活抱有两种态度,一种是纵欲的人生,追求人世间的享乐,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纵情任性,无法自拔,譬如本人。另外一种是禁欲的人生,视欲望如毒蛇,譬如两位下棋的和尚……”  僧人甲说:“阿弥陀佛!古老一池塘,一蛙跳在水中央,‘扑通’一声响。”  僧人乙说:“阿弥陀佛!冷月明,一夜绕店行。”  金老歪说:“纵欲的人生固然不好,但是禁欲的人生使人形同死灰,毫无生气,好比种花栽草,浇水过多,必定腐烂而死,而缺少水分也会干枯而死。”  蔡若媚说:“高见,精辟。我赏你半个黄橙。”  蔡若媚从正在走过的伙计盘中拿起半个黄橙抛给金老歪。  金老歪接过黄橙,放在鼻边嗅了嗅。  金老歪说:  好香,好橙。  新橙如刚开脸儿的新娘。  甜净的美,  在白脂的玉盘里的脆响。  而切橙的刀子,  确曾在紫金山间的石头上,  磨过……  两个僧人听了,一怔。  棋子“啪”地落地发出响声。  老雕说:“好诗,好诗,原来你还有花花的诗肠子!”  黄栌听了,一阵冷笑,停下绣花针。  黄栌说:“雕虫小技。”  金老歪说:“那你来一首。”  黄栌说:“来就来一首。”  黄栌说:“戏总会演完,有一天,我们总得将幕布落地,我绣穿红尘的戏服,你露出真实的胴体,靴子的响声远去了,只剩下空空的桌椅……”  老雕说:“有味道!有味道。”  金老歪说:“我这10年私塾白念了。”  黄栌冷笑一声,一拂玉袖,一股强风袭来。  老雕的稀发抖动。  蔡若媚手中的花手帕飘起来,落在僧人甲的秃头上。  僧人乙看见,一发功,那花手帕飘了起来,飘到二楼,落在黄栌的绣盘上。  众人惊愕了。  棋盘飘走,棋子散落。  僧人在石地上用手指切画出一块棋盘。  二人依旧聚精会神地对弈。  老雕暗暗吃惊,坐在一张茶桌前。  蔡若媚飞快走上楼梯,附在金老歪的耳边说:“我看今天凶多吉少,都不是善主,还是小心为妙。”  金老歪说:“有好戏看了。”  蔡若媚说:“我估摸着,他们在等什么人?”  金老歪说:“等谁呢?”  门开了,一阵风卷进来,夹杂着一股香气。白蕾、王璇、龙飞、七哥走了进来。  白蕾问:“掌柜的有空房吗?”  蔡若媚看得呆了,听她呼唤,急忙应道:“有,有,二楼最东间一间,屋暖炕热……”  蔡若媚扯扯金老歪的袖子:“这小妞儿怎么这么像小薇?是送军火的人到了吧,那个妇人就是我家的三老婆王璇。”  金老歪说:“虽然是自己人,这年头太乱,还是加些小心。”  白蕾说:“又不是冬天,要什么屋暖炕热,你要把我烙烧饼?”  蔡若媚说:“不,不,说错了,屋爽炕凉,要不要一壶好茶?”  白蕾说:“我还没吃饭呢。”  蔡若媚说:“哟,别饿断了小姐的肠子,小姐吃点什么?”  白蕾问:“你这里有什么?”  蔡若媚如数家珍地说:“有驴r、马r、jr、鸭r、骆驼r,包子、饺子、饼子、果子和面条。”  白蕾说:“来四碗牛r面,少放点辣椒。”  蔡若媚朝里间喊道:“来四碗牛r面,热乎的,少放点辣椒,客人怕辣着肠子!”  白蕾说:“画蛇添足,没把你当哑巴卖了。”  金老歪说:“我去端去。”  蔡若媚用眼睛一瞥他:“没你事,你又不是这店里的伙计,是不是又看上了这小白菩萨脸?我告诉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四人拣了空座位坐下来。  老雕的双眼狠狠地盯着白蕾。  二楼黄栌也冷眼瞟着白蕾。  金老歪在白蕾对面坐下。  金老歪说:“掌柜的,来一碗智慧水饺。”  蔡若媚说:“真是铁丝n罩子——瞎编!哪儿有什么智慧水饺?”  金老歪说:“就是多搁一点木耳。”  老雕在一旁听了,笑道:“狗p!我们那里有的是黑木耳,吃了多半辈子,也没有见多长几个脑子!”  一个伙计端着四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四人桌前。  金老歪探头看了看,对那个伙计说:“j蛋太少,多放一些j蛋。”  蔡若媚‘啪’地啐了一口唾沫:“那是牛r面,放的哪门子j蛋?!张飞战韩信——乱弹琴!”  金老歪问白蕾:“小姐这是出远门呀?”  白蕾一掷筷子:“你真是咸吃萝卜淡c心。”  金老歪说:“我是好心,今天这客店味道不对呀,我是替你们着想呀!”  白蕾说:“你还是等着吃你的智慧水饺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一只绣花鞋(五)(7)

    白蕾问:“你是干什么的?”  金老歪说:“我是专看手相,一看就灵。请小姐伸过右手,男左女右。”  蔡若媚双手抱肘,嘿嘿笑道:“你挺会套磁儿。”  一伙计端着热气腾腾的水饺放在金老歪面前。  白蕾冷冷地说:“还是吃你的智慧水饺吧,小心,别烫了舌头。”  白蕾说完,飘然上楼去了。  王璇、龙飞、七哥也相继上楼。  金老歪迷醉地望着她的背影。  蔡若媚来到金老歪身旁小声说:“我猜出来了,这位一定是我家三小姐了,在美国长大的。怎么?鱼钩坏了,不灵了吧。”  金老歪苦笑一声。  客房内,白蕾轻轻拢头。  王璇悄无声息地闪到她的身后。  王璇说:“客店情况复杂,今晚要多留心。”  白蕾问:“还有多少路?”  王璇说:“该你打听的打听,不该你打听的不要打听。”  白蕾说:“我渴了。”  王璇说:“我叫伙计送水来。”  白蕾说:“我才不喝他们送来的水,八成有蒙汗药,我要亲自到井里打水喝。”  王璇说:“别走远了,让七哥陪你去。”  白蕾摇摇头:“不用。”  白蕾一扭一扭地下了楼,两个下棋的僧人仍在聚精会神地下棋。  蔡若媚、老雕不见了,金老歪斜靠着桌子打着盹儿。  二楼上黄栌仍在全神贯注地绣花,她在绣一朵大梅花。  金老歪说:“白小姐,来,喝两盅。”  白蕾听了,吃了一惊。  金老歪说:“你多像我家的白小姐,好一个水灵灵的花骨朵。”  白蕾瞪了他一眼:“喝你的马n吧。”  金老歪说:“小姐,你怎么骂人?”  白蕾瞪了他一眼,走出门口。  她问一个伙计:“水井在哪儿?”  伙计回答:“在后院。”  白蕾来到后院,只见有一个井台,旁边有个驼背人正在喂马。那驼背人肮脏不堪,汗流浃背。  白蕾走到井台前,垂下吊桶,一会儿吊上半桶清凉的井水。  她拿起瓢舀了半瓢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白蕾咂吧咂吧嘴,说:“好甜啊!”  驼背人一声不吭,依旧喂马。  白蕾问:“喂,驼背人,你说这井水为什么这么清凉?”  驼背人说:“心也可以清,清心也可以,以清心也可,可以清心也。”  白蕾说:“你答非所问,我问的是这井水为什么这么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