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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9

    吩咐从人,便路引到买馍店中,要请王氏相见。王氏还只道 常中郎来,是要强娶她作妾,急忙躲过,不肯出来。常何乃叫苍头找个邻妪来, 将为马周求亲、并马周得官始末,俱托她传语进去。王氏方知情由,向时白马化 龙之梦果验,即时应允。常何便将御赐绢匹,替马周行聘。赁下一所大屋,教马 周住下,择吉与王氏成亲。百官都来庆贺。正是:

    分明乞相寒儒,忽作朝家贵客。

    王氏嫁了马周,把自己一家一伙都搬到马家来了。人人称羡,也不在话下。

    且说马周做官,不上叁年,直做到吏部尚书,王氏淑英封做夫人。这马周, 太宗时时召见议事,把从前嗜酒x情都改换了,绝不致酒误事。

    忽一日,新丰店主人王公知马周发迹,特到长安,先去看外甥nv,方知改嫁 的就是马周。王公大喜,忙到尚书府中投贴。马周夫f知了,接入相见,设酒厚 待。住了月馀,要回,苦留不住,马周只得将千金相赠。王公哪里肯受。

    马周道:「壁上诗句犹在,一饭千金,岂可忘也?」王公方受了,作谢而回, 遂作新丰富室。

    再说达奚刺史因丁忧回籍,及f满到京,问吏部家宰即是马周。自知先时得 罪,不敢去报名补官。马周知此情,忙差人再叁请见。达奚无奈,只得入府请罪。

    马周扶起,道:「当年教训,本宜取端谨学士。彼时嗜酒狂呼,乃马周之罪, 后已知过,改悔久矣,贤刺史无复追忆也。」

    即举达奚为京兆尹。京师官员见马周度量宽宏,各个敬f。后来马周与王氏 富贵皆老,子孙显荣。

    看官,你道马周若不知节饮,则新丰店不礼於王公;即礼於王公,粉馍店断 不礼於王氏;此二处即幸兔矣,常中郎家,岂乏美酒?为给谏时,宁少酒钱?当 宣召见驾时,又不知作何狂呼矣!诗曰:

    一代名臣属酒人,卖馍王媪亦奇人;

    时人不具波斯眼,枉使明珠混俗尘。

    第七段小光棍l嘴伤命老尼姑仗义报仇

    诗曰:

    皆锋轻试受刀锋,自是狂且种毒凶;

    地下尚应锥刺血,人间哪可疾如风。

    浴堂殿上辞何丑,猪嘴关边罪岂容;

    不识如席碰氏子,至今萋菲玷英雄。

    这首诗,单道人不可枉言生事,自取其祸;若只胡言乱语,其祸犹小,至於 造捏或认丑,玷闺门,必至丧身。昔日,有张老开店生理,其nv甚有姿se。对门 鄂生流涎,百般求亲。张老因鄂生轻狂,不许。又有一莫生来求,遂yu讨之。鄂 遂大怒,捏播莫与张nv有j。

    一日,莫生刚到张店买物,店中报知。莫因踱到里边望望,鄂在对门看见, 便走过去,喊道:「捉j!」

    一时哄到地方。那莫生虽说得明白回去,那nv子却没意思,一索子吊死了。 地方便把莫生逮送到官,道是因j致死。莫生无处申说,屈打成招,断成绞罪, 整整坐了叁、四年牢。

    一日遇着个恤刑的来,看了招稿,出一面牌,亲要检尸。众人大都笑道: 「死了叁、四年j情事,从何处检得出来。」

    那恤刑临期,又出一面牌,道:「只检见枕骨。」

    众人一发笑疑不解。却不知nv人不曾与人j媾的,其骨纯白;有夫的,骨上 有一点黑;若是娼j,则其骨纯黑如墨。

    那恤刑当日捡骨,其骨纯白无黑,如是枉断了。究出根源,放了莫生,便把 鄂生去抵命。这岂不是自作自受!但此犹有怨的,更有丝毫无涉,只因轻口l舌, 将无作有,以致离人骨r,害人x命者多有之。

    话说嘉兴县有个人,姓应,名时巧,绰号赤口,也是在闲汉行里走动的,生 平好看f人。那一张口,好说大话,替膫子作面,以此为常,全不顾忌,常与 人角口生事,因加他个美号,叫做赤口。年近叁十岁了。

    一日到街上闲踱,见一个讲命fnv,有许多人围看听讲,应赤口也挨进去, 仔细看他,其有姿se,又说得一口好京话。

    赤口着实看了一会,走了开去,暗忖道:「好个佳人!可惜我没带银子,若 带得j分,好和她扳一通话。」

    正在路上自言自语,忽后面有人叫道:「应大哥,看饱了么?」

    赤口回头看时,却是隔壁做「白日鬼」的邹光。

    邹光道:「这样f人,虽然美好,终是人看乱的,也不值钱。一个所在,有 位绝se的雌儿,你可看不?」

    应赤口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邹光道:「你看见,包你魂散魄消。」

    赤口便垂涎道:「千万带我看看。」

    二人说说笑笑,走到一个新开的巷里来。

    邹光道:「在这里了。前面开一扇避觑门的便是,你过去打一网看看。」

    应赤口正颜作se,走去向门里一瞧,瞧见屏风后,果然有个f人,在那里闲 话。生得如何,但见:

    风神妩妩,态媚娜。

    眼如秋水澄波,眉若春风拂柳。

    金钗半蝉乌云上,翠凤斜飞,珠璫双垂,绿鬓边明星正灿。

    轻笼玉笋,罗衫儿紧衬樱桃。

    缓步金莲,绣带儿秀飘杨柳。

    真个是搪一搪,消磨障;行一步,可人怜。

    应赤口看了j眼,果然标致非常。连忙走回来,对定邹光,把舌一伸道: 「我眼里见过千千万的nv子,从没这样一见消魂的。」

    邹光道:「如此美人,看她一眼,准准有叁夜睡不着哩。但我一向想来,再 没一个念头,看来是没想的罢了。」

    应赤口道:「有甚没想?只要有个入门诀,便包得停当。」

    邹光道:「你说得容易,看你有什么入门诀。你若进去讨得锺茶吃,我便输 个东道给你。」

    应赤口道:「要到手也是容易的事,只吃她锺茶,有何难哉?讲定了,吃茶 出来,东道就要吃的。」

    邹光应允。这应赤口便打点一团正经,慢慢地踱进门去,叫一声:「大哥在 家么?」

    那nv娘全没些小家子气,不慌不忙,略略地闪在屏风背后,应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