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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将军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苏君猷!”永璘道:“即刻起,停止内廷羽林休假,兵士分为三班,昼夜守护内廷,严禁各宫室行走往来,如有违旨者,先行拿下,押入冷宫再来回朕。”“臣领旨!”苏君猷道:“臣请皇上,内宫多为宫眷,臣职位低下,恐执行圣意时,难以服众。”他的意思很明显,内宫全是妃嫔太妃,个个都有机会见到皇上,万一到皇上面前撒个娇弄个痴的,他岂非要做夹心人?“朕自然知道,你照做便是。”永璘冷笑。殿中静了一会儿,想是永璘在写旨,然后道:“这个你拿去,谁敢吵闹,你尽管拿朕的旨意出来,后宫之中,除了太皇太后跟德妃,朕没什么舍不得的!”“是,臣遵旨!”苏君猷道。三哥道:“请皇上下旨,准在下与苏将军卫护宫廷!”“准!”永璘道:“你可暂充羽林一职,待朕此事完结后再行去职,苏君猷,一会儿你将内廷羽林腰牌拿来给萧子风,以便他在内廷行走。”“谢皇上,臣领旨!”三哥严肃的声音,完全不似平日嘻笑之态。苏君猷道:“是,臣遵旨。有萧公子相助,臣一定不负圣命!”他的声音中大有喜悦之意。反正凡事有这个天子宠臣担待,他的肩上担子显然轻得多。“苏将军,”永璘道:“你再派一队羽林,守在太皇太后和德妃宫外,务必保护好两位宫眷的安全,朕将她们托付给将军了。”“臣不敢受皇上此言,卫护内廷用臣职责所在,臣一定尽心竭力,护得两宫平安!”“那你去吧!”永璘道。“皇上,”他道:“皇上身系社稷,臣想调一队羽林跟从皇上差遣。”“你的羽林要分守各处,又要卫护太皇太后和德妃,担子已是不轻,朕已让浏阳王调左右卫军的精兵前来协助将军守卫,估计夜里也该到了。”原来他早有安排,我的心至此才完全放下,只觉浑身酸软,手都抬不起来。三哥道:“浏阳王人马到来之前,臣请跟随皇上出入宫室。”永璘道:“准!”等于他的随身保镖了。三哥平日没正形,遇到大事还是挺有章法的。苏君猷叩头走了。

      永璘长长吐了口气,显是刚才内心也甚是紧张。三哥道:“皇上去歇一会儿,外殿有臣守护。”“皇上,”内监急匆匆来报:“太皇太后昏厥,请皇上速去看视。”我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今晚怎么尽出事?“快!”永璘的声音不再镇定,充满了焦急:“备辇。子风,你去叫醒德妃,随朕一起去看望皇祖母。”三哥走进来,见了我,怔了怔,马上过来横抱起我,埋怨:“你躲这儿干什么?不是叫你休养保胎么?”我道:“快点,三哥,太皇太后那边……”“我知道,你不要急,”他道,吩咐宫人:“带上娘娘的药!”又对我道:“不是还有皇上吗?你不想活了,这么折腾自己。”说着已走到外面。永璘已坐在辇上,看着三哥抱我出来,不由一怔,忙伸手接过,一见我便明白:“你都听见了?”我点点头。“你呀,”他叹口气,理理我的衣服,吩咐太监:“起辇!”三哥陪在辇边。永璘问他:“德妃怎么样?”三哥皱皱眉:“皇上,早点了结了吧,再弄下去,不仅德妃,我看连累的人还要多。”永璘嗯了一声,将我搂进怀里,轻轻在我隆起的腹上放上了他宽大的手掌,我稍稍安心。

      我们匆匆忙忙赶到慈宁宫时,太皇太后端坐在大殿正中,脸如莹玉,正气凛然,原来她没事。他们祖孙玩花样不要紧,我哪里跟着吃的消?看到太皇太后无事的一刹那,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幸好永璘和三哥一左一右及时扶住了我,将我扶到椅上,喝了几口水,眼前才渐渐亮了起来。太皇太后问:“皇帝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永璘一一回禀了,太皇太后道:“皇帝处置得甚是妥当!”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道:“那皇帝打算如何处置后宫之人呢?”永璘冷冷地笑容。“玉妃是你的妃子,你看着处置。”太皇太后道:“别太过份就是,静娴太妃是先帝的人,又有七皇子,无论如何要给她留个体面,至于她……”她又看了一下西面:“让她荣养吧。”永璘眉一挑:“那朕的母妃……”“皇帝!”太皇太后蓦地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严厉地看着他。我拉拉她的衣角,低低道:“听太皇太后的吧,别叫她为皇上担心。”听永璘的口气,孝懿皇后之死竟与皇太后有关!永璘方不说了。“还是德妃懂事知礼。”太皇太后道:“皇帝,有些事忍不得也得忍,这是没办法的事,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顺心遂意?哪能没一点点遗憾?你是皇帝,要有海纳百川,包容万宇的气度。你看看德妃,原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现在为了你,什么都忍的下,皇帝难道还不如自己的女人?”我吓一跳,这话可太重了,忙道:“太皇太后的话臣妾万不敢当,臣妾是萤火之光,自然不能与皇上的日月之辉相比,况且——前些日子,臣妾还犯了妒嫉,让皇上好一顿说呢。”永璘忙道:“朕什么时候说过你?”我直冲他使眼色,这不是给他全面子么?

      “噢?是吗?”太皇太后嘴角漾出一丝笑:“皇帝,有这回事?”永璘狠狠瞪我一眼,只好应:“是。”太皇太后道:“这女人不妒,跟自己男人的情分也就生分了,你说是不是,皇帝?”我大喜,原来她这么支持我。“是。”永璘也只好应着。“那么,今儿我做主了,”太皇太后道:“许德妃日后嫉妒,皇帝听到了吗?”我忙道:“谢谢太皇太后。”这么大一个便宜,不捡白不捡。永璘多半心里在骂我,可是面子上又不能驳太皇太后的话,答应着:“是,孙皇遵懿旨。”“回太皇太后,”安姑姑道:“皇太后宫里的小常来说,皇太后来要给太皇太后请安视疾,但被内廷羽林拦住了,皇太后要传皇上去问呢。”太皇太后刚刚转晴的脸又y了下来,道:“告诉小常,皇上正在侍候我呢,不能过去。有皇帝在这儿替她行孝,她就不必过来了,让她好生保重自个儿的身子,内廷羽林遵的是我的旨意,为的是皇帝前儿遇刺,宫内需加强防备,叫她没事儿在自己宫里待着荣养。她是太后之尊,别为了小事跟羽林拧了,于她体面也不好看。”我原知道太皇太后是个精明人,没想到嘴上也这么厉害,今儿才算真正见识了,我心中佩服,不由道:“太皇太后,你真厉害。”话出口才知不对,永璘跟三哥大笑,宫中人捂着嘴笑,太皇太后也不由莞尔。我大是不好意思,忙低下头。太皇太后对永璘道:“皇帝,德妃纯朴至诚,你要详加爱惜。”永璘笑应:“是。”转头又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你今儿是得了彩头儿了。“闹了这半夜,我也累了。”太皇太后道:“皇帝去吧,德妃怕也累着了,今夜就在这儿睡吧。”永璘应:“是。”我忙叫:“太皇太后。”“嗯?”她扭脸儿看我。我道:“臣妾想……想……”“你想干什么呀?”她笑着问。我看着永璘,心想:你倒是说个话儿呀,你要带我走,太皇太后总不好过于拂逆。偏偏这个人就是不开口,三哥微笑道:“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就这一句,又让太皇太后笑了:“原来为这个呀,既是这样,皇帝带了德妃去吧。萧小哥儿这几天跟着皇帝,卫护一下,你的功夫平儿也夸好,想来是不错的。”“是,臣遵太皇太后懿旨。”三哥恭身道。见她老人家进了屋,我们才退了出来。

      我埋怨永璘:“你刚才干嘛不说话?”永璘淡淡地道:“我巴不得皇祖母留下你,为什么要说话?”我一怔,没想到他这么想,他伸出手,我扶住他,上了辇。“去……”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改成:“回上元宫。”我自是不敢问,看看三哥,他不说话,也没表情,我只好自己闷葫芦。

      永璘再没跟我多说话,照料我睡下后,就带了三哥去承庆殿,听说一夜未睡。

      

    25受责

      永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煽动言官弹劾邹良义,很快就把他下了狱,他一倒,朝中顿时风向一变,原来骑墙观望的人马上倒向永璘,对他歌功颂德,永璘仍是淡淡的,从容c棋,不到一个月,已将邹良义的党羽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干脆利落地搬掉了朝中最后一块大石头。这后宫也没闲着,先是玉妃内监出告玉妃在宫中行魇镇之术,于是搜宫就搜出了写我名字,扎满了针的木偶小人,永璘大怒,废黜了玉妃妃号,幽于碧海宫。静娴太妃与邹良义私信往业,这勾通大臣之罪是跑不了的。(她也真够嚣张的,有信居然不毁掉,留着成了活生生的把柄)。念及她是七皇子的生母,即由太妃降为太嫔,圈禁于所居宫室内,不蒙特赦不能出宫一步。皇太后的眼疾也越来越严重,永璘奉孝之名让其在宫中休养,派了八个内监日夜“侍候”,到哪儿都盯着,实际是监视了起来,宫务暂交由太皇太后和我处理,宫内因此平静下来,任谁也不敢再在永璘面前多言一字。

      我因身孕不过担了个协理宫务之名,实际上则什么也不管,一应事务皆由太皇太后处置。我正不想管,乐得逍遥自在。这三个女人被禁后,我着实放了心,觉也睡得着了,饭也吃得香了,故此胖了不少。三哥每次来诊脉都叫少吃多走动,我只当耳旁风。

      三哥带来了姐姐的书信,叮嘱我要听三哥之言,小心保胎,因听三哥说我孕中许多衣服皆不合身,便又做了些衣服送来。我当即换了,果然既合身又飘逸凉快。姐姐的手真巧,她将衣服束于胸部,以下即不加约束自然垂下,这样便遮掩了便便大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身孕的。姐姐说婆婆因她入门后半年未孕,便想给儿子纳妾,姐姐硬是不同意,叫岑无忌自己去跟母亲辞谢。结果岑无忌给母亲骂了一通,他受两头所,连家也不敢回。我不由笑,永璘早说过岑无忌的日子会不好过,如今看来倒真是一语中的。想着姐姐柳眉倒竖的样子,就笑了起来,结果弄得腹内的胎儿动个不休,好容易才哄住它让它睡去。我坐下来描花样子,准备做个鞋面,让平姑姑上个千层底,给永璘穿。

      有人自身后搂住了我,我忙打开他的手,嘘了一声,指指腹道:“它刚睡着,你别弄醒了它。臣妾哄了好久的呢。”他笑笑,走到我身边坐下,拿起我的鞋样儿问:“这是做什么?”我道:“上次答应给你做双鞋的,一直懒,没动,这会儿得点空儿,又有了精神,正好做出来。鞋底太厚了,我手上使不出劲儿,叫平姑姑给我打了,这是鞋面子,描好了,就可以动针了。”“叫你别费神的,”他笑着放过一边:“又不是没绣女,朕也不差你那一双鞋,得空不如多歇歇,养好朕的龙儿,比这值多呢。”我低低道:“三哥几次诊脉都说可能是女孩儿。”“朕不介意,”他道:“你倒象比朕还着意这个。朕但愿女儿象你,绝色绝丽,又一幅好性情,朕比得了儿子还欢喜呢。”搂着我的肩头,轻抚的的颈,眼光儿撩到桌上的东西,问:“你姐姐又来信了?”我忙取了点上了火,“瞧你,”他笑:“象防贼一样。”我道:“女人的闺房话,有什么好瞧的?”他在屋中走了几步,道:“得空儿劝劝你姐姐,朕听人说她名声不太好听,弄的夫君连家也不敢回,这成什么话?”我道:“我劝不动她,一向只有她说我的份儿,没有我说她的。何况那是他们小夫妻的事儿,要旁人c什么心?”永璘微微皱眉,道:“这事关妇德,怎么不能说?你错了她说你自然不错,可这会儿是她错了,你就该拿出德妃的身份说她。你娘对你干政施罚,怎么对你姐姐就没丁点儿训诫?”听上去,他还不满我母亲呢。我道:“我母亲也一向不喜欢男人纳妾,姐姐做的没错。”永璘坚不肯让:“女人若不能生育,男人自当纳妾继承香火!”我道:“姐姐才过门大半年,怎么就知道她不能生育?何况他们夫妻还年青,过个三五年再有孩子也还不迟。男人纳妾有几个是真正为了接续香火的?白头红颜,那不过是y乱的一个借口而已!”他气的脸色发青,道:“你这是跟朕折辩是不是?”我道:“臣妾怎么敢跟皇上折辩?臣妾不过据理力争而已。岑无忌母亲在姐姐进门前以香火为名给他置小妾,不也是放在屋里两三年没有生养吗?怎么没见她责怪过?偏寻趁姐姐的不是,哼,我看她是眼红我萧家兄弟比她儿子强,这才成心要压姐姐一头,其心先不纯良,怎么怨得姐姐不孝?”永璘“啪”地一拍桌子,指着我道:“你……”我看着他凛然不惧,别说我姐姐没错,就算她有错,也还轮不到外人来说她!

      他一时找不到话来驳我,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难怪她如此泼辣,原来这便是你们的家教!”我登时大怒,道:“孔子先周后齐,自己就是个不忠不孝的人,有什么颜面教训别人?亏皇上还把他的话放在口边!臣妾的家教本就不好,皇上的家教就很好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行刺鸠杀,弑兄屠弟(先帝所为),又是怎样的仁义道德,礼义廉耻?”他抬手,一掌打在我脸上,我猝不及防,摔在地上,身上脸上都是一阵剧痛。

      打完后,他自己也怔住了,屋中一下了变的静静的。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被人打过,大哥虽然对我板过脸,也不过训斥两句就罢了。二哥只对外人凶,在家里从来就不会给我脸色看,三哥更不用说了。父亲去世得早,在他生前,一直颇宠爱我跟姐姐,教书识字,连生气红脸都没有过。没想到如今却被自己最深爱的男人打,一时心灰如死,口中腥咸的。我吐了口唾沫,竟全是血迹。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手上也全是血。门外是平姑姑守着,听得不对忙掀帘进来,扶起我,急问:“娘娘怎么样?”我伸手摸摸腹,还好,孩子在动,那是受了惊吓,除了皮r之痛外,似乎没受什么伤。扶着她站起来,挪到床边,平姑姑要去叫三哥,我拉住她禁止她去。三哥见了,事非闹大不可,就算他与永璘是朋友,是君臣,也断不容得有人如此欺负他的小妹。平姑姑要说永璘,被我使眼色摇手止住。永璘未必不难过,他只是一时气愤失手。让他静一会儿自然就好了。现在去说他说不定反而会真的惹恼了他。他最近正是顺风顺水快意恩仇的时候,杀人杀的正兴起呢,何苦白白做这个填背去?他当然舍不得我,但未必不会因此连累家人。我低低叫平姑姑倒了茶,漱了口,让她拿一个香囊放了点冰进去,压在脸上。

      永璘缓缓走了过来,我故意闭上眼,不想理他。他遣走了平姑姑,对我道:“朕……一时性急……失手了。”我哼了一声。“伤了哪儿?”他问:“叫朕看看。”我背转了身。他掰过我肩,唤:“稚奴——”眼中全是悔恨愧疚,我道:“是臣妾错了,臣妾说的过火了。”他脸上惭愧之意更深。隔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拉下我的手,看我的脸。那还用看么?他素来手劲儿就大,刚才又是气急,能不用上全力么?我半边脸都要木木的没了知觉,也不知道会不会伤了容颜。“朕……从来没打过妃子,”他低低道:“没想到第一个打的竟是自己最心疼的女人。”我板着脸:“皇上就是这样心疼臣妾的?”他的脸更红了,讪讪地放下了手,低头坐在床边出神。我心中不大忍心,可若这会儿就放过他,又怕他以后更变本加厉,当打人是常事儿,那可就再也收束不住了。我道:“皇上是万民之主,常讲爱民如子,就算臣妾偶有一两句冲撞的话,也应大度纳之,至不过申斥几句。臣妾小时候亦见过爹娘为小事争执,娘也曾高声斥责爹爹,爹爹最多一笑了之,大不了避其锋芒,去书房找几本书看看躲上一时,事后再温言相劝,有礼有节,入情入理。娘若是错了,自也会跟爹爹赔不是。夫妻本是一体,难道还为这个去争个长短不成?更勿宁说伸手相打了。臣妾自跟了皇上,从未对皇上有过一丝怨言,皇上纵不念臣妾之心,也应念及臣妾腹中的皇儿,若是因此有个闪失,皇上就不懊悔难受么?”他脸色越来越红,愧疚之色更重。我便放缓了口气,道:“臣妾今日说的话确是犯上不敬,皇上若因此治臣妾的罪,臣妾自无异言。但请皇上明鉴,是皇上先辱及臣妾的家人的。母亲曾在臣妾出嫁前教导臣妾,夫妻争吵亦属寻常,但慎勿语及长辈亲眷,一言不慎,即可引来泼天大事,不仅易成不仁不孝,更会使无关之人平白受辱,故而臣妾在后宫之中,无论受皇太后太妃如何的羞辱,亦从来不向皇上申诉。臣妾父亲去世得早,臣母含辛茹苦将臣妾兄妹养大,我们都对母亲感恩戴德,亦曾发誓要孝顺母亲,使其安养天年。皇上今日此语,实使臣妾为不孝之人,亦甚伤臣妾之心。”想到母亲,由不得不落下泪来。他拿了丝绢替我拭去,柔声道:“是朕不对,朕造次了,不该这样说你母亲……”我即道:“臣妾也不该辱及先皇。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朕怪自己还不及呢,怎会怪你?”他道:“朕即叫人去叫你三哥来,给你看看伤……”我阻止他,道:“臣妾的三哥是个极聪明的人,一看便知出了何事,他气性很高,是断容不得这种事的,到时不免有冲撞皇上之事,皇上放心,臣妾自己觉得无甚大碍,应该没事。”外头有人高声道:“臣萧子风奉太皇太后之命前来给德妃娘娘请平安脉。”他怎么来了?我也不容细想,扬声道:“我没事,想睡一会儿,请三哥上复太皇太后,过两天再来看吧。”“德妃,”太皇太后的声音:“我来了也不见么?”我吓死,准是平姑姑她们怕出事,把这尊佛给搬来啦。忙下床,正要迎出去,她已带了安姑姑走进来。

      见了礼,我遵旨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