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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部分

   “听说你还有很多流民在帮你,对吗?”沈落雁压下心中的惊喜,又问道。

    “对。”徐子陵点点头,道:“以前只有一处,人数只有几千。可是现在有三处了,人数也有近万人。这些事我不用管了,由贞贞和素素她们俩帮我呢!”

    “他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如茵不明白了,流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他们简直就像蝗灾过境一般,去到哪里就会把那里吃光,抢光,直到他们全部死光为止。

    “因为我给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我只想知道,你教他们什么武功?”沈落雁奇问道:“听那个秦叔宝说,你还教他们武功来自保是不是?”

    “看来秦叔宝向你吹嘘的东西可真不少!”徐子陵笑道:“教他们南拳和北腿!还有,三国时期神医华佗先辈流传下来的《五禽戏》!这个对强身健体特别有用的。”

    “那些小孩子也一样吗?”沈落雁又问。

    “不一样。”徐子陵摇头道:“他们学的大多是知识,武功学的是《撼山劲》和《八极拳》,只有极少极少数人的才会学到更难的武功,比如我会的这种《长生诀》!可惜他们的条件太好,看来永远也达不到我的那种心境了,相信他们如果没有什么艰难险阻的个人经历来破关,很难成长为一个宗师级别的人了。他们之中又会有大部分的人,最多只能成长为一个一流高手。尽管我不断地训练他们,尽管他们如何拼命地努力,可是,有的东西,他们却无法……就连《长生诀》里的七种属性的真气,他们也只有一人一种,根本就不能像我一样,七种齐练,这个真是太令我遗憾了。”

    “你可以七种不同的真气齐练吗?”美妇人听了,微微动容道:“我还以为你只有刚才那两种不同的真气。”

    “另外五种发不出体外。”徐子陵点点头道:“不过对于自身的疗伤啊,抗击打啊,感应外物啊等很有帮助的,现在的我可以不用眼睛,虽然慢点,却也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走路。”

    “也可以在水中像鱼儿一样游,还可以呼吸。”单琬晶不小心爆了徐子陵一个秘密。

    “不是水中呼吸。”徐子陵微笑道:“只是自己本身真气的内息循环不息来供给呼吸,在水中稍稍比普通人呆的时候长一点点。”

    “可是你那一点点等于几个时辰。”单琬晶得意地道。

    她的话差一点没有吓得如茵如昏倒过去,一个人能得水中呆几个时辰不出来?他到底是人还是鱼啊?这个怎么可能啊?

    “只有小孩子才能练《长生诀》吗?”沈落雁问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徐子陵更正道:“应该只有不会武功的人才能学得会。而且,学这个需要两个人以上,一个人学一种,然后相辅相成,不然最后必然爆体而死。已经学会武功的不是不行,不过得放弃全部功力重新练过。”

    “你看着我干什么?”单琬晶一看徐子陵正看着自己,不由心慌慌道:“我是不会废掉武功重练的,我好辛苦才练出这一身武功,我才不会……要不,你让小狐狸练!”

    “我也不要。”沈落雁也马上摇头拒绝道:“我不是练武的好材料,什么武功都比不上战事策略更令我有兴趣,你还是教我那些东西好了。”

    “这样看来,你是不需要我们东溟派的兵器了。”美妇人得出一个结论道。

    “不。”徐子陵摇了摇头道:“我们需要你们的兵器,不过不是现在这些,而是我让你们给我特别制造的这些……对此,我可以支付你们很多金子作为运作资金,还有供给无数的钢材,只要你们按我这些要求去做就可以了。”

    麝薰微度绣芙蓉 第一百零二章 郁闷成都

    “子陵,尚公要见你。”

    单琬晶一大早就来扯徐子陵起床,她很高兴徐子陵把尚公这种大元老也打动了,用他昨天给尚公的那些兵刃图纸。

    “知道了。”徐子陵带点迷糊地爬起来,看一看窗外,天刚刚蒙蒙发白,太阳都还不知在哪里,不禁头疼地道:“这一个尚公也真是的,起这么早干嘛?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是最困的时候吗?他是个老头儿睡不着,可是我是个很渴睡的年轻人啊!”

    “所以我才要来打扰一下你。”尚公哈哈大笑地推门进来,用力一拍徐子陵的肩膀,把徐子陵的困意不知打飞到哪里去了,道:“我想和你研究一下你昨天的那些宝图!现在清醒了没有?要不要我再来一掌?”

    “怕了你。”徐子陵一看尚公的样子,疑惑道:“尚公你不是昨晚一夜没睡吗?东西都在你手上了,你用着得那么心急吗?一天晚上没看它们也不飞了去的!”

    “我如何睡得着?”尚公哈哈大笑,又对单琬晶道:“公主还是先出去吧,我跟子陵说些私己的说话。”

    “你是怕我偷听到你们造什么兵器的秘密吧?我才不稀罕。”单琬晶皱了皱好看的小琼鼻,哼一下出去了。

    “……”尚公无语。

    中午,单琬晶不顾尚公正拉着徐子陵谈得眉飞色舞正高兴,拉着徐子陵就走,理由是,尚公该吃饭了。

    尚公追出来道:“我不饿啊!吃什么饭?”

    “我很饿。”单琬晶说了一个让尚公更加摸不着头脑的理由。

    尚公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公主很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而自己明明就不饿,也不想吃饭,她怎么让自己去吃饭呢?就算她饿了要吃饭,那公主又为什么非要徐子陵去吃,而不是她自己去吃?徐子陵吃了饭也根本就不会饱进她的肚子里,拉他去干什么啊?拉他去也不要紧,可是拉他去谁来解释那些宝图啊?十几张图纸还没有解释一半,现在怎么可以去吃饭呢?现在怎么可能有空吃饭呢?

    怎么可能因为吃一顿饭而担搁那么重要的事呢?

    尚公简直用三个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小公主,最后只好郁闷地收起图纸,回去吃饭。

    因为他想试试去吃一顿饭,看看能不能想出这一个难明的答案。

    杜伏威回到江淮军,p股还没有坐热,一个心腹就急急地向他汇报近来的情况下。

    别的倒不怎么让杜伏威在意,可是一听那个心腹一说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竟然有三个流民的聚居点,而且近来好像都火起来了,日子好像过得不错,不由古怪地瞪了那个心腹,问道:“你们没派人过去吗?”

    “派过去了。”那个心腹小声地道:“可是不但一个钱收不回来,一个壮丁抓不了,而倒赔了不少人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杜伏威皱起眉头道:“你不是要跟我说你们这帮人打不过一帮流民吧?”

    “他们人多。”心腹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他们人多?”杜伏威一听,差点没有傻掉。

    “他们有好几千。”心腹知道不妙,可是没办法,他说事实,他低着头,惶恐地道:“我们开始只去了两三百人,结果……全让他们抓住了。”

    “后来呢?”杜伏威问。

    “后来他们又把我们的人放回来了。”心腹小声答道。

    “那再后来呢?”杜伏威痛恨这一个心腹,虽然能说老实说话,可是说话的方式简直能吊死人的胃口。

    “再后来有些士兵看他们那里不错,干脆就跑……跑他们哪里去了!”心腹简直快把头低到脚面上去了。

    “你们没有再派人去?”杜伏威又问道。

    “再派了。”心腹一看杜伏威好像并不太生气,不由胆子一壮道:“可是派了近两千人过去,还是……还是输掉了,他们哪里太多陷阱了,而且是山里头,路不好走,也没有水源,我们去到那里,人疲马乏,又什么吃的都弄不到,所以只好退兵了。再后来还去过一次……不过,又跑了好些士兵过去,最后大家谁也不敢再去了……属下们无能,请大总管责罚!”

    “一共跑了多少士兵过去当他们的流民啊?”杜伏威想了想,问。

    “三百六十九人。”心腹偷看了一眼杜伏的表情,小声说了一个数字。

    “哪你们有没有俘虏到他们的人做交换?”杜伏威又问。

    “没有。”心腹晦气地道:“一个老头子也没抓到,那里的小孩子都是鬼灵精!不过他们还好,自愿放回我们所有的俘虏。可是等我去接那些被俘的士兵的时候,他们竟然有很多人不愿意回来了,他们把他们的钱全给我了,说不干了,要留在那里做一个自食其力的流民!差点没有气死我!”

    “你差点没有气死我!”杜伏威吼道:“你去惹他们干什么?他们那里连一两银子也没有,全是一帮疯子加傻子!是那个姓徐的搞出来的疯子聚居点,不把你们生吞了就算好了!日后离他们远点,那种疯病可是会传染的,你们再去,保证有更多的士兵跑到他们那里去跟他们一起疯!”

    “他们是疯子?”心腹吓得脸色发白,他无法想像几千个疯子聚居在一起是怎么的恐怖,当他一想起自己曾经在那几千个疯子中间走过,简直差点没有吓得心脏爆裂。疯子?那么多?全是疯子?

    “他们那里日后不要去了。”杜伏威怒道:“我跟他们那个最大的最疯的疯子认识,他们不会攻击我们江淮军,只会安分守己地呆在那里,过他们的疯子生活!不过我们也不要去惹他们,他们可是疯子,你们越去攻击他们,他们就越是疯!要抢钱,就像老子一样,就找有钱的去抢,流民?流民有个p金子啊?”

    杜伏威将那一大包子金砖扔给那个心腹,吼道:“老子想到一条生财之道了,你给老子听着……”

    当那个心腹心有余悸地走出来的时候,等候在外面的人急问究竟。

    心腹的回答是:那些流民是疯子,而且是会传染疯病的疯子。

    帐外众人一听,马上明白了,个个都在喃喃自语道:难怪,他们连金子银子都不要,那些传染上疯病的士兵也都一样,好险我没有传染上……

    宇文成都很小心很小心地靠近这一艘东溟巨舶。

    如果不是东溟夫人离开了,他是绝对不敢打这艘东溟巨舶主意的。现在船上的高手除了那个东溟公主和他们的几位元老之外,其他应该不足畏惧,如果攻打,就是宇文家高手尽出,也不敢说一定就能拿下这艘东溟巨舶,可是如果只是偷一本小小的帐簿的话,那么自己就足够了。

    因为自己不但是一个一流高手,而且水性还是整个宇文家族之中最好的。

    只要偷偷地摸上船,偷到那本帐簿之后,往水里一跳,凭着自己无与伦比的水性,谁能奈得自己何?

    宇文成都小心翼翼地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太小心了一些。

    船上极大,太易藏身,而且船上的人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全部都懒洋洋地呆着,显然是平静的日子过多了,一点儿也不知道会有大事发生,一点儿也没有防备什么人会混进来。几个高手模样的人都围坐在一起喝酒笑谈,也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的到来。

    那个东溟公主和几个美婢在一个间很大的船舱里学着刺绣,放松随意,宇文成都甚至想去刺杀她。如果不是正事重要的话,他也许会用他的两把短剑杀光这一艘船上的人,再放火烧了这一艘大船,让东溟派从此于世间消失。

    可是他不能那样做,他实力不足,一个人势单力薄。如果这一次是宇文家族的高手尽出,那么事情就好办了……不,如果在岸上接应自己的宇文仕一并前来,那么把握也大上许多。

    宇文成都像一团轻烟地滑入这艘船的书房里,仔细地翻了半天,才郁闷地发现书桌摊开的那一本显眼的东西才是自己要找的帐簿,郁闷得差点没有揍断自己的一根肋骨。如果自己不那么小心,也许不用数到一百下就可以回撤了,可是现在,却白白浪费了大半个时辰,而且担心了大半个时辰。

    偷这一本帐簿也太轻松了吧?

    宇文成都把帐簿用油布包好,差点就想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冲着还一点儿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东溟帮众们大吼一声宇文成都在此。他按下自己在书桌的白纸上用墨宝留下几个字的冲动,小心地穿出船舱,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大吼一句说早就恭候多时了!

    他无语,看来他这一个宇文成都干脆改名为郁闷成都算了。

    他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东溟巨舶,心情极度郁闷地喃喃自语地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个任务也太容易了些吧?这也自是任务?”发完牢s,再看还是没人,宇文成都提不起劲儿,不过没办法,任务得继续,他正准备悄悄地滑入水中溜走,忽然听到有人在他后很是赞同地笑道:“闻名不如见面?我也是那样认为的。”

    扇裁月魄羞难掩 第一百零三章 网中之鱼

    宇文成都吓了一大跳,他急急回头去看,同时手中的短剑闪电般飞刺,急袭身后之人。

    可是后面那里有什么人?

    后面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仿佛那一句话就是宇文成都他心中的回音一般,宇文成都连转了几个身,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宇文成都差一点没有让自己弄疯掉,明明听见有人说话了,怎么会没有人呢?

    如果说那个人不攻击自己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连看也看不见呢?

    难道那个人不是人?

    宇文成都转了半天,终于放弃了。他除了心中多了一丝提防之外,那郁闷之心更重了。难道找一个对手就那么难么?难道自己非要这么容易完成这一个任务?明明有人,可是他为什么不现身呢?他如果不显身,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对自己有恶意呢?

    还是真的没有这一个人,只是自己郁闷之后出现的幻听?

    宇文成都跳进水中,游出了数十丈,也没有发现水上水下有什么人跟着,他完心死心了。根本就是自己心中的幻听,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他此时的心情,简直郁闷得恨不得把怀中那一本帐簿放回去再偷一遍。又或者跑到那些迷糊的东溟高手面前放火烧船,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反应。

    又游了半天,还是一个鬼影都没有,宇文成都相信,如果他今晚能遇到敌人,相信应该马上到赌档赌上两手,因为那样就实在太走运了,走运都走到脚趾头了。

    离宇文仕接应的地方不远了,宇文成都学虫子叫了两下,向岸上的宇文仕示意,他得手了。

    “贞贞姐,我来了,你…你又在想他吗?”

    素素推门进来,看见扎着两条羊角小辫子的小丫头正躲在贞贞的怀里熟睡,脚步声又小了些。

    “你也睡不着吗?”卫贞贞微笑道:“是啊,我很久没有见他了,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迟些就回了。”素素微带点欣喜道:“他信中说迟些就回来,要带我回瓦岗寨跟小姐辞行,小姐已经回瓦岗寨了,虽然她能脱险我很高兴,可是贞贞姐,我舍不得你。”

    “小傻瓜。”卫贞贞让素素挨着自己坐下来,拍拍她的小脑袋道:“你又不是再不回来了!他只是带你去辞行罢了,等你跟你们那个小姐说好了,他就会带你回来的。”

    “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素素有些担心地道:“小姐的脾气我的清楚,他…他的脾气我们都清楚,万一有什么事,他就会蛮干起来……我不愿意那样,我希望小姐开开心心把我放走,而不是…我和小姐情同姐妹,不想他跟小姐有什么冲突……”

    “相信他。”卫贞贞微微一笑道:“反正你担心也没用,不如把事情交给他,他一定会做好的。”

    “我也是这样说服自己。”素素小声地道:“可是我的心里没有底气呢!”

    “没有底气?”卫贞贞看了素素一眼,忽然笑了,摇摇头,凑到素素的耳边轻轻道:“那你为什么不勇敢些,把底气加足些呢?”

    “我……”素素羞红着脸,好半天也不说话,看了看卫贞贞那一张仿佛在发光的娇颜,忽然带点羡慕带点憧憬地道:“我真是很羡慕你呢!贞贞姐,说起来,他只有对你是最不同的,他对我……对青青和喜儿也很是客气,就像是朋友一样,只有对你才最是疼爱,而且也没有什么客气……”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啊!”卫贞贞微笑地接口道:“丈夫对于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好客气的?素素,我想你懂得我意思的,做女人必经什么?做女人迟早也是要成亲的,相夫教子是女人的天职,与其在等待中两个人悄悄地把时间浪费掉,把时间在试探着对方的心时浪费掉,何不勇敢些?有时候,女人的勇敢要比男子勇敢有用得多。素素,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你懂得我的意思的。我不介意有你这样一个妹妹,也不介意他日后娶多少个小妻子,像他那样的好男儿,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我早就知道,而且也早就想通,你不必因为我而有什么顾虑的。”

    “勇敢些吗?”素素低声问,似乎在问卫贞贞,又似乎在问自己。

    岸上的宇文仕也发出两个虫子般的嘶叫,响了两下,又响了两下。

    这表示,安全。

    还有欢迎的意思。后面这两声是他们两个在晚上才临时约定的,如果不是宇文仕本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要加两声。看到一切顺利,宇文成都心底搬掉了最后一块大石。他自水中爬起来,小心地察看一下周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举步走向正在树y低下静静地等着他的宇文仕。

    宇文仕一身黑衣,跟宇文成都的打扮差不多,他正盘坐在树下。

    看到宇文成都得手归来,他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