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路上开车慢点。哦,你等等……”白雁扭头冲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蜂蜜,挑了匙放在茶杯里,然后注满水,边走边吹着,“你晚上喝了许多酒,这个又醒酒又润喉。”

    小脸上,两个小酒窝又闪呀闪的,康剑看着她,象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把茶杯接过来,在她的注视下,喝得一滴不余。

    “那我走了……”口气象有点迟迟疑疑,巴不得白雁挽留似的。

    “嗯!”白雁踮起脚,在他怀里蹭了蹭,刚洗好澡的绵软身子散发出少女与淋浴露合体的柔香,康剑觉得浑身的血y都在沸腾了,他几乎是艰难地拉开了大门。

    下楼时,满脑子都是白雁一闪一闪的小酒窝。

    而屋中的白雁不知怎么想起了张艺谋的一部老片子《大红灯笼高高挂》,老爷刚娶了四太太,正入d房呢,外面丫环来禀报,“老爷,三太太犯病了!”

    “什么病?”

    “老毛病,心口痛。”

    四太太乖巧地问:“这病要紧吗?”

    老爷嘟嘟哝哝地怨道:“真是的,没一天能让人安宁。”怨着,还一边穿着衣服,和小丫环走了。

    四太太看着一室摇曳的红烛,神情恍恍惚惚。

    白雁看着镜中眼神朦胧的自己,拍了拍,怎么会想起这个呢?啊,一定是喝多了才胡思乱想。

    她对着镜中的人扮了个鬼脸,打着呵欠,向硕大的婚床躺去。

    窗外,浅月隐在云层里,星光黯淡,夜一点点地深了。

    第十一章,一捧暴雨梨花针(二)一直到天明,康剑都没有回来。

    白雁揉着惺忪的双眼,老牛慢步似的下楼,瞅瞅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觉得有这么大一套公寓也不是件多开心的事。不由地想起以前租的小公寓,几十个平方,站在门外,就可以把屋子里的角角落落纳入眼底。笑一下,屋子里就溢满了欢乐。掉一滴泪,满屋子都是悲伤。现在,她咳一声,要过好一会,才听到回声,猛不丁还吓自已一跳。

    可惜那套公寓,康领导已经催着退租了。

    白雁这个岁数,不属于晚婚,但医院给了晚婚的假期。结婚前,买这买那,她已经休了一周,连今天算起,她还可以休一周。

    康领导忙,结婚还是硬挤出来的时间,接下来又是这个会那个会,说不定还要出差。

    白雁想着,要不回医院上班得了,自已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鼻观口,口对心,身伴影,也无聊。

    懒懒地去厨房给自已倒了杯水,打开冰箱,想煮点什么,听着客厅里座机催魂似的响个不停。

    她丢下水杯,忙跑过去接。

    “雁雁,起床了吗?”电线那端,康云林温和地问道。

    白雁一闭眼,坏了,她忘了酒店里还住着两位老人家呢,说好了今天要过去陪他们一起用早餐的。

    “爸……爸,”这一声,把白雁喊出一身汗来,情不自禁站起身,把头扭向一边,深呼吸,深呼吸,觉得镇定了点,才续继说道,“我马上就到。”

    “不要着急,路上慢点,我和你妈妈先喝点茶。”

    “好的,好的。”白雁忙不迭地点头,搁了电话,就往楼上冲。为了结婚,添了几条价值不菲的裙子。五月的天,稍暖微凉,一件连衣裙就可以了。她只化了个淡妆,把头发梳直了,就出去了。

    出了小区,拦了出租。一上车,就拨康剑的手机。

    “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白雁对着手机,有点犯傻,难不成康领导连夜出国了?

    车很快就到了酒店,白雁走进大厅,瞟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八点十分,擦了擦额头细薄的汗粒,还好,这早饭还不算太晚。

    早餐厅里,稀稀落落已没几个客人了。白雁一抬眼,便看到了康云林和白慕梅。

    应该说,白慕梅今天的打扮很合她的年龄,壮重而又大方,可是这就和小姑娘穿暗色系衣服一样,越发衬出自身的优势来,经过她身边的人,自然而然就露出一脸的惊艳。康云林没有穿正装,起着暗花的衬衫,宽松的米色休闲裤,眉宇间神采飞扬。两个人往那一坐,白雁脑子里就回荡着一首熟悉的旋律“最美就是夕阳红……”。

    “雁雁,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白慕梅延续了昨晚的得体的慈母形象,语气关切地问道,“康剑呢?”

    白雁拂了下头,在桌边坐下,“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没醒酒……”话音还没落,便看到面对着餐厅大门的康云林眼睛讶异地瞪着。

    “康剑!”

    白雁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雁雁故意逗我们的,瞧,康剑这不来了……康剑?”白慕梅娇娇地抽了口凉气。

    康剑头发散乱着,仍穿着昨天的新郎服,神情无比疲惫,俊脸上有明显的黑眼圈,眼里布满了血丝,再凑近一看,簇新的西服上象是被烟头烫出了几个细d。

    康剑拉开椅子,坐下,扒拉了两下头发,对上白雁的视线,然后不着痕迹地挪开,“对不起,来晚了。”嗓子是沙哑的。

    康云林脸色一下就变了,“你这是打哪来啊?”口气有领导的威严,也有作为父亲的不悦。

    “外面。”

    “你昨晚没和雁雁在一起?”怒气在康云林的喉间急急地要往外吼出。

    “爸爸,康剑他工作上有点事。”白雁c话道。

    “雁雁,你不要说话。康剑,能有什么事比你结婚还要重?我好象没听说滨江昨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康剑轻叩着桌面,面无表情地闭了闭眼,“你们要吃点什么?”他挥手,让服务小姐过来。

    “康剑,回答我。”康云林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了。

    “白雁不在意,你又在意什么?”康剑拧着眉,迎视着他。“我不就离开一个晚上,又不是一年两年。”

    “康剑……”康云林额头上青筋直冒。

    一瞬间,父子俩剑拔弩张,各不相让。

    “爸爸,你是喝粥,还是要牛奶?”白雁及时地开了口,笑得没心没肺,“妈妈是要一杯牛奶,一片吐司还有一个苹果,康剑你呢?”

    “来杯豆浆。”康剑收回目光。

    “爸爸,你喝点南瓜粥吧!”白雁作主点好了早餐。

    康云林“啪”地一拍桌子,腾地站起,“不吃了,我回省城了。”

    一直沉默着的白慕梅优雅地站起,“那……我也回云县了。”

    白雁瞧瞧康剑没有和解的意思,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陪着康云林和白慕梅往门走去。

    “别送了,雁雁,进去吃早饭。康剑被他妈妈宠坏了,脾气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如果受了委屈,给我打电话。”康云林的司机把车开到了酒店前,康云林转过身来,又看了看白慕梅,叹口气,上了车。

    他另外安排了一辆车送白慕梅。白慕梅到没急着上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远远近近地罩着白雁,白雁当没看见。

    两辆车开远了,白雁重新回到餐厅,康剑冰着个脸,一动不动地坐着。

    “领导,你看上去好憔悴哦!”白雁挨着他坐下,眼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一会回去睡会吧,你这样子在外面晃,很吓人的。”

    康剑侧过脸,“白雁,你……会不会生气?”

    “领导,你有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吗?”

    康剑抿着唇,没有回答。

    白雁乐了,“你是不是说我整天笑嘻嘻的呀,呵呵,我就这样啦。不过,我也没什么可生气的事啊,我四肢健全,工作不错,有一个美丽无比的妈妈,还嫁了你这样优秀的老公,我要是再不知足,老天会惩罚我的。”

    康剑下意识地低下了眼帘,端起豆浆,“吃早饭吧!”

    白雁体贴地夹了一个煎j蛋放到他的盘子里,“你昨晚辛苦,补充点营养。”

    康剑一口豆浆含在嘴里,一呛,喷了一桌。

    白雁无辜地眨眨眼,有点不解。

    康剑确实是累了,一回到家,倒头便睡,睡到下午时分,下楼,发现白雁不在屋内,餐桌上留了张纸条:“领导,我去医院了。”

    白雁结婚,只请了几个同事和朋友,为了不给康领导戴上“铺张浪费”的帽子,医院里的大部分同事都没请,但喜糖还是要送的。

    白雁拎着一大袋喜糖和水果,先去了妇产科,想让柳晶帮着发一下。一进科室的门,便被几个小姐妹先围上了。

    “哇,快让我看看,这一结婚就不同了,似朵鲜花似的绽放了。”妇产科主任推着白雁坐上产检床,上上下下地打量。

    柳晶挤眉弄眼地凑上来,“快说快说,昨晚是谁先扑倒的谁。康领导对我们的礼物感想如何?”

    “人家康领导是一正经八百的乖孩子,谨遵礼法,肯定是白雁强暴了英俊斯文的康领导。”另一个护士接口道。

    “噗……”白雁刚好喝口水,直接就喷了。

    “场面很限制级吗?”几个女人一起瞪大了眼。

    白雁想了想,说:“具体多少级,真不好说。改天我把录像带带过来给你们评定下。”

    “神啦……”一帮女人眼都亮了,“真猛呀,雁!你真有存档吗?”

    白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当然,一生只一次的d房花烛,自然要留档以备日后回味。你们都没有吗?”

    一帮女人黯然神伤,“我家那位当时太……猴急了,哪比得上你家领导深谋远虑。”

    “去……”白雁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女人们齐齐咧口了嘴,笑纹还没绽开,只听到楼上传来“咣当”一声巨响,紧跟着有人怒吼道:“你是第一天当医生吗?什么叫我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你……还不直接拿把刀把人给剁了……”

    “唉,又来了……”柳晶哆嗦了下,打了个冷战。

    “这谁呀?”白雁听着声音很陌生。

    “西北利亚寒流。”妇产科主任翻了下白眼,挥手让人散开做事。

    白雁扯了下柳晶,柳晶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泌n科新来一专家。你也知道咱院最薄弱的科室就泌n科了,女人吗,难言之隐可以一洗了之,男人这难言之隐可怎么洗也了不了的。现在男人也不知乍回事,越是钱多,下面就越是事多。医院打上海挖来个专家,来加强泌n科力量。专家明明是从南方来的,偏偏姓冷,人也冷,脾气坏到了极点。走到哪,气温都陡降二十度。不仅是泌n科的医生和护士,就是别科室的,他看着不爽,也会吼上一通。你们手术室前几天有个小护士当场都给他训哭了,现在见着他腿都打颤。偏偏他是院长眼中的能人、红人,咱们也就躲远点,免得冻着。哦……他好象下来了,我带你看看去。”

    柳晶拉着白雁,两人站在走廊上“关于人流与宫外孕知识普及”的宣传栏前,看了足足十分钟,听到楼梯“咚咚”响起,白雁眼角的余波看到一个肤色白净、眼眸冷冽的男人走了下来。男人长相还算不错,但那气势专横慑人,从身后经过时,真的觉着象一股y风刮过。

    柳晶推了下白雁,白雁吐吐舌,两人咯咯笑着。

    男人突地回过头,白雁吓得身子陡地一直,忙专注地看着面前放大的女人腹 部结构图。

    “没夸张吧?”柳晶低声问。

    白雁正要说话,包包中手机响,掏出一看……陌生号码。

    顺手接了,偷眼瞧男人已转身走了,她对着柳晶吃吃的笑。

    “小丫头,结个婚就乐成这样啊?”

    白雁一怔,这么磁性、慵懒的嗓音,正是那位省城第一公子:陆涤飞。

    “你好。”怕柳晶疑神疑鬼的,白雁没有尊称陆涤飞,不过,心里面有点纳闷,她这号码难道是贴在电线杆上帮人家治难言之隐的吗,怎么谁都知道?

    “小丫头,没去参加你的婚礼,有没怨我?”陆涤飞的口气仍然带有一些不正经。

    “我哪敢,你……是领导,忙着呢!”白雁把身子背了过去。

    “听听,还是有些怨了。是我不好,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滨江。不过,我有准备礼物给你哦。”

    “谢谢了,改天让康剑请你吃饭。”

    “这和康剑没关系,礼物我可是送给你的。我人还在上海,过个两天回滨江,我到时和你联系。”

    白雁想推辞,听到话筒里传来一声娇声娇气的女声,陆涤飞挂了电话。

    “谁呀,神神秘秘的?”柳晶探身问道。

    “康剑的同事。”白雁模棱两可地带过,心里面却有些嘀咕:这个陆涤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和他还没亲切到这个份上吧!

    第十二章,一捧暴雨梨花针(三)暮色还是四临了。

    白雁坐在班车上,目不转睛看着外面斑斓的街景。其实这趟车不开往她居住的小区,她看着有车停下就上去了。反正没事,坐错了车,再返道总能到家。

    如果人生的路走错了,拐个弯,也能抵达目的地吗?

    从她懂事起,她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唯恐稍有不慎就走错了路,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可是计划哪赶得上变化呢?

    白雁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一通来电。她失笑,下了车,拦了辆出租,对司机说了小区的位置。开车的是位中年女子,瞅了她几眼,笑道:“姑娘,那地方可不近。环境不错,可生活不方便,想买个菜都得坐几站路呢!”

    白雁一愣,关于这吃饭问题,还真没好好考虑。以前,她都在医院吃食堂,康领导也是,现在有了家,就不能随便打发。这么一想,记起来冰箱里啥都没有。路过“苏果超市”时,她请司机大姐停了会,冲进去捡了几样菜,又买了点速冻食品。

    车停在楼下,白雁抬头,看到书房窗户里散发出的暖色灯光,莫名地心里一暖。为什么文人墨客一再描写黑夜里一盏温暖灯光。在那盏灯后,是一个等自已的人、一个温暖的家、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白雁弯起嘴角,脚步轻快地抬脚上楼。

    康剑在上网。皱着眉头看人民网首页上的几条新闻,中央现在严令禁止修建楼堂馆所,可今年滨江就有好几个部门打报告要建新办公大楼,有的连地都征好了,丛书记对这事一直没表达,他一个市长助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把报告压着,说等会办再决定。

    书房的门开着,下面一点动静都听得分清。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他走房,看到白雁拎着大袋小袋地进来了。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他走下楼。

    “等很久了吗?饿不饿?”这是两人结婚后第一次在新家做饭,白雁不禁责怪自己在外面晃得太久了,她急忙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寻思着一会切点青菜、炒个r丝,再拌点榨菜,和在一起下个面条。

    “还好,我吃过面条了。”

    白雁拿东西的手一怔,放慢了速度,“那一会要吃夜宵吗,领导?”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又露出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一会我要写个材料。”康剑拉过她,在她嫩嫩的面颊上贴了贴,“你看看电视、或者看会书,早点睡,别等我。”

    “领导,我们今天可是新婚第一天哦。”白雁仰起头,娇声道。

    康剑刮了下她的鼻子,“没办法,明天早晨有个会议,我要发言,我必须对有些数据和资料先了解下。乖!”

    “好吧,我们先国家再小家,我不和你的党国争风吃醋。”白雁从他怀里抽身,把食物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俏皮地送给他一个飞吻,象只开心的小蝴蝶飞上楼。不一会,换了身比较保守的睡衣下了楼。

    睡衣虽说保守,但在胸部,却是一圈镂空的蕾丝组成。透过几近透明的蕾丝,康剑看到她里面穿着果绿的文胸,一弯身,便可以看到胸部优美的曲线,康剑不由地就觉着呼吸加重了。

    “领导,你要再吃点吗?”白雁给自已下了几个水饺,水气蒸腾中,一回头,撞到康剑直勾勾的眼神。

    “不,我……上去了。”康剑不自然地挥了下手,近似僵硬地转身上楼。

    回到书房,不知怎么,心就静不下来了。听着白雁拖鞋在地板上啪哒啪哒走来走去,电视看着,她不知看到什么好笑的,笑得咯咯的。接着,她在厨房里洗碗筷,后来,浴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康剑的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他站起身,在书房里象头困兽似的走来走去。

    “领导,”门突然开了,白雁端着个果盆走了进来,“休息下,吃点水果。”

    康剑简直大气都不敢出了,他看着她曼妙地走进来,小酒窝甜甜地闪着,清眸如星辰般晶亮,湿湿的长发在身后一甩一甩。

    脑中一片空白,他一伸手把白雁揽进怀里,手指颤抖着。

    指下的身子突地僵直了,头一歪,他本来想落在她唇上的吻滑到了她的肩上。

    “领导,不要贪图美色,要以国事为重。”她笑,顽皮地拍拍他的肩,故作老成的口吻,乖乖地让他抱,可是他却感到了出自她身体里本能的疏离。

    “你是我老婆。”他凑到她耳边,催眠般喃喃呓语,手在她的衣服外面揉了一下她的胸脯,旋转式的。这次,没有文胸。

    “回答正确,加十分。”她娇笑个不停,嗲嗲地把他推开,瞟到书房里新铺好的一张折叠床,星眸闪过一丝怅然。“好了啦,领导,你好好工作,我闪人。”

    她挣脱开他的手掌,“如果饿了,下面有凉面。晚安,好梦!”她左右开攻,在他脸腮两侧各落下一吻,便走进对面的卧室。

    怕是担忧影响他工作,她不仅关上了书房的门,卧室的门也关得严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