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

看着我,微微笑道,“也许是我做得不够,但请你相信我已经尽力。希望下一个你遇见的人可以做得更好。”

    如水的月光,洗尽的不过是往昔的美好。

    我无所谓的浅笑。

    “石头凉,别坐在上头。”楚天裔皱着眉看我,不知什么时候,他来到了我的身后。他,不是他。

    “你怎么也走开了,你一走,只怕他们都要散了。”我没打算理会他的话,只是看他双眉间的褶子更深了,便敷衍地跳到了石头上,蹲着。

    “像一只猴子。”他嗤笑,走近了,笑着说,“我走了,他们才能玩的更尽兴。我杵在那里,大家都放不开。”

    我由衷地点头,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讨人嫌。”

    他一愣,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留情面,随即爽朗地笑了。

    “讨人嫌也得赖着你,举家团圆没理由叫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外头风大,你跟我来。”他伸手拉我,我笑着挣扎开。

    “我自己来。”

    一坛子陈年老窖,几盘瓜果。

    他挑衅地扬眉,“敢不敢接着比。”

    “有何不可。”我不甘示弱,“刚才在众人面前,我要保全你这个王爷的面子,才口下留情。”

    “那本王岂不是要感激姑娘的成全。”他好笑地瞥了我一眼,柔柔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照的我们对坐的小几明亮如d庭湖的水面,光华宝鉴,映着他的眼,波光横流。

    我浅浅淡淡地微笑,不接他的话茬。

    书房里没有点灯,我们似乎都贪恋天光的美好,谁都不愿提及点上蜡烛这个扫兴的建议。

    我们吃着酒,闲闲地谈论诗词,仿佛忘记了刚才说要比试的豪言壮语。这酒入口极淡,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叫人上瘾,我不由多喝了几杯。来到中土以后的日子总的来讲,是很清闲的,这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去了解这个世界的诗词典赋,只要了解即可,无须掌握。

    “刚才灵妃一开始吟出那两句诗时,你似乎有点吃惊。怎么,你以为这天底下的女子就你一个人会作诗吗?”他懒洋洋地微笑,身子倚在在藤椅背上,漆黑的眼珠瞅着我,盈盈的月光下,眸光微闪。

    我哑然失笑,摇头道:“我吃惊是因为那两句诗不错,可惜腰没选好。”

    “清风摇细柳,淡月映梅花。也是,不若,改成‘清风舞细柳,淡月影梅花’,你看如何?”

    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站起身,凑近他的脸,好奇地扫来扫去。

    传说黄庭坚、苏轼和苏小妹三人在亭中谈论诗词。苏小妹看着天空月吐银辉,淡淡的月光下梅花幽幽芬芳,园中杨柳抽绿,晚风拂动,笑道:“清风细柳,淡月梅花。这两句各加个腰便成诗了。”黄庭坚抢先吟诵:“清风摇细柳,淡月印梅花。”小妹曰“俗”。苏轼建议各加“舞”和“影”,小妹亦摇头。最后争不过两人的追问,她给出答案“清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

    “你是苏东坡吗,那我可是苏小妹哦,技高一筹。好好听着‘清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怎么样,比你的强上百倍吧。别郁闷,”我摇摇晃晃地拍着他的肩膀,“苏东坡也是很强悍的。”

    这酒后劲有点大,我说话时舌头都大了。

    “月宫清冷桂团团,岁岁花开只自攀。共在人间说天上,不知天上忆人间。”我用手打着拍子,朗朗念出。呵呵,小样,震撼了吧,瞧小脸变的,y晴不定。

    我又往嘴里灌了口酒,反正已经醉了,读大学时我就是出了名的三杯倒,林墨轩为了给我挡酒可没少遭过罪。

    美酒随着笑容一道苦涩。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随手抓起玉如意,敲起酒坛子,摇头晃脑的吟唱。高中时学这首词是上公开课,老师还特意找来了v放给我们看。我记得那个女歌手的名字挺特别的,叫什么来着?

    哎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想家呢,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仿佛过了很久,有人在我耳边呢喃。

    我的眼泪忽然决堤,所有的情绪在我最软弱的瞬间崩溃。我流着泪喃喃自语:“回不去了,你怎么送我回去?”

    有没有人在微不可闻的叹息?

    月光缓缓地在小小的几上摇晃。

    明朝人事随日出

    身体好象被火车碾过又打了麻药一样,沉重的挪不动。我慢慢睁开眼睛,不意外枕边熟悉而陌生的面庞。在这种情况下,又哭又闹追问发生了什么实在是矫情。既然昨天他让我陪他喝酒我没有拒绝,那么今天面对这一切我也应当坦然。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又何必事后装贞洁烈女呢?

    是女人终究会有这么一天。

    何况对方还是个又帅又多金权势熏天的yy极品。

    我无所谓地扯出一朵名曰“微笑”的东西。把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变成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开发所有物各项潜能的良方。而且,我非西子,却也不算是效颦的东施,虽不会望之忘俗,也不至于胃口全无。物尽其才,人尽其责,佩服佩服。

    “笑什么?” 楚天裔翻身将我重新压回床面,手支在我头边的枕上,黑沉沉的眼睛居高临下。

    “难不成王爷认为我应当哭,要不我配合一下,哭两声?”我笑语盈盈,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划着他下颌上微微乍出的青茬。

    他闷笑,头深深扎进我的颈窝,这个姿势可真叫我别扭。

    “本王可真是捡到宝贝了。”

    “那是,那是。”我胡乱应答,心里头却盘算着怎么把他从我身上推开,他大爷可不轻。

    “什么宝贝?我看是活宝。”这个男人一句甜言蜜语也不肯多说。怎么着,本姑娘也才刚刚被他吃干抹净,让我听两句好的又不会死人。

    我眼珠都没转,一并笑纳,“对,是活色生香的宝贝。”

    他一听,干脆趴在我身上笑得不起身了。自作孽,不可活;我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压得移位了。

    我龇牙咧嘴,寻思要不要一脚踹过去,先给自己赢口喘的气。

    “这是什么?”他把玩着我胸前的玉佩,指腹若重若轻地摩挲温润的玉石。

    我皱眉,艰难地稍微挪动了一点身体,对他这种不顾我死活的自私举动极度不满。

    “玉佩。”我冷冷作答,从他手里抢回玉石,明摆着明知故问。

    “倒是一块好玉,让你这么宝贝它。”他也没跟我抢,松手让我把东西拿了回去,懒洋洋地褒奖了一句。

    “我身无长物,难得有件好的,自然得宝贝的紧。”别说,现在我所以家当里最值钱的就数这块阿奇小帅哥送我的玉佩了。把我卖了,能否比得上它的价值呢?我蓦的哑然失笑。

    他突然支起身体,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声音沙哑低沉:“知道吗,你真的很特别。”

    我承认,他的美色让我血脉喷涨,他的声音可以让人犯罪,他说话的神情会让我误以为自己是偶像剧的女主角。

    但是,小白文我早看过不下千本;我瞄过的韩剧日剧车载斗量。

    这种八点档的台词怎么可能让我心神荡漾。

    所以,心跳只是漏了一拍。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叹气:“当一个女人美丽时,你可以毫不犹豫地夸她是美女,如果她不漂亮,你就夸她气质脱俗,如果她既难看又俗伧,你依然可以勉为其难地道一句‘温柔’,如果连‘温柔’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你都觉得是亵渎了‘温柔’的定义的话,没关系,你还可以夸她特别。”

    言罢,眸光如水,一脸天真地看着他的反应。

    他哑然失笑,良久,才放过我已经被挤成一团的腹腔脏器,轻轻地在我的耳边喟叹:“漂亮的,有气质的,温柔的,多不胜数,而特别的,却只有你一个。”

    第一个把女人比作鲜花的男人是天才,第二个用这个譬喻的是人才,第三第四个则是蠢材。这样的评价我听多了,有反应也变成了适应。

    我不为所动,翻身下床,皱眉寻找自己的衣物,一片凌乱。

    刚刚把衣服归拢,我随意地抬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床单,若有所思的模样。

    雪白的床单,是上好的丝缎,皱缩着,毫无瑕渍。

    我的心微微一动,些许的疑惑转瞬即逝,旋即了然。

    处女膜有薄有厚,薄的人稍微剧烈的运动诸如骑马攀岩之类就有可能不小心将其弄破,所以说,不是所有的处子第一次都会落红。

    这在现代,是众所周知的医学常识;可是,我面对的是几千年前的封建王爷,你要我怎么解释?再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入了他的耳,也不过是欲盖弥彰。

    何况,男人永远希望自己是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女人永远幻想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我不可能后无来者,多的是年轻貌美家世清白的少女前仆后继;又何必告诉他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来满足他的虚荣心?

    我取悦他的身体,没理由还附加免费服务取悦他的心。

    反正我说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我保持缄默,目不转睛地盯着帐顶边缘上繁复的花纹,这杆翠竹用的是不是乱孱的针法。

    “怎么站到地上了呢,鞋也不穿,仔细冻出毛病。”他嘴上责怪着,语气却是满满的宠溺;伸手,将我重新抱回床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我光滑的l足,温热的掌心紧贴着冰凉的脚底,好看的眉头纠结起来,却不见丝毫的戾气,有的只是暖暖的怜惜,“脚都冰成这样了。”

    我怕痒的缩回脚,想笑又不敢笑。

    “好好睡一觉,不要老是想东想西的。”他帮我拢好被窝,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自己穿戴好,静悄悄地走了。

    我百无聊赖地望着精美的帐顶发呆。下身没有我想象中的痛,也许是省却了破膜的过程,又也许是醉宿引起的头疼转移了我的大半注意力。我难挨地呻吟了一声,娘的,以后绝对不要喝后劲太足的酒了,我这种人,估计也就喝喝“灰姑娘”的命。我郁闷地揉着自己的太阳x,突然灵光一闪,连忙观察自己的胳膊。

    天……天……天啦,太……神奇了。守宫砂已经赫然消失不见!这么精确的东西,一直主宰世界的男人们怎么没有让它流传到现代?咳咳,这东西到底是前戏就消退的呢还是主题时才化去的,悔不该昨晚醉的不醒人事。俱往矣,有机会问问有心人吧。我打定主意收藏好那瓶守宫砂,穿回去以后我还指望靠它发达呢。

    眼皮子越来越沉,那家伙昨晚究竟折腾了多久;我忿忿地在心里咒骂,累死我了。

    昏昏沉沉地睡去,倦极无梦。

    眼睛一睁,已经日上三竿。

    两个婢女恭敬地站在床边,见我醒来,跪下来行礼。

    “奴婢绿珠,鸳鸯见过姑娘。王爷吩咐,今后就由我们照顾姑娘。奴婢手拙,不仔细的地方,还请姑娘费心提点。”

    人各有价,我不算贱卖吧,好歹从伺候人的晋升为有人伺候的。

    鲁迅先生说的没错,我们是极容易变成奴隶的,变成了奴隶还欢天喜地。

    我出卖的东西不过从劳力转变为r体,获得的酬劳相应的高了些,居然也会心满意足,甚至暗暗还有些庆幸。

    是我对生活的要求太低,还是我一早就清楚,不要指望男人太多的东西。

    活下去已经是一种幸运。

    “你叫绿珠。”我看着身着翠裙的少女,轻轻摇头,“这个名字不好,还是叫绿衣吧。”

    绿珠,东晋石崇爱妾,美而艳,善吹笛。骠骑将军孙秀垂涎其美色,强行掳至家中。石崇知悉,着修书一封,绿珠读罢,遂从高楼跳下,香消玉陨。直接凶手和间接凶手自然不会为她守节,不过道一声“晦气”,继续寻欢作乐。

    “你会吹笛吗?”我认真地望着惊诧莫名的婢女。

    “会。”她迟疑了一下,咬住下唇回答。

    “还是改成绿衣吧。”我想了想,郑重地告诫她。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沉吟了半晌,掷地有声地回应:“奴婢本来没有名字,绿珠还是王爷亲赐的。”然后欲说还休地住了嘴。

    “你且改了吧。”我温和地微笑,不容置喙。

    八月的阳光从窗棂间透s进屋里,明亮的晃眼。秋光的剪影里,少女紧抿的下唇微微泛白。不甘心,犹豫,畏惧和愤怒在美丽的单凤眼里缠绕挣扎。

    她发现了我探究的目光,我宽慰地笑笑,亲切地仿佛朋友。

    少女勉强微笑,“名字不过是姑娘用来唤的,高兴叫什么就叫什么,姑娘要是觉着顺口,阿猫阿狗都无所谓。”

    “哟,瞧你说的。挺漂亮的一个丫头,我怎么会唤成阿猫阿狗呢,有这么漂亮的猫狗吗?我觉着绿衣就挺好听的。”我挪了一下位置,不巧被阳光晃了眼睛。我不悦地皱眉,“谁开的窗子?”

    “回姑娘的话,早起开窗换气是向来的规矩。”鸳鸯看苗头不对,赶紧推卸责任。

    “这可不是我的规矩。”我冷笑,淡漠地斜睨。

    拨来伺候我的丫鬟若也能骑在我头上欺负,我岂不是亏的太厉害了点。

    “我想洗个澡。”不习惯身上有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风清云淡 馨香已远

    秋天总是来的特别快些,金黄很快成了世间的主色调。楚天裔自那天以后,就把我晾到到一边做冷处理。时间对我而言是静止的,没有怀孕之忧,不必担心生下私生子要想办法赚他(她)的奶粉钱,我自然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乐得过无所事事的寄居蟹生活。

    女人对一夜情难以释怀的主要原因除了爱胡思乱想,拼命把自己往偶像剧女主身上靠以外,就是因为女性要独自承担所有的后果,无论怀孕堕胎还是分娩。

    我没什么后果要承担,也没什么“要忠于自己未来的丈夫”的壮志雄心,坦白说,我根本就很怀疑自己以后会不会结婚。一想到要跟一个陌生人强行绑到一起,吃喝拉撒睡,我的心里就毛毛的,恶寒恶寒。基本上,中秋节那天的意外,对我的生活没有构成什么不良影响,想必身经百战的楚天裔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呵呵,他绝对是玩的起的人,只要不是被人玩。

    自在日子没过多久,他把我叫进书房。有一晌没来了,好容易才混上半个主子的身份,大boss 没想起让我继续做牛做马,我也没必要迫不及待地奴颜婢膝。秋天的阳光从窗户里打进来,斜斜地投s在他俊美宛如神祗的脸上,他正襟危坐地处理着公事,面孔宛如古希腊雕塑,一样英挺而坚毅。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其他意思。

    “你上次说,我应当给囡囡重新找个先生?”他突然抬起头,我慌忙移动开眼睛,呵,就像盯着店堂墙壁上招贴画里的男模特猛瞧,却被店员当场逮到一样尴尬。好在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刚才的花痴模样。

    “对。”我眼底的狼狈被迅速掩藏,接着他的话题说下去,“孔老先生虽然是孔氏后人,家学渊博,只是先生年老体衰,恐怕不适合继续担当这个教席。”想到老夫子被伊若这个恶魔整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我就想笑,这个鬼精灵,大概只有反町隆史演的麻辣鲜师才能收拾的了。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是极道鲜师里的那个黑社会背景的强悍女教师,因为答案是明摆着的,异性相吸。

    “恐怕没有人能管住我这个宝贝闺女。” 楚天裔无奈地摇头,唇角有一丝宠溺的微笑。不赖嘛,知女莫若父。

    “她母亲去世的早,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难免把她惯坏了。太皇太后又特别疼她,这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我裔王府有个无法无天的淘气公主。”

    “如果王爷可以多多陪伴公主,我想,伊若就不用这么煞费苦心地吸引王爷的注意力了。”我尽量不含任何情绪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个孩子的方法其实很拙劣的。

    “你是说我对她的关心不够?”他探究地一挑眉,脸上的疑惑明白无误地诠释了另外四个字“不以为然”。

    “是的。”我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也许,这对其他孩子来说已经足够多了,毕竟很少有男人能够真正把注意力放在孩子,尤其是女儿身上。可是王爷,您必须明白,伊若不是普通的孩子,她很早就失去了母亲,虽然您还有其他妻子做她的姨娘,可是这跟母亲毕竟有本质上的不同,来自亲人的关心是世界上其他任何情感都无法代替的。她已经注定失去母亲的关爱了,相应的,她就会希望从她的父王身上得到更多。”

    她以为弄出状况就能的亲人多出一分关心。

    幸好,这世界上还有孩子。

    天真明媚单纯可爱的孩子。

    从她身上,我总能看到自己过往的影子,端着小竹凳,眼巴巴地在家门口等父母回来,赖在墙头的夕阳,暖暖而凄凉的橙色把小小的身影拉的又细又长,单薄的瑟缩。

    不免多了半分怜爱。

    我们菲薄的爱除了分给自己的影子外,决不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一厘。

    因为自己所有的,真的,太少太少。

    “还是再找一个先生吧。奶娘是决计管不住她的,同我一样,只会一味地溺爱。”他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到底是老于世故的人了,镇定得很,一点不露声色,也不再继续话题,也不问是什么意思,就这样敷衍过了,重新开始了先前的话题。呵呵,道理他懂得比我多,无须听我说教。

    “这个人可还真不好找。”我笑,侧头想了想,“恐怕唯一能拿捏住公主的人就是王爷你了。”伊若对父亲有着特殊的敬畏。

    “不是吧。”他淡淡地笑,目光沉沉地落到了我身上,“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