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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最是伤人啊——”表情很是情圣,我极端鄙视的淬了他一口。

    走的越近越是发现那站在马车边的背影很是熟悉,心里微微一荡,想起那双温暖的大手,不知他现在何方。

    站定在那背影前,上官瑞说:“我来为你引荐。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鬼医,钟千钟先生。”态度与调侃我时大有不同,显得很恭敬。

    我拱手施礼:“晚生有琴玲珑,见过先生。”

    他缓缓转过身,我抬头看他,一张非常普通的面孔,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无一出色,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充其量够得上是个气质温文敦厚的中年男人,但无形中却又有种压人的气势,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高人吧,往哪一站,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但刚才那点熟悉感一瞬间便消散殆尽,有些失落。

    “琼王不必客气。”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手微微托了托我作揖的双手,碰触的那一瞬,温暖感便由手背窜至全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愣了愣,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仔细上上下下打量这钟千的面庞,找不出一点点的破绽,声音也是不同,身上也没有令人熟悉的味道,气质更是温和,大概是我多想了。

    “这次劳烦先生了,我的病,其实……”

    他道:“上官都与我说了。”

    “不是……是……”我与上官说的是失忆,但其实是蛊毒,而这蛊毒我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瞄了上官瑞一眼,“我的病一时半会大概是很难痊愈,所以想请先生与我同行,只是担心先生不喜……”世外高人一般都不喜欢人多吵闹的环境。

    只听他道:“我正有此打算。”我正想着如何说服他与我同行时,他却给了我意外的惊喜。“既然跟着上官兄来到此地,便是想医治好琼王的病。”

    我大喜:“那太好了!”先把人留下,至于隐瞒欺骗病情那点事,既然是医者,医什么病都是医,想来神医也不会拘泥那点小节!

    作者有话要说:傻笑摸头……今天编编q我,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写新文,我说我旧文都写了个半调子,身上包袱负担极其沉重。其实也不是真忙的完全么空写文,就是写不出,往电脑前那么一坐就两眼发直,脑袋发晕,老想着写写写,但就是等坐那就不想写了。

    特想念以前那段日子,真是爬起来就码字,然后码完就睡觉的日子,灵感泉涌不说,码的还特开心,你说现在怎么就找不回那种感觉呢。编编说她也有这感觉,有提纲有故事,就是提不起劲写,哎,看来大家都有一样的问题。

    苦水吐完我就告诉编编让她没事都催催我,跟小孩写作业似的,不催不行,得有人后面挥鞭子啊~~所以各位童鞋,你们也常催催我吧,老那么宽容的说慢慢来,我就越来越慢了,自己还特觉得自己有理,哎,恶性循环恶性循环啊~~~

    正文 如此神医

    晋王伸长了脖子等看高人,谁知高人架子不是一般大,抛下一句“要休息”,便一直宅在马车里了,这下可把晋王气的差点冒了烟。而我则是左右为难,神医不能开罪,下半辈子还指望着他呢,晋王就更不能得罪了,这八年抗战能否平安他可要起大用处的。

    想来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晋王面前赔笑赔不是,指望他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

    好在晋王不是个心眼针尖小的人,虽是恼了会,但很快就想明白了,拉着我问这钟千医术是否真如传闻中如此厉害,还让我问问他是否有意为太子府效劳。这倒是令我挺意外,又一想,也是正常,三顾茅庐的典故岂是当假,做大事者必要不拘小节。

    是夜,我们下榻在城中一处被军队征用了的庄园中,看得出在战前也是大户,只可惜了眼下萧索一片。

    晚饭时晋王又问起钟千,我只推说神医不适应长途跋涉,早早睡下了。心里埋怨这神医好歹也出来露个脸,让晋王见见,别老吊着他的胃口,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人就没了耐性。

    晚饭后在院子里散了会步,等晋王睡下了,我便去了钟千屋中,打算与他谈谈。

    敲了三声,屋内传出低哑的应声:“可是琼王?”

    “正是晚生。”

    答完紧接着门便“吱嘎”开了,我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方才听着那声“可是琼王”还挺遥远的,怎的速度这麽快?难道说这钟千也是个怀而不露的高手?可没听上官瑞说起啊。正当我疑惑着,钟千道:“琼王请进吧。”

    我扯了个笑脸点点头,闷头走进去。

    却听身后的钟千道:“我向来不喜问诊时有闲杂人在场。”

    我回过头去,一看是邱铭远被拦在了门外,两个大高个面对面的戳着,谁也不让谁。

    邱铭远道:“我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家王爷。”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对你家王爷不利?”钟千语带愠怒。

    我赶紧上去打圆场:“小七你就先在门外守着吧,不用担心我。”

    “可是……”邱铭远的表情似是不大信任这神医,也怪不了他,突然蹦跶出来这么个神秘人物,他是怕我又被人劫了去。

    我看了一眼钟千的表情,脸上都快掉冰渣子了。

    “没事的没事的,别担心我。”说完我便把门直接关上,省的他又给我可是但是还是的。

    我对神医露出谄媚的笑容:“我的护卫,老毛病了。”

    钟神医没踩我,径直走入内室,特空谷幽兰的感觉。

    我站在原地抽嘴角,这王爷,当的真他妈孙子!

    腹诽完之后还是p颠p颠的跟了进去,非常时期我得比尘埃还低才行,舍不得尊严解不了毒啊——

    进入内室,钟千已端坐在八仙桌前,桌上是一个垫手腕的小枕头。他微微抬了抬下颚,示意我坐下。我走过去坐下,先是给他倒了杯茶,端到他面前,拿出来福伺候我时的表情,“先生,请先喝茶。”

    钟千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一瞬即逝,快的让我觉得似乎是看错。

    他接过喝了一口,道:“琼王可是有事求我?”

    我忙套近乎:“知我者,先生也。”我跟钟千相识还不到一天,他能知道我什么啊,这话说得连我自己都起j皮疙瘩。

    他温和的笑了笑:“我先为琼王把号脉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出去,不如等把完脉再说也不迟,到时反而说的清楚。

    温热的手指落在手腕上,我心里绷得紧紧地。

    约摸过了一刻钟,闭着眼把脉的钟千终于睁开眼睛。

    他神情肃穆,凝眉望我,却不开口说话,那表情就跟要宣告我得了晚期肝癌一个味道。

    我被他看的慎得慌,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先生,我是不是没救了?”

    他微微抿唇,把眉头皱得更深了。

    心一点点往下沉,眼前顿觉死灰一片,神医都说没救了,那我也就不闹腾了,三年之期一到,我哪凉快死哪去吧。

    就在我绝望之时,神医开口道:“救是有的救,只是……”

    一片灰烬中突然闪过几簇火星子,我立马精神一抖擞:“我还有的救?!那,那要如何来救?”

    他表情严肃:“琼王似乎未将你的病情如实告知与上官。”

    “这个……”我挠挠头,“钟先生果然医术过人,什么都瞒不了您。”高帽子先戴上了再说,“其实我身中蛊毒,而这蛊毒的来历也是不可小看,乃是出自七煞蛊王之手,不知您可曾听过这名字?”

    他神情怡然地啜着茶:“自然是听过的。只是奇怪为何琼王会身中此蛊?”

    “这……”我很为难,说是不说?

    “如果有难处,不说也罢。”他终究没有追问下去。

    “谢谢。”我真心的报以笑容。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琼王不止身中蛊毒,心气更是郁结,从脉象看,虚浮迟弱,五脏六腑似是曾受损伤,调理起来恐怕要费些功夫。”

    我连连点头:“我经常觉着一口气喘不上来,怕冷又爱冒汗,没气力,总是想睡觉。”

    “气血弱自然是会如此,等经脉畅通之后,症状会减轻许多。”

    我叹气一声:“真是惭愧,玲珑年纪不大,尽在,毛病却是不少。好在遇到了先生,也是玲珑的福气。”本身这身子就是郁结在心,思虑过度,再加上这段时间那么折腾,没死就该偷笑了。

    钟千站起身:“琼王请吩咐你的护卫端几个火盆进来,然后请宽衣卧于榻上,我来为你施针。”

    吩咐下去后侍从们很快端来几个烧着炭火的铁盆,围绕在铺着厚厚褥子的榻边,内室顿时便暖起来。

    我脱去衣物,光着上身趴在榻上,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炭火到底是比不上现代的暖气,还是觉着凉飕飕的风直往骨子里钻。

    好一会,却不见神医来施针。

    我扭过头,刚想开口,一个白色身影扑面而来,覆在我身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后颈处,顿时便起了一层厚厚的j皮疙瘩,连带全身肌r僵硬,脑袋停摆!

    “先先先……”语言功能也有了障碍。

    “嘘——”轻轻吻落在我耳上,手掌覆在我腰上,慢慢向下滑去。

    我一怔,这声音……莫不是……心脏猛地颤动起来,“是……是你吗?”

    “是我。”他轻声答道,果然是那熟悉的声音,如沐春风般的温软,“叫我的名字。”

    “翼……”我不由自主的吐出这个字,眼眶微微发涩,不过分别半月,没想到竟是如此思念,“翼……”

    “别说话,让我好好抱抱你。”他打断我的话,把头埋在我颈间,两手圈住我,很紧很紧,刻意压低地声音更是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从心底散发出的暖意和着淡黄色的灯光,围绕在我们身旁,随着时间缓缓流动。

    不一会,我察觉到不妥,腿根处被一硬热物体抵住。

    我用肩膀撞他,“喂!”

    “别闹。”他不满道。

    “喂!你别太过分了!”我忍不住提了提嗓子。

    “嘘……”他捂住我的嘴,“你那护卫耳朵可是灵的很。”这话是实话,却透出若有似乎的酸味。

    我窃笑:“还在吃小七的醋啊?”

    他轻蔑的哼了声,冷冷的,完全是闻人翼的风格,让我很是怀念。

    “啊!”我念头忽然一转,“那真的钟千在哪?”

    “在他该在的地方。”他语气平常。

    我一愣,“你不是把他杀了吧?还有,上官瑞知道你是假的吗?还是他也以为你是真的钟千?”

    他没有马上回答,静了一会才轻声埋怨道:“还是那么啰嗦。”

    “这哪是啰嗦!”

    “我怎么会杀钟千,他……就是在他该在的地方,至于在哪里我也不确定。至于上官瑞……”他顿了一顿,“他不知道。”

    我松了口气,好在那个大嘴巴上官瑞不知道实情。

    “喂,你给我起来。”一径用肘子顶他,想让他起身,奈何他趴的舒服至极,没有一点要离开我这张软垫的意思。

    “再让我抱一会。”他轻叹一声,一贯的任性。

    我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这一温柔,我就没辙了。

    我懊丧地说:“钟千没来,那我身上的毒怎么办?”

    “放心,我会治好你。”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趴着。

    不管他是否真能够治好我,那软软声音中透出的坚定,却是莫名令我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我很勤快吧,口牙口牙口牙~~~

    正文 六十节

    闻人翼的出现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他本就不是多有耐性的人,能熬了半个多月才出现看来是做足了准备工作。

    原本以为他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飞龙十三骑中的某一个,取而代之,然而这也是我当初十分担心的事。飞龙十三骑是个完整的团队,同住同行,互相之间非常了解,要想伪装成他们中的一个难度系数绝对超出3。9。

    钟千就不同了,他是神医,是世外高人,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样貌已是模糊,更别说了解他的脾气性格了,坊间传闻终究只是传闻,有些出入也是情理之中。所以说书文学长这一计甚是绝妙!

    只是我有些奇怪为何闻人翼会妆扮成钟千,记忆中我并没在他们面前提过钟千的名字,何况是知道我要寻他。

    难道说逍遥宫也跟我玩无间道?这点疑虑存在我心中并没向他询问。在这乱世中,有几个探子也属正常吧,就我身旁这些个护卫,谁知主上有多少个,相信有琴渊只是其一罢了,双面间谍古来就有,谁都无法避免。

    这么想着头就疼了起来,真想振臂高呼,请还我一片净土口巴!

    从“钟神医”房中出来已是亥时过半,出了门,看到门神一样立在寒风中的邱铭远。心中顿时升起一阵阵地愧疚。

    他见我面色愁苦,担忧地问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我避开他关切的小眼神,佯装揉肩膀。

    “哎呀,刚刚趴在那里太久,半边身子都麻了。”

    “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不,右边,两边都有点麻。”我有点语无伦次,一阵冷风吹来,我赶紧拢住大氅,“先不管麻不麻了,咱们快回去吧,外面好冷啊!”步伐随之加快。铭远没再说话,只是有意识的走在在上风处,为我挡去大半寒风,他这温暖的行径更是令我过意不去。

    回到房中用热水泡了脚,钻进被暖热了的被窝里,熄灯闭眼,我长出一口气,莫名就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闻人翼,也许是因为晋王的态度,总之,较之早上的惴惴不安,此时心情舒畅了许多。

    “钟先生对于王爷的病情,可想出了医治的方法?”

    黑暗中,睡在地铺上的邱铭远开口问道。

    “医治?”我脑子缓了缓,“哦,医治啊,钟先生说大概能治。”

    “怎么,钟先生也没有把握?”

    “也不是没有把握,钟先生说我体内不光是蛊毒的问题,本身身子也非常弱,之前中了几次毒,虽是解了但还是伤了腑脏,需要先把身子好调理好才能解毒,不然……就算解了蛊毒,大概也活不过三十岁。”活不过三十岁是我自己悲观的理解,古人医疗技术落后,平均寿命本就不长,再加上我这么翻来覆去的折腾,估摸着也就再有个十多年的活头了。

    铭远大抵是不知该如何接话,静默了好一会才说:“王爷你不会有事。”

    我呵呵一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说,有你在,也不会让我有事?”心中犹记得他那句气势冲天的“生死由我,不由天”,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冲动过后的深思熟虑令我们俩的距离越来越远。很现实,也很悲哀,但也不见得是坏事,他有他的家人,有他的生活,为了我,不值得。

    耳边响起他的轻微的笑声,适时的开个玩笑,气氛总不至于太悲壮。

    夜半,正是酣睡之时,“是谁?”铭远压低声音喝道。

    我勉力地睁开沉重地眼皮,只见他掀开被子飞快窜起,朝向后院的窗户竟然是开着的!

    清冷冷地月光撒进来,照的半室透亮透亮的。

    “什么事?”我支起半身,揉揉惺忪的双眼。

    “没事,王爷你继续睡吧。”他安抚我一句,关上窗随后披上衣物走了出去。

    我“哦”了一声便躺了下去,闭上眼没两秒钟,猛地睁开,刚才铭远他喊了句“是谁”,就是说他察觉到有人靠近了我们的房间,这情形很久以前也曾发生过,但那次的人显然不够高明,虽是躲过了众多巡夜,但还未靠近房间便被铭远发觉了。这次的人居然进到了屋内!还会是谁?我揉揉额角,最有可能就是那家伙了,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我裹了被子下床去查看情况,还未走出内室就碰上了进来的邱铭远。

    “王爷你怎么下床了?”

    “我不放心,起来看看情况。”我有些心慌,绕过他就想要往门外走。

    “没事,回床上吧,外面寒气重,小心受凉。”他一伸手便把我勾了回来,推着我往床的方向去。

    “真没事?”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刚出去干什么了?”

    “我是去让值夜的人留点神。”

    我躺回床上,铭远帮我把被脚掖好,自己也躺回了地上。

    “刚才……是有人?”我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忍起了不必要的怀疑。

    “不知道。我体内的毒没解,功力还差了几成,所以……”他不大自信的说,“刚才,也许是风吧……”

    “你的毒……”最近总是凄凄艾艾的顾影自怜,把他的毒都抛在了脑后,明儿我得去问闻人翼拿解药才成,“明天我去问问钟先生,希望他能解,如果他解不了,我们就再想法子。”

    “就算不能解,我也不会让你再去找那妖人!”语气中是不容忤逆的决绝。

    我敷衍道:“知道啦,我也找不着他。睡吧睡吧,困死了——”

    我翻身朝向床里。

    铭远没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天我得去警告那家伙,想待在我身边就得安安分分,老整些事出来,毒没解成不说,心脏倒要吓出毛病了!

    铭远第二天起的很早,吩咐了小六,小八时刻守在我身边后自己就不见了踪影。

    曜日边境还有五日便能到达,晋王反倒是不紧不慢起来,走一日,歇一日,说是体恤神医长途跋涉太辛苦,依我看,这借口真是不大高明。

    吃完早饭打算去花园里溜圈,昨儿我看到那里种了一大片山茶,十一月正是花季,粉嫩嫩的好似波浪。

    面对如此美景,竟完全觉不到已然入冬。

    我深深呼吸,走近一看,才发现“神医”早就怡然地在花丛间打坐了,很是仙风道骨。

    吩咐了小六小八去远处候着,我便走了过去。

    “刚刚晋王来找我。”他闭着眼说。

    我心尖一紧,别是晋王瞧出了什么破绽吧!

    “他有事?”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