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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艳艳说,你做起外国人的生意了,我就知道你有前途!不错、不错,陪伴一天一百美元,这个价钱,恐怕全市没几个比得上你。”他的口气,像在说一个三陪“小鸭”。

    “礼貌一点好吗?拜托!”艳艳提醒,劳剑表情不大自然。我故意挑衅地望他说:“劳兄很懂行情呀,肯定熟悉这方面的业务,是不是经常找‘小鸭’,或者对三陪工作感兴趣,打算退役以后往这方面发展?嗯,劳兄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我相信你出柜的话,一定比打足球还要红!”

    “你妈……”劳剑勃然大怒,摔酒杯骂脏话,捋袖挥拳向我扑来。我身边的汉克立即将他抱住。与会的人听到响声大作,纷纷投以目光。艳艳远远闪开,我也不例外。

    “文革!”有人叫我。咦!又是盘新华,他和一个中年白人站一起,我走了过去。

    “介绍一下,这位是酒店的总经理,他的中文名叫洋民。”这个名字够坦率。盘新华又用英语介绍我,“文革,怎么说他呢?你们算同行,他曾经拥有好几家酒店,当然没你的大。现在他放大假,类似那个叫什么了,对,yuppie。”他的英语也不错,我吃惊他对我如此了解,还故意往我脸上贴金。

    “啊!中国的yuppie,幸会、幸会!”洋民热情地和我握手,“文先生和那位先生是朋友吗?他是不是对酒不满意?”他指劳剑。

    全市最大的警察(12)

    我考虑该如何回答,盘新华已说:“那是我们的足球明星,说来惭愧,这些人有钱了,别的就差了一点。”这话讲到我心里了。洋民笑道:“难怪,难怪,和nba明星一样。”

    洋民走后,盘新华说:“你行呀!到哪儿都兴风作浪,不怕人家跟你来真格的?”我说:“我去的地方你都在,怕什么?”

    “你少卖乖了,给你名片这么久,电话也不打一个,敢和我攀亲近?”他的口气越来越像老朋友。

    我说:“明天请你喝酒,赏脸吗?”他摇头,“老是喝酒,没情趣,冤枉吹嘘你是yuppie,分明是个酒鬼。”

    “我又没叫你吹,”我确定他的亲近不是错觉,“你想玩什么?我一概奉陪。”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别出丑。”他看了一下手表,“我该走了,今晚值班,你等我电话。”他说走就走。

    “文兄,对不起,刚才失态了。”劳剑向我道歉。我惊奇地看他,口中说:“不怪你,我的话太刻簿,我也很抱歉!”

    “听见了吗?连他自己也承认他的话刻簿,你还怨我粗鲁。”劳剑得意洋洋地转脸向艳艳。我长吁一口气往餐桌走去,琳琅满目的佳肴不吃,去听个浑小子胡说八道,我才笨蛋呢!吃得不少,只是食不知味。

    “你胃口真好!”艳艳和帕蒂站到我身后看,劳剑也跟过来。

    我用酒把口中的食物送下去说:“今天在公园下了一整天棋,只吃了点稀饭咸鱼,无端有餐白食,这叫‘天道酬勤’。”劳剑冷笑道:“原来你还是个吃白食的。”

    我开心地说:“劳兄是足球明星,我是白食明星,不过,我的白食水平可以吃外国人,劳兄的足球水平,只能蒙自已人。”劳剑脸色又十分难看。

    艳艳突然拉我的手说:“走!我陪你到那边吃白食去。”我飘飘然随她走,心想那小子要打架值得一拼。

    13

    酒会散场后,艳艳没坐劳剑的车,和我一块儿离开,她说想散步,我巴不得。刚走几步,宝马车出现了,我长叹一声用英语说:“上车吧!这年头白马王子绝迹了,有个宝马王子强过我这个吃白食的。”她说:“白食王子也不错啊!”我哈哈大笑。

    劳剑从车窗伸出头嚷道:“你们是不是中国人?放什么洋p?”艳艳的手穿进我的臂弯,冷冷对他说:“我不坐你的车了,你先走吧,再见!”劳剑一言不发开车跟随,我们也不说话。我享受着与美女携手而行的快乐,真想唱一支歌。过了一会儿,也许很久,宝马车低鸣着冲出去,转眼间变成一个小白点。

    “是初恋情人吧?”我望小白点问。

    艳艳把挽我的手抽出,答道:“我在上海读书时是他的球迷,好不容易认得他,他经常邀请我去玩,拿我当他女朋友,我也很开心。时间长了,就老躲着他,你说怪不怪?”

    “不奇怪,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就没那么可爱喽!嘿嘿。”我尽量走得和她近一些。她秀眉一横,怒道:“谁脱他衣服啦?不和你说,一点也不正经。”她疾步如飞地走。

    我追上去说:“好好好!收回那句话,其实道理一样。”

    “谁像你说得那么恶心,比成什么不好?偏去比成那个……”她放慢了脚步,“我从上海到这里,部分原因来为了躲避他,都怪你,让他找到我。”

    “喂!小姐,怎么赖我呢?”我一脸冤屈,“不骗你,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立马去把他宰了。”她说:“才不冤你呢!忘了那次你请我和小云去kk啦?就是那回给他碰见的。这人y魂不散,我辞掉酒店的工作还是被他找到,又不敢和他撕破脸皮,只好慢慢跟他磨。”没想到她从酒店辞工,找她的人不止我一个,劳剑这小子,别的不怎么样,找人倒有一手。

    全市最大的警察(13)

    “既然如此,我负责到底了,想不想摆脱他?我有个主意肯定中用。”我认真地说。

    “什么主意你说说看?”她的大眼睛骨碌碌望我。我咳嗽几下,“很容易,我种的苦果我自个享受,你干脆嫁我好了。”我说完也不闪,想让她打个痛快。

    她却没动手,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样子,伤心地说:“你也一样,只想占我便宜。”

    “打个比方嘛!”我有点慌了,正色解释,“我是说,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他也不敢找你了,你真的一个人跑这里来的?没亲戚、没朋友?”

    “你想知道也行,”她又露出调皮的神色,昂起头说道,“但是呢!要靠你的本事。我在你背上写字,猜得对允许继续,猜错打一拳,我实话实说,敢不敢来?”我当然来的了。

    付出被打几十拳的代价,知道她来自靠近上海的一个小镇,父母双全但已离异,年龄二十四,读过外语系,做过秘书、广告模特、酒店副理,经历居然和我有得一比。

    我接着问:“结过婚吗?”她嘟起小嘴,极不情愿地画了个“no”,我又问:“同居过吗?”她大叫:“不来了,不来了。这种问题也问。”我说:“没一点高难度的,怎么叫实话实说,我已经口下留情了。”她只好继续。

    “no!你是个好姑娘,总算没白挨打。不过麻烦来了,好不容易凿开一块石头,里面真是玉,你说我要还是不要?”我兴奋得在街上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坏东西,你才是石头呢!”她在我肩上又是几拳……

    送完艳艳,才进家门,听到电话响,我知道是谁打来的,不敢接。自从和刘卫红有第一次后,就数不清有多少次了,好几个夜晚索性睡在对门。但今晚不行,我要回味一下刚发生的事情,没准有个好梦。

    14

    这家熟悉的汽车出租公司门可罗雀了,几十辆车整齐排在停车场上,布满灰尘。联想曾经为租辆车托关系我就有气,好在管理员已变成点头哈腰,把我当大爷一般请进办公室,我才舒服些。

    老板居然记得我,“文老板!”他握我的手,拉我坐下,“我说呢!今天天气怎么这么好,原来是文老板亲自光临!”

    天气好不好关我p事。我说:“我当凯子喜欢挑好天气,欢迎宰一刀!”老板递烟说:“讲笑了!讲笑了!文老板还是那么风趣。自己人不说两家话,玩大奔还是宝马?”我说:“除非你打五折。”老板不吭声了。

    我没时间跟他耗:“那辆高尔夫还在吗?不在我另换地方。”

    “在,在,在!”老板又兴奋起来,“你真会要车,那车别人嫌它小,没租过几次。我敢说所有车里,车况最好的它起码排前三。”

    这部高尔夫我租过,比较熟悉,老板没说谎,在院子里开了一圈,和以前没什么大变化。办完手续,我准备走,老板却坐进助手座来,神秘兮兮看了几下四周,在我耳边轻声说:“文老板,如果对这车有兴趣就找我,价钱绝对便宜。”他放下一张名片才下车。

    花了半小时,从市区里钻出,上到高速公路,汽车才真正像汽车。不是盘新华约我到郊外度假村钓鱼,我是不会租车的。和艳艳谈恋爱,钞票如黄河流水,一去不返。其实,艳艳并不比别的女朋友更会花钱。每星期一块下馆子吃几次饭,偶尔去唱唱歌、泡泡吧、看看电影,从没让我送过一件礼物。问题在我只出不入,剩下的那家有股份的小饭店彻底完蛋,我开始后悔把全副身家投进老曾的修车店。这段时间,为了钱,烦得连艳艳都不敢多找。租车老板竟然以为我要买车?再这样下去,不卖房算万幸的了。我看也不看他留下的名片,直接扔出窗外。

    全市最大的警察(14)

    从高速公路到度假村比出城还快,这个度假村大得惊人,说是个林场可能更准确。转了老半天,找不到盘新华说的大水库,早上在电话里夸口:“只要不在月球上,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我已经在月球上登陆了,想不到月球挺大的。”我停下车给盘新华打电话。他哈哈大笑说:“你到度假村大门去,我叫人去接你,记得回去的路吧?”这点记不住我撞树自杀得了,不过,着实又费了一番功夫。

    大门有个人站在一辆车边抽烟,粗粗壮壮的,靠近我的车问:“是文先生吧?你跟在我车后。”没等我答,那人已上车,无意间发现他腰间鼓鼓,想来是盘新华身边的随从。

    原来只须照直走两三分钟就能看见水库,我却拐弯抹角。水库边上有一片别墅区,领路的车在一幢古堡式别墅外停下。

    “文先生,你进去就见盘先生了。”那人下车和我说了一声,很快消失在树林里。我从后座拿出渔具,在别墅外欣赏了一下才进门。

    15

    盘新华和帕蒂的老总洋民在别墅后面的草坪上聊天,边上有十几个我不认识的男女,各人手里拿着酒和饮料,像个野外派对。盘新华一袭白衣,戴副时髦的墨镜,我想象中的雅皮就他这模样,真后悔自己没刻意打扮一下,以为是单单来钓鱼呢!

    “先喝一杯,待会儿跟洋民先生比试比试。”盘新华不提我迷路的事,我准备好的词用不上了。

    接过他递来的酒,我说:“开派对还是钓鱼?”盘新华笑道:“兼而有之,看我们三人钓鱼的水平如何了,要不你可得做东!”这话让我不安,我这个冒充雅皮,请一大群真正的雅皮可不是闹做玩的。

    不熟悉人,不敢乱讲话,只对一个身材比帕蒂还要火爆的洋妞多看了几眼。盘新华跑到没人的地方,又是对讲机又是手机忙了好一阵,过来说:“开始吧!”我早就等不住了。

    老天有眼,两个多小时后,我钓上了五条一斤多的鲤鱼,三条两斤以上的鲢鱼。五头这家伙做米粉人爱吃,做鱼饵鱼爱吃,幸亏我英明,昨晚叫他帮做鱼饵,不然今天惨了。

    “有收获吗?”盘新华来看我的鱼篓,“哇!你不是带鱼来的吧?我和洋民一条没钓上,这里的鱼莫非是你家的?”洋民听他大呼小叫也跑过来看,他不看鱼,只看鱼饵,“你用什么鱼饵?”他的普通话讲得比我还好。蛮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鱼饵不对头。我说:“你拿点去试试。”

    盘新华干脆坐在我旁边看,没多久抽上一条比原先的更大。他直摇头,“服你了,这种老头的玩意儿你也会?想吃你一次真不容易。”我说:“我这号人,背井离乡,无依无靠,不学好找吃的本领,迟早挨饿死。”

    “你饿死?酒厂就破产了。”他说完手机又响,刚才他也是不停地听手机,根本无心钓鱼。

    洋民在那边大喊大叫:“我也钓上啦!他乃乃的,我就不信,鱼儿也会认老外,这不上来了吗?”老外和我学英语一样,骂人话最记得牢讲得好。我和盘新华过去祝贺。“老文,你的鱼饵哪买的?”洋民异常兴奋。我告诉他实情,他说要去找五头学。

    盘新华和我走回放钓的地方,问道:“你的美人钓上手了吗?”我叹口气答道:“追女人和钓鱼一样容易就好啦。”

    “还不是一样?放对鱼饵就行了。”他说着给我开一罐饮料。我说:“就怕吃光鱼饵也不上钩。女人虽然重要,也得保证自己吃饱了再追。”

    全市最大的警察(15)

    “你搞什么鬼的,跟我哭穷,不会……”他说到一半手机再次响起。这时,水库迎面开来一辆摩托艇,他听着手机站直立,两眼直盯水面,表情又恢复到他穿制服时的威严。摩托艇在另一处别墅后停下,有四个男人上岸。

    洋民换鱼饵后大有收获,几乎赶上我。盘新华却不见了,日头西沉时,他满面春风出现。“该收工啦,渔翁们!女士们已经等不住了。”洋民意犹末尽,盘新华说:“再不走,我叫人开船来给你们捣乱,看你们怎么钓。快点!我有一瓶58年的茅台。”

    说是鱼宴,其他的菜可不少。我是钓鱼不吃鱼的人,加上老外做的菜不对胃口,我更是挑食。不过,那瓶58年的茅台酒是不拒绝的,可惜只有一瓶。

    16

    回家路上,皓月当空,我多看几眼的那个洋妞坐在我车上,看情形是我的奖品。麻烦的是,她只会讲几句英语,东欧来的。我问得满头大汗,才知道她叫什么什么“科娃”,我干脆不跟她交谈,任由她的媚眼多勾人。

    刚进市区,盘新华来电说:“选择题,一,酒。二,美女。十秒考虑。”

    “选一。”我马上答,“我害怕爱滋病,宁可得肝癌。”他大笑。洋妞似乎很不甘心,下车时给我一张名片,一半手势一半语言叮嘱我要找她,又搂住我亲个不停,我去到和盘新华约好的餐馆还在擦口红。

    “今晚、明、后天我都有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样和我玩。不是喝酒厉害吗?先让你见识什么叫厉害,一小时内,让你醉个心服口服。”盘新华坐在榻榻米上,叫穿和服的服务员端来四瓶啤酒。

    我讨厌日本人,从不到日式餐厅吃饭,强打精神说:“我也很想看看公安局长醉起来是什么样子?先声明,打架可以,不能动枪。”他大笑朝外喊;“张立荣!”接我进度假村的壮汉无声无息地钻到他身后。“你先回去,把我的家伙拿走,不用来接我了。”壮汉接过他解下的手枪又消失了。

    我说:“你的保镖走了,看你怎么回去?”

    “你关心你自己吧!到派出所做客的话,我交待他们给你留个单间。”盘新华满满地倒了两杯酒,“来,少废话,比赛开始。”

    十瓶啤酒只花一小时,他比我想象的厉害,我已有晕头的感觉,他面不改色。我说:“喝啤酒到天亮你也弄不醉我,除非换白的。”他犹豫了一下,“行,听你的。”

    喝一杯白酒,盘新华的脸变红了,看样子白酒不是他的强项。

    “我今天要喝个痛快,换大杯。”他豪迈地叫道,这是醉酒的前兆。我暗自高兴,换大杯倒满,心想这杯过后,可以回家睡觉了,但愿他的保镖会来接他。

    盘新华一仰脖子,把空杯重重地放回桌上:“你叫文革,你知道什么叫文革吗?”喝得急,我压住往上涌的酒开口说话:“我只知道我叫文革。”

    “你不懂!”他抢酒瓶倒酒,“我也不懂。我讨厌文革,不是说你,你不错的,没……没找我办事。我说的那个文、文革,害我成孤儿。不过,我感激文革,不是感激你。来!再干。”他已语无伦次,居然还能喝下去!我喝完后和他也差不多了。

    “你知道吗?”盘新华接着说,“哈哈,我、我十五岁失身,是我们学校的女校长,他妈的,好丑陋的女人。”我说:“我二十岁看女人还脸红,第一次碰女人才开始就结束。”

    “我当过律师,你知道吗?我当过法官,我到今天容易吗?”

    “我卖过羊r串,到今天也不容易。”

    “我要当大官,我不用贪污受贿,我有钱,你要钱吗?我给你。”

    “要!我想钱快想疯了,我不要你的,我不当你的狗。”

    “我不要狗,狗我多的是,我要你跟我玩,他妈的,个个都不把我当人看,不跟我玩。”

    “我跟你玩,我当你是人,你、你也不是我……我的狗。”

    检察官之死(1)

    1

    我买了一辆自行车,既能锻炼又可当交通工具,当然最主要是能省钱。

    “我这里很吵,你大声点,说什么?谁打官司?我?我几时打官司了?你在哪儿?怎么这么吵?公共汽车上,在公共汽车上你打什么电话呀?下车再说。”放下手机,想起叫高仕明打的官司,一定是有什么结果,要不他不会在公共汽车上给我打电话。

    “五头!你他妈你躲哪去了?我问你话呢?”五头从“早一轩”匆匆跑出。“来了来了,文哥,你不正打电话吗?”我一把揪住他衣领说:“那晚上你跑哪去了?他妈的,害得我给人扒光也不知道。”

    “喂!喂!你先放手,你是说哪一晚?是、是去kk的那晚呀!你、你忘了?是你自己把我赶走的,打了我一巴掌呢!”

    我确实忘得一干二净,过去几个月才想起问他。只记得我吸了一些白粉,吐得半死。我放开手说:“你那晚是不是和阿曼勾搭上啦?”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的手机又响,这回声音清晰了,还是高仕明。

    “好消息!想让你知道早一点,你没福气。那家大公司同意私了,赔偿一切损失,再加百分之三十,你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