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部分

,过来。”他温柔的召唤,盯着她的眼神缓缓道,“你真的想走吗?”

    她犹豫之后点头,他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是电子门,需要指纹,我的或是你的。你把你十指的指纹按上去。”

    她一愣,不相信这么简单,他缓了口气,“有没有骗你,你自己试一试,反正你离门最近。”

    将信将疑,她低头在门后面果然找到了两块凹槽,大约两个手指的宽度,她把手指按上去,门果然就开了。

    “昔昔,不要走!不要走!”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乞求,她的心随之剧疼,疼到快弯下腰去,用手去捧心脏。

    她不敢回头,怕自己会犹豫,硬下心拉开门,一路跑向走廊尽头,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只穿单薄衣服的她瑟缩起来,那凄婉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昔昔,不要走,不要走……”

    眼泪决堤,她捂住嘴脚下一空,跌坐下去,耳朵时似乎听到了更大的声音。

    是他吗?

    眼前浮现出他无力的样子,还有那只左手可疑地被他抱在胸口,会不会他的伤……

    不再想下去,她拔腿往回跑。

    钟未昔一奔进去,首先看到他趴在地上,包扎的左手纱布上渗着血,几乎把整个手掌都染红。

    候肃听到响声早就注意在这里,看到钟未昔从里面奔出来,又突然折回去,预感到不好,急忙冲进去。

    钟未昔正在连哭带扶想要把黑司曜架到床上去,可体形高大健壮的身躯哪里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扶得起来的,候肃连忙接手。

    几十分钟后,一辆直升机在岛上盘旋,背着药箱的庄迟匆匆从上面下来,后面跟着一名护士,还有收到消息赶来看大哥的齐立非。

    炽闇总部设有专业的医疗设施,受此影响,当初在这里大兴土木的时候,黑司曜让人在这座岛上准备了齐全的医疗设备。

    庄迟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吩咐候肃先把人推到了手术室,他一来就可以直接抢救。

    所有人都被清出去,庄迟和戴着口罩的女护士在里面进行抢救,钟未昔哭成了一个泪人了,候肃和邹逸沉默地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漫长的抢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快两个小时,庄迟和护士终于推着黑司曜出来,一路进了卧室。

    “伤口感染,初步估计是进水,导致感染,发高烧,再晚来一个小时,这手指就救不活了。”庄迟难得忧心忡忡,摘下口罩,严肃地扫过每一张脸,“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伤口千万不能沾水的吗?据我观察的情况大哥的伤口起码泡了很长时间的水,你是他身边人,怎么这么不注意?”

    钟未昔头垂得最低,“对不起,是我的错。”

    庄迟把目光定在钟未昔身上,摇了摇头,“再感染一次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好自为之!”

    “以后我会注意的。”钟未昔被自责和后悔鞭策得颤抖不已。

    庄迟是真的生气了,站在医者父母心的角度看到这样真的很痛心,还想再责备几句,那女护士拉了拉庄迟,要他不要再说了。

    “昔昔,昔昔……”陷入昏迷中的黑司曜嘴里喃喃着钟未昔的名字,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一识趣地走出去。

    门外,女护士走开去配药,庄迟追问邹逸,“老八,大哥的手怎么会浸水那么长时间?昨天发生了什么,你讲给我听听。”

    “也没什么啊。”邹逸挠挠头,“昨晚就提审了那个叛徒,然后那叛徒居然想拿我当人质,好在大哥是试试他,没在枪里装子弹,然后大哥就杀了那叛徒,把我给救了。整个过程中大哥的手好好的,开枪的手是右手。事情是到了大嫂在门外偷听开始的,大哥追上去,又示意我和候肃把刑室收拾干净,然后就看到现在的大哥。”

    齐立非搞侦探这么多年,早看出了什么,“老五,这还用问吗?一定是大哥和大嫂闹了点小矛盾,你想大嫂能接受亲眼看到大哥杀人吗?”

    正文 第299章 孩子一样

    “为什么不能?”邹逸挠头,想不通,“奇了怪了,大嫂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大哥,他们小时候就认识,都十几年了,难道她还不知道大哥是干什么的?要不接受早不接受了,都这时候了谈不接受是不是太怪了?”

    齐立非向来爱推理,受职业影响,分析道:“大嫂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可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她从小耳濡目染,你想她看到平日里对她温柔的大哥杀人的样子,难道不会感到震惊吗?”

    “想想这么个道理。”邹逸又挠头,“那大哥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他自己弄伤的还是大嫂……”

    “应该是大哥。”这时候庄迟冷静下来,“大哥的脾气你我是知道的,别说一个钟未昔,十个钟未昔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最近他一直注意自己的左手,洗澡也小心翼翼。”

    “唉,原来是大哥自己弄的,害得我刚才还想帮着五哥你一起质问大嫂,好在我没这么做。”邹逸直摇头。

    “得了,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齐立非搭着邹逸和庄迟肩,三个男人边往下走边聊天。

    “不知道老六在香港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老七的尸体。”

    “我早上和六哥联系过了,他已经加派人手正在办,毕竟是海,不是湖,希望渺茫……”

    “昔昔,昔昔……”他依旧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如同编织出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牢牢网住,她的脚步再也停不开。

    钟未昔一直守着,寸步不让,用棉签沾上水往他干裂的嘴唇上涂,眼泪从他进抢救室到现在没停过。

    他抓到她的手,跟抓到珍宝一样,放在嘴唇前,闻着熟悉的奶香,急躁的情绪稍好一些。

    “别动,你在挂水。”她没有把手从他大手里抽出来,用另一只手覆上去,慢慢引导他的手平放在身旁,让输y管能继续工作。

    “昔昔,别走!别走!”他的嘴里一直喃喃着叫她的名字。

    “我不走!曜哥哥,我没有走!”她一只手让他握着,一只手去抚他的胸口,让他渐渐平静下去。

    半天过去了,她一动不动坐着,体力不支打起瞌睡。

    朦胧中有人走动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睁大眼睛,看到戴口罩的护士小姐正在换y,原来一瓶水已经输完了。

    “麻烦你了。”钟未昔勾出一抹笑,转头看着仍在昏迷的黑司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庄医生说了,一瓶y输完了他就能醒。”女护士似乎看出了钟未昔的担心,换好y在旁边说。

    “谢谢。”钟未昔抬头,意外发现女护士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熟悉。

    女护士看钟未昔盯着自己看,禁不住笑了,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狡黠的脸,“怎么到现在还没认出我,我都忍不住自己让你发现。”

    “笛子。”钟未昔惊叫起来,又意识到怕吵醒黑司曜,放低了声音,难掩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何尤笛双手c在白大褂口袋里叹了口气,“是啊,我怎么在这儿?还不是你男人的好兄弟,把我绑架到这儿来的。”

    “庄迟吗?”钟未昔惊讶了,庄迟不是喜欢何尤笛的吗?怎么会绑架她?

    何尤笛一提这个就有气,“他今天来我们诊所看病,然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跟我说你出事了,问我要不要去帮忙。我一听马上和师兄说了一声,就跟他来了。结果我发现上当了,你没事,倒是他的大哥有事。”

    钟未昔目瞪口呆,想不到一向严肃的庄迟也会用骗这一招,看来在爱情面前再正常的男人都会变得冲动,撒些容易戳破的谎言。

    “好在我学过护士,要不然我被他骗过来,也帮不了什么。”何尤笛看向躺着的黑司曜,“我的命是黑大哥和庄大哥捡的,来帮点忙我很感激,要不然还真找不到报答他们的机会。”

    庄迟就是冲着这一点,敢笃定就算笛子来了看自己上当了,也不会生气或是发脾气。

    她几天前还在和曜哥哥说呢,说要给他们牵线,省得庄迟一个人老害相思之苦,现在这么一瞧,怕是庄迟等不下去,主动出击了。

    这样才对,才像一个男人,连追求女人的勇气都没有,就算到最后没有结果,总比没有争取过要强。

    想到这些,钟未昔堵塞的心倏然开朗起来,扭头看着那张孩子气的俊脸,他不也正是如此吗?

    “别看我走开去准备药,庄大哥和你说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想不到一向脾气好的他也会发火。”何尤笛眼中出现崇拜之色。

    钟未昔摸摸黑司曜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他的嘴唇又有些干裂,用棉签沾了水往他嘴上涂,“你是不是发现其实医生也挺好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我不知道。”何尤笛摇头,迷茫的样子。

    钟未昔涂完水,正想说什么,何尤笛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轻声说,“我不打扰你了,未昔,你要是累的话说一声,我来替你照看,午饭庄大哥说一会让人送到这里来,我想还是我送吧。”

    “好,谢谢你。”

    何尤笛走后,钟未昔一眨不眨地照看着黑司曜,良久,他的眼皮终于动了动,醒了。

    第一眼看到她,黑司曜有些意外,抑制不住涌上喜悦之色,“昔昔,你没走。”

    她默默点头,讲不出声来。

    “对不起,昔昔。”他诚恳的道歉,手上用力攥紧她的手,想把她拥进怀里,又使不上劲。

    “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昔昔……”他没有忘她之前那样绝望的背影,他受不了再来一次,再也受不了自己的虚弱地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她走掉无能为力。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她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爬行捶打起他来,“你怎么能洗澡的时候在水里泡那么久,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他任她发泄着,撕打着,她发泄得越大,撕打得越猛,他嘴角的弧度就越大,这说明她是在乎他的,她是该死的在乎他,还爱他的。

    “昔昔,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答应我。”

    泡在水里不是他故意的,她不理解他杀人,他不伤心,他伤心的是她那种看异类的眼神,她说她要冷静,她说她要离开。

    她昏倒后,他把她抱到床上,他的心很痛很痛,就跑去冲凉,不知不觉在花洒下站了很久,手就是在那个情况下浸水泡伤的。

    早上意识到自己在发烧的时候,她正要走,他怎么能让她走,他要她留下来,他要她陪着自己。

    没有她的日子,他真的无法活下去。

    “我要走,我要走……”她赌气说着气话,哭得太累了,喉咙里抽噎不止。

    “我不许,我不许你走,不许,一辈子也不许!”他冷下声音,异常暴躁,动手就要分别去拔手上的管子和绑带。

    她吓傻了,赶紧制止他,站起来横抱住他的身体,“你不要乱动,庄迟说你的伤口再一次感染就没救了!”

    他异常安静下来,轻声哄着,“那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你……”她这时候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讨价还价!”

    看她笑了,他高兴起来,紧握住她的手,“只要你肯留下来,再也不走了,我扮一辈子的小孩都没关系。”

    “我不需要儿子。”她嘀咕着别开脸。

    “那你要什么?你不喜欢小孩吗?以后你不打算生吗?没关系的,昔昔,你说你体质不好,没关系,我让庄迟,让最好的中医给你调养,明天,不,马上……”

    他急切地寻问,她哭笑不得,“不是,我是说我不需要你做我儿子,谁说我不喜欢小孩,我喜欢得很。”

    “坏丫头,坏丫头。”他喃喃着把她拥进怀里,“我真该打你的p股,你把我折磨得好苦……”

    “曜哥哥,我不想追究昨天的事,我以后都不追究了,我想好了,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想通了,以后就算你下地狱,我也陪你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么大气、绝然、深情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轻啄那淌着泪水的小脸,唯有与她应和着说同样的话,“好,昔昔,我也在这里郑重和你保证,此生不求同年……”

    “曜哥哥,不许你这样说。”她制止已经来不及了,捂住他的嘴,他仍在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眼泪掉得更凶了,“说我坏你才坏,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我爱的人能快快乐乐活着,你知道吗?”

    今天更新完毕!

    正文 第300章 两个世界

    黑司曜抚上她的脸颊,擦去泪水,“好好的讲什么死不死?我们还年轻,三十都不到,我们要想的是该怎么去享受人生。”

    那么陌生的享受二字,钟未昔缓缓抬起手,用手掌去抚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的唇。

    “是啊,大好的时光等着我们呢,该想的是怎么去享受。”

    最真实的莫过于现在吧,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五官这么清晰地在掌下,印在脑海里,记忆里,只消一闭眼就能想象得到他所有的样子。

    她说的很认真,特别诚恳,黑司曜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是不踏实,可能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

    握住她的小手,仍是那冰凉的温度,他蹙起眉,“这里的医疗设备一应俱全,刚好老五在,我马上让他上来一趟,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庄迟不是只懂西医的吗?你说要让中医来调养我的。”最近他要忙的事情太多,她不想让他分心,身体的调养不是一朝一夕,等以后有空再说吧。

    “就算他中医不在行,先检查检查看看。”他很坚持,她手心长年冰凉,没有正常的体温,这真的很不正常。

    刚好候肃送饭过来,却不是笛子,钟未昔记得笛子亲口说过一会她送来的,不由问起。

    候肃回答说,“噢,她啊,吃完饭本来她说要送的,庄迟说要带她去岛上转转。”

    见黑司曜准备要候肃去叫庄迟,钟未昔拦住了,“曜哥哥,检查的事不急在一时。我和你说过的,庄迟对笛子有意思,你也想你的好兄弟能得到幸福对不对?现在好不容易庄迟鼓起勇气去争取机会,不要打扰他的好事嘛。”

    黑司曜还没待说话,正把饭菜放下来的候肃惊诧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估计庄迟瞒得紧,大家都不知情。

    迎着钟未昔乞求的目光,黑司曜心软了,老五这些年一直打光g,身边没个知冷暖的女人也着实冷清,这一次对于老五来说的确是个谈恋爱的好机会。

    黑司曜缓缓点头,钟未昔开心地扬起笑,“谢谢曜哥哥。”

    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用额头顶住她的,“傻丫头,你呀,总是在替别人着想,哪天你能替自己着想,我就很高兴了。”

    旁边有对r麻的情人,候肃再怎么不懂男女情事也明白这里不是他久待的地方,快手快脚放好东西,脚底抹油溜了。

    午饭后,体力没有恢复的他拉着钟未昔说话,说着说着不自沉地睡过去,钟未昔抚掉他额头上的一缕发丝,整整被角,看着他慢慢入睡。

    弯腰坐回来的时候发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在晃,低头一看是吊坠,那只小羊吊坠,它回来了,躺在她脖子上,带着她的温热体温,好象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摸着它,看向静静沉睡的俊颜。

    是他放的吧,在她昨晚昏睡的时候,只是对于这个吊坠,她有一个疑问一直在。

    轻轻抽出手,她去了趟洗手间,塞在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提示有短信。

    应该是牧离吧,曜哥哥不喜欢她和牧离亲近,她准备回复过去让牧离那小子别再发短信,没想到打开来不是他,是一串号码。

    手机里虽然没存,她却认得这个号码,是姐姐的。

    “未昔,我是姐姐,你在哪儿?姐姐很想你,看到短信给我回个电话。”

    短信内容不长,钟未昔又看到有两个未接电话,也都是姐姐的。

    姐姐找她会有什么事?还是为房子吗?

    外面响起门锁的声音,不知道是谁进来了,她赶紧洗好手,顾不得擦掉手上的水,探头出去,原来是笛子和庄迟。

    何尤笛和庄迟出去转了一圈,可没忘第二瓶输y的结束时间,赶紧回来查看。

    安静的卧室里,只见笛子和庄迟各自做着手上的事,笛子抓紧时间换输y瓶,调试输y的速度,庄迟查看黑司曜的体温。

    钟未昔看到这个画面觉得温馨,放心地缩回去拱干净手再出来,庄迟已经检查好了,对何尤笛点头,意思是可以走了。

    “庄大哥你走吧,我听到洗手间有动静,未昔应该在里面,我们好久没见有很多话想说呢。”

    庄迟点点头,向门口走去。

    钟未昔走到何尤笛身边,发现笛子居然没发现她,轻轻捅了捅笛子的腰,“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何尤笛马上把盯着门口的目光调回来,去拍钟未昔的手,“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死丫头。”

    明明是你自己看某人看得走神好不好,钟未昔不想和笛子辩解,指指在睡觉在黑司曜,轻手轻脚拉着笛子到露台上说话。

    这里隔音的设施做得极好,在室内只要不开窗,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所以拉上窗帘和落地窗几乎把外面与里面隔成了两个世界。

    真的是两个世界,往露台上一站,眼前的整个世界无限开阔,白天的海面宽广无垠,碧绿宁静的海水,蔚蓝的天空有捕食的海鸥飞过,金色的沙滩与无边的大海组成了美丽的图景。清凉的海风扑面而来,令人兴奋,眺望远处的海面与天空连在一起,变成一条细长的线。

    “未昔,改天我们去晒日光浴,玩冲浪怎么样?在国外的时候受老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