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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因此明初打击白莲教的力度虽大,收效却甚微,各地官府打击教匪的经验很有限。几十年下来,官府的警惕性渐渐降低,不甘寂寞的白莲教也开始蠢蠢欲动了。现在因为陕西白莲教作乱,官府重新开始打击教匪,其实无论是这些负责刑狱的官员,还是直接执行的巡检捕快们,都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经验。

    夏浔却知道,他们极富隐蔽性,只要他们想,很容易就可以潜伏到人群中去。做为官府,是秩序的维护者,势必不能采用剜r割疮的法子来打击教匪,这样就得尽量擒其首脑,以斩首战术来应对,这也是现代各国对付恐怖分子惯用的有效手段。

    如今济南白莲教的会首就是牛不野,那王金刚奴虽然赫赫有名,现在毕竟是一只丧家之犬,他既然离开了根基之地,所能起的作用有限,对济南地方来说,真正的威胁仍然来自于牛不野。而且李家血案也彻底激怒了夏浔,他发誓要抓住这位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的匪盗。

    因此,夏浔向曹其根献计,先是自导自演了一场行刺,然后籍此借口对整个济南府持外地口音者进行排查。不管那晚与牛不野见面的人是不是王金刚奴,他们在李家这种特殊的场合见面,必定有所图谋,而这起没有恐怖组织认领的曹其根行刺案,就将在他们之间埋下一颗不信任的种子。

    同时,对外乡口音的人进行盘查,或许可以找出这个可疑人,又或许可以迫使其向地头蛇牛不野求助,毕竟牛不野虽是通缉犯,在本地应该还拥有很大的能量,又或者会迫使牛不野等人放弃这个浑身是刺的盟友,免得惹火烧身。

    同一桩事件,可能引起的后果是不同的,这还要看牛不野和那个神秘外乡人如何理解、如何应对,但是不管怎样,这件事一定可以于没有线索中主动制造出一些线索。

    一连几天,夏浔都早早地赶到提刑按察使衙门,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把书吏们整理出来的资料再重新看一遍。所有外乡口音者的资料都按照他们到济南府的时间先后顺序排了序,再按不同省份装入不同颜色的封套,当然,这些都是成年人,十六岁以下及六十岁以上男子以及妇人早已提前筛选出去了。

    夏浔每天早早赶到签押房,便静下心来仔细地审阅书吏们整理出来的每一个人的资料,中午和他们一样,随便吃上一口就行。这项工作非常枯躁乏味,但是夏浔坚持下来了,而且一直非常认真,书吏们都觉得这个京官与别人大为不同,对他很是敬佩。

    夏浔知道自己的办法有些笨,但这个办法却很有效。他是警校生,同时又做过一段时间真正的卧底,他知道真正的办案过程,基本上就是这样繁琐、枯躁、无聊的。没有几个人能像探案片里描写的古今神探们一样,跑到案发现场东瞧瞧西看看,马上就能发现一堆线索,然后据之推理,从大海里捞出针来。

    那些大部分是影视创作,里边那些推理所需的要素都是创作者早已埋好的,观众不知就里,扮侦探的演员们却可以胸有成竹,实际上这样幸运的案件虽非没有,却非常罕见。

    就算是发生在美国的那件很著名的“十五点推理破十六年疑案”案例,人们注意到的也仅仅是著名犯罪心理学专家做出的基本符实的十五点推理结果,似乎他拿出了推理结果,案子马上就破了,却没有去想一想依据这十五点推理,警方又发动了多少人力物力,经过多么长的时候,对大量的嫌疑人再次进行排查。

    真正能做事的人,要知行合一,更要耐得住寂寞!

    第181章 巧配姻缘

    阳谷县,“维生堂”生药铺,西门大官人正在坐堂。

    一个衣着朴素,眉目清秀,年约二十二三的少妇迟疑着走进来,候着前边的病人抓了药出去,旁边没有旁人了,这才讪讪地走到西门庆面前,顺眉低眼地唤了一声:“高升兄弟。”

    “哎呀,原来是嫂子来啦,好久不见,嫂子这气色愈加的好了,瞧瞧,越长越水灵。”

    西门庆一见,赶紧殷勤地给她搬椅子,少妇轻轻啐他一口,白皙的脸蛋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忸怩道:“高升兄弟又说疯话,嫂子一个守寡的妇人,甚么……甚么越长越水灵了。”

    西门庆哈哈一笑,说道:“这个么,丽质天生,自然百媚千娇。啊,嫂子哪儿不舒服?”说着便去探她手腕。

    少妇缩了缩手,微窘道:“高升兄弟,嫂子……嫂子今儿来,不是想看病,是想……是想……”

    西门庆诧异地嗯了一声,少妇才垂着眼睛,细声细气儿地道:“嫂子是想……请高升兄弟为奴家……打一场官司。”

    “打官司?”

    西门庆登时撸胳膊挽袖子地道:“哎哟,这是有人欺到嫂子家里去了?打什么官司啊,嫂子你说,有什么委曲,兄弟给你出头。”

    少妇愈加羞涩,轻轻垂了头,颊上仿佛涂了两抹浓浓的胭脂,怯怯地道:“嫂子……嫂子想改嫁,可公公、小叔子都不答应,你也知道,嫂子是寡居的妇人,若要改嫁,须得夫家允许,才不然只好经官。可嫂子没打过官司,也不懂这些,才想到……”

    西门庆两眼一下子突了出来,吃惊地道:“嫂子,你要改嫁?你……有了人家了?”

    少妇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头垂得愈加低了,几乎要钻到衣邻里去,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西门庆长出了口气,“哎呀哎呀”地道:“嫂子,啊!不是,秦韵姐姐,要我说,你就不该守这么多年的苦,早就该改嫁了,你说那老赵家,公公吊儿浪当,小叔子游手好闲,就可着你一个好人使唤,凭什么啊?改嫁!早该改嫁了!不过……他是谁呀,谁这么大的福气,娶得到咱阳谷一枝花?”

    少妇的脸像一块大红布,睃了他一眼,羞怯地道:“高升兄弟,你……你肯帮我?”

    “帮,当然帮。”

    西门庆忙不迭地点头,少妇犹豫一下,这才站起身来,飞快地走到门外边去,不一会儿功夫,拉着一个男人的袖子走进来,这男人看模样快四十了,生成一副木讷老实的样子,穿一身直掇,洗得清白,那张脸比那少妇羞得还要红。

    西门庆看直了眼,半晌才叫道:“古君德?哈哈,古先生,没想到是你,这真是……这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你居然勾得到咱阳谷一枝花?”

    那位古先生又羞又窘,脸皮发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这位古君德古先生是位私塾先生,在阳谷县里开了家私塾,教书的。什么百家姓啊,千字啊,就是小孩子们的启蒙老师,因为老母的病,拉下一身饥荒,家境比较贫寒,这么大年纪了,一直没有娶亲,他这人老实巴交的,属于三脚蹬不出个p来的主儿,也羞于给自己张罗亲事。

    大概也是缘份未到吧,缘份一到,这命中注定的人自然就送到眼前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和邻居家的赵家媳妇开始有了好感,赵家媳妇叫秦韵,当初二八妙龄的时候,可是阳谷县里有名的美人儿,谁料嫁了个丈夫没两年就病逝了,她那公公和小叔子又都是不务正业的人,这些年里里外外地c持,倒是她来养活两个大男人了。

    两个苦命人情投意合,有心结合,奈何秦韵向公公稍一提起,公公哪里容得,古先生是个没主意的老实人,关键时刻倒是这秦韵不肯死心,最后想到了本县最有名的讼师:西门庆。

    听秦韵把经过讲明,西门庆连声道:“这种好事,理应成全,你们别忙,这事儿我西门庆管定了,一定叫你们得偿所愿便是。”

    古君德捏了捏衣袖,讪讪地道:“高升兄弟,不知……不知这讼钱,你……你收多少?”

    西门庆心有所感,不禁唏嘘道:“哎,这讼钱……就算啦,有情人难成眷属,那滋味儿,着实的不好过啊,我西门庆感同身受,能帮你们,我也很高兴。你们两个都不容易,我还收你们的钱,像话吗?等你们的大喜日子,请韵……请咱们古家嫂子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请我吃一顿酒便成了。”

    西门庆详细问明赵家情况,写了状子,着人到后院和娘子说了一声,领了古先生和秦韵便直奔县衙门。眼看到了县衙,忽地看见路旁有家小店,旗幡高挂,牌匾上还披着红绸,显见是新开业的,看那客人进进出出,还挺热闹。

    西门庆不禁咦了一声道:“才几天没来,怎就开了家店?这是谁家开的,生意不错呀。”

    衙门前边的酒店,就好比医院门口的鲜花店寿衣店、法院门口的烟酒店饭馆子,这都是衍生物,开在这儿的酒馆,那就是靠衙门吃饭的。衙门里的胥吏公差承牌拘取被告,或者发票传调原告,再或者讼师帮着打官司,常到这来吃请一番,当然,胥吏公差和讼师是不会掏钱的,吃的不是原告就是被告。

    那位有些愚的古先生做私塾先生的,常和孩子们极其父母打交道,倒是知道些这家酒店的情形,便道:“高升兄弟,这里开店的是一对姐妹,外乡人,听说姐妹二人姿容殊丽,身段窈窕,所以十分的吸引酒客。”

    西门庆一听登时两眼放光:“是美人儿吗?哎呀呀,红裙当垆,体态娇,狂蜂浪蝶,赏妖娆。若真是个美人儿,酒里搀水我也要去尝一尝的的。”

    西门庆说着兴冲冲便往里去,秦韵忍不住唤道:“高升兄弟,咱们……”

    西门庆摆摆手道:“别急别急,我看看就来。”

    他把扇子一合,往脖领里一c,兴冲冲便往酒馆里走:“酒店新开在衙旁,红裙当垆美娇娘,引来游客多轻薄,半醉犹然索酒尝……”

    西门庆好赏美色的毛病整个阳谷县无人不知,古君德和秦韵也只能相视苦笑。这时他们只能期盼那对姐妹花姿色一般,要不然西门庆留连忘返,他们这官司就不知要打到几时了。

    谁知道二人刚要到对面柳树下稍事歇息,就见西门庆脸色发白,好象见了鬼似的从酒馆里逃出来。古君德心中一喜,连忙迎上前去,却见西门庆两眼发直,竟似要往来路逃去,不由一怔,连忙扯住了他,唤道:“高升兄弟!”

    西门庆体似筛糠,两股战战地道:“甚……甚么事?”

    古君德发呆道:“咱们不是去县衙么?”

    西门庆如梦初醒,连忙道:“啊!我几乎忘了,快走,快走!”说着一马当先,便向县衙逃去。

    古君德和秦韵面面相觑,不知道西门庆在酒馆里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怖的场面,居然把他吓得这般模样。

    西门庆打官司倒真有一手,到了县衙击鼓告状,原告被告统统拘传到场,县太爷黄白红升堂,接过西门庆的状纸一看,顿时呆若木j。

    西门庆这张状纸加上“状纸”两个字一共才十四个字,大字龙飞凤舞,笔力奇健:“夫死、无嗣。翁鳏、叔壮。该不该嫁?”

    黄县令捧着那张状子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弄得下边跑着的原告被告都有些奇怪,这位大老爷不问案,在那儿看什么?莫非大老爷不识字?

    西门庆这一张讼状把个七品正常给难为的,在自己任内多几个节妇,那可是值得炫耀的政绩,可要真的出现什么不堪后果,便是自己任内辖下一桩丑闻,因着今日这场官司,连自己也难逃干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黄大人暗暗骂了一声:“西门庆这厮,好不刁钻!”便无奈地提起笔来,在状子上批了一行大字,字数倒比西门庆的状子还多了一倍多:“媳当妙龄,翁壮叔大,同室而居,瓜田李下。改嫁事小,伦常事大,嫁就嫁吧,老爷准啦,”

    没有不劳而获的胜利。做一个侦探,一个真正的侦探,不可能像文学创作中的神探那般潇洒。明朝的里甲制度,对人口的控制能力是很强的,与其一个人跑到大街上去,梦想着像影视剧里的神探一般,凶手或线索主动跑到他的面前来,不如充分利用官方的力量,发动全民投入排查。

    不要小看了那些里长甲首、店铺车行客栈的控制力,他们是直接与百姓打交道的人,地方上有什么人来人往,瞒得过谁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尤其是那些三姑六婆,穿棱于街巷之间,出入于高门小户,张家长李家短,无所不知。又有些泼皮无赖城狐社鼠,活跃在酒楼茶馆妓院,挖门盗d包打听,谁家婆娘养汉、谁家男人包娼这样的私密事也休想避过他们耳目,而他们就是里长甲首、就是店铺客栈车行掌柜们的耳目。

    夏浔就利用这些耳目,仿佛长了千手千眼,将无数的讯息集中到他的面前来,夏浔就像一只趴在大网中央的蜘蛛,他想要的猎物,渐渐进入了他的视线……

    第182章 网中有鱼

    济南人口过百万,其中c外地口音的有六七万,近日才到济南的有八千多人,去掉其中的老弱妇孺,还剩三千多人,夏浔和按察使司的书吏们要做的,就是从这三千多人中,找出可能的疑犯:金刚、金刚王、王金刚,或者……金刚奴……

    要做到这一点很难,这个工作量就算以现代的工作效率也不是很快就能做到的,更何况,如果这些人持有官方的路引证明,又能找到人证明他当晚的所在,你仍然无法确定他们之中谁最可疑。

    但是通过里长甲首和店铺客栈的掌柜以及他们所控制的消息源,夏浔编职了一张庞大而有效的消息网。这张消息网,把夏浔所需要的人事情报源源不断地汇总到按察使衙门,再归类整理、筛选,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便成了可能。

    要在这样一张大网中做漏网之鱼,很难,不过要在这样一张大网中找出一条与泥沙同色的小鱼,更难。夏浔注意到王一元,完全是一个偶然。

    在此之前,他已经亲自盘查了近百个更具怀疑条件的人。王一元的资料最初并没有进入他的视线并引起他的注意,夏浔排除了那百十个重大嫌疑人后,回过头来重新进行排查时,王一元才引起他的注意。

    王一元引起他的注意并不是因为王一元是大生书店的掌柜,而大生书铺恰好也有一个伙计是被害人,而是因为王一元的身份比较特别。

    王一元是秀才,夏浔翻到他的资料时,不禁替他有些遗憾,明初的秀才远未到了多如牛毛的地步,这个文凭还是挺值钱的,这样的人却跑到一家书店做会计,未免太可惜了。

    当他把王一元的资料放过一边的时候,又突然想到,王一元是秀才,而秀才是可以随意行走天下的,其他人就不行。其他人纵然有了路引,也只能按照路引上规定的目的地行走,上边记着往哪儿去,你就不能偏离这条路线。

    如果王金刚奴真的逃离了陕西,持着一份固定路线的路引逃命,远不及一份秀才的证明更方便,有了秀才度证明,他随时可以更改路线,潜逃方向十分灵活,这样显然更安全。

    夏浔本来是由于王一元以秀才身份而迁就帐房为之感慨,继而想到了对王金刚奴逃跑最方便的证件是秀才凭证而非路引,但是这个思路一开,已经被他搁到一边的王一元便又重新被他拉回了视线。

    王一元是河南南阳人氏,从那里往西出了商南就是陕西。同时,他姓王……

    夏浔想了一阵,提起笔来,在王一元的卷宗上画了一个圆圈,这就表示,王一元成了他要亲自进行排查的重点调查对象……

    夏浔穿了便衣,带了两个都察院的随从牧子枫和史大阳,离开驿馆走上街头。

    漫步街头,很有一种钦差大臣微服私访的感觉。虽然他没有钦差旗牌,也没有尚方宝剑。

    都察院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凡大臣j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希进用者,劾。

    总之,看着什么不顺眼的事都可以管,出差巡察地方的,更是大事上奏,小事立断,权柄不可谓不重。这样的人物,说他是钦差大臣也不为过。

    夏浔并不想摆威风,他此刻是按照自己拣选出来的名单,对嫌疑人逐一进行现场调查的。当他赶到大生书铺的时候,这已经是他今日所列十个嫌疑人中的第四个了,前三个他已经查过了,先是暗访,再亮明身份明询,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大生书铺这几天比较冷清,因为抓教匪的事影响,读书人这几天都尽量不上街,书店里来买书的人也少了,夏浔步入书店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生员学子,就看见柜台里边两个伙计在那站着,柜台外边有几个披麻带孝的人正围着一个男人说话。

    两个伙计看到了他,只当是进来买书的读书人,一个伙计立刻闪出柜台向他迎来,夏浔微微一举手,制止了他说话,闪目向那些人瞧去。

    那是披麻带孝的一个妇人和两个半大孩子,妇人两只眼睛红肿着,正和背对夏浔的一个青襟直掇的帐房先生说着话,说到悲伤处,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泪。

    “唉,这些教匪真是没有人性呐,姚兄弟这回是受了李家的牵连,无端枉送了性命呐。”

    那帐房先生长吁短叹,满面同情:“姚家娘子,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死者已矣,得多往前头看呐。你瞧瞧,这大侄子、小侄女,长得水灵可爱着呢,这都是姚兄弟的骨血,姚家娘子,拿了这钱回去之后,你好好把孩子们养大,姚兄弟泉下有知,也就瞑目了。”

    夏浔缓缓走到侧面,一看清这帐房的模样,心中便是一跳,好熟悉的面孔呀,他突然想起了在徐州渡口看到的那个书生,他身背行囊,孑然而行,偏偏手按剑柄,不似秀才,倒似巡营的将军一般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