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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说:“电视就别看了,每天都盯着监视器,我现在看到玻璃都胆小,还是听听音乐吧。”

    苏楠走到音响跟前,一泓柔曼的萨克斯风顺着她的背影流淌过来。那是一首我多年未听的《窗边的风景》。

    苏楠不能喝酒,两杯酒没喝完,脸上已是红霞满天。

    我突然装作无限感慨的样子说:“你说我现在多幸福啊,可还是觉得缺点什么。”

    苏楠说:“你缺什么?”

    我说:“我还缺妹妹,要是再有个妹妹就好了。”

    苏楠笑着说:“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我说:“你想啊,我现在有姐姐,有女朋友,再有个妹妹,三个女孩围着我一人转,那才叫幸福呢!让我当玉皇大帝都不去。”

    苏楠说:“玉皇大帝多好,你倒是想去。”我一本正经地说:“真不去,我嫌王母娘娘太老!”说完,哈哈大笑。

    苏楠笑着说:“你说姐姐好还是妹妹好?”

    我说:“都好。我想有个妹妹的主要原因是想体验一下关怀别人的滋味。被人关怀是幸福的,关怀别人也可能是幸福的。”

    苏楠说:“没有妹妹可以关怀别人呀,比如璇璇。”

    我说:“女朋友是去爱的,妹妹才是去关怀的。”

    苏楠笑着说:“那我这当姐的呢?”

    我嘻皮笑脸地说:“姐是关怀我的。”

    苏楠说:“你好自私。”

    我说:“我开玩笑,以后我常来看你,我来一次请你一次,以表达我对你的关怀。”

    苏楠忽然正色地看着我说:“西门,有句话一直想问你,真把我当姐吗?”

    我不说话,深深地点了点头。

    苏楠说:“前段时间对我的打击太大,孤零零的感觉好可怕,我真的希望能够经常见到你。”

    苏楠眼里有些湿润。我心里突然一疼,握住苏楠的手说:“苏楠,说实话,我决定留下来的原因不光因为王林,还有你。因为我们还活着,我要替王林活着,替王林照顾你。只要我在世上活一天,我的承诺不会变!”

    我的话让苏楠一阵恍惚。

    半晌,她抬起头来笑着说:“不提过去悲伤的事了。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妈来电话说他们直接回家了,让我春节跟你一起回去。”

    我问:“你去得了吗?春节期间饭店生意正火呢!”

    苏楠说:“钱是永远挣不完的,再说还有别人呢,我不想让妈失望。”

    我说:“怪不得妈一见你就喜欢的不得了,看来你们真的有缘。”

    苏楠高兴地说:“是啊,我好想她,所以一定得去。”

    我说:“咱们开车回去吧,火车太挤了。”

    苏楠笑着说:“你是惦记着学开车吧?”

    我说:“不错,我准备用年假的几天时间学会。”

    苏楠说:“你有那么聪明?”

    我拍着胸脯说:“我现在都不敢聪明了,我怕一不留神成了精,从此过上非人的生活。”

    苏楠说:“你要真学会了,回来我给你办照。”

    我说:“你不怕引狼入室?”

    苏楠说:“你学会了这车就是咱俩的。”

    我说:“不,我只给你开车,另外还强烈要求当保镖,这样可以挣双份工资。”

    54

    年前的忙乱终于过去。看着满街和商场里挂着大红灯笼,我心里慌得难受,就想一步回到家。

    我和苏楠准备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我把璇璇约到我的宿舍,算是道别。

    其实,我这人是个典型的颓废派。既便有时满嘴胡说八道,偶尔还出现狂躁不安,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觉得日子过得一天一天没什么大劲,好象未老先衰。而我最初从璇璇身上感觉到的那种青春朝气,在我心里一下子便生根发芽还有了结果。这是我当初所没有想到的。由此可见,我是一个最容易被环境和别人的情绪感染、左右的人。

    我有时感觉我的心里年龄还停留在18岁。

    璇璇身上有许多让我眼前突然一亮或者心怀为之一动的东西,因此,我非常愿意和她在一起。

    我喜欢璇璇。

    但是,如果说到爱,因为从没有爱过谁,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剧烈的情感,也许和喜欢差不多,也许和爱有本质的不同,总之,我说不清。

    我在有些事闹不明白的时候,不象别人冥思苦想找到答案。我甩甩手就把它扔在脑后,因为我最不善于和害怕动脑筋。

    从小到大,事到临头的时候,我一直简单采取两种办法,一是推波助澜的爆发,二是爱谁谁的逃避。

    55

    自从和璇璇在街上逛了一整夜,一直没有和她联系。她的学校早放寒假了,她不给我打电话,一定是由于在电话亭里吻得昏天黑地的原因,女孩子总是害羞的。璇璇来到我的宿舍时,进门把我抱住。她的头紧紧贴住我的肩膀,半天没有说话。

    我捧起她的脸,用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

    我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

    “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

    “我问你呢,你先说。”

    “我也问你了,你先说。”

    “好吧,我说,我不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是怕你吻我。”

    璇璇惊异地问:“为什么?”

    “自从上次在电话亭里被你吻了,我现在还没复原呢?”

    璇璇不解地问:“什么意思呀,翻译一下。”

    “接吻这活儿太伤身体,上次险些没让我死过去,至少晕了一下,是那种短暂的休克。”

    “你还说,人家连腿都站不住了。”

    “真的?”

    “你是第一次吗?”

    “第一次。”

    璇璇低头嚅嚅地说:“我也是!”

    “这太好了,谁也不吃亏。”

    “不是啦,我吃着亏呢!明明是你先吻得我,却说我先吻得你。”

    “事情要揭开外表看本质,这件事的本质是你先用嘴贴住我的脸的。”

    璇璇羞红着脸说:“那是你让我那么做的。”

    “好了,咱们别争了,抓紧时间探讨一下这次该谁主动。”

    “你。”

    我嘻皮笑脸地说:“为了防止再打架,这次我提议同时来,由我数数儿,从一数到三。”

    璇璇兴奋地看着我,笑而不语。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一、二、三——”

    “璇璇,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打电话呢?”良久,我从璇璇嘴里拔出我的嘴说。

    璇璇不说话,闭着眼睛依然用微启的双唇等待。

    我抱紧她轻声说:“璇璇,告诉我,你不想见我吗?”

    璇璇闭着眼睛说:“想。”

    我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璇璇说:“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我说:“我要永远不给你打电话呢?”

    璇璇梦呓般地说:“我就把自己折磨死!”

    我心里一震。

    我能感觉到这句薄雾一般柔软的话的份量,我的心一疼,好象为她独自裂开了一道伤口。

    我喉头有些哽咽:“璇璇,不是我不想给你打电话,这段时间太忙。”

    璇璇说:“我听苏楠姐说了,所以才没有打搅你。”

    我说:“对不起,让你受委曲了。”

    璇璇说:“西门,我知道你喜欢开玩笑,我也知道你是非常真诚。正是你的才华和真诚吸引了我,我一生都愿意追随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包括生老病死。但是,我很想知道,有一天你会弃我而去吗?”

    我激动地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在胸前,说:“璇璇,谢谢你说的这些话,从现在开始,这颗心是为你跳动的。”

    璇璇感动地有些热泪盈眶,握住我的手也捂在她的胸前,颤抖着说:“西门,我纵使有一百颗心,也只为你一个人跳动。”我的手重重覆在她隆起的胸前。那里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

    仅是一个闪念,我好想撩开那件薄薄的羊毛衫,然后用颤抖的手掌去亲近她发烫的肌肤,体验一位姑娘在爱情之火的燃烧下迸发出的炽热温度,去领略和拥有一个女孩生长了多年的圣洁果实。璇璇从我眼里读出了那份如饥似渴的欲望和焦灼,脸一红垂下头。璇璇嚅嚅地说:“西门,你的眼神我好害怕。”

    我恍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解嘲道:“对不起,我险些起了邪念,也可以叫做情不自已。不过没事,只是想想。”

    璇璇不说话,羞红着脸抿嘴一笑。

    我说:“你笑什么,我真的没怎么怎么想,坦白地说,我刚才想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恐怕连牛顿都解答不了,因为和万有引力没关系。”

    璇璇说:“什么问题这么复杂?”

    我若有所思地说:“一枚果实长了二十二年居然没有从树上掉下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话音未落,璇璇扎在我怀里笑得乱颤。

    半晌,她抬起头来红着脸说:“大科学家,这个问题的确比哥德巴赫猜想还难,你这辈子不会找到答案了。”

    我说:“答案我已经有了。”

    璇璇笑着说:“真的?肯定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发现。”

    我说:“它没有掉下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生长周期比较长,还没有成熟,至于什么时候成熟的问题就更简单了,因为采摘它的手还没有到,等手一到它就立刻成熟了,总而言之,就是水一到渠就成的那种道理。”

    璇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伸出我的左手摊在璇璇面前:“目前的形势是这样的,采摘果实的手已经有了,不知那棵果树愿意不愿意?”

    璇璇打趣地说:“你找那棵树问一问不得了?那棵树在哪儿?”

    我说:“如果没有猜错,它应该在我的手边。”

    璇璇羞红着脸说:“那就问吧?”我把璇璇搂在怀里,她的心脏疯狂跳动,甚至连身躯都有些颤抖。她一定紧张极了。因为她的手臂在我的腰间忽松忽紧,我知道,此时她和我一样,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撞晕了头。

    我鼓足勇气在她耳旁小声说:“它愿意成熟吗?”

    璇璇嚅嚅地说:“我不知道。”

    我又说:“可我现在就想摘它。”

    璇璇不说话,身体抖得厉害。

    我有些焦急地问:“怎么办?”

    璇璇哆嗦着双唇说:“你……你说吧!”

    我说:“那我替你做主了。”

    璇璇说:“它……它就是为你长的!”

    璇璇最后这句话是我拚尽全力才听到的。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突然瘫软下来,斜偎在我身上,双臂无力地搭着我的脖子,一动不动。

    我上大学的时候,曾读过邦。金的一本书。书中说,如果一个女孩儿爱一个人的时候不顾一切而又极为顺从,她的身体必是已经全部为他打开,她的内心必是有着深不可测的孤独。

    璇璇这样一位明媚的阳光女孩,她也有别人不能探知的孤独?我以前不了解她的时候,总以为她不但阳光而且还有些前卫。但是我错了,她是一个现代和传统的结合体,在她身上并存着女孩子令人敬佩的大胆和令人疼惜的娇羞。

    天哪!这回可让我捞着了。

    此时的璇璇在我的双臂间宛若一株柔曼的青藤,仿佛每个毛孔都是一个充满了磁性的吸盘,和我贴得紧紧的,密不可分。

    我的大脑被抽成真空。

    意识渐渐化为一种无形。

    我只觉得我的手沿着她近似狂乱的呼吸,慢慢拉开了她的衣服。那件雪白的羊毛衫在我指间快乐地敞开,轻盈得象一片飘飞的羽毛。

    “我……我该回去了。”

    璇璇绯红着脸整理好上衣,站起身来的时候双腿有些打晃。

    “都是你……”

    她不好意思看了我一眼,合身又软软地贴在我的身上。

    我煞有介事地说:“等会儿送你,现在我必须运功疗伤,因为……因为我的腿也不灵了。”

    璇璇咬着我的耳垂说:“西门,知道我爱你的另一个原因吗?就是有些原本很真诚的话被你调侃出来,反倒让人更喜欢,我还没遇到过象你这样说话的人,我爱听你胡说八道!”

    我笑着说:“夸我还是骂我。”

    璇璇小声说:“我不夸你也不骂你。”

    我说:“那是干什么?”

    璇璇用嘴堵住我的嘴之前,痴迷地说:“我……爱你!”

    56

    往璇璇家走的时候,我才想起约她出来的真正目的。

    我对她说我和苏楠一起开车回去,起初她很惊讶,当我告诉她苏楠是我母亲的干女儿,璇璇说苏楠姐太孤单,这样也好有个情感寄托,你妈真好,很会心疼人。我开玩笑说我和苏楠一起回去你不会乱猜吧?璇璇说不,因为我相信你。

    我说我这辈子喜欢胡说,但是我发誓不说一句假话。你记住,我以后对你说得每一句都是真的,我是一个从不撒谎的人,当然玩笑除外。

    璇璇说我也是。璇璇的家距电视台八站地,对我们来说实在太近了。我觉得还没说几句话就到了临街花园的凉亭前。

    我拉着璇璇的手说:“小姑娘,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以后给我汇报思想。”

    璇璇哀伤地说:“我没思想了,都被你带走了。”

    我笑着说:“干脆和我们一块儿回去?”

    璇璇拥着我说:“我现在去不成了不速之客啦,回去给叔叔阿姨问好,就说……就说n市有位女孩也爱他们。”

    我说:“好吧,回去我先给他们透个风,省得到时落个临阵招亲的罪名。”

    离她家还有一百多米,璇璇停下脚步,眼里泪花婆娑。

    我安慰地说:“璇璇,别这样”

    璇璇颤声说:“我怕你转身一走就开始想你。”

    我说:“我不转身,我看着你先进家门。”

    璇璇说:“我不,我看着你走。”

    我说:“璇璇,听话。”

    璇璇说:“你又不让我明天送你们,就现在目送你回去吧!”

    我说:“别争了,我不看着你进家门不会走的。”

    璇璇迟疑片刻,拥着我深情地一吻,期期艾艾地说:“好吧,你今天衣服穿得又很少,我不想冻坏你,我走了。”说完,三步一回头地走向那片公寓。

    我看着她走过三盏路灯。第三盏路灯后面黑dd的,我估计她到了楼前,愣了片刻,转身往回走。我走着走着突然有种预感。我觉得背后有璇璇那双伤感的眼睛。我试着回了回头,我的那颗心便踉跄跄摔了一跤。

    璇璇果然又站到第三盏路灯下。

    她的身影孤零零地,显得极为瘦小。她看到我转身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因为距离远,我看不出她是在给我飞吻还是捂着嘴哭泣。我连想也没想撒腿向她跑去,脑子里瞬间证实了邦。金的话。

    璇璇几乎和我同时向前飞奔。

    我们同时站在第二盏路灯下。

    璇璇泪流满面。

    我还没说话,她扑上来“哇”地一声哭出来,双臂死死缠着我。

    “西门,你别走了——”

    57

    我的故乡是冀中平原上一个古老的城市,它在京津之冀和保石之间。这里的历史和人类文明一样久远,两千多年前还是中山国的国都。当年赵简子打猎路遇东郭先生和那条白眼狼,就是在这块土地的某条道路上。这里不但有全国最高的砖木结构的宝塔,还因塔下深藏着唐玄奘的舍利子而驰名中外。当然,最让故乡人值得骄傲的是北宋大文豪苏东坡曾在这里任过知州,并且留下了许多宝贵诗篇和人文景观。

    我有时候对着镜子问自己,我为什么这样有才学和极具风s,原来我和唐朝那位写“人面桃花”的大诗人崔护和现代写《松花江上》的音乐家张寒晖是一脉相承的同乡。

    苏楠开着那辆黑色宝马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时候,我撇齿咧嘴地和她说了以上的那些话,直把她笑得想使劲踹油门或者刹车。

    苏楠笑着说,西门和东郭这两个怪姓怎么都在一个地方?

    我说,东郭和西门两个姓是根据当时的居住位置起的,东郭这个姓早没了,若干年前被西门家族打跑的。

    苏楠问,现在姓西门的多吗?

    我说,据我所知整座城市里不过七家。

    苏楠说,刚认识你的时候总是把你和西门庆联系到一块儿。

    我说,这小子太坏,我要活在宋朝,在狮子楼上宰他的一定是我而不是武二郎。

    苏楠说,你敢去吗?说不定武松杀红了眼把你当他本家兄弟也一并宰了。

    我笑着说,我也担心这个,当初我看形势不好,趁他们不注意就溜到1998年了。

    我担心苏楠长途驾车过于劳累,所以找了些玩笑话让她解闷。

    其实,车过了石家庄的时候,我的眼便一次次盯在那个“距??还有??公里”的公告牌上。越往北走心跳越快,难怪古人把“近乡情怯”这个词造出来,闹了半天是为我准备的。

    天黑之前,汽车驶下高速公路进入市区,渐渐听到了鞭炮声。

    离开故乡才半年多,看着眼前的街景,我的泪水有点不听使唤。说真的,大学四年在外地,回家的时候都没有此刻的感慨。

    苏楠说:“给妈打个电话吧,就说我们到了,让她放心!”我说:“别打了,说不定她早在门口冻半天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我家住在旧市委大院里,那是一排排整齐的平房,院子很大。

    我们一下车,父母就迎上来,看样子真的等了好半天了。

    母亲和苏楠抱在一起,亲热得无法形容。

    我说:“快让苏楠进家吧,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累坏了。”

    苏楠说:“我不累,把后备箱打开拿东西吧!”

    我拿过钥匙打开后备箱,里面大包小包大盒小盒塞满了。

    我笑着说:“苏楠,你这是救济穷人吧?有一点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家虽然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