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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的峨眉男子不能护得族中幼妹周全富贵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恬不知耻,求幼妹争宠魅主,只为自己苟且偷生。上苍何其有眼无珠,既生下我们女儿家水一般之骨肉,花一般之容颜,冰一般之洁净,玉一般之温润,又何必偏偏要生下这些个污浊男子来脏了这人世间。琢磨起那贾琏之信函,提到凤姐,想来也是求着凤姐努力献身主子,好搭救自己,可怜他和凤姐毕竟是结发夫妻,竟然不念同床恩情,寡廉少耻,只想着献妻媚上求生;即是提到贾蓉,那情妃可卿又何尝不曾是他的新婚枕边人。人曾言道薄情二字,今日自己也算见识了。

    一时翻来覆去,听得窗外阵阵秋虫悲鸣,又觉着似乎有些凉意。扯了扯身上的锦缎绸被。又不由恨起弘昼来。虽说这园子里的女孩子的性命是弘昼救的。论起来,若非弘昼,自己等少不得充为军妓,也难护得清白,自己柔弱女儿家,不知要被人糟蹋成什么样子。偶尔偷偷瞻仰,见那弘昼也是气宇轩昂,风采翩翩之龙种,贾府上下岂有这样男儿。只是怎么这般的荒淫好色,将自己这一干清白女孩子拘在园子里充为禁脔,只顾淫乐悦己。就连曾有丈夫的也不肯放过。这些个男子,究竟存的什么心思,为什么个个如此,只要想着能摸一摸我们这细腻白嫩的肌肤,亲一口我们这温润甜美的唇舌,逗一逗我们这坚挺丰腴的胸乳,甚至……甚至插一插我们这……

    猛想到这里,又是惊醒,前胸脊背上仿佛冒得丝丝冷汗……但想自己这是什么魔障……居然想起这等羞耻之事。想来虽说自己成日躲在潇湘馆中称病,到底是耳濡目染,居然夜夜难眠,思绪一个收拾不起,就想起这等事体来。使不得……使不得……自己虽然入了牢笼,做了主子的性奴,身不由己,心却洁净,到底是要自珍自爱,岂可思索那等肮脏之事,作践自己之品格。只是又想,若说那等事体肮脏,又偏偏世人难免,有时想来,究竟也是滋味难知。自己身为主子的性奴,其实也自深知,岂有清白一生的道理。终有一日难免要侍寝失身。到那时,究竟是何等的滋味。必然是辱极……痛极……哀极……耻极……生不如死,羞愤难尽……只是,会不会也有一丝慰藉呢。父母亡故,人生悲凉,亲族崩离,若能得一份安慰充实……也是足矣了。若那时,主子必要玷污自己的身子,摸舔自己的胴体,淫弄自己的胸乳,奸玩自己的……

    又一惊,自己究竟是怎么个不妥,怎么又堪堪想起这等事来。人说温饱思淫欲,想来其实悲凉时更容易从这等事找寻找快意安慰。自己不要……不可……再思及这等事情来。自己到底是个闺中小姐,名门珍质,仙子一般的人品,不可……不可如此自甘堕落,虽然命运多悲,沦为他人性奴,也不可自己思及那等伤风败俗无耻之事。自己立志刚强,若是弘昼来奸污自己,自己便一头撞死就是了……也不知离恨天外,灌愁海中,可有自己这薄命红颜魂魄容身之所。

    弘昼若来……不要来……要来……不要来……来……

    正自胡思乱想,忽然竟然觉着有一只手似乎攀摸上了自己的衣被。一时大惊,半醒半梦中只道是弘昼来奸玩自己了。居然忍耐不住,惊声哭叫出来:“不要!

    “……

    然后整个身子裹着锦被儿,缩成一团,藏到了床延靠着木几之角落里,战战兢兢抖抖潺潺不敢抬头,泪珠儿便如断线珍珠一般滴滴答答淌下,气喘不已,胸口起起伏伏难以平复……

    只吓得那紫鹃忙不叠喊道:“姑娘……姑娘……”黛玉茫茫然抬头一望,月色下,才见是奴儿紫鹃,却只穿了一身轻薄的白纱睡衣,一脸心伤挂怀得看着自己,才知是自己梦魇难眠,紫鹃来探视自己。想到自己这般凄凉,一阵伤心不能自已,才哭着上去,扑到紫鹃胸怀之中,又喘咳着抽泣起来。

    紫鹃也是眼眶里泛出泪花来,无奈,轻轻抚着黛玉柔嫩的香肩,轻声道:“姑娘……都四更了……还不能睡着……姑娘……你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黛玉泣了一阵,抽抽噎噎道:“罢了……就是难眠……”一时抬头,本是要看看紫鹃脸庞,不想抬得猛了,紫鹃衣衫又自单薄,黛玉的耳垂擦过紫鹃胸前那一颗乳豆花蕊……

    紫鹃脸一红也不好说什么,黛玉本无心,只是适才正在胡思乱想,顿时也觉着了,只道:“我……我没事的……你且去吧……我也就睡了……”紫鹃心下也是揪着难受,咬牙再劝道:“姑娘……你就是心事太多……万事只往开处想才是。姑娘的心思我最明白,只是如今已经如此,姑娘就不要自己给自己找痛楚了……有时看着姑娘这样,还不如劝姑娘就依顺了主子……你看看那里淑小主,云小主,不也过得好好的……姑娘……”“别说了……”黛玉掩面只顾摇头微泣,道“你只去吧……我要睡了……”紫鹃叹息无奈,便道:“罢了,既然如此,姑娘且躺下,我替姑娘掖掖被“。黛玉点点头,且和身躺下,侧着身子对着内墙,紫鹃替黛玉理好被脖,轻轻挂下纱幔帐子,也就去了。

    这紫鹃一颗痴心也只在黛玉身上,知道黛玉今夜如此伤心,又必然是一夜无眠了,叹息一阵,也在外面配房,草草睡了个把时辰,见天蒙蒙亮,便起来唤另一个奴儿雪雁打点黛玉的早点。本想让黛玉好歹睡会子,就不去内房里打扰。却又听得黛玉唤,只得过去,装出笑颜道:“姑娘起了?昨夜没睡好,何不多睡一会子……”黛玉果然一夜未曾深眠,形容有些憔悴,黄黄眼圈儿略略泛着红丝,呆呆了一阵,道:“罢了……睡不好了……你且服侍我起来吧……”紫鹃便去床边取来粉的落地纱裙,扶着黛玉一条雪白细嫩裸着的臂膀,将黛玉从被中扶起,那锦被缓缓滑下,但见黛玉身上那袭粉色的芙蓉出水肚兜,却是极其精细之绣工,凸凹纹理千回百转,罩这黛玉一片雪白无暇的胸肌,娇滴滴拱起两个动人心魄的半球,衬托着此时略有些喘咳艳红的脸庞,未施脂粉,眼圈儿也是红扑扑的,云鬓散乱,一抿青丝从耳旁斜斜挂在胸前,堪堪直到胸乳之上。饶是紫鹃是女子,又是近身服侍黛玉,也看得心神摇曳,有些呆傻。

    黛玉见她看自己胸脯,顿时知晓,脸刷得通红,啐道:“傻丫头,还不服侍我起来……”紫鹃惊觉,便一笑替黛玉披上衣衫,服侍黛玉只管梳洗,用青盐刷过牙,只穿一件落地纱裙,在妆镜前替黛玉梳头,片刻后,见雪雁端了一个乌漆托盘进来,内里有一小碗碧玉粳米燕窝粥,又有一小碟酸枝芙蓉片。黛玉微微抿上几口,不由展颜道:“这芙蓉片倒还不错,哪里来这等稀罕物……”雪雁笑道:“是淑小主那日差人送来的。”黛玉恩了一声,片刻道:“前日还送燕窝来,难为她又想着……如今尊卑有别,论起来也是难为她一片心意。雪雁……回头你就把那日得的几方雨花石送去献给宝姐姐……哦……淑小主,替我一并谢谢她。”雪雁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