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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爷房中那个上锁箱笼的钥匙。他发现爷爷并没有被惊醒,心中突然一动:“最近爷爷老是在深夜翻动他那箱子里的东西,莫非他还藏了什么宝贝在里面不成?”

    他轻手轻脚地爬到李老先生身旁,将那枚钥匙拿到了手里,然后继续爬进了李老先生的卧房,脸上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李良才轻轻关上卧房的小门,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身上的尘土也顾不得拍掉,便颤抖着双手将钥匙伸进了那箱笼的锁眼里。

    “咔嚓”一声,箱子终于被他轻轻打开了。那箱子一头是几件质地不错的衣料,另一头则放着个镶满了琥珀和青玉的锦盒,看来价值不菲。李良才高兴得差点蹦上天去,便对那锦盒中放着的东西更加充满了期待。

    盒子里可能有些什么呢,珍珠?玛瑙?还是钻石?李良才屏住呼吸,将那盒子捧出来放到床上,再一点点打开。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只有一块破布。李良才不禁有些失望,探手进去将那破布抓出来,以为布下应该会藏有什么稀世奇珍。可是那下面--居然是空的!

    他懊恼之下,随手便将破布撇在了地上。但那破布上画着的弯弯曲曲的线条又吸引了他的注意。“藏宝图?”一个念头迅速从脑中闪过。

    他立刻找出笔墨纸张来,照着那破布上的线条一笔一划描了起来。破布的左下角还写有八个字:“辟尘一出,万事皆休。”李良才瞧见了那些字,就随口念了几遍。

    “辟尘一出,万事皆休……”这些字便像有了魔力一般,穿透那斑驳的墙面,飘向遥远的天边。

    李良才并未发现,那破布的背面还写了几个蝇头小字:“洛阳李氏念文千遍可解封印”。他刚才念动的那句话,算上李老先生曾经念过的话,刚好是第一千遍!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每逢除夕的时候,人们都会燃放爆竹以驱除鬼魅。如果那个关于辟尘劫的传说是真的,蚩尤的魔咒要是被人解除了封印,就算每个人都敲锣打鼓,又真的能把杀气腾腾的大魔王吓跑吗?

    第二章(古代):弥勒使(上)

    最近,我时常感到心绪不宁。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遇上晴天,我就会走出自己的茅屋,在寒风中仰望天穹,好像一匹孤独的苍狼。

    那些在夜幕下闪耀的星辰,要比夏天时明亮上很多,总是能把我带入另外一个空间去,让我忘记了自己是个叫做陆云谦的凡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关于黄帝和蚩尤的怪梦倒是不常做了,但我却做起了另一个更加诡异的梦。在梦里,我成了一只浑身伤痕累累的白狼,几十条猎狗在我身边狂吠着,却不敢再靠近我半步。因为,我的牙齿还流淌着它们无数同伴的鲜血,我的利爪下也躺满着它们无数同伴的尸体,而它们更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宁死不屈的气势。

    远处就有人厉声呵斥道:“你们这群饭桶,把它的皮毛弄成那样,我要它还有什么用,给我拿弓箭来!”

    我抬起头,就认出了那个叫做杨广的人,嘴角绽出了轻蔑的微笑。

    那人真的拉弓搭箭,瞄准了我的胸部。

    我依然昂头望着他,已经不准备再躲避,也没有力气再逃过从这么近距离s来的飞箭。

    死亡,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可怕了。有时候死亡,就是新生的开始。

    那人大概看出了我眼神中异样的神采,又缓缓将弓箭放了下来。

    我就哑着嗓子大笑起来,这笑声是那样刺耳,以至于连那些猎狗也停止了吠叫,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它们心里一定充满了疑问,狗跟狼虽然是近亲,却永远也不可能理解一匹狼的真正想法。

    然后,那笑声却突然中止,我便听到自己身体轰然倒地的声音。

    我终于没有被愚蠢的人类击倒,只是死在了无情的岁月手里。

    我,还是自由的。

    ……

    隋大业六年春,东都洛阳城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大事。

    大年初一那天,睡眼惺松的守城卫士刚把建国门的城门打开,便闻到阵阵浓郁的花香从城外飘来。那时正值春寒料峭之际,前夜才下过一场大雪,野地里连草尖也不见分毫,又怎么会有这种怪事出现?

    然而更离奇的事还在后面,正当卫兵们议论纷纷时,野外竟然远远地传来鼓乐之声,只见有十几名身披纱衣的男女载歌载舞冉冉而来!

    依据习俗,初一这天城里的店铺都不开门,不论达官贵人还是寻常百姓,此刻应该都缩在被窝里做着美梦,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进出城门。卫兵们还以为自己昨夜没睡好眼睛花了,忙一齐跑出城外察看究竟。

    等到这些人走近了,那些卫兵更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却见来客们个个眉目如画、白衣胜雪,有持香握花的,亦有拿着手鼓铃铛和奇形怪状乐器的,乍看之下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最让人感到神奇的是,他们身披的纱衣如此轻薄,还有人是赤足站立在雪地中,居然一点觉得寒冷的意思都没有。

    卫兵中有专值看守这个城门的卫士长,忙厉声喝问道:“站住,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却见为首一名身材高大、相貌古朴的光头男子从容地伸了伸手,命令身后的人停住脚步,对卫兵们双手合什道:“我们是从天界而来,奉了弥勒佛的旨意,特来入你东都中超度终生,请施主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

    那问话的卫士长姓胡,平时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人送外号“胡大胆”。他虽然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场面,但所有的手下都睁眼瞧着呢,却容不得他打退堂鼓。

    胡大胆牛眼一瞪,喝令道:“什么米来佛r来佛,老子没听说过!大过年的,你们这些人不好好在家待着,竟敢来我面前装神弄鬼?还不给老子快滚,亏得老子今天心情好,否则把你们全都抓进大狱去!”

    他瞧出这些人不过是装束怪异些,但言谈举止似乎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戒惧之心大减,就算计着想占点这些人的便宜。

    胡大胆发觉那光头身后有不少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子,一双贼眼便在她们身上扫个不停,仿佛要直接看穿了那层薄得不能再薄的衣裳才肯罢休。他尤其喜欢最前排那位容颜颇为艳丽的女子,不由动了色心,便嬉笑着过去摸她的脸蛋,见她不怎么反抗,就要顺势将手伸进她的衣裙之中。

    便在这时,真正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光头男子闪电般伸手抓住胡大胆的肩头,眼中异芒闪动,口里亦是念念有词。胡大胆像迷失了心智般呆立原地,那光头男子说一句,他便也跟随光头男子说一句,却没人听得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其余看门的卫士见头领被这光头制住,不由喧哗起来,纷纷要拔出刀剑上前救人。

    胡大胆却突然转身,招呼众卫兵道:“各位兄弟不可造次,刚才我跟这位大师交谈了一番,已查明他果然是弥勒派来的使者,咱们理应隆重迎接他们进城才是。否则冒犯了佛祖派来的尊使,可是要遭天谴的!”

    这话说得他的众位手下一头雾水,不禁令大伙儿面面相觑。其中有个老军头经验丰富些,一面偷偷支使身旁的小卒速去管理京畿重地事务的京尹府报信,一面打着哈哈问胡大胆道:“我说头儿,你莫不是中邪了?”壮着胆子便去拽他的手。

    胡大胆喉中却“咕咕”作响,蓦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劈向那老军头。胡的武功本来就比那人高出不少,再加上老军头也不曾提防他会突然出手伤人,只听“咔嚓”一声,竟然把这老兵的一条胳膊给卸了下来,登时血溅当场。

    老军头惨呼倒地,眼见性命将要不保,那光头男子却柔声笑道:“无妨,且瞧我施展些法力给诸位看看!”

    但见他口中忽然吐出一股白烟,那白烟仿佛有生命一般,须臾将老军头整个人包裹起来。片刻工夫不到,白烟散去,老军头竟然两手完好,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

    如此奇景自然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谁先大呼了一声:“弥勒尊使降世了!”所有的卫兵都扔掉刀剑,齐刷刷向这男子下跪磕起头来。

    光头男子一脸肃然之气,吩咐道:“你们有亲戚好友在附近的,快去带领他们前来。我将以弥勒的名义为你们超度,让各位添寿百年。”那些卫兵便齐声欢叫,纷纷奔回城里呼朋唤友去了……

    初一清晨,城西的齐王府中颇为宁静,与三十那天人声鼎沸、官贵云集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反差,后花园里更是空荡荡的,除了凉亭里还有两个人在下着五子棋。

    这二人一个在朝中颇有势力,乃是当今皇上杨广的次子杨暕,自从元德太子死后,杨暕被杨广授以管理东都军政要务的大权,威望日盛,常以太子自居,得到朝中不少大臣的逢迎巴结;另一个则是江湖上被人尊称为“地算”的焦真人,与“天算”黄冠子和“人算”张铁嘴齐名,不但武功深不可测,更有占气望风、画符施术的异能。

    本来以焦真人的个性是绝对不肯踏入齐王府半步的。奈何齐王妃韦氏与他沾亲带故,前不久又突然病逝,齐王便以府中闹鬼为由专程请他来看风水,因此他也无法断然拒绝。

    其实焦真人自打一进王府后就心知肚明:这齐王请他察看王府风水是假,命他看相才是正事,说穿了不过是想知道自己何时能够当上天子,以及如何才能尽快登上皇位之类。

    但焦真人的态度始终如云山雾罩,他到王府已经好几天了,可是直到三十晚上依然闪烁其词。那齐王倒也耐性极好,将那些前来送礼贺岁的官员打发走后,连年夜饭也不吃,独自来找焦真人喝酒聊天,其间说过不少对当今圣上颇不恭敬的话,焦真人也假装没有听见。眼看着天色转亮,齐王兴致不减,命人在凉亭里生了两个炭炉,又邀请他去那里下棋。

    此时棋局到了紧要关头,焦真人本来有先行之利,可惜二十手后不但优势全无,反被齐王的棋子处处牵制,已然回天乏力。他想得头痛,嘿嘿干笑几声,只得投子称赞道:“齐王果然高明,贫道甘拜下风!”肚子里则嘀咕道:“你棋艺虽然不错,但我要认真下起来,只怕你也得叫我爷爷!”

    原来两人一口气下了十七八盘棋,这焦真人对于五子棋本来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因为苦思脱身之计,心思没有全放在棋局上,居然半盘都没赢过。

    齐王大获全胜后心情舒畅,满面春风地刚要说话,园外却突然传来吵嚷之声,很快便有几名兵士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跪倒在齐王面前,气喘吁吁道:“启禀齐王殿下,建国门有弥勒使者现身,已经吸引了很多百姓前去观望,京尹府王大人派了两百人前去镇压,不想两百人中反而有不少站在了那些使者一边。如今双方正在那里对峙呢,王大人特命小的们来请殿下火速增援!”

    齐王吃了一惊,对焦真人说道:“昨夜厅门无故爆裂,道长认为恐怕有盗贼潜入,必须立刻加强城防,小王却当了耳边风,惭愧惭愧!”二人当即领着五百府兵驰援建国门。 。。

    第二章(古代):弥勒使(中)

    眼看城门在望,那门口果然黑压压聚集了两堆人,一边由很多白衣人统领,还有不少百姓混杂其间,已增至数百人;另一边则由京尹府王大人率领,只剩不到百人之数,并且还不断有士兵扔下刀枪往白衣人处“投诚”。

    齐王瞧见那些白衣人中有名面容黝黑的光头男子正手持念珠高声诵读着什么,忙凝神细听,在阵阵动听的西域鼓乐声中,便有“贫僧历尽西域诸国,喟叹天下众生之苦。人因有生死,故而痛苦不堪,惟有找寻脱离生死之法,方为上策……”的人声传来,不由直皱眉头道:“这种奇谈怪论居然还会有人相信?”

    其实每个人都希望长生不老,只是齐王先前听过焦真人讲述修炼飞升的道理,已经有了先入之见。再加上他“博览群书”,知道j犬升天的故事,也就是汉朝淮南王刘安修炼成仙的传说。听说他成仙后,把剩下的丹药撒在院子里,j狗吃了仙药也都跟着升上了天。所以齐王一直以来对道家的术数比较迷恋,却对佛家轮回转世之说所知甚少。

    那个光头男子正要继续布道,将剩下的官兵全部拉过来。却忽然有个衣衫褴褛、满面愁容的云游和尚从城角走出,朗声问道:“请问说法的那位大师,什么是脱离生死之法?”

    光头男子一怔,便答道:“自然是从我弥勒之愿,才能修成正果。佛祖无生死之虑,亦不免有劫数临身,而我佛弥勒是末世后未来之佛,可解众生轮回之苦,万世往复之劫也!”

    云游和尚面色和善地笑道:“你既然称自己为弥勒使者,那么我且问你,这世界本来是无还是有。”

    光头男子略一思忖,答道:“这个么--应该说是亦无亦有,亦有亦无。如果不能识得我佛弥勒重见光明之法,就会闭目塞听,身堕六道轮回,永无休止。”

    云游和尚面色一变,叱责道:“荒谬!世间真如法门,不外乎有、空、亦有亦空、非有非空四门,你又认识几门,胆敢在光天化日下鼓惑人心?”

    那光头男子被说得面红耳赤,高声反驳道:“我有无上妙法,你敢与我比试么?”从手下一名弟子处拿过一件纱衣望空挥动,须臾便有无数鲜花从天而降,落在方圆数丈内,地上登时异香扑鼻。

    云游和尚拍手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货色,不过是些纸片而已。”众人定睛一看,那些鲜花果然变成了花花绿绿的纸片,先前那股诱人的香气也立刻淡了不少。

    光头男子见自己法术被破,知道遇上了高人,转身便要率领众人离去。那云游和尚趁机大吼一声,念动偈语道:“莫漫求真佛,真佛不可见。”那些先前被这男子花言巧语迷惑住的人有不少都开始浑身发抖,醒转过来。

    焦真人虽然隔得很远,亦被这一声吼震得心神俱清,由衷赞叹道:“好个佛门正宗狮子吼内功,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用手捅了捅齐王腰间,催促道:“此时不动手捉拿妖人更待何时,再晚些人都跑了!”

    齐王这才如梦初醒,拔剑道:“众将士听令,给我捉拿妖言惑众者,尤其不能放走那白衣僧人,杀无赦!”

    众百姓和士兵见齐王驾临,本想奋勇当先帮助齐王捉拿那些白衣人,但却畏惧不是那帮人的对手,不由乱作一团。

    齐王怒骂道:“一群饭桶,还不都给我让开!”马鞭四处开花,打出一条血路来,驾马直奔那光头男子而去。有四个白衣女子想要拦住他的去路,被齐王长剑纷纷刺中面颊,顷刻毙命。

    但听光头男子喝道:“遁!”从他口中便喷出一团黑烟来,须臾变成一道雾墙挡在齐王面前。焦真人从后面跟来,笑道:“这妖法也不过如此。”伸手凭空画出一符,叱道:“开!”那阵黑雾立刻便散得干干净净。光头男子虽然没了踪影,却留下他那帮白衣弟子呆立当场。

    齐王杀心大起,长剑挥舞,将各人脑袋全砍了下来。

    云游和尚摇头道:“齐王不必费力了,这些都不是真人,只是稻草人而已。”齐王细看之下,发现果然如此,他再回头看那四个被他砍死的白衣女子,也不过是四捆披着白纱的稻草罢了。

    王大人忙赶到齐王马前请罪,询问道:“属下罪该万死,没能及时平定叛乱,不知其他的人我们该如何处置?”

    齐王冷哼一声道:“本王刚才怎么说的来着--杀无赦!凡是曾经被那弥勒使者迷惑住的人,不论百姓还是军士,统统投入死牢。至于那些百姓所属的里坊同样难辞其咎,有关里正教民不严者,一律杖责三十!还有,本王限你三日之内把那白衣妖人缉拿归案,否则三日后便提着脑袋来见我罢!”他再不理睬王大人,却翻身下马,笑呵呵地冲那云游和尚行礼道:“敢问大师法号,又在何处修行?”

    云游和尚连忙还礼道:“贫僧法号智者,喜欢云游四方以增长见闻,暂时还没有落脚处。”

    齐王乐道:“如此就好,那么便委屈智者大师移驾敝府一叙如何!”

    智者大师就双手合什答道:“贫僧一见到齐王千岁,就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想来齐王祖上一定颇有佛缘。”说得齐王哈哈大笑。焦真人便偷偷摇头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个和尚倒好!”但焦真人又觉得那“智者”二字甚为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让他回想了半天。

    众人一路走来,那齐王对智者大师问这问那、殷勤有加,反倒冷落了焦真人。但焦真人早就想寻找机会脱身,心里正求之不得,便干脆双眼微阖,耷拉着脑袋跟在齐王身后缓辔慢行。

    眼看队伍快到齐王府了,焦真人暗忖机不可失,忙策马赶到齐王身边,问道:“齐王殿下,贫道有个朋友就在城中居住,想去顺道探视两天,不知道殿下能否恩准?”

    那齐王正与智者大师聊得高兴,随口说道:“焦道长不必客气,本王就准你两天假期,两日后可务必要赶回王府。小王还想让你们相互比试法力哩!”焦真人应承了一声,心里终于舒了口气,暗想:“小子,两天后你可就连我的影儿也找不着了!”

    他因央求齐王开过金口,向智者大师行礼道别后,便安心地勒马转身离去,却听见智者大师在向齐王恳求道:“殿下,方才那些百姓和兵士不过是偶然被妖术所惑,绝无犯上作乱之心,请殿下慈悲为怀,把他们全都释放了吧!”

    齐王重重地叹了口气,答道:“不是本王不给大师面子,实在是因为父皇向来喜欢疑神疑鬼,如果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