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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名字都弄错了,现在赶紧改过来。

    抓紧时间更新一点,祝各位中秋节快快乐乐!!!!!

    肖锐躺在他刚刚还坐过的水泥台子下面,旁边是他的那几个烟头。他记得在这之前见的马青最後一次。马青静静地站在干净清爽的酒店厕所的一个小小角落里,静静地抽烟,脚下是几根抽到一半的烟头,那是他结婚的日子。

    就是那个日子把他们所有人推到了焰火的顶端。轰的一下,炸了。

    马青平静地对他说,我等著。

    他终於等到了这个结果,他们终於等成了仇人。

    肖锐挣扎著爬起来就往三楼跑,刚刚锥子坐的那一块空了,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肖锐知道哪里能找到马青,跑过了几个门,看到那个观察室的门,肖锐冲过去推开门进去,里面没别人,肖锐一动不动地看著身上包著严严实实,嘴里还接著呼吸机的马青,这些仪器肖锐再熟悉不过,在美国的第二年他就在医院里干这些杂活,有一个阶段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在病人的身上接著各种管子,鼻管,n管,胃管,呼吸机的管子,和心脏监视的管子,现在这些东西接在马青身上格外的陌生。高高悬挂的血袋,五颜六色的透明不透明的管子,马青被各种不同的管子包围著,中间是一张裹了一半纱布的脸。马青的脸已经肿的没形了,那双曾经漂亮的大眼睛像两个r瘤一样青黑青黑嵌在另一堆青紫当中。

    他知道了马青为什麽不愿意人说他眼睛漂亮。因为他的眼睛漂亮他开始了另一段生活,可现在他们终於不漂亮了,估计现在想睁开一下都会非常困难。

    这是几个拳头打出来的结果?肖锐想著马青靠在墙上闭著眼睛看都没有看他,拳头打在那里就是为了让他睁开眼睛的。他在想锥子说的铁钩子还有那个板凳,最後是他的拳头。哪个打下去痛得更厉害?

    肖锐死死地咬著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太该哭了,不管是为了不顾一切喝了药的肖瑾,还是为了躺在病床上身体和心灵都受到重创的母亲,还是为了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马青。他都太该哭了。

    肖瑾的葬礼悄悄的举行了,没有太多的人参加,原本肖锐准备通知肖瑾单位上的人也让肖母阻止了。冷冷清清的葬礼上,马青是被锥子推著轮椅推来的,头歪著脸依然肿著,上半身一点不能动弹,在不多的人群的最後面,来的时候引起了小小的喧哗,大家目瞪口呆地盯著这个已经很难辨认的肖家的女婿。而马青只停留了不到十分锺,甚至连肖瑾的骨灰都没等到就被锥子推走了,说是第二天还有手术,医生只让出来一小会儿。整个过程,肖锐根本没看清马青的脸,因为马青的脸有一半是被沙布盖著的。而母亲看著马青的样子除了惊讶竟然也没问,这一切让肖锐觉得气都透不过来。

    他想问母亲小瑾为什麽要喝药,为什麽不通知外人,甚至一些亲属也不通知,这太不符合常理。

    可他问不出来,看到王海和锥子脸色凝重明显躲著他的意思,肖锐也不问了,该怎样就怎麽,那里有永远的秘密呢 ,时间总会为他揭开一切?

    而肖瑾自杀是不是马青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在那个晚上看著那个用呼吸机艰难呼吸的马青时已经不重要了。

    他放了马青,就算马青真的死了肖瑾,在那个晚上之後,他彻彻底底的把马青放下了。从此後,他和马青不会是亲人,也不是仇人,也成不了路人,因为有马晨联著的这一层关系,他和马青只能成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肖锐没有再去看马青,尽管晚上常常被马青青肿的那张脸绕的他没法睡著,想东想西,想到烦处有时候恨不得给自己一刀一了百了算了,有时候又觉的这就是马青该得的,像过去一样,这都是马青自找的。

    等肖瑾的後事办完後,肖锐在家里照顾了几天母亲,等母亲的心情稳定下来一些,不顾母亲的反对硬是返回了美国把工作上的事做了交接,听到同事的感慨遗憾和再三挽留,肖锐知道就自己的领域来说国内的条件和美国根本没有可比性,但这一回肖锐做的斩钉截铁。他早没有选择余地。他该学著放弃了。

    其实就是身在美国,肖锐并没有断了马青的消息。消息依然是王海通过越洋电话传过来的,马青又做了二次手术,其中一次很危险,已经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腿到比预期的要好,有轻微的骨裂还有水肿,只做恢复性的调养就行了,还有,除了锥子,马青很少说话,也不要别人照顾,再困难也要自己擦澡换衣服,还反感任何人碰他。

    每次放了电话,肖锐就会想到当年那个手拉著上铺栏杆歪著身子努力保持自己平衡的男孩。现在没有了上铺的栏杆,他该用什麽撑住自己差点破碎的身体。

    等肖锐把工作正式转回国内差不多已是肖瑾葬礼三个星期之後,三个星期这对肖锐来说已经是火箭的速度了。虽说国内实验室的环境要差一些,但研究的方向没变化,待遇还算不错,新地方挺把肖锐当人才,毕竟有美国权威人士的推荐信,肖锐心里的那点遗憾很快也抹平了。

    回国後把那些大大小小的欢迎聚会应付过去,肖锐稍微能喘口气儿,就想把马晨从王海家接回来的,必竟把孩子一直放在别人家里总是不太好。可母亲时好时坏的状态再加上马晨对自己明显的敌意,肖锐试了两次只能放弃了。隔三差五地利用下班後去王海他父母家和马晨说说话拉拉关系,看著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家夥把那两个老人逗得成天笑呵呵的,但只要一见到肖锐来就竖起了不多的小刺毛虎视耽耽,张嘴坏蛋闭嘴坏蛋,肖锐用糖衣炮弹再怎麽诱惑也不管用,骂完了就把他往外撵,再怎麽讨好似乎都不见效果。

    肖母身体恢得差不多,等精神略好一点,又回到医院上班去了。肖锐挺奇怪,因为从他回来之後,他母亲眼里像是没有了马青和马晨这两个人,不问不说,只是下了班回到家里就静静地坐著。

    肖锐回来一个星期之後就发现自己对於每个晚上回到家里看著默不作声的母亲成了一种负担,可他逃无所逃,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的陪著。沈闷的空气,没话找话、找著话也说不下去的状态让肖锐很是无力,他明白过去那种欢快合睦的生活是再也回不来了。

    肖锐早就想找个时间和王海谈谈,但母亲不知怎麽了,管得似乎比他上学时还严了,每天肖锐班还没下,电话就打到实验室来了,问他什麽时候回来,想吃什麽,她已经做好了在家等著云云,弄得一个办公室的新同事都感慨肖锐母亲还把肖锐当小孩子约束著呢。肖锐没法解释,知道这是一个母亲失去一个孩子後对另一个孩子的过度关注,他能做的也只是遵守。所以找王海的谈谈的事一推再推,推得肖锐自己似乎也不著急了。

    周一一大早上上班就开了一个碰头会,肖锐刚来,就是有什麽意见也不好一下子倒出来,只能一次一点的发表看法,听著试验实主任把他当成他们这个项目组的核心人物,肖锐对国内的很多工作方式还不是很适应,只能频频点头,先应下来再说。一个早上就这麽晃过去了,下午又看了几个小时微生物的样本,肖锐两眼发花的掐著点回了家,和母亲默不作声地吃完了晚饭,肖锐抢著洗完了碗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子,这两天母亲的目光特让他心虚,她总是静静地看著他,等他发现又悄悄地挪开视线。

    到底怎麽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肖锐开了电脑刚想处理一下美国那边同事传过来的一两个小样本, “小锐你在忙呢?”身後突然冒出了母亲的声音,肖锐吓了一跳,根本没注意他母亲是什麽时候进来的。

    “妈。”肖锐赶紧把他母亲让到自己的电脑椅上坐下来。“有事?”

    “你打马青了?”

    他打马青的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她终於想起来问了。

    肖锐沈默了好半天终於点了点头。

    “我就说马青那天怎麽成了那个样子,那天心情很差也没顾得上问,小瑾的死,马青没有错,他明天出院,你去把他接回来,他住院都好几周了,要不是前天我偶然在住院部碰到他,我都不知道他就在我那个医院住院,他是你妹夫,这麽长时间,咱们家姓肖的竟然没人去看过他,一直让旁人招顾著,你”肖母说不下去,眼圈一红,“你觉得咱们家的笑话还不够多吗?”。

    “可他?”肖锐心里著急又实在说不出来原因。错不错母亲不知道情况他可是知道的,马青住医院里肖锐自己也并不好过,每天晚上做梦都能看到马青一脸青紫的样子冷冷的笑著,笑的肖锐心抽得痛,有多少次他都绕到医院了,可还是坚定地转了回来,他现在没法见马青,他和马青必须保持一个见不到听不到的距离,肖锐才会觉得踏实。

    “他怎麽了?”

    肖锐看著母亲一脸凝重的表情慢慢颓了下来。“好吧,我明天去接他出院。”

    33

    第二天一大早,肖锐先打了电话到所里请了一天假,又给王海打电话说想把他的车借一下,可王海竟然出差了在青岛啃海鲜呢。

    没办法肖锐打了车赶到医院,进了三楼的外科,还没找到马青的病房,肖锐的心已经开始怦怦跳了起来。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麽样子去见马青,见了後又能说些什麽,还有马青是不是已经全好了。

    问了值班护士,看著那个离他十米远的病房,肖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挪到病房跟前,不敢推门,先悄悄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

    四人的病房里,马青在靠窗的病床上坐著,已经不穿病号服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黑短夹克衬著脸有些青白,脸上的伤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了,静静地坐在床上看著马晨在铺位上又蹦又跳,间或马晨扑他怀里亲上一口,他浅浅地笑上两下,又轻轻地说上两声。旁边凳子上坐著的锥子正削著苹果,切下来一块伸过去,马晨站床上伸著嘴去接。

    那个滑著滑板嚣张的马青,那个要强又常常一脸无所谓的马青,那个一碰到痛处就跳二尺高的马青和眼前这个看著马晨浅浅笑著的马青似乎就不是一个人。

    肖锐习惯了马青过去的样子,作为一个父亲的马青他该怎麽办。肖锐真的不知道。

    肖锐怔怔地看著,终於咬了咬牙敲了敲门进去了,看到那三个人脸上凭空出现的变化,马青淡然变默视,锥子笑脸变怒容,马晨兴奋变敌视,肖锐满脸强挤出来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机警过人的是马晨。看到肖锐走过来,马晨大喝一声,“爸爸,坏蛋来了,你快躲起来。”随手抓起了床上放著的一个玩具枪一下跳起来挡在了马青面前对准肖锐就是一梭子。“爸爸你不怕,我来保护你。”

    三岁小孩一脸稚气的样子惹得邻铺的病友哈哈大笑,可肖锐、马青、锥子谁都笑不出来。马青低了头拉著马晨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豆豆,别闹了。”

    “他就是坏蛋,爸爸你不知道,他还跑到王乃乃家给我买吃的,还想让我叫他舅舅,哼,我才不稀罕呢。”

    锥子一听笑了,点了点马晨的脑门,“小人精,就你最厉害了,火眼金睛,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坏人就是不能理他,说什麽也不能理,当他是空气看不见,是不是。”

    “是。”马晨大声的应著。

    听著锥子和马晨一唱一和,肖锐尴尬地站在那里坐没坐的地方,站著那麽大个看著又像个障碍,只能走到床边看著一直没作声的马青,“妈让我来接你出院,你准备好了吗?”

    马青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慢慢地从床上下来,开始收拾东西。旁边柜子上的水果,柜子里的营养品和床下的生活用品,倒真的很多,明显就是一个住了很长时间东西也积累的过多的样子。

    锥子一看马青听话的样子肺都快气炸了,把手里还剩的半个苹果一扔,拽著马青手上的东西往下扯。“你想干什麽,谁说让你跟他走了?凭什麽他说什麽就是什麽,他妈的他算老几,你脑子让猪拱了,痴呆了,被他伤的还他妈的不够啊,就非得听他的?”

    马青转过头把锥子的手扯下来,“反正也要出院,收拾东西总没错的。”

    肖锐一听马青的意思是同意的,也不理锥子骂什麽阻挡不阻挡,走过来抓起桌子上的洗漱用品还有床下的包整理起来,等东西收拾完,肖锐看了看锥子,“我去办出院手续,把帐结了,你们稍微等一下。”

    锥子眼一瞪,“可别,把你的美元存起来下崽子吧,马青的住院费我早上来的时候就结过了,用不著你现在装好人。”

    肖锐看著锥子一脸的没脾气,他再恨马青,马青是他打的,住院费理所应当就得他来付,“锥子,那你把单子给我,我把钱给你。”

    “给你?马青是我弟弟,你是他什麽人,妻哥吗?别等在这里找骂你,要没有你,他会住到这里来?你们姓肖的做事还不够让人心寒?打了人,现在还要来这里指手划脚?”锥子冲过来把肖锐手著的东西一夺然後招呼著马晨,“豆豆,把你的小包背上,前面带路,咱们自己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脏了眼睛。”掺著马青向门外走了。

    电梯口挤了一堆人,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上来或下去的动静。锥子不想等了把马青掺著从楼梯口下楼。肖锐愣愣地看著马青的腿一跛一跛还不是很灵便在锥子的帮助下一点点往楼下蹭。看著虽不算高的三楼,但马青下得还是很吃力,肖锐好几次都想冲上去说要不我来背吧,可前面那两人把楼梯口堵得实实的,肖锐鼓起勇气说了一遍那两个全当没听见,肖锐只能算了默默地在後面跟著。

    马青和锥子还没下到一楼,就见一楼冲上来一个人,心急火燎的,一见锥子和马青就喊了起来,“怎麽就自己下来了,不是告诉你我今天要来接你吗?车就堵了一会儿,你们就沈不住气了,幸亏电梯坏了爬楼梯,要不咱们非走岔了不可,马青,我说你这腿还没好利落呢,怎麽能使劲啊?”

    肖锐看著那人有点面熟,再仔细一看,惊住了。

    那个人竟然是崔霄鹏。肖锐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几年过去了,崔霄鹏比以前瘦了好多,当年那个胖胖壮壮的模样变了,整个人瘦了得有三分之一,缩了水似的,原来的黑框眼镜也不见了,换了一幅挺时髦的镶白边眼镜,再加上一身名牌,一打眼竟是一幅志得意满花花公子的模样。

    马青说了什麽,肖锐没有听见,就看见崔霄鹏把马青手里的东西放锥子手里,两手一抱就那麽堂而皇之的把马青抱著出了门走了。

    肖锐看著马青那只搂著崔霄鹏脖子的手,慢慢从兜里摸出根烟来,点上,看著烟从脸前飘过来飘过去,似乎过去的那些深刻的不能再深刻的东西也虚无飘渺起来。

    34

    下了楼,到了停车场,崔霄鹏把马青放在座位上安顿好,直起腰来好好喘了几口大气。这马青瘦是瘦,也一百多斤呢,抱著走了差不多三百米远,还真是个力气活。等崔霄鹏气喘匀了上了车还没打著火先点了支烟,“马青,回哪儿?”刚要抽,锥子从後排伸手过来一把把烟夺了扔车窗外面去了。

    “一会儿功夫你都忍不住?不要说马青还是病人,这还有一孩子呢,你就好意思放毒气。”

    “行行行,我没长眼行了吧。”崔霄鹏对锥子陪完笑脸很自然地扳过马青的脸看了看,除了气色差一点,脸上没肿没疤皮肤还挺油嫩水滑,“还行,还是优质帅哥一枚,没留下什麽疤,比前两天来看你又强了些,身上还痛不痛了,指标都正常了吗,都说了让你再住一星期的,急著出院干什麽?”

    马青打了个喷嚏不著痕迹地把崔霄鹏的手甩掉了,“医院有什麽好住的,吵死了,再说医生早都说没事了回家养和医院养一个样,上星期就可以出院了,赖在那里还占人家一个床位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管人家干什麽,咱们有条件咱们就住,你们公司里的假我早就给你请好了,虽说现在五脏六腑养好了,咱还得养养心不是吗?对了,你的腿怎麽样了,还痛不痛了?”

    “还成,回去慢慢养著吧。”

    “回哪儿啊?问了半天这还等著结果呢?”

    “当然是回家了还能回哪儿。”马青转来头看了看了马晨,“豆豆,回家好不好?”

    “好,爸爸我的养的花是不是都干死了。”

    “回去看了才知道死了没死。”

    “锥子你呢?学校不用去了?”崔霄鹏看了看锥子。锥子毕业後在一个中学当老师,资历浅倍受歁压日子正不好过著呢。

    锥子一撇嘴,“不去学校,美不死我,上次摸拟考我们班整体考评又是最後一名,我正夹著尾巴做人呢,就这半天假,还是我腆著脸皮死缠硬磨请来的,要我再横点,估计那老师太她直接敢把我给开除了。”

    车子开出医院没多大一会儿,到了地铁口,锥子先下了。崔霄鹏调了个头,朝马青家开去。

    “我刚看到在楼梯口站著的是肖锐吧?”崔霄鹏问。

    “嗯。”马青点点头。

    “他总算知道露面了,你丈母娘呢,还隐身呢吧,也就你这个傻子巴巴的对人家好,结果你住院,一个人影都没了,人家是知道也装著不知道。”

    “行了,哪那麽多废话。”马青不耐烦的打断了崔霄鹏,脸转到一边去看街景了。

    其实肖母一直没来看他,马青嘴上说不难受,那纯粹就是一句假话,锥子照顾了他几天,倒底是女人,有些事还是不方便,後来,崔霄鹏不知怎麽知道了,像只小蜜蜂一样献殷勤,请了两个特护,白天晚上的轮班,虽说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可每次同病房的病友一家子老小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