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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fuck you!”我大骂打断他的话,“你有信仰、你有教养?bullshit!公共场合不尊重女人,还公然侮辱一个国家的人民?sonofabitch,请你马上离开!getout!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我十分恼火,拍桌而起,恨不得骂出所有的英语脏话。马歇尔也站了起来,铁青脸与我对望,我似乎不用仰头也比他高,手指大门,直到他悻然离桌。

    “对不起,帕蒂小姐,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忿忿地坐下。帕蒂一脸窘态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非常抱歉,请你们原谅。”她居然没跟马歇尔走,这女人不错。

    全市最大的警察(7)

    “先生,有位先生请你喝一杯,他说,祝你今晚不被出租车洗劫。”服务生端来一杯酒。我接过杯自个笑了,转头看向盘新华的位置,他正朝我高举酒杯。

    “又耍我一次,骗我当翻译,真赖皮!”艳艳娇嗔的样子,我不喝酒也能醉。刚才一时兴起,撇开了她这个翻译。她又问:“喂,请你喝酒那人,干吗祝你不被出租车洗劫,怎么回事呀?”我添油加醋把那晚醉酒的事,当笑话讲了一遍,吸毒自然省掉。两个女人听完,抿嘴笑了好一阵。

    “你不会没带钱吧?”用餐结束,艳艳问。我笑嘻嘻说:“怕什么?大不了把你抵押在这儿,老板巴不得呢,恐怕还要回请我一顿!”她在我胸口擂了一下,力道比小云差远了,恰好舒服。

    帕蒂感觉过意不去,非要请去她们酒店的酒吧坐坐,我让两人稍等,去和站在餐厅门外的盘新华打招呼。

    “今晚就餐的女士当中,数你的女朋友最漂亮。”盘新华微笑和我握手。他穿得很正规,那让人自惭形秽的气质,人海中你能一眼认出。他又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女朋友叫赵艳艳。”我笑了起来,又沮丧说:“天鹅r想吃的人太多了,就怕轮不到我。”

    “没搞掂?”他奇道,“你不差的呀?敢于当众教训洋大人,女人就爱这个。加把劲,肯定成的。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改天咱们再聊。”几句话说得我信心勃勃。

    回走时,看见有辆“三菱”越野车驶过,很像向东的。

    “那人是谁呀?像个明星。”艳艳在酒吧坐下问。我告诉盘新华的身份,她说:“难怪眼熟,电视上见过,看不出你交际蛮广的。”我道:“广个鬼,刚才不是跟你讲我酒醉遭洗劫了吗?第二天在派出所认识的!”我讲出拿错名片的事,她也忍俊不禁。我说:“大概他对你的名字印象深刻,要不然,早把我忘记了。”

    “忘记你这家伙可不容易,”这话中听。艳艳又说,“你这种人最不老实,跟你在一起,让你卖掉也不知道。”我说:“卖是不会卖,拿去换酒喝有可能,除非你是文太太。”她打了我一下,“不正经,不和你说话了。”赌气嘟起小嘴,我眉花眼笑看个饱。

    “什么开心事?我能分享一下吗?”帕蒂只能听懂广东话不懂普通话。我说:“我们在讨论生男还是生女,我要她一次把男女都生了,她不干。”

    “坏东西,死民工。谁跟你讨论这种事,胡说八道。”艳艳在我腿上扭了一把。

    帕蒂好不容易止住笑,手指吧台旁弹钢琴的一个白人青年说:“那是我弟弟,我介绍他跟你们认识好吗?”

    “好啊!我正想找人代我问候英国青年,还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炸我们大使馆?”我今晚是少有的兴奋。艳艳抢白道:“少装爱国了,打起仗来,恐怕你第一个叛国。”

    “你们大使馆是美国炸的,不关我们的事。”帕蒂看来对政治问题很敏感。

    “怎么不关你们的事?你们生出美国这儿子来,不但不管教,还跟着一起干坏事,这是什么道理?”

    我正想找话题卖弄口才,和帕蒂辩论起来。先是争论“冷战意识”和“nd”“td”,艳艳c了一句:“撒切尔夫人差点给北爱共和军炸死!”然后认真当听众。不知怎么搞的,争到最后,竟成了克林顿和莱温斯基,引得艳艳大笑。

    “这是汉克,他在读硕士,学文学的。”帕蒂介绍她弟弟。我说:“那我要跟他握个手,说不定这是未来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的手,以后和我孙子也有得讲。”汉克有头红发,可能是刚弹过琴,手很潮湿。联想到那个马歇尔,我也想擦拭我的手。

    全市最大的警察(8)

    “文先生的女朋友真美,不知道文先生做哪一行的?”汉克看艳艳的眼神让我反感。

    艳艳想解释我们的关系,我抢先说:“我是教师。”艳艳的大眼睛变得更大,我接着说,“不过是失业的教师,目前没有找到工作。”

    “你是不是右派?听说当教师经常被学生批斗,你挨批斗吗?”汉克很认真地问。我像遇上了外星人,迷惑地看帕蒂。帕蒂说:“他昨天才到,对你们的生活,只是从书本上了解一点。文先生如果有空的话,能带他看看你们的国家吗?”这回艳艳抢先:“你找对人了,这位文先生,曾经做导游呢!”

    “是吗,那拜托了,文先生。”帕蒂兴奋地说。

    我望汉克,不置可否地笑笑。艳艳的手机响,我耸耳听,估计是劳剑。她放下手机说:“很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

    艳艳刚离开,我也找借口告辞。出了酒店大堂,看见劳剑和艳艳并肩往外走。

    我又醉了,在哪里喝的、跟谁喝的,一点印象没有。

    9

    “昨晚你不算太醉,自己开的门,”对门女人的声音十分亲切,她的声音从电话传来,“十二点了,酒该醒了吧?我今天休息,做了几个菜,过来吃饭好吗?”

    我去到对门用了半小时,她居然等我。肚子闹革命多时了,老实不客气地吃,见我狼吞虎咽,她也很开心。

    “还能喝酒吗?”她问。我揩了一把嘴巴的油污,拿啤酒倒满一杯说:“酒醉用酒解,喝不了也要喝。”也给她斟上一杯。

    “来!为什么干杯?”我举杯的右手又酸又麻,只好换成左手。她笑道:“不为什么,就为你昨晚不用我帮开门吧!”一口喝尽。我吞下半杯实在吞不下。

    “你喝慢点。”她关切地说,“干吗老是晃右手呀?昨晚摔的,是吗?”

    “摔是没摔,不过昨晚梦见让警察抓了,扭得我好痛,醒来还真痛。”昨晚无力上床,枕着手睡地板上,自然会痛。

    “梦里做坏事啦?”她又笑起来,“肯定是去叫小姐,对吧!要不警察怎么抓你呢?”我已不吃菜,点起烟和她吹牛。

    “找小姐警察才不管,我是因为大吃大喝给逮住的,你说怪不怪?”我继续活动我的右手。她说:“我才不信,一个大老爷们又没老婆,不去找小姐,敢说你没找过吗?”我一本正经答道:“不能告诉你,这是国家机密来的。”

    “去你的,什么国家机密?假正经。”她自斟自饮地喝着酒。“俗话说,酒壮色胆,你这个酒鬼,肯定色胆包天。”

    “照这么说,我迟早成qg犯。你该小心点,第一个目标最有可能是你。”我很吃惊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她没在意,笑声还相当勾人。我想溜,否则,离qg犯不远了。

    “老晃你的手,才喝两杯眼睛都让你弄花了。过来,帮你按摩一下。”她说着走到沙发坐下,我遵命过去。她拍拍大腿说:“把头搁这儿。”口气听来像阿英,我迟疑了。她大声说:“你也会害羞呀?”我乖乖放下头,不敢开眼。

    “年轻女人看多了,是吧!不愿看我这老太婆。”按了一会,她发现我的眼是闭的。我马上睁眼,这下坏了。眼前是两只晃动的茹房,就在我鼻子上面,透过簿簿的睡袍,能分辩出左边的茹头比右边的稍小。想闭眼已舍不得,裤子耸起一坐高山。

    “太舒服了,是吧?小弟弟也不老实了。”我身体的变化她看见了。我干脆说:“你请它大哥吃,它不服气,也想吃。”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全市最大的警察(9)

    “我看看。”她笑着一只手抓了过来。我迫不及待地掀开她的上衣,像发现宝贝一样握住那两只茹房,爱不释手,又搓又咬。

    “兄弟俩都是好吃鬼。”她的声音含糊起来。

    二十分钟后,不知道她是否满足,我是竭尽全力了,手还捏着那只大一点的茹头。她点燃一支烟塞入我口中,自己也点上一支。悠悠地说:“今天是我女儿七岁生日。”我差点把烟掉在床上,咳嗽几声说:“怎么不带来?怕麻烦对不对?”

    “不是,我离婚了,法院判给她爹。真可怜,她那个爹是赌鬼,几时被卖掉我也不知道。”听她讲完,我不敢再说话,这种话题扯远了,麻烦大大的有,而且是不好玩的麻烦。

    “我有四年没跟男人上床了,你信不信?”她换个话题,这女人不傻。我说:“我有四天没跟女人上床了,你信不信?”她踢我一脚,我又捞过那两只茹房吮吸。说真的,我也忘记最近一次碰女人是几时,碰的是谁。

    等她睡着,我悄悄找出她的身份证。刘卫红,月份比我大,老想不起这个名字。

    10

    我又成了导游。

    汉克什么都想看,我对这些鬼佬见惯不怪。他们先是惊奇,然后赞叹,接着开始不相信,最后拿出民主和人权,吹毛求疵高谈阔论,挖空心思证明我们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好像觉得我们挨饿受折磨才正常。陪了汉克几天,我后悔接下这桩差事。

    “这么多大楼,很像纽约,不会又是你们搞的大跃进吧?”这是汉克在本市引以为骄傲的“白领街”上参观一天后,得出的观感。

    “管他是不是大跃进,至少不是谁都能随便做出个纽约的。当然了,高楼大厦也有缺点,方便恐怖分子撞飞机。”我不想解释,也没兴趣和他争论。汉克又问:“文先生到过美国吗?”问到我的痛处了。

    “我是想去,可惜美国人怀疑我是恐怖分子,没给我办签证。”我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汉克笑了,那张本就大的嘴能放进我一只脚。整个市区看得差不多了,他说:“能带我去大学里看看吗?”我带他去省大。

    高仕明这家伙要在他家里接待我们,可没想到他住的宿舍楼和贫民窟差不多。汉克这一下高兴了,对走道里遗弃的蜂窝煤留连忘返。我说:“要不要带几个回英国去?”他问:“我们要见的是什么人?怎么住这种地方。”

    “是个教授,据说在美国拿过博士学位。”我说完,汉克又张开大嘴巴,我真想往里面塞一只蜂窝煤。

    天气非常热,宿舍楼成了正在加热的闷罐。上到三楼,两人汗水淋漓。高仕明只穿件褂子,手拿蒲扇,大腹便便站门外,活像个像杀猪的,哪儿像个教授。

    “欢迎、欢迎。”高仕明又是汉语又是英语的说,把我们让进门,“西方朋友喜欢到访我的寒舍,说是能找到真材实料,所以,我常常满足他们的要求,不过,下月搬新居了。”

    “丑化自己的国家,哪天定你个卖国罪。”还好,我进门看见冷气机,要不打死我也不坐下。高仕明笑道:“除非你再来一次,不让他们看,你以为就不讲坏话啦?给他们真材实料,强过他们凭空捏造。”

    “文先生,帕蒂讲,你的名字是文化大革命的意思,能讲讲对文革的看法吗?”我们讲的是英语,汉克能听懂。

    当“野导”时,我最烦鬼佬们和我谈政治,而他们却偏爱此道,连一个从蒙大拿来的农民也跟我喋喋不休。我望高仕明,他说:“你随便跟他说两句,我煮咖啡,等下有几个学生来陪他。”我只好敷衍道:“我没有什么看法,总之,很庆幸在我懂事时,文革已经结束。” 。。

    全市最大的警察(10)

    “是不是不允许谈论此事?你们是知识分子,不可能对此事没有看法!你们真的这么害怕吗?”汉克不依不饶。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笑着说:“我是害怕,是怕在教授面前出丑。”

    “别拐弯抹角了,平时老见你嘻嘻哈哈,我也想听你讲点正经的。向东说,你以前学政治专业,汉克问对人了。”高仕明端来了咖啡。

    “叛徒。”我骂道,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太差了。唉!真搞不懂你们西方人,为什么要拼命去证明别人过得很痛苦呢?老是对别人的伤口刨根问底,我天天说白人贩黑奴、说种族问题、说北爱独立,我不信你们就爱听?文革是很恐怖,但也没你们宣传的那么糟糕,英国也让克伦威尔折腾过,但我不会把英国看成一不小心就被送上断头台的国家。”

    汉克又咧开他的大嘴笑,还传来一阵掌声。光顾说话,进来几个男女也没注意,估计是高仕明的学生。我起身让座,“主角来了,跑龙套的退场了。我出去溜溜,没准有个漂亮女生在等我巧遇呢!”

    “不行不行。”高仕明拉住我不放。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说:“你不在太没意思啦,路处长说你是搞笑高手,想认识漂亮女生改天我给你介绍。”这个肯定是高仕明的女友。我不好再走,无奈地说:“我在那边看书。”

    高仕明这间房,有书架有电脑,写字台旁,摆着电炉子和锅碗,还有一张床和几把椅子。电脑是联网的,打发时间容易了。输入一个成人网址,进不去,原来联的是大学网。我沮丧地走到书架前,发现有套崇桢版的《金瓶梅》,这就好办了。抽出来专门找我那套被删除的字句看,屋里其他人的话,一句也没听见,下身不知不觉随着书里的内容起了变化,赶忙转过身子坐上床。

    “我们不谈种族问题和宗教问题。你们是学法律的,我请问各位,在中国是法律大还是领导者大?我看过一部电影,你们的将军居然可以在法庭上开枪杀人。”汉克和学生们吵了起来,声音大得我看不进西门庆的床上绝招。点上一支烟听,汉克提到的那部电影我看过,导演不是骗子就是和中国有仇。学生们大概没看过,一时答不上话。

    “你这个问题是个全球性的问题,”高仕明发话了。“不单中国有,你们英国也存在,我在美国曾参加过一个关于行政干预司法的研讨会。西方世界在这点上并非完美无缺,中国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黑暗。至于你说的那部电影,我虽然没看过,但好莱坞的电影你又能信多少呢?照他们的意思,美国这几十年的重大历史,全是阿甘经手。”他的英语字正腔圆,我自愧不如。

    我现在非常讨厌这种枯燥无味的讨论。可能以前坚信的东西通通挂上问号,我的观点每天都在改变吧?可以说,我失去立场,站在哪儿都感觉不对劲。

    “十二点啦!谁可以借点饭菜票?”我大嚷道。

    高仕明对那个戴眼镜的女生说:“周玉,你帮我带他们去吃饭,去老学生食堂,要不汉克又说我们虚伪了。”

    省大的老学生食堂破旧不堪,里面人潮如流。汉克兴高采烈,周玉给他刀叉,他非要拿筷子,吃得饭菜飞舞。周玉问我:“你没去过美国?高老师说,你的英语有美国南方的口音。”

    “可能是做导游时,对南方的奴隶主宰得比较凶吧!”我正在盘算下一步,该对艳艳使什么手段。

    一餐饭后,汉克和几个学生交上朋友,约定一块儿去玩,我乐得扔掉这个包袱。帕蒂塞给我一信封美元,我照收不误。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全市最大的警察(11)

    11

    徐老头这个倔家伙,我拿他没办法。早上一盘棋赢不了我,却越输越不服气,中午吃点面包继续下。我的棋艺终究比他略胜一筹,下午又连赢他五盘,他只和我一次。天快黑了,公园围观的人早走光,他死活不让我走。我说:“你不会是想叫我到路灯下面去下吧?”

    “路灯下也行!”他非常认真答。我可不干,他又说:“我请你吃饭,到我家去,不赢你一盘我不姓徐。”我不想他改姓,后悔先前没让他一两盘。

    徐老头住在城市边缘一片待拆迁的旧街区,这一带,除了徐老头这些老街坊,还住着不少外来民工、暗娼和捡破烂的。当地习惯把这一带叫做“泥街”。徐老头的房子和高仕明家比较,才是真正的贫民窟。如果带汉克来参观,他不兴奋得尖叫才怪,他想象的中国人,就该住这种地方。

    我来过徐老头家几次,印象最深的是那个老磕我脑门的大门。徐老头的老伴不在家,他请我吃馒头、稀饭加咸鱼。碗筷一扔,接着开战。第一盘他还是输,第二盘打算放他一马,手机响了。

    “不是叫你关机吗?少废话,快点说!”徐老头嚷着,极不耐烦地把水烟筒抽得响声大作。

    “你好!文先生吗?给你打几次电话都关机。”手机传来英语,是帕蒂。今天棋下疯了,我刚开的机。“今晚我们酒店举办酒会,想邀请你参加,有空吗?”

    “遇上白吃白喝我肯定有空。”艳艳去的地方我能不去吗?我骗老头说,有个外宾在机场等我,不走不行。他知道我是导游,垂头丧气放我走,这老头今晚一定睡不着了。

    12

    “差点认不出来,你穿西装真帅。”帕蒂把我带进酒店的内部酒会,“艳艳和劳剑到了,我叫汉克陪你。”这不出我所料。

    我第一件事是找酒壮胆,酒不仅壮色胆,什么胆都壮。汉克来时,我喝完第二杯香槟,正在拿第三杯。

    “文先生,你的漂亮女友好像跟别人在一起。”汉克跟我已无话不说。我答道:“是啊!我正为这件事借酒浇愁。”

    艳艳微笑走近,劳剑远远就说:“有文化的民工也在,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