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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就不受人待见。

    宴会的气氛一开始倒也非常融洽。

    萨布素首先谦虚的申明地方偏僻,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菜肴,请十阿哥见谅,然后又夸奖老十生的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并带头敬了老十一杯,老十则表达了自己对萨布素的崇拜之情那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还请老将军日后多多指教。老十说的真诚,却听得众人胆战心惊,萨布素更是恨不得赶紧打发了这小子,巴不得日后大家再没机会相见,更别提指教了,并坏坏的想;今晚如真伤着这小子也许不是坏事,有些埋怨自己干嘛再三勒令下面的人手下留情。

    要不是有皇子非诏不得离京四十里的祖训,老十早就跑来向这与沙俄多次交手的老将虚心求教了,因此老十在来的路上就已想好,一定要与老将军打好关系,于是他一方面是真心实意思,另一方面也是刻意吹捧,因此言语间便把萨布素捧得高高的,压根不知道他越是吹嘘拍马,越让人觉得他不安好心,对他的提防是加深了又加深。

    酒过三巡后,马山举起酒杯说道:“早就听闻十阿哥天资聪慧,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当浮一大杯。”说完一仰头便一饮而尽。

    老十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笨过,因此一点也不害臊,乐呵呵的笑饮了。

    他刚放下酒杯,就听有人说道:“听说十阿哥拳脚功夫了得,不知是真是假?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二?”

    大厅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老十放眼望去,见大厅靠门处远远立着一小子,看来品级比较低,所以位置也安排得离主桌较远,见老十看他,倒还镇定;眼神也不闪躲。

    萨布素喝道:“混帐,一点规矩都不懂,有这么和十阿哥说话的吗?”说完看了眼老十,见老十没反应,便继续说:“十阿哥身份贵重,若有闪失,谁担当得起?还不退下。”言下之意就是老十的功夫其实是很让人不放心的,大家还是给个面子,别让他出丑了。

    老十心想,要我做诗我不行,可要论单挑怕也没人能从我这讨到好。

    不过他有些奇怪,萨布素为什么要这么安排,自己又不是来他这任职的,犯不着找人来杀自己的威风。难道是太子的授意?想到这里,老十眯了眯眼,萨布素虽也参与了尼布楚谈判,但没听说他和索额图过从甚密呀?要真那样,皇阿码也不可能让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这么多年。

    老十觉得自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能不明不白的与人干架,因此便决定坐着看戏。

    萨布素见老十稳做泰山,心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这小子(性)格暴躁吗?怎么没一点火气?便看了看身边的副将。

    马山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总不能直接说,十阿哥,你就下场(露)一手,让我们瞧瞧?

    刘一毕竟是参谋,脑袋要转得快些,他哈哈一笑,对萨布素说道:“将军,此话差矣,十阿哥要出马,该担心的倒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然后又一脸谄媚的对老十说:“您说是吧?十阿哥。”

    老十尝了口汤,满不在乎道:“那是当然。”说完还一脸无害的对刘一灿烂的笑了笑。

    刘一见老十没了下文,也有些犯难,总不能说事实胜于雄辩吧。

    还好,先前发出挑战的低级军官不知死活的又跳了出来,“既然如此,标下愿向十阿哥讨教几招。”

    萨布素这时没敢再开口假意阻拦,想着反正就算你不接招,也应该明白这里不欢迎你,以后真到练兵的时候怕也得多想想;不敢轻意打这儿的主意。

    老十的心情还是非常好,拿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勇气可嘉,值得褒奖”,然后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可惜身在军营。”

    挑战者顿了一下,问道:“请十阿哥示下。”

    老十放下帕子,正色道:“军令如山,既然你家将军已经发话,你就该遵照执行。平时的规矩没立好,又怎能期盼战时能号令如山。”

    萨布素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在坐的也有些后悔,看来当初小瞧了十阿哥,谁说他是草包的?

    挑战者心想,这可是冤枉死我了,要不是依命行事,我犯得找和你皇子阿哥做对吗?

    萨布素厉声道:“混帐,退下去领二十板子。”然后对老十尴尬的笑道:“下面的人不知礼数,让十阿哥见笑了。”

    老十嬉皮笑脸道:“老将军,其实爷还真想和他们比划比划。”

    萨布素没好气的想,那你刚才干嘛去了?

    但嘴上却笑道:“十阿哥,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老十爽朗的笑着:“老将军,爷这次倒真想见识一下镇守大清国门的将士的本事,可你也知道,爷这次是代皇阿玛劳军的,明儿一大早要在三军前宣读圣旨。爷今晚要在这和人比试,是为什么由子呢?要不老将军给皇阿玛上一道折子,就说觉得爷是个可造之材,把爷留在军中历练历练,这样一来,爷和这些小的们比划不是成了军中竞技了吗?这不就名正言顺了啊。”

    老十此时皇子脾气也出来了,一口一口的爷,全忘了自己要着夹尾巴做人的初衷。

    萨布素听得脑门直冒火,心想我推都推不急,怎么还敢往里请啊。

    一场欢迎宴就在宾主双方皆不痛快的状态下结束了。

    老十一回到住所,就气得砸烂了两个杯子一个茶壶。

    见保贵小心翼翼的模样,老十不耐烦的打发他赶紧出门,待自己一人静下心后,又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便,还是搞不清萨布素是受谁的指示,最后还是决定延续自己一贯的无赖作风,实在不行,就自己往边境上跑一圈,就算借给萨布素100个胆子,他也不敢不派精兵强将保护,说不定这帮人也能让自己长见识。

    老十这么一想后,心情慢慢好转,开始思念起远在京城的老婆,便决定提笔写家书,反正自己肯定要在这耗几个月,写写家书就当调剂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十一起床,还没梳洗,就将昨晚洋洋洒洒写的几大页家信密封好,交给保贵,让他通过邸报的渠道送出去,心里想着,其木格此时肯定还睡得正香…

    却不知道,此时已有一匹快马从皇宫朝他府上驶去…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厚着脸继续求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章 冤枉(上)

    第四十章冤枉(上)

    我低着头,沮丧的看着地上的光影,恨不得太阳公公下一秒就走到头顶。

    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殿门外的太监,见他的注意力暂时比较分散,便弯下腰,揉了揉我跪得发酸的膝盖,后悔自己没生在朝鲜,没大环境让我练习膝盖的承受力。

    没有手表,也不知道到底跪了多久,总之太后派人快马加鞭的将我传来后,照面都没打一个就让我直挺挺的在她慈宁宫的院子里罚跪,连颁布罪名都给直接省略了。

    后妃们一般早上都要给太后请安,也许我来的时候她们早请安完毕,此时已经在各自的住所开始无聊的数蚂蚁,或者现在时间还早,请安程序还没启动,反正自我跪在这里,就没见有人来过,我不(禁)有些纳闷,慈宁宫什么时候变成冷宫了,一点人气都没有?不过就算有后妃经过,我也指望不上,这些人怎么可能为了我去触老佛爷的霉头,何况我几乎和她们没什么交集。

    不知道皇子们是不是每天都要给太后请安?这样还能指望一下十三或者八阿哥;九阿哥就别想了;昨天才得罪了他;他可能没那么宽旷的胸襟。但好象没听老十提过,希望的肥皂泡还没吹起就已经破灭。

    于是,我决定装晕,但太后几乎是一睁眼就让人叫我逮了去,早得连路上卖早点的都没生意。而我跪到现在,太阳似乎就没移动过,虽然我的膝盖早就发出了信号,提醒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但谁让我命好,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就没被罚过跪,当然这次除外,因此就算让我跪个两分钟,我的膝盖也会发出同样的抗议。在度秒如年的情况下,为了防止误导,我不大敢以膝盖为坐标,万一我还没跪到10分钟,就晕过去,这也太假了点,毕竟我又不是林黛玉。

    身体的难受让我忘记了去揣测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错,刚跪下的时候还东想西想的,不一会儿,注意力就全集中到膝盖上了。此时为了转移自己对膝盖的关注,我开始强迫自己努力回想自己到底被抓住了什么小辫子。

    与阿灵阿有关?不可能,最火爆的场面早过去大半年了,就算是秋后算帐也不会等到现在;

    李嬷嬷?就算是也应该是宜妃找我麻烦啊;

    昨天管的那碴闲事?就算要罚,也不会只罚我这个从犯,而漏掉主犯吧?

    我小心的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八福晋的身影,于是又开始继续猜想,到最后连我是否与某一小白脸过从甚密都想出来了,还是没找到答案;

    我揉了揉腿,想着还好,自己今天早上还没来得及喝水就被拖过来了,否则这时怎么去上厕所啊,

    结果不想则已,一想就立即觉得膀胱涨得难受,虽然自己也觉得是心理作用,毕竟从睁开眼到现在我根本就是滴水未沾,哪有水转化成ny啊?

    不知道我这时开口要去出恭,会不会再给我加上一条罪名:藐视太后?

    想了一下,觉得风险有点大,赶紧再次转移注意力,到时候以哪种方式晕倒比较好呢?

    …

    终于听见有脚步声从殿里走了出来,我赶紧直了直腰,做出一个标准的跪姿,然后摒住呼吸,祈祷着:快叫我进去,快叫我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十几步的距离此时却好似没有尽头,终于有一双脚出现在我眼前,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又继续迈开,离我越来越远…

    失望极了,身体已经难受到了极至,都是娇生惯养的错,我已顾不上计算时间,准备随时晕倒,我抬眼再次打量了一下那小太监,还好,仍在神游,我再次弯下腰,正准备双肘触地—我可不想直挺挺的胡乱倒下去,要真摔出事来可就亏大发了—就听一鸭公声音扯着嗓子叫道:“宣十福晋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觐见。”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想爬起来,结果这身体太娇贵了,腿真的给跪麻了,挣扎了半天也没成功,还好;这时来了一个宫女,将我扶了起来。今天穿的是花盆底,我站起来后,又摇摇晃晃了半天,才终于稳住了身形。

    “请太后请安,太后吉祥。”我一进去就恭敬的行了个蹲安礼,过了半响,正当我要发狂时,太后终于冷冷的叫了起。

    这时我才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结果整个屋子里只有太后和我两人,连宫女太监都不见人影。

    虽然我平时只按规定的时间进宫给太后请安,并没想方设法的找机会往她跟前凑,但一来我来自蒙古,与她没有语言障碍,二来我在她面前也比较放松,因此两人都觉得交流起来比较愉快,太后对我自然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放纵。

    而且太后虽然不受顺治待见,但毕竟有孝庄罩着,也没吃过什么亏,孝庄死后,康熙也真心实意的尊敬她,因此尽管她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浸染了大半辈子,却保留了几分真(性)情,颇有些出污泥而不染的味道。

    因此,虽然自己一大早就被她拉来受苦刑,但我还是对这位善良的老者生不出一丝恨意。

    见太后一脸的寒霜,我小心的问道:“不知其木格做错了什么,惹得太后生这么大的气?”

    太后生气的指着我,骂道:“自己还不知道错哪儿?啊,哀家都不知怎么说你!”

    我可怜兮兮的上前说道:“太后,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那孙媳的罪过可就大了。”

    太后叹了口气,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自打顺治爷起,从草原上嫁过来的女人就没几个能在后院得宠的,十阿哥那禀(性),我起初还以为草原又多了一苦命的女子,万幸的是,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十阿哥倒也诚心待你。”

    我有些困惑,难道因为我暂时没进入弃妇行列,太后怕满招损,索(性)给我点苦头吃?

    太后见我一脸的迷茫,继续说道:“哀家看你也是个懂事的,所以不管你怎么闹腾,哀家也没开口训过你。”

    我忙点头道:“太后一贯宅心仁厚。”

    谁知太后下一秒却翻了脸,狠狠的拍了一下小桌子,怒道:“谁知哀家却看走了眼,居然没瞧出你那歹毒心肠。”

    我彻底楞住了,正因为觉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因此在院子里跪着时除了身体难受,我一点也不紧张。见一向没什么脾气的太后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我也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也顾不上我可怜的膝盖,当场又给跪下了:

    “太后息怒,其木格虽然行事稍显莽撞,但却没做过坏事,这心肠歹毒又是从何说起啊?”

    太后一点也没息怒的意思,指着我的头顶,骂道:“你把李嬷嬷打发出去,明眼人谁不知道打了宜妃的脸,你说,宜妃为这找过你麻烦没?”

    我老实的摇摇头,确实,宜妃到目前为止似乎忘记了这件事情,当然不排除她秋后算总帐的可能。

    太后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你倒好,不知道收敛,还一个劲的得寸进尺,昨儿又巴巴的跑去九阿哥府闹一场。”

    这可真是六月飞雪,让九阿哥小妾在大太阳下罚跪的是八福晋,和九阿哥高声争执的还是八福晋,我其实连从犯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看客。

    但这心思简单的老太太正在气头上,我也只得委屈一下了,不过让我非常不服气的是,为什么不教训八福晋,难道看着我好欺负些?

    但太后接下来的话却给了我一记闷棒,完全顾不上与八福晋攀比。

    “你给哀家说说,那些歹毒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啊?”太后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宜妃一听这消息,当即就气病了。”

    我抬起头,茫然道:“太后明鉴,我真没说什么。”

    本来就是啊,从头到尾,我做的那是有理有据,颇有大国风范。

    太后见我的表情似乎不象做假,楞了一下,“你有没有说九阿哥有天落魄了?”

    我想了想,好象说过这话,而且我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歹毒的,便点了点头。

    太后本来刚准备熄灭的怒火一下又开始熊熊燃烧,“你还不知错,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小心翼翼的压着心中的不服,不甘心的问道:“太后恕罪,我真不知道这话犯了什么忌讳。”

    太后一点也不为我旺盛的求知(欲)喝彩,却抛一下句让我更(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哼,就你聪明,当旁人都是傻瓜吗?好,就算你蠢得不知道犯了忌讳,那这个呢?还是不知道?你敢再这么说,哀家撕烂你的嘴。”

    说完便抓起小桌上的东西便朝我砸了过来…

    老十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站在点将台上,慷慨激扬的宣读完康熙的圣旨,听着广场上震耳(欲)聋的“万岁”,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等将士们激动完,老十开始了自己向往以久的演说,先夸奖将士一个个都劳苦功高,代表康熙说朝廷不会亏待他们,更不会忘记他们,然后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最后语出惊人的说为了更好的了解将士们的心声,在黑龙将将军萨布素的强烈要求下,他接下来的几天将会到基层与士兵们共同c练;体验生活…

    台下的萨布素一脸黑线,心道:“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大白天的在众目睽睽下被人冤枉还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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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冤枉(下)

    第四十一章冤枉(下)

    我偏了偏头,给横空飞来的证据让了一条道,然后小心的看了眼怒气未休的太后,慢慢朝后移动膝盖,待看清了掉在地上的证据后,我楞了一小会儿,没想到居然是几张纸。

    我见太后那么生气,本以为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污蔑我在搞巫蛊之类的邪门歪道,但见到飘在地上的纸张后,我有些拿不准了,据我的了解,巫蛊应该是扎小人之类的,难道清朝流行画鬼符?我定了定神,终于捡起了那些纸片,鼓起勇气,睁大眼睛看了看,“这,这不是我写的家信吗?”我有些惊诧莫名,抬眼看了看太后。

    太后铁青个脸,等着我继续交代。

    我迅速扫描一遍,没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笔迹,而且内容也大概差不离。

    “是不是你写的?”太后捂着胸口愤愤的说道。

    难道这封信有问题?不可能啊,关于政事我是只字未提,根本不可能涉嫌泄(露)国家机密。

    我从头到尾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如果有标点符号的话,我肯定连标点符号也一起检查了,但真没发现什么问题,都是家常里短的话,而且报喜不报忧。里面除了老十,再未提及任何一位皇室成员,因此与宜妃和九阿哥也扯不上关系。

    我镇定的点点头,坦然的看向太后,却发现太后脚边还散落着一张纸,忙爬过去捡了起来。

    最后捡起的纸是被拆开的信封,正面写着收信人,背面写着我的大名,本来二者只能背靠背的,如今却已站在同一水平面上。

    如果真有问题,那只能是这被拆的信封了,我颤抖着,不敢将纸翻过来。

    太后瞧了瞧我发抖的手,没有吱声。

    “速找萨满做法,癸亥辛酉甲子乙亥”

    看着这几个字,我冷笑了一声,心想,还是逃不过这些伎俩,只是不知是宜妃还是九阿哥的八字。

    我仔细比较了一番,实在辨不出真伪。

    太后喘着粗气道:“是不是你写的?”

    我一时忘了怎么回答。

    见我半天不出声,太后有些不耐烦了:“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为何想害九阿哥?你若想去宗人府走一遭,哀家就成全你。”

    我刚弄明白上面写的是九阿哥的八字,却冷不丁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