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锦衣夜行(精校版) > 第 107 部分

第 10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每逢春闱秋闱,数万考生云集京师,一俟考试结束,纷纷光顾,便成了这销金窟最大的主顾。此时正是秋闱放榜之后,无数的考生都往秦淮河上寻欢作乐,人群如织,热闹非凡。河上,灯船畅游,时不时的便有学子在岸边招手一喊,船儿靠岸,那船娘温柔款款,把他迎上船去,熄了头灯,又自岸边荡开,便做了一夜露水夫妻。

    两岸河房,雕栏画槛,绮窗丝障,珠帘曼卷。这些妓家属于更高一档的存在了,屋宇精洁,花木萧疏,进门狗儿吠客,鹦哥唤茶;登堂则鸨母相迎,让你如沐春风,其后便有美人盛装而出,叫你目迷五色,乃是一掷千金的所在。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画舫,画舫沿河畅游,灯光俪影、丝竹雅乐,船上绮窗大开,三五知交凭窗而坐,一边欣赏灯光水色,一边饮酒谈笑,看那美人儿歌舞不休,情至酣处,方挑了那中意的美人儿,到那雅间里去恩爱一番。

    此时,在桥边河畔,正停着一艘画舫。河边几株垂柳,将淡淡的影子和着灯光在水里摇曳着,柳枝仿佛美人儿缠绕在男人身上的玉臂粉腿,舒荡摇曳,时松时紧,阵阵丝竹声从画舫中传来。这是一艘两层的画舫,几条踏板并成一具长梯,直搭到岸上来,船舱中隐约传来谈笑声,显然是已经有客人光临了。

    夏浔远远在一棵树下站定,看了一眼画航上挂的那串红灯上的名字“怡红舫”,是这里了。他再次警觉地左右看看,便举步向画舫走去……

    第356章 验收

    十几条大汉簇拥着两个人到了画舫前,看这些大汉,都像是打手一般,都十月份了,还穿着半袒臂的短褐,臂上肌r虬张,脸色冷厉严酷,叫那些读书的士子一见便生退避三舍之念。

    大汉们中间两个人,其中一人仿佛比这些保镖打手们还要雄壮一些,穿着一件挽了袖子的葛黄色大袍,露出一双蒲扇似的大手,粗壮的手腕,他袒着胸,胸前一条青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另一个穿着比他齐整些,身材比较削瘦,可是顾盼之间,一样的神情剽悍。

    在秦淮河上混的人大多认得这个袒胸大汉,此人绰号“人熊”,是个拳头上站人、胳膊上跑马的泼皮好汉,大号唤做蒋梦熊,夫子庙一带的泼皮混混全都是他的兄弟。

    夫子庙一带原来的泼皮大哥叫甄二野,绰号双头蛟,控制这一带的码头、花船、妓坊、酒楼和店铺,从店家那里收月钱、充保镖,肥得放p流油。这人熊却是后来的,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他这里却不适用了,这头人熊能打,他带来的十几个兄弟也能打,一夜的功夫,甄二野及其心腹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接着就潜伏无踪了,过了五天,甄二野才从秦淮河下游冒出头来,双头蛟已经泡囊了。

    从此,夫子庙换了老大,就是这蒋梦熊。

    借着船头红灯一照,看清来人是夫子庙一带心狠手辣的泼皮大哥,两个迎客的丫头连忙迎了上来。左边一个月樱,右边一个鸣莺,同时挎住了他的手臂,娇滴滴地叫:“熊大哥,今儿怎么有空光顾我们怡红舫了?”

    蒋梦熊对这些做皮r生意的女子倒是从不动粗,所以几个丫头虽然畏他,却还不致骇得花容失色。蒋梦熊笑道:“这个,是我兄弟,叫徐姜,别冷落了他。”

    “徐爷~~~”

    月樱娇躯滴溜溜一转,便灵活地转到了徐姜的身边,挎住他的胳膊,妩媚撩人地道:“徐爷是头一回来我们怡红舫么,如果没有相好的姑娘,要不要小妹给你介绍一个呀?”

    蒋梦熊粗声大气地道:“不忙不忙,爷们先谈点生意,安排一间安静上房,沏壶好茶,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到秦淮河上找粉头儿的,一半纯为寻欢,另一半则不过是以酒色为媒了,鸣莺一听蒋梦熊有正事要做,却也不敢纠缠,连忙答应一声,便上前去,为他们掀起了珠帘,月樱则乖巧地挎着徐姜的胳膊,把他们引到了一间上房。那些保镖大手往船上船下四处一散,抱臂站定,一时唬得许多想往这艘船上的读书人都另寻了别处。

    一进船舱,比在外边明亮许多,一些散客坐在桌前,品酒听乐,谈笑交谈。徐姜这才看清那月樱丫头,一身小青衣,年约十四五,容貌雅妍,秀发垂鬓,新月笼眉,春桃拂脸,意态幽花未艳,肌肤嫩玉生光,只是一个迎客的丫头,竟也这般貌美,徐姜不禁多看了两眼。

    蒋梦熊瞧在眼里,便吃吃地笑:“你若有意,叫她今夜陪了你吧。这里的丫头,只是歌舞技艺差些,所以才做了迎客洒扫的事情,也肯陪客的。”

    徐姜老脸一红,讪讪答道:“谈生意,咳!谈正事要紧。”

    那月樱丫头羞答答地瞟他一眼,挎着他的胳膊更紧了,还在自己晶莹酥嫩的胸膛上蹭了两下,把徐姜这不曾经历过风月滋味的汉子窘迫得手足无措。

    临窗有张小桌,夏浔独自坐在那儿,瞟着他们经过,听着他们说话,只是淡淡地一笑。

    蒋梦熊和徐姜进了雅间,茶水奉上,见二人有正事要谈,并不留她坐下,月樱便姗姗施礼,退了出去。徐姜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这才多久不见,你老哥怎么变成拉皮条的了?小心让大人知道,狠狠整治你一番。”

    蒋梦熊嘿嘿笑道:“大人说的,咱们要扮龙像龙,扮虎似虎,我如今扮的是泼皮混混,酒色财气,当然离不得身,怎么就成拉皮条的了?”

    正说着,徐石陵一掀门帘走进来,笑吟吟地道:“在说什么?”

    蒋梦熊指着他笑道:“瞧,说曹c,曹c到,真正拉皮条的人来了。”

    原来,蒋梦熊、王冠宇等人到了金陵之后,各执一业,蒋梦熊弄死了双头蛟甄二野,占了这夫子庙的浑浑大哥,徐石陵则买下了这处妓舫,成了怡红舫的大掌柜,做个大茶壶,听听墙角看看春宫,一身的风流。秦淮河上利于交通,风月场所中达官显贵来来往往,消息灵通,情报易得,而且内河连着外秦淮,还兼着撤退潜逃方便。

    本来夏浔是规定他们对下均以直线联系,彼此之间也要互不往来的,可是蒋梦熊做了称霸夫子庙的泼皮头头之后,与买下这条妓舫的徐石陵不期而遇,愣装不认识……那不是掩耳盗铃么。再说,当时夏浔出了事,无端端地失踪了三个月,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燕王那边做了最坏的打算,命令金陵这边的秘探以他四人为首,有事自行商量解决,四人之间就更没有必要相互隐瞒身份了。

    三人笑谈了几句,徐石陵便肃容道:“徐姜老弟,你从北边来,那里现在情形如何,快快说与我们知道,我们在这边,消息可不算太灵通,整天只听朝廷胡吹大气,今儿打了个大胜仗、明儿又打了个大胜仗,这心里急得慌。”

    徐姜刚要说话,蒋梦熊道:“急什么,沉住气,等夏老大到了再说。”

    徐石陵道:“老大真的没事吧?听说连着三个多月,都没人知道他的消息,我还担心……,谁知道前不久竟又接到了老大从历城传来的消息。”

    蒋梦熊嘿嘿笑道:“自然是没事的,你死了,老大都不会掉一根汗毛,也不想想,老大做过多少大事,经过多少大场面,是那么容易被人设计的人么?今天,不就是老大召集咱们来的么?”

    徐姜道:“老大现在是什么身份?”

    蒋梦熊和徐石陵一起摇头:“我们也不晓得,也不知道老大在哪儿,我们只是接到老大的命令,赶来这里,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正说着,张俊和王冠宇也先后赶到了,这两个人做的生意和蒋梦熊、徐石陵就不同了。张俊开了一家油米铺子,王冠宇就在贡院西角门儿开了一家文房四宝店,两人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五个人济济一堂,刚刚落座还未及详谈,舱门儿一开,一个大胡子便站在了门口。

    夏浔在德州的时候,也是一脸大胡子,只不过那时的胡须是粘上去的,但是容貌与现在比起来,却也不是相差太多。只是在济南城三个月,他实在是削瘦太多了,所以五人虽有先入为主之念,认定了他必是夏浔,还是怔了一怔,这才跳起身来。

    王冠宇赞叹道:“老大,你这易容术……实在是太高明了,别人顶多画画眉毛、粘个胡子、换身衣裳,你连脸型都变了,若不是早知是老大你,冷不丁一瞧,我是绝不敢认的,这等易容之术,实在是神乎其技,令人叹为观止,什么时候老大也传兄弟两手。”

    王冠宇是读过书的,虽无功名,字还是识得的,所以他开这文房四宝店,却也不是非常为难。夏浔听了啼笑皆非,没好气地道:“这易容之术,不用教,把你弄到一个地方,每天一碗稀粥、半个馒头,干活累到躺下就睡,三个月后,你就能跟我一样了。”

    张俊干笑道:“怎么会这样,啊!三个月,三个月,老天爷!老大当时……在济南城里?”

    夏浔摆了摆手,在给他留下的居中的座位坐下,脸容一肃,先看向了徐姜:“我刚到金陵,今晚本来是见见他们几个,却没想到,你正好赶到,先说说,北边情形如何?”

    徐姜正容道:“殿下九月中旬返回北平。盛庸继任讨逆将军之后,整个诸部兵马,准备再攻北平。”

    夏浔微微皱眉道:“眼看天气又要冷了,去年李景隆吃了败仗,一大半是因为这酷寒天气,看来这一次,盛庸已经准备充份了?”

    徐姜道:“是,盛庸这一次已经准备了充足的冬衣,看来,他是不想给殿下以喘息之机。不过,殿下这一次并没有等他进兵,而是主动出兵反击了。当时,平安、吴杰驻守于定州,盛庸坐镇于德州,徐凯、陶铭驻守沧州。盛庸为了北征,派出了大批探马,殿下为了掩人耳目,暗地里派徐理、陈旭两位将军在直沽架设浮桥,自己则领兵誓师,说要扫平辽东。

    殿下挥师向北,到了夏安店,突然就折向南来,经直沽猛扑沧州,日夜兼程三百里。沧州守军全无防备,只道我军奔着山海关去了,结果一战即溃。嘿嘿,主帅徐凯、都督程暹、都指挥俞琪、赵浒等人均为殿下生擒,降卒数万。”

    听到这里,众人都振奋起来,蒋梦熊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这些天就听……”

    夏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蒋梦熊忙压低了声音:“这些天就听朝廷胡吹大气了,原来殿下又打了大胜仗。”

    徐姜也笑吟吟的,说道:“卑职赶来时,殿下正将储放在沧州的大量过冬物资运往北平,接下来,还要看朝廷方面的动作才能决定,毕竟,咱们现在还没有南征之力。”

    夏浔点了点头,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晓得盛庸是否就会依照他记忆中模棱两可、不甚准确的资料来行动,他就是记得什么,也不能蠢蠢的扮先知,何况具体下来的进展,他也不甚了然。

    他吸了口气,对蒋梦熊四人说道:“殿下自起兵以来,迄今未逢一败,这是好事。不过朝廷势力雄厚,我们这边多搜集些情报,对殿下那里就有十分大的裨益。好了,你们四个现在说说吧,赴京以来,都有哪些成就,搜集到了甚么情报?”

    第357章 教训

    新右卫门按着刀,在院子前边走过来走过去,逡巡良久,可是有两排高大的京营卫兵挡在那儿,仿佛一堵墙似的,他踮着脚尖也看不见对面的情形,只得愤愤作罢。

    “蜷川君,你在做甚么?”

    岛津光夫发觉新右卫门房中还亮着灯,推门一看,几个武士杀气腾腾地坐在那儿,立即警觉地问道。

    他回来以后,已经把在宫中所受的羞辱说与新右卫门等人知道了,几个武士气愤不过,果然想要夜袭山后国的住处,找回这个颜面。

    岛津光夫听罢他们的打算,勃然大怒,训斥道:“混蛋!绝对不可以!大明物阜人丰,与我们日本国做不做生意都不要紧,不与我们东洋做生意,还可以与南洋诸国做生意,可是我们不能得到大明的贸易,对将军阁下的统治将大大的不利,所以,我们要忍辱负重,绝不可以激怒大明朝廷。”

    说完,他yy一笑,又道:“让他们得意一时又算甚么,等我们回到日本,可以发兵攻打他们,他们会为自己的狂傲付出代价的。”

    新右卫门不服地道:“岛津阁下,昔日琉球三国互拍攻伐,大明皇帝便下旨不许他们互相征战,如今山后果已向大明称臣,大明会允许我们侵犯它的属国么?”

    岛津光夫狡黠地笑道:“大明帝国也答应了我们重开朝贡贸易,等我们回去,将军阁下就可以遣使正式向大明递交国书,那么,我们也是大明的属国了。同为大明属国,彼此发生争端,就不会侵犯大明的颜面。

    这几天,我仔细了解了一下大明京师的消息,今日进宫觐见大明皇帝,又亲眼见到了他们的皇帝和大臣们,奏对之中察颜观色,发现皇帝陛下只是一个夸夸其谈、不务实务的人,这样的人,不是朱元璋那样的猛虎,他只务虚名,很容易对付!”

    新右卫门疑道:“岛津阁下这番话,可有依据?”

    岛津光夫道:“当然。我们从杭州湾一路过来,就听说坐镇北方的燕王造反了,从江南抽调了许多兵马、役夫,还打过大败仗,可是我们到了京师,见到的是什么?民间歌舞升平,朝廷坐而论道。

    大明国今年的秋闱科考是因为北方的战争才延后的,我们到京之日,恰好头甲三名夸官游街。我已经打听过了,今科头甲三名,第一名本来是王艮,可是就因为他貌相不够英俊,所以降到了第二,把本来是第二的胡靖提拔到了第一,这还不是皇帝陛下徒务虚名、不重实际么?

    最最重要的……”

    他扫了眼凝神细听的几个武士,说道:“我对中原人的科考,非常了解。他们由皇帝亲自面试的时候,只由皇帝出一道时策题。嘿嘿,北方正在兵荒马乱,这时策嘛,就算不不问军事,也该问问对削藩的见解吧?

    可是这位大明皇帝出的题是‘事君,敬其事而后其食。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

    新右卫门茫然道:“阁下,这是甚么意思?”

    岛津光夫道:“这是四书里面的话,意思统统是说,你们要忠于皇上,要谨身修己。这个,算是时策吗?全民圣贤,呵呵呵,遥不可及的梦想,迂腐!皇帝如此迂腐,对皇帝提出这种时策题而不能提出反对甚至赞成,主考官方大人一样地迂腐。他们,不是做事情的人”

    岛津光夫说到这里,扫向众人的目光开始凌厉起来:“中原人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你们不可以图一时之快,坏了将军阁下的大计!山后国人加诸于我们的羞辱,我们会用他们的血来洗清的,但是,不是现在”

    “嗨依”

    几个武士心悦诚服地立正,俯首。

    夏浔一只手搁在桌上,轻轻转动着手中精致的小茶杯。

    蒋梦熊、徐石陵、张俊、王冠宇四个人笔直地坐在那儿,双手按在膝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完全恢复了军伍中的习惯。过上许久,他们的眼珠才稍稍移动一下,用余光捎一眼夏浔,然后赶紧归位。

    气氛的凝重,让一旁的徐姜也开始感觉不自在了,坐姿不知不觉端正起来。

    外边丝竹雅乐、靡靡之音不绝于耳,隐隐还有男女打情骂俏的嘻笑声,夏浔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蒋梦熊:“你,一天之内就解决了夫子庙附近的泼皮头子双头蛟,占了他的地盘,控制了这里许多的妓坊青楼、店铺买卖、包括码头,麾下数千泼皮,好不威风”

    蒋梦熊咧开嘴道:“老大夸奖!”

    夏浔轻轻一拍桌子,斥道:“我夸你呢?”

    蒋梦熊赶紧坐正,重又绷起面孔。

    夏浔又转向徐石陵:“你也不错,买下一座青楼,莺莺燕燕,群雌啾啾,每天听墙根,听人家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我想……,d玄子三十六技,你大概都学全了吧?”

    徐石陵咧咧嘴,尴尬地笑了一下。

    夏浔又转向张俊:“你呢…………,

    张俊赶紧低头道:“卑职无能,如今……,如今也就开了一个粮米铺子,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夏浔哼了一声,又转向王冠宇,似笑非笑地道:“正值秋闱,你那儿,生意不错吧?”

    王冠宇干笑两声,求饶地道:“老大,我们……我们以前都是提刀杀人的,干这个……实在是赶鸭子上架,我们不是不想做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事。本来,指望着大人到了金陵,能指点我们一二,谁知大人又突然失踪…………

    “三个月啊,你们还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

    夏浔叹息一声,仰起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王冠宇一见赶紧闭嘴。

    夏浔以指轻叩桌面,过了半晌,才又慢慢张开眼睛,坐直了身子,似乎心头的火气已经被他压下,变得和颜悦色地道:“我讲几个故事给你听。”

    “啊?”蒋梦熊有点发呆。

    夏浔没理他,对徐姜道:“你也一起听着,回去之后,再把这故事讲给你们手下的人听。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有多大造化,就看你们自己的领悟了。

    “是是是”徐姜赶紧往拼凑了凑,蒋梦熊四人也微微向前倾过身来。

    夏浔咳嗽一声,缓缓说道:“这是异域番邦的几个小故事,你们仔细听着。第一个故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