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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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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疆警察,持别是新疆刊警工作条件比内地要艰苦得多。杨德禄厅长曾著文《新疆刑警“五大”析》,分析过新疆刑警工作量大、困难大、风险大、费用大、压力大的基本状况。由于警力所限,也由于新疆案件多,地域广,新疆刑警超负荷运转是家常便饭。同时,新疆刑警又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他们敢破大案,忠于职守,有着对工作负责,对案件负责的精神和连续作战的作风。

    “8·19”案件发生后,乌鲁木齐市局刑侦处的侦察员们,夜以继日全力以赴地投入工作。黄亚波始终是冷静的。他首先把工作重点放到中心现场及周边地区,派出警力,全面进行梳理。同时派侦察员,围绕着被害人的情况,到喀什、阿图什等地区进行调查。随着案情的推进,其他方面的可能性一块块被排除,工作重点越来越清晰地转向石河子方向。按照他的说法: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在乌市,没有事情可做了。

    乌鲁木齐的刑警,是有着破大案、打攻坚战的光荣传统的。1996年以来,他们连续破获多起特重大暴力案件。比如,1996年“6·22”市电信局特大盗窃传呼机案;1996年“8·8”大西门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1997年“1·31”特大杀人焚尸案;1997年“2·25”公共汽车系列爆炸案等。“2·25”系列爆炸案,震动了全国。案件于2月25日下午18点发生,犯罪分子同时在五辆公共汽车上放置定时炸药,其中3处爆炸,炸死8人,炸伤67人。案件来得迅猛,案情错综复杂,乌鲁木齐的刑警仅用了3天时间,就将此案破获,把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8·19”案,犯罪嫌疑人光天化日之下开枪抢劫,在乌鲁木齐的繁华区,打死7人打伤5人,抢劫人民币近140万元,这是对乌鲁木齐刑警的公然挑衅,激起了乌市刑警的极大的愤慨。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希望着在自己手上破获此案。然而,随着案件的深入,侦查重点却不在他们的辖区,大家都有有劲使不上的感觉,纷纷向市局请战。

    案件的侦查工作是要服从上级的统一指挥的,刑警是个整体,但侦察员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他们都希望能够参与此案,为侦破这起全国一号案件尽一份力量,作一份贡献。

    单笑夏是乌鲁木齐市刑侦处一大队大队长,是黄亚波手下的一员干将。他热爱刑侦工作,为此付出过重大的代价。1996年,单笑夏因忙于破案,把两个女儿锁在家里,不幸他所居住的单元房失火,两个可爱的女儿双双离他而去。这是一件他不愿提起的往事,却从内心激励着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刑侦事业中去。

    单笑夏现已提升为天山分局副局长,对刑警生活仍然情有独钟。他喜欢动脑筋,在刑侦处担任大队长期间,每接手一个重大案件,他都要认真做好侦查日记。把当时遇到的困难,他对案情的分析和想法,把作为一个刑警大队长的他当时的种种心情,都记载下来。他已经积累了厚厚的几大本。单笑夏告诉我,将来有时间的话,他一定要写一本关于侦破凶杀案件的书,按照他的经历,挖掘这类案件的侦查规律,同时也描写一下刑警们的思想和生活。我想,他在这条特殊的战线上工作多年,有着切身体验,又勤于思考,这本书如若写成,一定会很精彩的。

    我阅读过单笑夏大队长关于“8·19”案的侦查日记,蒙他允许,在这里摘录几段,从中可以看出乌市刑警求战的迫切心情,也可以看出他们对投身侦查工作的渴望和对案件的高度的责任感。

    1997年8月21日星期四

    案子发得太大也不好,在协调上难以认同。

    “8·19”边疆宾馆现场,拾到一个用细毛呢缝制的提枪袋,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物证。因为它的缝制方法非常特殊,寻找缝它的地点和人,对寻找嫌疑人、划定嫌疑人的活动区域有重大意义。

    我认为这项工作非常非常重要,依我的想法,派专人去石河子,请石河子方面配合寻找目标。案件发生在乌鲁木齐,乌市公安局可以派人前往。这是非常关键的。

    在处长室(黄亚波办公室)我看出厅里的意思,是把此项工作移交给石河子市公安局去做。我就有点坐不住,把黄亚波叫到屋外,谈自己的看法。

    我说;“处长,我看我们应该派人前往石河子,顺线索查下去。”

    “这需要局长同意才行,我看局长不会同意。”黄亚波说。

    我无心坐在处长室听领导们对此案的分析,回到我的办公室,关上门,打开电视机,把音量调得很高,让体育节目的快节奏音乐冲掉我脑子里对案子的思绪……

    1997年8月22日星期五

    我们继续待命,似乎只有待命。我和处长不只一次谈到我的感受,这么一起大案件,我们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干。

    边疆宾馆中心现场,访问工作一遍遍反复进行着,希望发现点什么,回到处里汇报,却都一无所获。

    昨天,厅里治安处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是个女人打的,说她知道凶手是谁,只要找到伊犁巴音代乡街上开铺面的一个叫刘某的人,就能找到凶手,他们是同伙。问她是谁,她说,我不能告诉你,他们知道会杀死我的。还说,他们共有两个人。

    指挥中心迅速派人前往伊犁,日夜兼程,算时间该来电话了。

    中午接伊犁方面电话,说确有刘某此人,现在不在家。据反映,兵团的尹某某知道刘某的下落,尹的具体地点在奎屯水利处可以查到。

    我分析,一、匿名电话和调查地点有一致性;二、伊犁与乌鲁木齐边疆宾馆的联系似乎有些勉强;三、这是条线索,应尽快查清。

    可是,这条线索怎么也让人感到来得有些快。这样大的案子,线索上得快,似乎马上就有重大突破,反而让人难以接受和疑虑重重。

    前往奎屯。我要求前往,带两位同事一起上车。

    下午4点,我们风尘仆仆来到奎屯市公安局,奎屯市局钱局长当场表示,全力支援我们的工作。

    调查结果是:兵团第二工程团的确有个叫尹某某的人,现住在距奎屯90公里的水库工区。

    此时天已经黑透,没商量,只有前往水库工地。不知疲倦的汽车,马达声又轰轰响了起来……

    1997年8月23日星期六

    让人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场闹剧,令人啼笑皆非。向“家里”打电话通报线索时,黄亚波处长指示:放弃这条线索,立即返回。

    原来,前往伊犁工作的同事已在伊犁找到刘某,刘是个地道的当地农民,而其妻就是那个打匿名电话的报案者。二人发生一些矛盾,其妻为给刘某一点颜色,恰好到乌鲁木齐购货时听到边疆宾馆的案件,乘车返回伊犁前,在长途汽车站打了电话。

    实在让人太气愤了。

    回到乌鲁木齐,休整,等候命令。

    1997年8月24日星期日

    经过长期酝酿,上级终于下决心,将工作的重点战场摆在石河子。决定抽调乌市部分刑侦力量,到石河子与石河子市公安局共同工作,为了协调工作,派公安厅刑侦处副处长张卓敏牵头指挥。我的心情,立刻兴奋起来。

    作为刑警,没有什么比能够参战更重要了。我带领10几名同志,立刻驱车前往,和石河子的同事一道工作……

    单笑夏并不遮掩日记中流露出的那种情绪,他说:“你可以看看,我们在侦查破案中都是怎样想的,那都是我们刑警最真实的感受。”

    这种求战的心情,不仅单笑夏大队长有,乌市其他一些侦察员也同样有。作为一名刑警,参加这样重大案件的侦查工作,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这是一场战斗。案子越大,案情越复杂,越能激励起他们的战斗精神。这也是一种较量,是警察和罪犯的高智商的角斗,就业务角度看,其中有着无穷的魅力,吸引着他们。

    请战当然只能向黄亚波请战,通过黄亚波再向市局、向区厅请战。请战也是渗透式的,一遍遍地提出建议,一遍遍地磨。当自治区公安厅做出决定,增派骨干支援石河子时,单笑夏才真正高兴起来。

    三、石河子片普摸工作迅速铺开

    8月30日,各路人马集中到主战场——石河子莫索湾垦区147团场。专案组副组长杨海峰,专案组成员张卓敏、刘钊、周传强在147团召开了“97系列枪案”工作部署会议。

    会议由周传强主持,市刑警大队龚兴言、党新民、莫索湾公安局副局长何强,乌鲁木齐刑侦处一大队大队长单笑夏等参加了会议。

    张卓敏传达公安部“京冀新系列枪案并案会”会议精神和公安部、自治区公安厅关于97系列枪案的部署。杨海峰就如何落实会议精神做了具体指示。会后就石河子片的分工,做了安排。

    物证组由江援朝负责,重点落实套狗杆、鞋印、撬痕等查证工作。

    调查访问组的工作分为两大块。一是搞好对石河子垦区的四太监狱(石河子监狱、北野监狱、新安监狱和钟家庄监狱)的调查,由石河子的朱明武、乌市的楼军负责;二是搞好重点区域的摸排。普摸工作要全面开花,不留死角。石河子城区由党新民负责,下野地垦区由黄传峰负责,莫索湾垦区由何强负责,新湖农场由胡爱新、傅明国负责,沙湾县由王云(乌市刑警)负责,玛纳斯县由张证(乌市刑警)负责。调查访问组要紧紧依靠地方公安机关,地方公安机关也要抽调警力参与工作。

    重点线索组分作两个小组,龚兴言、单笑夏各带4名刑警,对摸上来的重点线索进行查证。

    内勤组设在石河子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内,由姜笑天和吴丽负责。

    石河子区片面上的工作由张万顺局长牵头,重点区域的摸排工作由周传强负责。

    8月31日,97系列枪案石河子片再次开会,召集涉案地区的当地公安机关的主要领导参加,要求他们把侦破“97系列枪案”作为头等大事,制定相应措施,配合专案组的工作,以保证普摸工作在10天内完成。

    与此同时,根据区公安厅和专案领导小组的要求,石河子市电视台及周边各县、市有线电视台,反复播发案件新闻稿、主要现场物证和犯罪嫌疑人摹拟画像,对提供线索者,悬重金奖励。配合普模工作,发动群众,展开强大的宣传攻势。

    根据区公安厅的部署,在专案工作深入开展的同时,乌鲁木齐至石河子公路沿途所设卡点始终没有撤消,乌鲁木齐至阜康的公路,以及铁路、民航方面的缉查工作都在夜以继日地进行着。他们按照“以摹拟画像发现嫌疑人,以查枪发现嫌疑人,以查包、查大宗现金发现嫌疑人”的工作方针,不分昼夜地检查过往行人、车辆。

    设卡工作既艰苦又危险。因警力所限,上卡的人员不可能太多,一般每组只有3—4人,配备的武器也不够精良,多数没有防弹装备。

    一位始终在卡点上值勤的民警告诉我,他们每时每刻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检查车辆时,三人做好分工,一人上车检查,一人守在车门口,一人在车下掩护。隔几辆车一轮换。犯罪分于是携带着武器的,持有杀伤力极大的“八一”式自动步枪。他们要考虑不能让犯罪分子逃跑,又要考虑车上旅客的安全,这种“三一制”是他们创造的一个模式。这样我方的机会多一些,虽然车上的民警与对方短兵相接,牺牲的概率极大,但同时能够赢得时间,我方另两个人可以做出动作。

    这些卡点,自8月19日下午起,一直到9月7日凌晨,接到白宝山已被逮捕的通知止,前后坚持了19天。这是侦缉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因为他们的辛勤工作,限制了白宝山的活动空间,使他难于在短时间内逃离新疆。

    四、物证调查又获进展

    调查“套狗杆”,是公安部并案会上专家组规定的一项重要任务,这项工作具体由江援朝科长负责。

    8月28日,江援朝带领史宏、张春雷、李江3人,走访了石河子城区的5家渔具商店。从而查清,套狗杆上的鱼钩为上黑钩,产地是汕头伽玛卡孜体育用品有限公司,由乌鲁木齐市四方贸易公司代销。渔线为华强牌,北京产035毫米强力线。渔线在石河子渔具商店均有销售。钩线结合处为“外绑式”,是钓鱼者通常采用的捆扎方式。

    套狗杆的树种经农科院、农学院专家鉴定,一致认为是两年生白榆。

    获得这些情况之后,江援朝等人于8月30日来到141团场林业站了解情况,站长和技术员接待了他们。林业站站长介绍,团场种有一片白榆苗圃林。当天下午,林业站技术员带领他们来到这片白榆林带。

    这片树林在“7·5”现场之东,约600米处,距两边公路均为300米。江援朝带领侦察员对白榆林进行了拉网式搜索,在林带的深处发现一株陈旧性折断树枝,断茬距地面80厘米。用实物对接,二者树种一致,断茬吻合,完全可以确定,该树就是犯罪分子制作套狗杆时砍伐的母树。

    江援朝指挥侦察员围绕断技,在附近搜索,结果在周围的草丛中发现撬杠一根,长80厘米,为直径25厘米六棱钢打造而成,一头尖,一头扁,扁头宽21厘米。撬杠已锈蚀,但锻造特征明显。撬杠附近,发现“郑荣”牌火腿肠包衣两块,红色,已污染严重;娃哈哈纯净水瓶一个,旧细帆布套一个,质地与“8·19”枪袋带相同。已褪色塑料绳一段,78x50厘米透明塑料袋3个。

    撬杠等物带回石河子公安局技术科鉴定,与“7·5”现场撬压痕迹的形态、种类基本吻合。撬杠扁头附着物与“7·5”现场铁门上的红油漆颜色相同。

    8月31日,石河子片专案领导小组周传强等人来到现场,经过复查确认:该现场应为“7·5”案犯停留地点,现场物证是“7·5”嫌疑人遗留的重要物证。

    为慎重起见,同时又不影响工作进度,领导小组决定将提取的纯净水瓶、火腿肠衣、帆布套(内有附着物)、塑料袋、塑料绳、树杆断枝、撬杠上的附着物等,送北京检验。撬杠暂时留在新疆。

    撬杠——是这次新发现的最重要的物证。

    物证组在保护好撬杠的细部特征的前提下,召集机修工、锻工、机务人员进行分析辨别,确认其加工方法为汽锤打制,打制工艺较为粗糙。

    专案领导小组决定,要求物证组沿着这一线索,继续深挖,以撬杠实物,寻找打制人,希望打开新的突破口。江援朝接受了这一任务,他率领侦察员,配备了车辆,自141团场始,向周围各团场,逐单位展开了调查。

    五、普摸工作艰难推进

    自“7·5”案件发生,石河子市局刑警大队的侦察员们,在副局长周传强的率领下,就在下边的垦区摸爬滚打,调查取证,逐层逐片展开摸排工作。到9月初,他们已连续奋战了近两个月。从141团场,到149团场,扩大到周边的142、148等团场,再集中到147团场,他们做了大量艰辛的工作。在奔波查证中,吃不上饭,睡不好觉这是经常的事情。一次,朱明武小组三名侦察员执行任务半夜回来汇报,周传强、江援朝看着三人脸色不对,从脑门向下,越来越黑,像涂了炭一样。嘴唇也变成乌紫色。朱明武觉得心慌,烦躁。江援朝给他号了下脉,心跳110多下。原来,三人回来,匆匆地在一家小馆吃了盘新疆“大盘j”,店家黑灯瞎火地把芒硝当作食盐放进去,造成三人硝中毒。马上送医院输y抢救,按照江援朝的说法,他们的脸色才由上到下变了过来。

    现在,石河子刑警大队与乌鲁木齐刑侦处两地侦察员汇集在一起,力量得到了增强,排查工作的意义也与从前不同。如果说,“7·5”以来是我们与嫌疑人的前期接触的话,现在我们已临近了决战阶段。

    8月下旬,正是新疆的棉花收获季节。棉花是新疆的主要经济作物之一,石河子又是新疆的重要产棉区。近年来,棉田已承包到团场农工,收棉季节人手少,时间紧,工作量大。每年一到这个季节,团场的农工都是全家出动,白天黑夜滚在棉花地里。石河子垦区的各级党政部门、机关学校,也都有收棉花的任务。这为我们的普摸工作造成了极大困难。

    虽然公安机关进行了广泛的宣传,并利用广播电视等宣传媒体,不断在做群众的动员工作,各地方政府也将侦破“全国第一案”作为政治任务,大力提供支持,但由于各家农工都在地里,家中无人,我们的各个小分队不得不下到棉田地头,一边帮助农工劳动,一边向他们了解情况,或抓住农工休息的机会,拿出犯罪嫌疑人的画像,请他们辨认。这样,深入到田间,一户一户地去做访问,显然增加了工作的难度。

    有的小分队,利用夜间1—2点农工回家睡觉的机会敲门入户进行访问。因农工白天劳累一天,夜间访问妨碍了他们休息,不受欢迎,甚至发生争吵。

    在这种情况下,区片领导小组提出的“团不漏连,连不漏户,户不漏人,人不漏项”的要求,显然不能落到实处。

    对指挥部最大的冲击还在于:被确定为重中之重的石河子147团,普摸工作已基本结束,依照条件,没摸上重点人来。被列为重点排查对象的侯新强,在147团曾杀害一名牧羊人,抢走10o多只羊,作案后在逃,并没有返回147团的任何迹象。两劳释放人员中有个叫吴子明的,据群众反映,和北京来的一男一女打得火热,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