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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天气渐渐得凉了,转眼间又是一年的深冬。期末考试临近了我便每天都到图书馆里面查资料温书。又从新过上了久违的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自从读过《竹取物语》之后便莫名的喜欢上了日本文学。有时也会在图书馆里忙里偷闲得借些日本作家的作品来读。

    在图书馆里遇见过嘟嘟几次,可是每次她都对我生气般的视而不见。

    期末考试结束了。有两门功课的成绩是a,剩下的大多的b。自己对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假期,我没有回家过旧历的新年而是在学校里得到一份护校的工作。无非是在校园里看看有无闲杂人等,还落得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便去图书馆借上几本小说来读,倒也落得清净自在。学校里每天都有学生在照常上课,无非是上些补习班、进修班、考研辅导班之类的课程。食堂也在照常得营业,这比我想象之中假期的校园要热闹些。

    假期仿佛在不知不觉间便从十指缝中溜走了,一个新的学期又开始了。我在学校东南面的平房区里又找到一个新的住处。像农家小院似的,由东南西北四间房围出中间的一个院子。厨房与卫生间是公用的。院子里有一棵很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树杆粗到两个成年人都很难将它环抱过来。我住到了西面的那间屋里,虽说房间小点倒也有充足的阳光可以照s进来,房租也相对的便宜些。搬完东西之后将原先的住处打扫干净,上课时将钥匙换给莎莎,她问道:“不是住的好好得嘛!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要搬走?”我说:“已经打搅了那么久,着实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再说自己也想换个新的环境。”“和天天还有联系吗?”我摇了摇头。

    开始了新的学期,换了新的居住环境可是仍旧觉得哪儿还是有不对劲得地方,心里也别扭的不行。后来才发现铺在床上的床单依旧是天天买回的床单。由于这个学期的课程相对较少,空余的时间便相对的多了起来便经常感到无事可做而倍感无聊。白天竟变得如同孩童一般无趣得不肯离开而夜幕降临后又会让我觉得世界竟可以变的如此这般的凝重。闲来无事便买了一部廉价的cd随身听又一口气跑到中关村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一对不大的音箱。之后便经常将自己关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一边听着帕格尼尼的琴声发呆,心境也不由便的更加糟糕。住在我北面比邻的那个女人每天都会带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夜里经常会听到呻吟得有些凄美得声。后来才知道她是个妓女。因为有次夜里我和磊磊从外面喝酒回来见到她正站胡同口的昏暗路灯下在和一个男人讨价还价。倒是在白天见到她时大家还是会相互点头示意。住在南面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靠在学校东边的菜市场卖些水果、蔬菜来维持生计。熟识之后他们会经常送我一些卖不掉的水果,有时那个男的也会叫我去他们的屋里陪他小斟上几杯。女的眉青目秀虽然终日在路边忙碌,可是皮肤依旧白净。相反那个男的却是皮肤黝黑?悸霞耄南耄核欢u宰约旱钠拮犹郯屑选6咦〉氖呛臀乙桓鲅5囊桓雠挥性谥苣┧呕嵬哪信笥牙葱∽n弦煌怼a诶锛溉讼啻Φ牡挂菜闶侨谇1?

    六个月后。时值天气不冷不热的九月末——收到雅玲姐的来信。

    大贺:

    近来可好!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应该升至大学三年纪了吧!学习是否紧张?

    思来想去这封信由我来动笔觉得着实有欠妥之处。可是在天天的再三请求之下还是提笔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天天要订婚了。日子就定在下个月的一号。天天希望你可以前来观礼,我曾经奉劝过她多次不要这么做。因为我觉得这无论对你对她都是个不小的伤害。可是,天天却坚持无论如何要在自己订婚前见你一面。天天说,之所以想见你一面是因为她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至于天天的另一半,人不错是个见习的律师。我和他接触过几次对于天天更是呵护的不行。在疼爱天天这个问题上你俩倒是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虽然我跟你讲这些有些过于…。可是,通过这些你起码可以知道天天现在过的生活还不赖。我忠心希望你也可以重新开始过上幸福甜蜜的生活。现在可有自己喜欢的女孩?

    好了先写到这儿吧!

    对了,我本人并不希望你来观礼。毕竟你和天天…。当然,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我也一定会热情接待的。

    信纸背面附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决定要来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去火车站接你的。

    雅玲

    九月末

    我反复将信读了数遍又按原来的纹路折好,塞进了信封里。锁了门来到胡同口,遇见住在我北面的那个女人正拎着一大包日用品往回走,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们相互点头示意。我来到学校门口的汽车站,随意的蹬上了一辆破旧的公交车。它会开往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无所谓。因为我连自己要去到那里都不清楚,上车之前我甚至连立在一旁的站牌都没有瞅上一眼。我只想坐在公交车里,随它要载我去到哪儿。我坐在窗边侧脸看到窗外黄昏将至,穿过林立的高楼间的空隙我看到落日的余辉竟将天边染成了朱红色。自己也随之堑入到了难以想象的哀愁之中。心中不禁忖道:如果自己一味的沉溺于这种压抑的思绪之中,恐怕自己连生存都会认为是徒劳的。罢了,罢了!即使坠到了万丈深渊的谷底,即使是粉身碎骨,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是无所谓了。我已经做好了对一切听之任之的准备。司乘人员告诉我终点站到了,我便下车顺着眼前的人行道朝前走去。天色渐渐得暗了,不远处林立的高楼因视线的模糊也随之变的层次不清。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感觉到空d的不行就如同孩童时期吹出的肥皂水泡泡一般里面除了空气便别无它物。我走到一座立交桥上,在护栏的旁边立足。迎面吹来一阵初秋黄昏的晚风,天有些凉了。我站立的原地就犹如站在游泳池的跳台上一般,感觉自己只要纵身一跳便可跃入着市街的中心。可是我却没有能够说服自己那么做,仿佛内心的懦弱正在撞击着我忐忑不的安的心境。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最后一根点燃。嘴里吐出的雾霭和着秋风倏时四散开来活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抽完最后一口,抿灭掉烟蒂将手中的空烟盒揉成一团用里朝桥下掷去。那被揉瘪了的空烟盒落到了一辆货车的后斗上,随货车远去了。

    从口袋掏出移动电话拨通了磊磊的号码。

    “有时间吗?出来喝一杯。”

    “可以,宁儿的一个朋友也在。刚好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人长的不赖呦。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现在在一座桥上,一座立交桥。”

    “立交桥?北京的立交桥多了。哪一座?你在那儿干嘛?”

    “我不清楚这是哪一座。在桥南面有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鼎。”我环顾四周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就等在那儿吧!我们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倚着桥上的栏杆坐了下来。心里不知怎的一时间变的焦急难耐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磊磊从一辆出租车上探出头来招呼我过去。上车后磊磊问道:“你丫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迷路了,不知怎的就走到这儿了。”我们打车来到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在门口磊磊让宁儿和她的朋友先进去了,留下我问道:“你丫的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顿了顿说道。

    “不可能的,我看的出来。”

    “天天要订婚了就在下个月的一号。她写信来告诉我说,希望我可以前去观礼。”

    “决定要去了?”

    “还不知道或许会去吧!”

    “那今晚就先把所有的事情抛到一边好了。先喝酒,真他妈的,这种伤脑筋的事情还是明天再去想吧!你说这叫他妈的什么事儿啊!”

    进了酒吧,宁儿招手示意让我俩过去。

    “大贺,你没什么事儿吧?”宁儿看着我问道。

    “没事,和房东闹了点小别扭。”磊磊替我推搪道。

    “对了,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大贺,这位是我的好姐妹apple。”宁儿指指我说道。

    “你好!”

    “你好!”我点燃磊磊递过来的香烟应道。

    “要喝点什么?”宁儿开口问道。

    “我和大贺要两杯‘潜水艇’,你们呢?”磊磊吸一口烟问道。

    “干嘛要喝‘潜水艇’,那样很容易醉的。”宁儿说道。

    “只是想喝了。”

    “你们要疯就疯好了,apple我们喝橙汁吧?”宁儿转头冲apple问道。

    “干嘛要喝橙汁呢?”磊磊问。

    “待会儿等你们喝嘴了总得有人送你们回去吧!”说着宁儿招收叫来服务生。

    “怎么喝?”磊磊在烟灰缸里抿灭掉手中的香烟端起硕大得酒杯问道。

    我端起酒杯没有言语,和磊磊碰杯后俩人一饮而尽。磊磊晃动着手中的空酒杯示意服务生再来两杯。

    “怎么喝?”我端起酒杯问道。

    磊磊端起酒杯,俩人碰杯一饮而尽。磊磊再次举起手中的空酒杯示意服务生再来两杯。

    “等我一下。”磊磊起身说道。

    “去哪儿?”我问。

    “洗手间。”我发现我和磊磊的舌头都有些不好用了。

    “大贺,你没事儿吧?”磊磊走后宁儿冲我问道。

    我感觉到头痛的厉害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一个劲得摇着头。手中快燃尽的烟蒂烫到了我的手指,顺手将其丢进了烟灰缸里。磊磊摇晃着回来了,险些坐空摔到地上。

    “来,我们接着喝。”磊磊端起酒杯说道。

    渐渐得我感觉到天旋地转,胃也在一阵阵的抽搐着。我用里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一扭头看到apple正盘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一本什么书。

    “醒了?”apple问道。

    到这时我才得以看清apple的模样。修饰过的眉毛下面是一双不大却有神的眼睛,小而尖挺的鼻梁,薄薄得嘴唇与她的瓜子脸很是搭配。一头漂染成栗红色的长发披泻在肩头。

    “这是…?”

    “宁儿家。”apple合上书后问道:“要喝点水吗?”

    这时我才意识到口干的要命便点了点头。

    apple起身为我端来不远处写字台上的一杯水。我用胳膊撑起身子,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胃痛的症状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还要再来点吗?”apple接过空杯子后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双手撑到身后欠了欠身子倚到了床头上。这时我才发现毛巾被下的我竟被拖的一丝不挂。“我的…。”

    “你吐的一塌糊涂,宁儿把你和磊磊的衣服都洗了凉在天台上了。”说着apple转过身去,一件件的褪掉了身上的衣服。顷刻间apple便一丝不挂得看在了我的面前。

    我摇摇头表示,我现在不想做那事。

    “怎么了?”apple一脸疑惑的问道。

    “可能是喝的太多了,现在没有那种心思。”

    apple叹了口气,耸耸双肩又穿回了衣服。她俯下身来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那你早点睡吧!”便转身准备离去。

    “你介意…?”apple扶着半开的房门转身,我接着说道:“我是说你介意我想着其他的姑娘吗?我是说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能只在心里想着而不叫出声来吗?”不等我回答,apple关上房门后又重新褪掉衣服倚到了我的怀里。

    当我进入的时候,apple的身体还是干涩的。随着我缓慢的动着apple一连来了两次高c。而我的下身依旧坚挺着。“我不想要了。”apple说道。我从apple的身上翻下来,仰面躺到了她的旁边。apple坐起身来,不知道从哪儿取来了纸巾帮我擦拭着身体。“怎么办,它还是硬硬的。”apple指指我的下身说道。“用手可以吗?”我说道。apple用手握住上下得动了起来。“能在缓慢些吗?”我扪住apple的茹房说道。刹那间我周身的一切又围绕着我旋转了起来,我的思绪也随之乱了。我在心中不断大声的呼喊着“天天”。五分钟之后我在毫无预感的情况下一泻而出。

    apple又取来纸巾帮我擦干净身体,倚到我的怀里睡去了。而我却早已睡意全无,身子也像深陷泥沼般的无法动弹。脑子里也呈现出一片混沌的焦灼,无论如何也无法回想起过去的任何片段,记忆犹如刚出生婴儿般的空白。

    阳光渐渐得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s了进来。从apple的颈下抽出胳膊,起身在腰间围上条床单。开门看见自己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得放在了地上。返回房间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后见到宁儿正蜷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醒了。”宁儿看见我后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

    “你的东西都在这儿。”宁儿指指身旁的茶几说道。

    在走过去在宁儿身旁的沙发上坐定。

    “能抽根烟吗?”我玩弄着茶几上的烟盒说道。

    “可以的,我也想要一根的。”

    我打开烟盒抽出一支递过去帮宁儿点燃,又自顾燃上了一根。

    “磊磊还在睡?”我深吸一口烟问道。

    “呃——还在睡着呐!”宁儿接口问道:“打算去吗?”

    “恩?”

    “昨晚磊磊已经告诉我了,他还说天天这样做有太多的欠妥之处。其实,他是一点也不懂女人的心思。”说着宁儿起身取来一个烟灰缸,坐定后宁儿掸掸烟灰说道:“其实到现在天天还是一直在挂念着你,通知你去观礼无非是想告诉你,她现在过的很好。她是希望你也可以同样的善待自己。天天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呐!我觉得你应该去一趟的。”说着宁儿抿灭了手中的香烟。

    坐了十四个小时的火车,我在九月三十日凌晨到达了天天所在的城市。下了火车,天空正飘散着蒙蒙的细雨。不知为何心境竟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以至于呼吸也变成了一件做起来不是那么很得心应手的事情。本想给雅玲姐打个电话可是看看手表指针正停留在三点十五分的位置上便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背着简单的行李坐到了出站口的台阶上自顾抽起了香烟。伴着从口中吐出的雾霭天天穿婚纱的样子竟浮现在可眼前。我慢慢得伸出手去想更加真切的感受一下这眼前的虚幻可是伴随着烟雾慢慢得散开天天的映象也随之四散消失。这不禁让我有些神伤,眼角也渗出了莫名的泪水。我就那么呆呆得坐在那儿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烟,直到雨停了,天亮了,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得多了起来。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第一次来看天天时住的那家旅馆。前台的服务生竟认出了我,微笑着冲我问道:“你上次来住的那间房现在是空的,这次还要不要继续住那间。”我点点头。交过押金,填了相应的登记表格从服务生的手中接过钥匙,来到房间。放水洗了一个热水澡换过干净的衣服,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了雅玲姐的号码。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雅玲姐在电话那端用吃惊的口气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没一会。”我顺手点燃一根香烟说道。

    “你现在在哪儿?”

    “旅馆,上次来的时候住的那家旅馆。”

    “现在几点?”

    我看看放在一旁的手表说道:“八点十四分。“

    “我一个小时后过去找你。一定饿坏了吧?先去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还好。”

    挂了电话,打开电视机,躺在床上无聊的换着频道。自己竟在恍恍惚惚中睡着了。在梦里我感觉到天天的嘴唇轻轻的叠放到了我的嘴唇上。我慢慢得清醒了过来那吻依旧是那么的真切,我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因为我害怕就算是如此真切的吻也会如同吐出的雾霭般离我而去。

    “大贺。”天天的声音在我的耳畔萦绕着。

    我努力说服自己睁开了双眼。

    “你没有锁门。”天天温柔的微笑好似雾中淡淡得远景。

    我怔怔得看着面前的天天,良久我想开口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想孩童遗失糖果般遗失了自己的语言。

    天天坐到了床边伸出右手往脑后拢了拢长发,说道:“雅玲姐告诉我你来了,我一进来服务生便认出了我她告诉我,你还住在上次的房间。”

    我从床上翻起身来坐到了天天的对面,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香烟。”天天笑了笑接口说道:“以前家里的毛毯被你的香烟烫焦了好多地方,现在晚上睡觉时一合上眼仿佛还可以闻到那味道。”

    我吐出肺里的香烟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天天。她比以前要消瘦了许多但脸上依稀可见红润,头发长长了,但依旧是不施粉脂。此刻她的眸子清澈得像多棱的水晶在向不同的方向散s着光芒。

    “明天就要举行订婚礼了,今天一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吧?”我打破沉默得说道。

    “本来是还有些东西要买的,听雅玲姐说你来了便麻烦她代为处理一下,挤出些时间来看看你。你瘦了,头发也长了还有胡子也该刮了。”天天用手指拂拂下额说道。

    “你比起一起也要瘦了好多。”我吐出香烟低头说道。

    “可能是这几天太过于忙碌的缘故,需要打理的事情挺多的。”

    “他…。”我吸了口香烟说道:“对你好吗?”

    天天没有开口沉默了片刻后冲我点点头。

    “你呢?有没有再找个心怡的女孩。”良久天天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