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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正如夏浔清楚,就算辩驳的如何清楚,也不可能着李芳远割让朝鲜半岛北部给大明一样,刘宋耕同样清楚,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大明也不可能放弃整个辽东给朝鲜。故意提出一个不可能达到的目标,只是一种谈判技巧,在这件事上做出了让步,其真正谈判意图,就容易让对方接受。

    一见夏浔挖坑让他跳,刘宋耕趁机退了一步,继续说道:“我王之先祖,虽是元朝旧臣,但是确实是高丽族人。刘某提起此事只是想说明,我高丽族人祖先之地,并不仅限于朝鲜一岛,在鸭绿江、图们江以东地区很久以前,就是我高丽族人聚居之地。我想,国公应该听说过高句丽吧?”刘宋耕这句话一说,许多文武心中登时一沉:“坏了!高句丽曾经活跃于辽东一带,这可是史有所载的,人家因此申请辽东部分领土的主权,有错吗?这下该如何应对才是?”

    其实他们都想错了,因为高句丽一直是生活在中国北方的一个民族,而且其名字与高丽相近,他们就直觉地以为高句丽就是高丽的前身了实则不然。

    到了明朝中叶,漠北出了个鞑靼小王子,双方都打了几十年的仗了,他们还是常常闹出张冠李戴,把别的部落首领当成鞑靼小王子的事来,可见他们对关外事务了解的多么有限,产生这种错觉也就不足为奇了。而前番刘宋耕向大明皇帝申明主权时,曾经提过类似观点,夏浔已经上了心在这方面则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果然,刘宋耕话音一落,王译便越众而出,咳嗽一声,凛然道:“阁下此言差矣高句丽与你朝鲜高丽一族,有何相干?”

    这句话一说,不但刘宋耕一常就连许多文武也是一怔:“难道不是?”

    王译道:“高句丽,乃我塞北一个游牧部族,趁着三国两晋南北朝战乱之时,曾经占据过汉四郡,后来被唐朝给彻底灭亡了,其部众都被迁走,同化入其他各族当然他们之中的一部分留在了朝鲜,变成了今日的朝鲜人。但是正如刘判书所言,箕子入朝,是被鲜人迎立为君并不代表朝鲜应当因此而归中国。同样的道理,一部分高句丽人在亡再之后留居于朝鲜被鲜人接纳为国人,并不意味着鲜人就可以继承高句丽人的一切!”

    王译这番话早被得滚瓜烂熟了,他早知道是要在皇帝面前讲这番话的,真比他当初科举考试还要用,且不说他现在状态已经恢复,就算现在仍是被皇帝之威唬得两股战战,这番话也不会背错一个字的。

    王译道:你们自称是高句丽后人,须知你们的《三国遗事》所载,扶余王子因与其他王子不和,逃离扶余建立高句丽,时间上远在箕子入朝之后,而你们又说,箕子入朝前,当地已有居民,因慕其文明,恭迎为王。那么朝鲜本岛固有之居民,到底是此前就有呢还是此后才有呢?如果是扶余王子建高句丽才有了今日之朝鲜,那么此前箕子入朝,岂不是朝鲜原无居民,是被我中国之人最早发现?你们说高句丽是今日朝鲜之祖先,那置更早之朝鲜居民于何处呢?难道说,哪一种说对你们有利,你就认哪一个祖宗?”

    旁边众人哄堂大笑,刘宋耕脸上一黑,愤然拂袖道:“岂有此理,你我辩的是道理,请不要出言无礼!”

    阎超道:“好啊,那咱们就谈道理。高句丽族,有支、渊盖等大姓,数遍整个朝鲜,可有这个性氏?”

    刘宋耕眼珠一转,辩道:“中国之人,在上古时候,可有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姓氏变化,便可以抹杀高句丽与高丽的关系么?”

    夏浔啪地一拍手,把刘宋耕吓了一跳,他现在就怕夏浔拍手,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国公爷,一拍手准没好事。

    果然,夏浔很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姓氏有了变化,不能证明高丽不是高句丽之延续。正如春秋战国之宋国,和元朝之前的宋国完全是不一样。不过,话又说回来……此宋与彼宋……一字不差,尚且不能证明彼此的继承关系那么如何证明高句丽与高丽这有一字之差的两族本是一族呢……”

    李夜天和吴擎宇转身捧过来一大堆古籍,一本本纸色泛黄,纸角翻卷,甚至还有碑文拓片以及几捆竹简,他们考据了很多资料,不过并没有这方面的专门论述的文章,因此只能这里一句、那里一句,从其他事迹记载中涉及到的只言片语组合起来,拼凑成比较完成的资料。

    不过他们正是干这一行的,倒不嫌其苦,孜孜不倦的还颇为得趣。

    王译抽出一份写好的材料念起来,旁边阎超、李夜天、吴擎宇在他每念到一句史料的出处时,就把相应的典籍史料找出来,依照顺序往那儿一摆,以作印证,四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王译道:“高句丽,是汉朝建昭一年由扶余人所建,都城在汉朝所属的玄菟郡高句丽县玄纥升骨城(今辽宁省东部的桓仁满族自治县五女山城)。建国后沸流国(在今富尔江流域)来降。此后,发兵,陆续征服长白山东南(约在今朝鲜慈江道一带)部落、攻灭北沃沮(今图们江流域)。”

    他放下资料,又道:“请注意,高句丽立国之地,在辽东,而不在朝鲜。只因为高句丽的势力范围曾经到达朝鲜,而且彼此两族的名字有相似之处,所以才被一些人搞混了。我这里还有贵国李朝太祖三年庆州府首次刊本的《三国史记》一卷,上边所载,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立国时间相差无几,从地域上看,新罗和百济就在三韩之地,而高句丽所占据的是辽东大部和朝鲜北部一小部分,恰也可以证明我方才所言。

    高句丽亡于大唐和新罗之后,高句丽亡国之后,其部众被分别迁移,归属其他国家,哦,这卷书里曾有提及,当时约三十万人归化大唐,大唐名将高仙芝就是高句丽人。此外约有十万人归入新罗。新罗末年,新罗王族引裔建立泰封国,辽神册三年,引裔被部将王建杀掉自立为王,改国号高丽。”

    啪!”

    夏浔又拍手了,刘宋耕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就听夏浔掷地有声地道:“赵匡胤所建的宋朝,不是春秋战国的宋朝。武则天所建的周朝,不是姬发所建的周朝;辽神册三年王建所立的高丽,也不是汉建昭一年所建的高句丽!”

    刘宋耕面色如土,一言不发。

    王译笑吟吟地道:“这些,皆为古人所载,十分的详尽,刘判书不信,尽可查阅。我们已经整理得非常清楚了,不至于累得你头昏眼花。我相信,几百上千年前的古人,不会知道后人今日的争端,故而早做手脚吧?”

    夏浔道:“如果刘判书认为,朝鲜本地土著所有土地,便属朝鲜,那么,请把三韩故地之北半个朝鲜,给我大明,它是我们的;如果刘判书认为在辽东立国参与朝鲜三国争霸的高句丽国王曾经据有朝鲜,朝鲜便有权索要辽东,那么箕子曾经统治整个朝鲜,请把整个朝鲜都给我大明,它是我们的!”

    刘老判书嘴唇乌青,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你……”

    朱棣忍着笑意咳嗽一声,喝止道:“杨旭,不得放肆!”

    夏浔笑笑,便欠身退到一边。

    朱棣端着声音问道:“刘判书,今日直辩,你可服气?还有什么话说么?”

    刘宋耕咬着牙根跪了下去,低声道:“臣,无话可说!”

    “嗯!”

    朱棣淡淡地道:“那就回去吧,告诉李芳远,好生治理地方,求个国泰民安,不要听人谗言,胡思乱想!”

    刘宋耕满面羞惭,低低应了一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候他退出去,朱棣掀开珠帘走出来,笑吟吟地扫一眼那四个老朽,满面春风地道:“你们,可愿入北京行在,做个参议么?”

    侧厢屏风后面,徐皇后向妹子翘了翘大拇指,打个手势,一起走了出去。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夏浔哼哼唧唧地唱着歌进了自已的住处,刚一进门,茗儿就笑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扑进了他的怀里,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眉开眼笑地道:“相公,你好厉害呀!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了不起的大骗子!”

    夏浔笑道:“你这丫头,又去偷听了?”随即肃然道:“咳,这可不是骗呐,这是义正辞严的大道理!事关国体,不要乱说!”

    “是,我的大老爷……“

    茗儿拉着长音,娇滴滴地道:“知……道…………”

    然后凑上去,在他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甜甜地叫道:“大、骗、子!”

    第622章 掺沙子

    王译、阎超四人因为保住了大明疆土,永乐皇帝欣喜之下,开金口将四人简拔为北京行在参议,四人一步登天,做了朝廷命官,消息传开,不知羡煞多少与他们一样凭考据混饭吃的伙计。可是这种事不只得有本事,还得有机遇,攀比不了的,羡妒之余,少不得就要登门拜访,恭贺一番。

    北京行在许多文武也对四人所为大生好感,如今既做了同僚,便不免亲近一番,邀请四人饮宴。王译、阎超四人自知能有今日,全赖夏浔,面对各方邀请,正在取舍不下,只因夏浔一句:“北京礼部员外郎杨峰为人不错,你们可以亲近亲近。”四人心领神会,便欣然赴杨峰之约去了。

    这四人虽是初入官场,却是人生路打了无数个滚的老油条,自然明白站错了队风险有多大,夏浔看似无意的一句话,他们就明白该如何选择了。

    朱棣现在把夏浔这个连襟当成自己的福将了,夏浔因为朝鲜一事已经返回了北京,而且他也向朱棣说明了晚回辽东比及时赶回更易掌握主动的理由,所以朱棣也不急着叫他回辽东去了。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叫他一并参与一下对辽东的安排。

    以前,辽东没有地方官府,独有卫所,整个辽东都司是隶属于山东都指挥使司的,由辽东都司兼管的行政、司法等事宜,同时接受山东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的监管。如今辽东要设置独立的行政系统,再由山东监管就不方便了,这样辽东就得单设布政使司、按察使司,辽东都司也将独立出来,从军分区升格为军区。

    这其中涉及太多的变化,相应的,也将提拔任命一大批官员,夏浔在北京多留一段时日,也方便为自已争取权力。

    夏浔很清楚,辽东正式设省行省是元朝叫法,明朝时对于这种行政区划叫布政使司,不过这个称呼太拗。,除了官方文,人们一般口语仍旧称省,这块大蛋糕必须得分给别人一些,自己独吞是要招众怒的,出于必要的防范措施,皇帝也不会同意,不可能让辽东变成他只手遮天的一言堂。

    所以对让出部分利益他早有心理准备,各个衙门口儿叫人掺沙子也是不可避免的,只要大方向还在自己手里、主要权力在自己手里,不影响他按照自己的设想改革辽东,必要的妥协和让步就得表示才成。不过布政使司衙门和都指挥使司衙门一把手的位置,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这两个衙门一个管民、一个管军,是最重要的两个衙门。放在不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手里,并不是不可以,他不是贪权之人,也根本不想在辽东久耽,可是万一来个对他阳奉y违的,岂不坏事?

    这种担心不用他说,朱棣也明白,对于提拔幕府长史万世域为辽东布政使,朱棣马点头答应了。

    他被流放辽东以前本来就已官至知府,如今处理辽东这场暴乱的做法又可圈可点,威望已经树立起来,任命他为布政使,旁人也挑不出毛病。

    布政使掌一省行政,朝廷有德泽、禁令、承流宣播,下达于有司。凡僚属满秩,负责考察其称职与不称职,报达吏部、都察院。每三年则率其府、州、县正官,朝觐京师,以听察典。参政、参议分守各道,及派管粮储、屯田、清军、驿传、水利、抚民等事。经历、都事负责文往来。照磨、检校、典勘理卷宗,理问典刑名。

    这个位置争取到手,辽东按照他的意图进行变革就能基本保证。至于下设的参政、参议、经历、都事、大使等等各级官吏,旁人想掺沙子就掺沙子,夏浔手头本来就没有足够的人手,调来一些有经验的官吏不是坏事,其中有人别有用心也不怕,万世域是从基层一步步爬来的朝廷大员,若是连调教一个喜欢跟上司叫板起刺儿的属吏的手段都没有,那他也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不堪大用了。

    另一个就是都指挥使司,夏浔争取这个位子,是因为辽东的军户和屯田之制改革,都绕不过都指挥使司。掌印都司的位次还在布、按两司之上,没有都指挥使司的配合,军队改革就进行不下去,这个职位自然该留给张俊才行。

    而邱福也对军队的职位虎视耽耽,这位老帅在夏浔争夺布政使司职位时没有说话,此时终于出手了。夏浔和邱福经过一番争执,最后由朱棣拍板决定,辽东都司由张俊担任,都指挥同知按制当设两人,其中一个是开原侯丁宇,另一个……是唐杰。

    邱福豁出老脸,费尽心机,总算把这颗钉子扎进了夏浔的心里去。

    唐杰原是五军都督府佥事,现在调辽东都司,升一级,做了同知,从资历和地位,说得过去。问题是他与夏浔有杀子之仇,虽说夏浔是秉公断案,不应算做私仇,唐杰在见驾的时候,也只是垂泪说起经过,因为事先已由邱福定下捧杀之计,所以没有指摘夏浔执法不公,可是唐杰去跟他搭班子,终究不太合适

    可是在邱福以山海关总兵呼延搏力争辽东都司之位不果后,退而求其次,以唐杰充任辽东都司指挥同知一职,不知朱棣是想照顾他的面子,还是别有一番考虑,沉思有顷之后,竟然点头答应下来,帝心莫测。

    邱福只当这是皇帝对自己这追随皇多年的老臣更信任一些,心中喜不自胜。夏浔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心中只想,这唐杰若懂分寸、知进退那还罢了,如果他去了辽东,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捣鬼……”夏浔暗暗冷笑一声,心中泛起冷冷的杀意……

    按照大明官制,都、布、按三司鼎足而立,能有效防止权专于一,但是又不免会造成一些运用不灵之弊。所以明廷又常派监察御史或部院大臣出任总督、巡抚、巡按等差,以驾凌于三司之,协调三司办事中遇到的问题,如今夏浔就是总督,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此外,对总督以下各方官员廉贪与否、贤愚与否、才干能力如何,也需设有司官员督察。辽东的官员大多是刚刚走马任,对他们的考察尤其不可松懈,而这份权力,大多由御使掌握。

    现在正活跃在辽东的黄真、少云峰干的就是这个差使,两人到北京后,对辽东形势的正确汇报,便促进了朱棣的正确判断。

    现在辽东各衙门正式成立或升极,一下子扩充了大量的官员,监察工作更形重要,光靠这两个人是不够的,而且这两个人眼下身不可避免地打着夏浔的标签,也需要一些更加独立的人员加入,问题是黄真是都察院佥都御使,三把手,你派多少人去,除非是都御使陈瑛、副都御使吴有道,否则全是他的下属,监督作用也就弱了。雒佥便貌似公允地提出,由北京行在的部院大臣担任督察专员,弥补都察院的不足,形成第三方监察力量。雒佥的提议在明朝也是有先例的,诸如总督兼巡抚、巡视,御使兼经历、总理,提督兼赞理、抚治等等,因时因地,起到作用就好。

    雒佥的提议正可以解决这一难题,于是朱棣就顺水推舟,按照雒佥的提议,让北京行在参政陈寿出任辽东总理,督察军政司法各方事务。

    “娘希匹的,就你会掺沙子么?”

    夏浔不甘示弱,立即提出把北京行在的礼部员外郎杨峰,以及刚刚被朱棣任命为北京行在参议的李夜天、吴擎宇、王译、阎超几人也塞进总理衙门,理由是这些人熟悉辽东事务,可以更好的督察地方执政情况。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皆大欢喜!”

    皇家厨房,大如一座宫殿,这里建造之初,就有能工巧匠想尽办法,设计好了种种排烟去味的管道和通风口,所以几十座灶台哪怕同时生火煮菜,室中也少见油烟。

    一座座炉下炭火炽旺,茗儿背着小手,正像一位大将军似的来回走动,发号施令。相公去而复返,可眼看着又要再度离开,茗儿更加的不舍了,明知相公马就要回到辽东,今天茗儿亲自下厨,就是要亲自给相公烧几道菜,为郎君饯行。

    当年的小萝莉如今已是风情万种的春闺少妇了,酥胸饱满,小腰纤细,万种妖娆深藏于骨。玉似的一个人,那略施脂粉的脸蛋儿因为不断的走动和室中的热气而变得灿若桃花,容色更加艳丽。

    “郡主,羊r、萝卜备好了!”

    一个因为郡主驾到,于是光荣地从掌大勺的降格为水案的宫廷御厨毕恭毕敬地道。

    茗儿“哦”了一声,便走过去。

    羊是选的好的公山羊,而且是羔羊,羊r自然是r质最细滑最有劲道的部分,肥瘦得宜,那御厨剔了筋膜、洗净,去血沫儿,再捞出漂净切成碎丁,葱姜蒜等各色调味品备好,这才向茗儿禀报。

    茗儿看看材料备齐了,便净了手,亲自将备料按照烹调顺序下锅料理,一切做好,吩咐人看好了火候,这时准备第二道菜的厨子也把科备好了,茗儿便又走向第二应灶台。

    夏浔在殿为辽东忙碌,茗儿在厨中为相公忙碌的当口儿,数骑快马拖着一路烟尘,从南方滚滚而来,背c红旗,风驰电掣,到了城门口,当先一人取出一块腰牌,凌空扔给一个守城的校尉,骏马停都不停,便裹着一阵旋风冲进了城去。

    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