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开玩笑!”杯中的茶洒出来,钟涵炎提高声音否认,霎时发现自己过于激动,稳了稳心神,以轻松的口吻说,“老同学,你还是老样子,又拿我开涮!”

    看他露了马脚,黑司曜轻浅地挑挑眉峰,“彼此彼此!”

    匆忙的离开,钟未昔一关上门,胃里一阵恶心,房间里闷得厉害,还没来得及奔到窗口就吐了,吐了一身一地,吐到胃里空空的,仍想吐。

    眼前聚起大股的水雾,冷汗直冒,耳边刮来爸爸的话,“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快叫舅舅”,“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快叫舅舅”,“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快叫舅舅”,“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快叫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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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31章 舅舅

    纵使想了无数遍,仍是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有这样一层关系,舅舅……他是她的……舅舅……

    爸爸说他是她的舅舅,让她叫舅舅。

    这时候才知道,恨是什么?

    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教会了她,什么是恨!累

    除了恨还剩下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也从来没有刻意竖敌,她想象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明明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却对她做出那样龌蹉的事。

    他让她恶心,想吐。

    她宁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从来不认识他。

    即使他说那些羞辱她的话,即使他打她骂她,也好过他毁灭她,她想象不出来倘若被爸爸知道她和舅舅……

    不——

    她抱着头,好疼,不能想那段不堪回忆的一夜,不能想,一想头痛欲裂,一想搅乱了整个心神,这痛不能平息心中的难受,又恶心起来。

    往地上吐,全部吐出来,只剩干呕,身体虚弱到站不稳,顾不得去擦眼泪,伸手想扶住书桌,扑了个空,就这样疲惫地跌倒下去。

    不小心带倒椅子,椅子向书桌上倒,打翻了茶杯,发出摔碎的响声和乒乒乓乓东西落地的声音。

    外面钟涵炎率先听到,跑过来敲门,里面没人应,黑司曜跟过来,站在那里没动,仿佛事不关已。闷

    钟涵炎看了他一眼,索性抬腿就跩,把门踢开后里面一片狼籍,地上呕吐物,茶杯碎片,还有一个小小的纸片一样的小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昔昔!”钟涵炎再也控制不住关切之情,冲过去,大叫着,“昔昔,你醒醒!”

    大人们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跑出来,很快抬人的抬人,掐人中的掐人中,好一阵忙活。

    活了十九年,钟未昔从没想过有一天醒来有这么多人围在床边,爸爸、叔叔婶婶、姐姐,爸爸的同事两个大哥哥,甚至还有不理她的哥哥,和……那个人。

    她睁开眼一刹那,躲过那冰寒的目光,心口的疼又来了。

    黑司曜低声同钟柏龙道别,“……没事就好,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高大的身影无情地消失了,带走了所有的光和热,生命和呼吸。

    钟未昔闭上眼睛,长辈们看她没事,打扫完地上的呕吐物便离开了,只当她是吃错了东西。

    叔叔婶婶寒暄几句走了,姐姐缠着爸爸要买衣服,也出门了,乃乃去楼下棋牌室玩牌去了,所有人都离开,她才慢慢睁开眼睛。

    不料跌进一双探究的眼睛里,这双眼睛让她无法拒绝,让她无处可躲,因为这双眼睛的主人从小守护着她,看着她长大,了解她所有的情绪。

    “昔昔。”钟涵炎必须保证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激动才缓缓问道,“是不是他?”

    她闭上眼睛,沉沉呼了一大口气,鼓足了勇气,仰起小脸,再看哥哥的眼睛,小声乞求着,“哥,你不要生昔昔的气好不好?”

    “我问你是不是他?”钟涵炎呼吸急切,声嘶力竭,他仿佛走了很久的路,突然发现自己绕了很远的路才来到目的地,满头大汗,双眼腥红。

    哥哥变得好可怕,好象她再不回答就要吃人,钟未昔不敢再出声,头垂更低。

    “我问你是不是他?昔昔,回答我!”钟涵炎疯了,奔到她面前抓着小肩膀摇晃,他真的快疯了,比想爱又不敢爱,想逃避又逃避不了更绝望。

    他以为不会有这么一天,一直坚信不会失去,昔昔永远是他的昔昔,昔昔的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是哥哥,她会为了他的生气而难过许久,会为了赶回来见哥哥而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他一直以为自己住在她心里,牢不可破,现在才知道不是,根本不是。

    看着她被摇出来的泪水,脆弱到宛如一串即将被摇碎的珠子,却仍坚持闭着眼睛,不看他,任他摇,任他发疯。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十九年给她的依恋光芒消失了,她的心里挤进了别人,真的有了别人。

    这别人不是她刚认识的,也不是她大学同学或是优秀学长,而是他熟悉的,是他最熟悉最熟悉的人,是曾经陪他一起成长,一起逃过课,一起打过架,一起偷偷抽过烟,一起喝过酒大醉过的人,被他视为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同学、知已——黑司曜。

    他傻了,僵了,呆了,疯了。

    爱了这么久,苦苦挣扎了这么久,坚持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轻易被最熟悉的人夺走了她的心,她为了那个人而悄悄哭泣,为了那个人是自己的舅舅而伤心、绝望,痛不能抑。

    所有的全是为了那个人,不是他,不是他这个哥哥。

    国庆放假前她给他打过不少电话,他看到的,不是不想接,是怕接。

    他恐惧,真的恐惧,他恐惧自己一接她的话,她向他坦白,告诉他她在和谁交待;他恐惧,真的恐惧,他恐惧自己一接她的电话,她告诉他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他她有多喜欢,有多爱谁谁谁;他恐惧,真的恐惧,他恐惧自己一接她的电话,她把他们是如何相遇,如果喜欢,如何相爱,如何偷偷约会的一切全告诉他。

    他太恐惧!太害怕!

    他不许,她是他的昔昔,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昔昔。

    她曾经那么喜欢哥哥,满口满心都是哥哥,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一步也离不开。什么时候,她的心里容得下另外一个人,什么时候她眼里只看得到另一个人,什么时候她心心念念只有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哥哥的手劲好大,活像要捏碎她的两边肩胛骨,钟未昔不敢看他,任他疯了一样把她提起来。

    发散在脸上,沾在泪里,紧紧闭着双眸,这是她自找的,是她咎由自取,是她倒贴那个人,怪不得别人,只怪她自己,怪她没有洁身自爱,怪她不懂分辨戏弄与认真,不懂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爱。

    她怨不得别人,哥哥不如把她杀死吧,杀死这肮脏的身体,杀死这与长辈乱/伦的身体,杀死这痛苦到快没了灵魂的钟未昔。

    她不能再活下去了,假如活下来还是回不去,找不到纯洁无暇的钟未昔,她想到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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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32章 崩溃边缘

    天边滚来大朵乌云,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敞开的窗户上砸,“哐当”作响。窗外的树使劲低头摇摆,树叶哗哗响个不停。

    外面狂风大作,里面一室的冷清与死寂,钟未昔躺在那里没一丝生机,只能听见自己断续的喘气声。累

    哥哥把她推倒后,起身后退,迟钝而机械,似乎恍惚地慢慢回身,也就在走到房门口的三四步远的距离,脚步突快,充满了仓皇和急切,关门的声音砸得震天响地。

    “我问你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哥哥的声音还在,哥哥一脸的怒气、绝望、伤心,历历在目。

    哥哥对昔昔不再温柔,不怜惜,她并不害怕,只觉得累,又疼,一口气喘不上来,心脏里的血y被放空了,停止跳动,蔓延着无限的悲凉与空寂,就这样悬着,痛着,麻木着,快死了。

    他很残忍,真的很残忍。

    她,恨他!

    她睁着眼睛发呆,窗外的雨急匆匆来,又悄无声息消失,仿佛从未来过。

    不知道多久,传来走动和说话声,饭菜的香味从门缝里飘进来,忽远忽近,恍如隔世。

    “未昔,吃饭啦!”钟未染推开房门,往里面叫了一声,没看一眼离开了。

    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心里想着说不吃了,嘴唇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过了一会又传来钟未染的声音,“未昔,吃饭了,你在房里干什么呢,大家都饿了。”闷

    头在疼,手在抖,钟未昔走到房门口想说你们吃吧,可是姐姐刚好又过来催,把她直接往外面拉,“快点儿,快点儿!”

    生生的被拖着走,眼前黑成一片,她站不住了,扶着能扶到的一切,摇摇晃晃来到餐桌上。

    “吃饭吧。”

    依稀间她感觉自己坐下了,周围都是人影,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半天才分辨出是爸爸。

    热气腾腾的雾气移到面前,仍是爸爸的声音,“打小身子就弱,脸色还这么差,把这碗姜茶喝了驱驱寒,吃完饭回去睡一觉,明天就能好。”

    轻轻呼口气,困难极了,她木然地点头,埋下脸把碗里的东西倒进嘴里,又机械地拿起筷子把米饭往嘴里扒,米粒从嘴边掉出来,嘴里塞不下仍在塞。

    “中午好多菜没吃完,你们不过来,光靠我们父女三人,吃上一周也吃不完。”

    “都一家人,没关系。”

    “打算什么时候办?太仓促了……”

    “仪式不办了,先注册,下午我去姐姐墓前扫墓,告知她这件事……”他的声音轻淡,却如一把鞭子无情地甩在钟未昔的身上。

    钟柏龙喝一口酒,笑,又叹了口气,“钟瑛知道就好,她当时走得太匆忙了,你在国外,没来得及看她不怪你。”又看到钟未昔吃得碗边的桌子上掉一圈的米粒,不由呵斥,“好好吃饭,多大的人了,跟小孩一样吗?”

    “我看是未昔身体不舒服,筷子拿不住就用勺子好了。”陶为琳在旁边建议。

    钟未昔手里的筷子被取去,很快换上勺子。

    钟柏龙倒是没忘两个女儿中午的失礼,一脸严肃,“我中午给了你们叔叔婶婶的面子,没要你们叫人。舅舅马上要结婚了,你们现在先给我叫舅舅,以后在舅妈面前别失了礼数。”

    钟未染滑头,马上脆生生叫了一声,“舅舅。”又讨喜地加上祝词,“祝舅舅与、舅妈新婚大吉!永浴爱河!”

    “谢谢!”低低的嗓音中含了笑,众人也都笑着直夸钟未染懂事。

    轮到钟未昔,全身不知为什么发冷发寒,没了感觉。

    “她生着病,以后再叫也不迟。”黑司曜脸上毫无表情,碰到她死气沉沉的眸子,唇角紧绷起来。

    “哎呀!”乃乃突然叫了一声,“我的汤……”

    “妈,您腿脚不好,别跑快了摔着,我去看看。”钟柏龙暂时放下小女儿懂礼数,匆忙起身,去厨房看炖的汤去了。

    “涵炎呢?”乃乃这时候问婶婶。

    “中午那不是丢下同学的饭局嘛,晚上补上,和那同学喝酒去了。”

    吃不下了,筷子有如石头般拿不住,钟未昔虚弱地抬起眼,眼前的光闪闪灭灭,越来越暗。

    是不是自己不行了?这样也好,她怕疼,怕割腕的疼痛,怕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如果生命就在这里停下来,以后不再见面。

    这一病整整三天,昏迷不醒,却没发烧,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浑浑噩噩。

    精神世界在崩溃边缘,向前一步是地狱,醒了就睁着眼睛发呆,睡了就说糊话,全是零零碎碎的单音字节,没人能听懂。

    那天的点点滴滴她在梦里无数次做过,醒来枕边湿成一片,泪水噙在眼睛里,那晚他们一开始说的她没听明白,第二次她才懂,原来他要结婚了,离她更远了一步,远到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走到另一个世界。

    接回家,病恹恹的,不爱说话,也不会哭了,一个人成天痴痴呆呆的。

    很多人来看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甚至连佟冠楠也悄悄来过,却没一个人是那张面孔。

    哥哥没来,他没出现。

    没人知道她受了多大的打击,只以为身体弱,病倒了。

    假期结束,病还没好,身体很差,走起路来双脚仍像踩在棉花上,没勇气再待在家里,坚持收拾行李登上回青州的火车。

    爸爸破天荒来送她,把姐姐丢在一边。

    钟未昔最后看一眼爸爸,他好象老了很多,眼角的鱼尾纹加深了,头上增了许多白发,面部衰老明显,他才四十六岁,却更像五十六岁。

    一个人抱着背包缩在车厢的角落里,饿了也没知觉,十个小时后终于胃部有了灼烧感,拉开背包想找以前吃一半的饼干,意识摸到一小叠钱,比上次的生活费要多上一百块。

    除了爸爸还会有谁呢,钟未昔干涸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泪意,哥哥彻底不理她了,世上原来还有一个爱昔昔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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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33章 又来露营

    学校开始上课,入秋后天气渐冷,穿比别人多的衣服手仍是凉的,身体垮掉可以一点点补回来,碎掉的心再也补不回来。

    他没再出现,连同他的名字一并消失。

    身体渐渐有了起色,却比从前要瘦,何尤笛活泼好动,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常打她的趣,“瞧你瘦成这样,弱不禁风的,知道外面同学怎么说你吗?”累

    她本来就不太在意别人怎么评价自己,只是配合何尤笛故意卖的关子,从书中抬起头,“说什么?”

    “说你是林黛玉,当时你知道我脑海里出现什么画面吗?”

    一定不是什么好画面,钟未昔不肯应,何尤笛偏偏要说,“你肩上扛着锄头轻轻飘来,边垂泪边葬花……”

    “你才黛玉葬花呢!”钟未昔举起书要打人,何尤笛早有准备,直接往寝室门口溜,嘴里还说,“哈哈,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何尤笛只顾和钟未昔打闹,没看外面,撞上从外面进来的人,两个人都撞了个满怀,各自稳好身形,有人就骂开了,“没长眼睛呀?”

    骂人的是叶霓,手里扶着付甘颦,寝室里的同学都是一愣,付甘颦整整一个多月没回宿舍了,有时候回了也是匆匆的,不做什么停留,这次回来脸色不太好。

    “让开!让开!”叶霓一路推开何尤笛和钟未昔,把人扶到床铺上,替付甘颦脱了鞋,盖上被子。闷

    大概是寝室里诡异的安静使付甘颦感觉到了什么,躺了大约一刻钟,自己坐起来,梳了梳头,小声和叶霓说了什么,双双离开。

    何尤笛轻轻扯钟未昔的衣角,“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钟未昔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说不定被男人给甩了!”何尤笛小声趴到钟未昔耳朵边上,“我听人说她跑到私人医院悄悄堕胎……”

    那恍如死掉的心脏猛然跳了一下,剧疼无比,钟未昔努力摇头,“别人的事不要瞎说……”

    李蕴突然c嘴,“笛子没瞎说,我也听说了,外面全传遍了,男生们好一阵失望。”

    余梓的声音附和,“我也是,我也听说了……”

    何尤笛爱八卦,听到这个哪肯放过,和几个室友讨论起来。

    钟未昔没参与,静静爬上自己的床铺,似乎那个人的人与事已经离她很遥远,那天在家里饭桌上,爸爸和他虽然没说那个女孩的名字,她隐隐也猜到了,除了付甘颦还有谁。

    周六,在学校闷了一天,何尤笛吵着要去旗山玩,钟未昔其实知道她玩是假,想见某人是真,便欣然同意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在野外露营应该不太适合,钟未昔想好了,如果碰到陆尧,她就说自己有事,给何尤笛制造机会,可她们到了那里,四周是光秃秃的山,潺潺的小溪,不见一个人影。

    “要不回去吧?”钟未昔看何尤笛四处直转的眼珠子,一阵无奈。

    “再玩会儿嘛。”何尤笛掏出水壶,坐在山脚下一块石头上,“未昔,你也来休息一会儿。”

    钟未昔清楚她的心思,只好陪着。

    两个人喝了水,吃了点东西,天y了起来,风直往骨头里钻,两个人出来时穿得不多,冷得哆嗦,嘴里直抽气。

    时间越来越晚,何尤笛失望地垂下头,跳下石头,搓搓双手,讪讪地说,“走吧。”

    “笛子,你看!”钟未昔一直在帮着留意,指着不远处渐渐靠近的几个小点。

    那不正是医学院的学生吗?个个背着大包,看样子今天又会在这里露营。

    “走!”何尤笛拉上钟未昔的手,两个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往那群人跑去。

    越来越近,钟未昔倒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唐突,脚步不由放缓,何尤笛可管不了这么多,直接大叫,“陆老师……陆老师……”

    到这时候钟未昔想不过去都难,硬着头皮跟上去,听何尤笛快乐得跟只小鸟似的声音,“陆老师,好巧呀,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