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一品农夫[耽美] > 第 27 部分

第 27 部分

么这么多事啊?看着小厮是药店对面的客店的伙计,不知道什么事。

    “他说他是官府中人,有公事商量,只有见到你本人才说。”

    宝琪习惯地要跟了去,那客店的小厮又说:“那位客官说只有您一个人过去他才能说。”

    庭霜莫明其妙,还是跟了小厮去对面的客店。客店不大,房舍非常干净,一个精干的客人坐在桌边,见庭霜过来,站起来让坐。

    庭霜打量这人,一双眼睛极为明亮,看上去很精明沉稳,一双手非常有力,看起来武功不低。

    两人落了座,跑堂摆上菜肴倒了酒退出带上门。

    “这位客人找我可有吩咐?”庭霜先问。

    那客人不多废话直奔正题,掏出一个金色牌子一亮,道:“我是隶属神机营的大内密探,现在查一件案子,请孟公子配合。”

    庭霜一凛,迅速脑补星爷的大内密探零零发,看这位气质做派还真的挺有大内密探的份儿,不知道找咱这安份公民对查案会有什么可以效劳之处。

    “您请说,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配合。”庭霜立即表示自己坚决配合国家安全部门的工作。

    “我叫陆正明,为免人怀疑,你不要叫我大人,我们兄弟相称好了。”

    庭霜立即从善如流:“陆大哥有事请吩咐。”

    陆正明关紧门窗,确定周围没有人窃听,说:“现在朝廷上下一片升平安定,可是有那有不开眼的匪徒企图对我朝不利,就是民间暗藏的天理教。他们聚众闹事发布邪说,还勾结了洋人意图不轨……”

    庭霜马上表态:“我一定坚决拥护国家铲除邪教的正确方针。”

    陆正明做个手势让他停下来,接着又说:“他们为了筹措经费,从宫里盗了几样宝物,打算卖给洋人,洋人也愿意出高价,只等他们把宝贝盗出宫来。”

    “咦?”庭霜不懂了,“皇宫的宝物虽多,难道可以随便拿出来吗?”忍不住yy起来,皇宫宝物这么容易拿,啥时我也弄两件玩玩。

    陆正明不知他面带诡异笑容是为什么,接着说:“有宫里的太监做内应,有人甚至是天理教的教徒。有几个太监分别带了几样宝贝偷出宫去,其中一个人叫楚天青,是在御膳房作御厨的,把宝物藏在r汤里带走了。”

    “好聪……”庭霜咽下去后面的字。

    “楚天青也是天理教的,他本来带出了宝物,可是又改变了主意,说我中华之宝怎么可以落于洋人之手,所以半途改道,没有按规定时间把宝贝送到预定地点。”

    “好样的,有骨气。”庭霜赞赏一句。

    “可是他没有把宝物送到天理教,也没有送回宫,就这么失踪了。”

    庭霜表示理解,偷宝出宫是死罪,自然不能回宫了,又不愿把宝物交给天理教卖给洋人,只好失踪了。

    “有的宝物陆续追回,有的却已经落入洋人手中无法追回,有的下落不明,其中最最重要的一样宝贝,也就是楚天青拿走的那一件,就这么随着楚天青的失踪不见了。皇上有令,别的宝物也罢了,唯独这件宝物非常重要,务必追回。”

    “是什么?”庭霜那害死猫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陆正明压低声音说:“是北宋时传下来的奇宝青龙珠。”

    “哦……呀……”庭霜刚“哦”了一声,又瞪大眼睛,乖乖,青龙珠不是《包青天》里那个解毒治病的宝贝吗?展昭为了找这东东差点没命,剧情忘了,只记得里面一个美人儿,是龚心慈扮演的,很漂亮很有味道……

    咳……现在不是想美女的时候,重点是青龙珠,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代见到,哦,不对,还没看见长啥样。

    陆正明看他神色有异,问道:“孟兄可曾见过这东西?”

    “我怎么可能见过呢?”

    我要是见过就好了,传说中的青龙珠,看一眼饱个眼福不错,摸一下更好。

    “那楚天青在你家住了一段时间,听说是你安葬了他,你会不知?”陆正明眼睛紧紧盯着他,庭霜吓得一激凌,啥,那个楚天青就是……

    “你是说我收留的那个楚老头就是……就是你要找的人?”

    “正是,不但朝廷派人找他,连天理教也在四处找他,如今他死了,可是宝贝还没有下落,孟兄若有线索切不可隐瞒,免得惹祸上身。”

    庭霜吓得心肝直抖,怪不得楚老丈嘱咐他不可说出他的事,教他做烧j时还害怕给他招来祸事,如今这烧j真的把人招来了,眼下这事怎么办?

    楚天青死了,自己亲自葬了他,没见宝贝,他把宝贝偷出宫时藏在卤r汤里,现在这r汤正在自家锅里煮j,里面绝对没有宝贝,看他当初很紧张那个破枕头,应该把宝珠藏在枕头里了,可是下葬时枕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啊,他临终前也没交待宝贝的事,这该如何是好。

    庭霜觉得自己陷入巨大的危机中。

    人死了,宝物不在,无论如何都与收留楚天青的自己脱不了干系。

    怎么办?

    否认?狡辩?装傻子?在国家安全部便衣警探面前玩这一套,可是自寻死路啊。

    做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深受党的伟大教育的新一代,庭霜自然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条政策的严肃性,并完全领会其深刻的精神。

    最明智的决定自然是说实话。

    实话就是:

    。

    。

    。

    不知道。

    “不知道。”这词好熟悉,电视里无数受敌人严刑拷问的革命者面对凶恶敌人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庭霜打一哆嗦缩缩脖子,咽口唾沫,道:“在□为本朝安份良民,对朝廷一切举措就是绝对拥护滴,如有差遣,是万死不辞滴……”

    说明在思想品德上咱没有吞没宝贝的动机。

    “我家贫如洗,种地度日,若有宝贝,早已富甲一方,也不会在火场翻垃圾了。现在这些产业完全是合法挣的,有钱庄贷款单据为证,四方邻里也是看见的。”

    说明在财产来源上咱没有吞没宝贝的迹向。

    陆正明打断他的话:“也许他藏在某处等他的同伙来取。”

    “啊,这有可能。”庭霜也觉得有可能,这样的绝世奇宝,楚天青不可能不交待一声就这么挂了,应该是和同伙有暗号啥的,放在某个地方等同伙来拿。

    “自楚天青去后,你家可来了什么可疑之人?”陆正明问道。

    庭霜欲哭无泪,后悔自己不停地往家里拣人,现在家里这么多人如何理得清。

    “你好好想想,想到什么告诉我,我就在这客店住。”陆正明严肃声明,“我来此微服公干,我的身份还有这件事,你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

    庭霜答应了告辞离开,回到饭馆后的宅院里理清思路。

    自从楚天青过世后,他往家里拣了不少人,谁是最可疑的呢?老二说过家里藏在j窝的钱罐子被人翻过了,钱却一文不少,说明那人目标不是钱,而另有其物,铁的事实说明家里有内贼。

    眼下我方阵营人数众多,如何揪出混入革命队伍中的反动分子?

    先用排除法排除一下。

    庭秋母子俩是本村的可怜人,可以排除。刘大娘和她的傻儿子也是本村原住民,可排除。

    小叶家世清白,来历很清楚,在楚老丈来这里之前就是本地人,也可以排除。

    耍猴的和江流?江流才十五岁,应该没问题吧?虽然古人很早熟,耍猴人忽然来到村里,来历不明。

    平安是从小认识的,他放弃收入丰厚的当铺工作跑来跟自己种地,现在想想,有点不对劲。

    再有,就是晨光,谁也不知他的来历,结束赶脚后他蹲在墙角等待新雇主,那可怜的样子似是等着被他拣回家。

    再下来,可疑的就是……

    。

    。

    。

    宝琪。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心人有心生嫌隙,某人要审问某嫌疑分子

    达成协议

    菜根香饭馆后的孟家宅院里,庭霜缓缓地啜着杯里的酒,他需要用酒刺激一下神经,陆正明带来的消息让他心乱如麻,家里这些人来自不同地方,却真的象一家人一样,他真的不想怀疑任何人。

    可是,现在坚如堡垒的大家庭至少有一个内贼混了进来,是邪教的人。

    庭霜又喝了一口酒,理顺繁乱的思路,疑点逐渐清晰。

    江流很老实,让他干啥就干啥,没有刻意挑那些留在家里的活干,灯节火灾时,他抱着小兰用身体护着她往外冲,怎么会是邪教的人?

    耍猴人驯动物本事一流,是真的会耍猴没错,也是让干啥就干啥,让他进城当跑堂他也很高兴的做了,没什么可疑之处。

    平安放弃当铺优裕生活回乡种地也是和他性子有关,他天生是个在家里呆不住的人,喜欢外面自由的空气,如果他加入了邪教,他肯定想法留在家里干活找宝贝,但是他没有。

    可疑的就是晨光,去年他赶脚时,晨光也恰好在那个时候加入赶脚,赶完脚以后他象是故意等着庭霜领他回家。他来自哪里家庭成分政治面貌完全不确定,听确山的楚越说,这人武功之高只有耿相华才是他的对手,也就是说,他是个来历不明的高手。

    庭霜又心烦的喝一口酒,赶脚途中,晨光在保护他,这是明显的,难道他的保护带着目的?

    最可疑的是宝琪。

    无故倒在他家地里,原因不明,这里民风淳朴,没听说有歹徒,他受伤倒在地里怎么回事?现在他喜欢跟着自己打转,可是起初他是愿意留在家里干活,几次把话题移到楚天青身上,是好奇还是有意?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他是邪教的人,早就把这个家摸得透透的,或以暴力相威胁,也是可以想象的,可是他没有。

    宝琪干完活回家,看庭霜自己独坐桌前喝闷酒,如果他心情好,喝酒是酒到杯干很爽快,现在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脸上还一副沉重的表情,就是有心事的表现。

    “你怎么了?有心事?病了?”宝琪有些担心地摸他的额头。

    “别碰我。”庭霜一掌拍开他的手,眼中带着警惕。

    宝琪吃惊地看着他,更惊讶的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再坦荡温柔,而是怀着猜疑和疏远。

    “你怎么了?我做什么了?”宝琪很受伤,他宁可庭霜跟他怄气掐他脖子,也不愿意被他这样看着。

    庭霜从他眼中读出委屈、不解和受伤,象是被主人无故遗弃的小动物,无比哀怨,心里忽地一软,就算是罪犯,也会有一个上法庭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不应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庭霜又沉思了一会儿,方说:“没什么,我心里烦。”

    “为什么心烦?告诉我。”宝琪赶紧问他。

    庭霜却不知从哪里说起,想了一下,又说:“你把我每根汗毛都了解,我却不了解你,不公平。”

    “原来为这事心烦。”宝琪失笑,“你又孩子气了。”

    “我说的是真的。”庭霜很认真很严肃进行政审工作,“你家在哪里,父母是谁,你是干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以前你失忆了,现在你说找到家人了,总该告诉我了。我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宽大处理。”

    宝琪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和我交往又难道是冲着我的家庭我的身份才这样吗?”

    “当然不是,不要企图转移话题。”庭霜有些生气,用力睁大眼睛瞪他。

    “你怀疑我。”宝琪哀怨感伤。

    “我没有。”庭霜赶紧表白,从审问者转为辩解者。

    宝琪悲悲切切:“我家境富裕,自幼出身高贵,很多人都冲着我的家庭巴结我,带着目的和我接近,我讨厌别人的假面具,希望能得到人的真心。所以我和人交往时一般不愿意把家世亮出来,害怕别人知道后会存了攀附之意,友谊不再纯洁……”

    “可是……”庭霜意图解释。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宝琪打断他,“我不是存心欺骗,是怕你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后,会产生隔阂,渐渐疏远。我虽然从小有众多人环绕,可是没有一个人能与我交心,更没有人与我无话不谈,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如果你因为不知道我的家世背景而疏远我怀疑我,我的心都碎了。”

    宝琪忧郁的表情,纯洁的四十五度仰角,如此的无辜,如此的纯良,如此受伤,成功地激发了庭霜的罪恶感和内疚感。

    宝琪再接再励:“我们共同劳动共同享受丰收果实,共同面对野狼猛虎的威胁,面对危险时我只想着保护你,是好意还是恶意你最清楚,可是你居然不信我。”

    庭霜开始反省。

    宝琪继续控诉:“同吃同住同止息,无话不谈,情分非常,你却因为不知道我的家庭成分怀疑我,还企图冷落我,我好伤心。”

    庭霜赶紧上去抚摸顺毛,安慰之。

    宝琪泫然欲泣:“你怎么能这样?”

    庭霜做深刻检讨顺便自我批评。

    最后会谈结束,审问和被审双方达成如下协议:

    第一、双方互相尊重对方隐私,你不说我不问,我问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不得撒谎。

    第二、如果对方主动交待过往,只要说了实话,另一方不得使用掐脖子踩脚丫及拧捶踢踹等等暴力行为,更不得不理不睬冷落对方,或者一走了之。

    第三、互相尊重并不干涉对方的做法和内心想法。

    双方达成友好协议后,又开始幸福生活,庭霜心里还是有事,把怀疑重点放在晨光身上,虽然陆正明不让他告诉别人,但他还是告诉了庭辉,让他帮着留意。

    孟家的生意仍然是蒸蒸日上,饭馆生意很好,只是左边是烧成废墟的戏园子,右边是被地震震塌了半截的老店铺,房屋崭新的菜根香杵在这两个丑陋的邻居中间实在很囧,庭霜催那两家赶快把房子修起来,太影响市容了,更影响他家的店容。

    戏园子的老板遭了火灾后元气大伤,不愿重修戏园,右邻的南货店主也不想重修,想卖了地皮回乡养老,庭霜看这地段极好,下手买下这两块地皮,准备开粮行和新店铺,又搞分期付款,他现在的声誉在全城如日中天,对方自是信任他,接受了分期付款。

    然后就是清理废墟盖新房子,资金从钱庄借,裕通钱庄在庭霜的帮助下得以代理县库,大笔公款划在账上,自然愿意放款给他,人嘛,就让晨光监工,正好有个借口把他打发出去。

    史杰有些不大赞成,说:“做生意要稳中求胜,不可太急。”

    庭霜却有自己的看法,为了更能抵抗风险,要把生意做大,利用他人的资金是不可少的,看准之后小心行事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比如他家,如果不利用别人的资金,凭他们慢慢攒,不知道到什么年月才能发展而且会失去好多机会。

    很快到了腊月,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的准备,庭霜自然不用大冬天的跑外面打工,而是留在村里继续开家庭学堂,教孩子们认字学习,一起玩耍,隔几天到城里送货查看一下家里的生意。

    耿相华派人送了几匹好马,庭霜很感动,没想到耿大哥这么重诺言,还记着当初他说过想做骡马生意,真的给他送来几匹上好的种马,赶紧又拿出银子来让张五哥瞅着买了几头好驴子,给家里的马驴配种。

    到了月半,庭霜给店里的伙计们摆了酒送他们各回各家过年,还发了年底红包。其它人回孟家过年,包括无处可去的时招弟和张五哥,现在这个大家庭有十七口人,把孟家院子连隔壁周家的屋子都住满了,吃饭时分两桌,非常热闹,李婶和刘大娘提起全身的劲准备年夜饭。

    庭霜决定今年换个方式,在饭桌上宣布:“今年的年夜饭,李婶和刘大娘忙不过来,我决定由家里人每个人都做一个菜,看谁做的好。”

    “有奖励么?”平安问。

    “有。”庭霜向来奖罚分明,做的好的,奖红包一个,做的不好的,罚洗锅碗。评订好坏的标准是,谁的菜剩的多就是不好,反之,吃光了的菜就是胜者。

    大家听了摩拳擦掌起来,红包次要,如果别人的菜都吃光了,自己的菜剩下了,太没面子了。

    “我也要做么?”小兰提问。

    “当然。”庭霜给她下了任务,村里象她这么大的女孩都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只有她成天穿得漂亮只知道玩啥都不会,村里人颇有微词,觉得他太惯孩子了。

    小兰只知道玩,什么活都不会干,也没做过菜,忧郁地看了招弟一眼,觉得就算丢人还有个垫背的,稍放了心。

    招弟倒是很淡定,她在养父母家当牛做马,会干许多家务,好菜做不了,家常菜色她还是有信心的。

    又是好多天的忙忙碌碌,庭芝仍然承担了为村里人免费写对联斗方的任务,至于庭霜早在去年就被挤出了书法界,负责磨墨裁纸跑腿之类的打杂事情。

    剪窗花的除了李婶还有招弟,一张红纸在她手里,不一会儿剪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小兰在旁边看着有些嫉妒,招弟只比她大三岁看起来挺小的,居然会干这么多事,看来她也得学点什么了。

    二十九这天,全家围在一起包饺子,庭霜在城里钱铺换了许多新钱,把几个小铜板包进饺子里,李婶做枣山馍,拿红枣放在馍上做成漂亮的花,小猴空空趁人不注意,伸出毛爪子偷红枣吃。

    很快到了除夕,全家人的心思都放在这一顿不同往日的年夜饭上,年夜饭少不了公j鲤鱼,象征“大吉大利”,还有猪蹄不可少,叫做“钱耙子”,豆腐也是必做的,至于蒸枣山馍是妇女们的活。宝琪包了做j的活,平安负责做猪蹄,鱼菜由小叶做,庭霜做了好多豆腐。

    “你干嘛做这么多豆腐?”宝琪不理解。

    “迎神啊,财神看见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