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地下室 > 第 5 部分

第 5 部分

,他们从此就在“森林乐队”面前玩不转了。那段时间,我们的台风日益成熟。亚飞的嚣张,鬼子六的妖娆成了传说。我们“暖”一场灭一个乐队。相信很快,“暖场乐队”这个位置就留不住我们了。当然,中国的地下摇滚特别难搞,不像电影那样,一家伙就成了名,一家伙就啥也不愁了。我们目前的状态,充其量是逐渐被同行承认配称之为“乐队”而不是“玩票”而已。

    一天我从外面回来发现宿舍里没有人,收发室的老头通知我,说亚飞让我去公主坟的一家大饭店找他们。

    饭店有两层楼,门口大排迎宾小姐,龙凤飞檐地毯铺路,我目瞪口呆,被饭店的排场吓坏了。“你怎么才来啊!”亚飞已经在门口等我。这是一次专门宴请老泡的酒席。不说别的,老泡肯来就是一个大面子。但是我们几个人加一块儿每个月也就一两千的生活费,哪来得起这种地方请客,亚飞为了老泡也太牺牲了。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亚飞可怎么熬。

    “表现好点!”亚飞说。他红着脸,已经晕了菜。大家为了陪老泡几乎把命都搭上了,这个老混蛋还是不醉。亚飞的酒量不高,就算拼了命也只是杯水车薪。我是酒的无底d,我是他们对付老泡的王牌!

    尹依也在,和老泡的位置挨着。

    “我们的鼓手小航。”亚飞介绍。

    “见过见过。不是一起演出过么?”老泡望着我笑。

    席间老泡大吹其牛。说什么他创造的华丽技法,其实就是正常的乐理他非得添油加醋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自己当年如何如何把玩琴的老外全镇了,某某年自己把谁谁谁打得缝了三十多针。

    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他和我心目中的偶像一点点脱离了,逐渐变成了圈子里常见的爱吹嘘的老流氓。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瞟着礼貌地陪笑的尹依。我甚至看见他有意无意地伸手到椅子后面虚抱着尹依的椅子,这个老东西!

    我摆出一只二两杯两只啤酒杯,全部满上二锅头。“我来晚了,不劳大哥责怪,先自罚一杯。”我仰头喝尽了二两杯。

    然后举起满满的一啤酒杯白酒,“然后向大哥致敬!”我把另一满啤酒杯的二锅头推到老泡面前。

    “我先干为敬了!”我一仰脖把一满杯白酒倒进嗓子眼。“大哥请!”我伸手致意。满桌都鼓起掌来。

    老泡有点被我镇住了,想要躲酒,我冷着脸开始拿话堵他:“您是大哥,您是前辈!您要是不喝我们可都没脸喝了!”

    亚飞拉着我去上厕所,一出了老泡视线他就跟我急了:“小航你他妈别这样!你怎么了?”

    “那家伙……”我想说却说不清楚,“他对尹依有意思你看不出来么?”

    “你管呢!?女人有她自己的意志,咱们男的管不着,只要管咱们的乐队前途就足够了。”

    “尹依对你那么好,你就没有感情么?”

    亚飞拍拍我的肩膀:“小航!女人是女人,我们是我们,我们需要女人,就好像需要一个必需品,女人需要我们,就好像需要一件穿给朋友去show的衣服。感情就是我们之间流通的钞票而已。我得承认,对于这种必需品,我肯出的价钱不多。”

    要说老泡别的都是吹牛,他这酒量确实不是吹的。就算有我这种酒囊饭袋撑着场子,老泡还是轻轻松松废掉了亚飞。亚飞越喝越热,后来脱光了膀子,晕倒在了沙发上。亚飞根本就是被我们背回去的。

    我很疑惑老泡这个我们曾经的偶像是否真的有诚意帮我们。但是看亚飞这次的意思,似乎是肯定没问题,他好像心中有着我们看不到的一步棋一样。

    《地下室》第五章

    fall night; i was abroad

    这秋天的夜晚,让我感到茫然

    没有人仰望蓝天 繁星密布的夜

    我和我那些秘密 又能唱给谁听

    你听不清吗 你看不见吗 你的大脑呢

    大家醉了 就我醒着 我真傻

    说不出什么感觉 当我准备去告别

    我心中荒草家园 真理出没的夜

    新的人间化妆舞会 早已经开演

    好了 再见

    我要走了 我去2000年

    新的游戏 新的面具 新的规矩 学习

    蓝天白云 星光虫鸣 还有真理 多余

    别当真 别多问 别乱猜 我没有答案

    荒唐是吧 悲伤是吗 没有办法 就祝咱们都小康吧

    大家一起去休闲 就让该简单的简单

    大家一起来干杯 为这个快乐的年代

    泥锅泥碗你滚蛋 你追我赶2000年

    大家再来干一杯 为这个晕了的年代

    啦…… 就这有多简单

    啦…… 这个嘈杂的年代

    这滋味 有多美

    啊!我的天呐

    ——朴树《我去2000年》

    我从排练室里下来,在走廊里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一推开宿舍门,灯光昏暗,半空中两只红色“拳击靴”。我惊讶地向上看去,没有人上吊自杀;可爱靴子的主人高高地站在椅子上左手一碗水右手一碗小米——那是小j炖蘑菇的饭碗。手臂平伸成麦田里的稻草人状,撅着嘴的小甜甜在叫:“下来呀,下来呀让姐姐抱抱。”

    小甜甜看到我,惊喜地跺着脚:“太好了小航!快点帮我抓住它!”

    她熟悉的大胆眼神让我一时有点窒息,我说不出话来,差点退出门外。太意外了,她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宿舍呢?

    大灰狼冲过来抢过我手里的便利店塑料袋,失望地倒出一堆可乐后还往里面翻,问:“烟呢?烟呢?”

    “你……你怎么来了?”我懦弱地问,感觉骨头都软了。小j炖蘑菇扑棱棱落在我的肩膀上,翅膀的长翎刮刺着我的脸,小嘴挑衅般啄我的耳垂。

    小甜甜看得惊了,她哈哈地笑笑:“嘿!这死鸟!训练过吧?怎么就那么听你的话!”伸出手想摸摸鸽子,小j炖蘑菇奓了奓翅膀,飞起来,仍然去落到屋顶的通风管道上,回头用小尖嘴收拾自己的翎毛,那是它的地盘。

    小甜甜生气地嚷道:“嘿,这只死鸟。肯定是母的。真不招人疼。一见着我就逃,怎么偏偏看见你就这么亲热?”

    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地下室》第五章1

    鬼子六满脸堆笑凑近小甜甜:“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

    “我啊,这可难说?就是朋克一点的吧,这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没错没错,我也是,我最近特爱听blur!”

    “那不是英伦么?你丫还算个玩金属的!?”小甜甜粗声大气伸手拧了拧鬼子六眼大无神的俊脸:“告诉你啊,你没听过的歌我全听过,跟姐姐学吧你!”

    小甜甜最近经常出现在地下室,很快和整个地下室的艺术流氓们打成了一片。哪怕是多次被她戏弄的大灰狼,也是如此的应对热情而自然。而且不光我们乐队,隔壁的小画家,对面的其他乐队成员。她和地下室所有人都很熟,打情骂俏相互占便宜。

    那时候我把小甜甜当成一道难解的应用题,当自己还没有信心解答的时候,就空过去做下一道。小甜甜在宿舍里胡闹,我却很少和她说话,面对橡皮鼓板专心练习。最近我很少去排练室上鼓了,改和大家一起挤在地下室里练习鼓板,我对自己说这是为了把技术练得更细,实际上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么干完全是因为小甜甜在宿舍里!我无法离开小甜甜超过十米远。她好像用一根看不见的线把我牢牢拴住了。

    虽然她总是一进来就跑到我床上坐着,虽然她的极短的裙角走光地抚着看书的我的耳朵,但是我不能肯定她的真正目的。

    鬼子六买了双新的战靴,靴跟镶着金属哈雷标志的那种,对着镜子恋恋不舍地照来照去。小甜甜凑过去一脸怀疑地问:“是真的么?”

    鬼子六说:“当然是真的!很贵呢!”扭p股跷起脚对着镜子照靴跟儿上的哈雷钢标,回头看着镜子得意极了。

    “真的?我怎么看着那么假?”小甜甜凑近鬼子六,几乎贴在他的骨架突兀的瘦胸上,于是鬼子六心有灵犀地看着她笑了:“怎么会!六百多呢!你看看这靴头!多瓷实!里边是钢板顶着呢!”任何男人这时候都会被小甜甜暧昧的笑容搞晕了头脑。

    “真的六百多!?”小甜甜坏笑坏笑的表情好像看着一条被拴住的狗。

    “啪!”

    “啊!”鬼子六惨叫,小甜甜在他靴头狠狠跺了一脚!

    鬼子六慌忙脱了鞋捧在手里,然后不能置信地大声惨叫:“啊!啊!……人家的新鞋!小甜甜你太过分了!”巧克力板般脆弱地凹瘪,靴头成了个大弹坑。

    “别跑!”鬼子六伸手揪住转身逃跑的小甜甜的后衣襟。小甜甜大笑着跟鬼子六扭打起来:“你不是说是真的么?里边还有钢板呢!小航,你也不帮帮我……还吹什么有钢板啊……啊!”

    床板吱扭一声几乎拦腰塌掉,两个人扭倒在我的床上。“啪!”传来手掌拍击身体的声音;鬼子六大叫一声:“啊!你丫怎么这么毒!”一定是小甜甜狠狠拍了鬼子六后背一记。

    我暗想:怎么不拍吐了血!

    他们打闹的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想恼羞成怒地冲过去把他们两个分开。我想对鬼子六说:“别理她!你不是说她是坏女人么?”我也想抽小甜甜一记耳光骂她贱:“你不至于这么下作吧?鬼子六这种缺心眼的男人也能让你这么开心么?”我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这些卑鄙的想法,于是分外羞愧,只能假装看着一本鼓谱,对小甜甜的喊叫置之不理。

    亚飞的电箱琴是黑色的,廉价的蓝色镶边,两千多块的低档琴。琴颈的背面被他有力的手磨得泛白。他总是关了门在里面房间研究我们的歌,把那些早已烂熟的段子弹了一遍又一遍,琢磨里边的变化和小的改动。偶尔也弹弹《加州旅馆》或者涅槃的做平行的比较。

    小甜甜装出惊讶的样子问:“呦!刚才那首歌可真好听!什么歌啊?是你们的新歌么?”

    亚飞冷着脸回答:“《加州旅馆》这么出名的歌,什么都听过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没听过还真就是没听过,我对天发誓!”小甜甜靠在亚飞身边的桌子上,严肃地说。亚飞自顾自地弹琴不说话。过了半晌,看见亚飞不理她,小甜甜还是没绷住劲主动出击了:“呦,你这衣服不错呀,哪儿买的?”说着伸手想去捏亚飞的胳膊,但这回她却捏了个空。亚飞好像瞬间移动般一闪十米远,一副早就料到的晦气表情,扔下她出了里屋,板着脸拉着我就走:“到点了!小航咱们吃饭去!”

    吃饭的路上小甜甜郁郁寡欢,大灰狼鬼子六伴随左右,鬼子六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对骂。每当车辆驶过,大灰狼就伸出粗臂虚抱着小甜甜做护花使者状,却没胆接触她的身体。其实最郁郁寡欢的是我,沉默地远远落在队伍后面,看着前边男男女女亲密无间的场面,我在寒风中郁闷地连吸了两根烈烟。

    《地下室》第五章2(1)

    平常大伙都是去吃附近尹依大学的食堂,图便宜。最近变成亚飞请客,因为大家没钱了。

    饭没吃完小甜甜接了个电话,说家里有点事得先走,然后颇有点期待地看着我,我赶紧低头拼命往嘴里扒拉饭菜。幸好大灰狼不识趣,主动请缨护花,于是小甜甜悻悻地被搂在大灰狼的粗胳膊里消失了。

    亚飞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笑了:“大灰狼还真积极啊!”

    鬼子六说:“他是怕轮到他付饭钱,趁早找借口闪人哎!对了亚飞,大灰狼欠的上个月的饭钱是不是得跟他要啊,我知道你已经没钱垫了!”

    亚飞叹气说:“大灰狼还好。现在最大的吸血鬼是小甜甜啊!丫比大灰狼还过分!一毛不拔不说每回都要最贵的菜!她再来吃几天咱们都得喝西北风了!一天到晚吹她家多有钱多有钱,却这么黑咱们这些穷乐手!小航你跟她说说让她自觉点!”

    我说:“干吗我跟她说?”

    “你最有发言权了!她来这里就是找你的,哼!刚才看你那个眼神都快直说让你送她回家了!你可真是不识抬举!”

    我很不开心地反驳:“胡说!我们从来相互都不说话的。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再说……你们不是跟她……更熟么?”

    鬼子六来了精神,坐直了笑嘻嘻说:“小航,你要是真没兴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我觉着小甜甜不错啊,比亚飞找的那些……豁牙露齿的强多了吧,是吧。”

    “呸,强个p!”亚飞骂道。

    “真的强多了!你还真别不承认。”鬼子六说,“她挺有意思的,相当特别,是个独到的类型。”

    “中国有好多亿年轻女孩呢,几千种类型!累死你也不够女人塞牙缝的。你看小甜甜那张大白脸。跟我洗脚的脸盆似的。坦白讲,她没什么劲!鬼子六你的胃口太让我失望了。”亚飞一边大口大口地吃一边说,“女人就好像咱们的粮食,以填饱肚子为原则。要搞音乐,要身体健康,就不能太挑食,有什么吃什么,也不能追求美食,会发胖而且可能食物中毒。应该把身心都用在音乐上。女孩只能消磨你的意志,带走你身上有价值的东西,带走你的才华,毅力,金钱。坚强!把你变成无力的存在,等到你变弱了,她们就会突然发现不再爱你了。就好像网络病毒,专门喜爱那些健康强大的身体!她们把你残害,然后含泪离开,寻找下一个令她们爱上的目标!”亚飞认真地对鬼子六补充说。

    “我知道我知道,看你说的,多不浪漫。女孩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动物才对。在你嘴里成什么了?亚飞,你也真该好好珍惜尹依。多棒的女孩。”鬼子六对着另一个方向喷出烟雾,“小航,你怎么不说话?你跟小甜甜怎么可能没一腿呢?用亚飞的话来说,你可是饿了二十年了。”

    我没有正面回击,冷冷岔开他的话题:“鬼子六你胸口挂的什么东西?”

    “银棺材啊!原来的女朋友送的!”鬼子六这个没脑子的家伙立刻忘记了小甜甜,兴高采烈地伸脖子凑过来向我炫耀。

    “纯银的牛吧,很贵重呢!”

    银棺材有鸽子蛋那么大,链子很长刚好漂亮地坠在鬼子六骨头清晰的胸口。打开棺材盖,里边还有具僵尸。我满意地掂了掂银棺材的分量:好!果然够重!

    然后狠狠地把银棺材摔回他赤l的胸口。

    亚飞笑岔了气,从此以后鬼子六有了y影,只要一有人抄起他的银项链观赏,他就双手条件反s护住胸口,小脸煞白。

    小甜甜不在的时候,他们就把她和那些常来地下室的乱七八糟的女人们相比较。那是些成分复杂的女人,有的很丑陋,有的很漂亮,但是在他们的嘴里,全部变成器官和感官的具体描写。

    最近我常常在睡梦中梦见那个给我开价五百的女人的样子,脸白白的面目模糊,身体细细长长;小小的胸部,职业装下躲闪的腰肢;我的手穿过她的身体把她抱入怀里,享受电击般的温暖。然后就长长地出一口气,宣泄在床上。

    当小甜甜和他们打闹的时候,我开始产生了幻觉,也许是我陷入了冥想之中,走了神,我往往是端着一罐可乐,面对一本鼓谱,却没有看。感觉他们突然全都变成了慢动作。那些笑容,那些尖叫,全都拖长了。我背对着他们,却清清楚楚地看到小甜甜那rr的下巴,被开心的大笑扯成圆弧形,看到了鬼子六那瘦长的手,如何在空气中慢慢地抓向她的胸部。

    我从早到晚地对着胶皮鼓敲打,在大家面前拼命地摆出对小甜甜毫无兴趣的样子,绝不去看她一眼。

    别人同我说话我置若罔闻,精神恍惚被大家说成练鼓练得走火入魔。

    可是很奇怪,她的一举一动我全部了然于胸。

    每一刻我都知道她正在和谁笑骂,知道谈话内容的每一句,知道她指甲的颜色,知道她身上每一件小小的饰物的摇摆,知道她微妙的心情好坏。

    我的练习全是机械地敲打,没法敲出任何复杂的花样,因为虽然我静止不动,我的心脏却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在身体里奔跑不停,追赶着小甜甜所在的方向。

    我做了很多可笑的事情,我开始不停地洗澡,每天散发着洗发露的香气。我开始拼命换衣服,企图用仅有的几件破衣服营造出潇洒的效果。我偷偷在镜子前面照上一两个小时,抉择头发是散开好还是扎马尾,是要露出额头的精英派头还是要劈头盖脸的颓废效果,到底怎么样才好看?

    《地下室》第五章2(2)

    我烦得要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白天和她每一个似乎无意的碰触都让我在睡眠中频繁手y。

    小甜甜这种女孩向来和乐队寄生在一起,真的就好像苍蝇挥之不去。多年以后我明白了只有她们才是真正的热爱着rock,用青春的全部血y,用青春所有的放肆和任性。她们对待理想是最坚决的,她们的行动彻底浸透了摇滚的精神。

    无耻的应该是我们这些男人而不是女孩。所谓的摇滚精神也许在歌里能够听到,也许在鼓声中贯彻着,却并没有融入乐手们的生活。他们一边钻研旋律同和声,一边钻营取巧阿谀奉承希望能争取到好的演出机会,希望争取到出专辑的机会。他们在生活中卑鄙和妥协,叫嚣着反对巨人,却只是一群伪君子和懦夫。

    只有这些柔弱的女孩才是身体力行地从骨子里从生活态度上摇滚着。她们跟认识的乐手上床,以为这样就离自己热爱的精神力量更近了。

    她们的身体就是她们的歌喉,她们在痛楚和高c中耳边隆隆地响着大师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