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副样子。虽比她所担忧的恨怒欲狂要好,却仍让她心中一阵一阵不安。

    就像身上披着的这件外袍,明明心中应有暖意,可为何反而觉得哪里更加不

    对。云盼情左思右想,玩笑道:“聂大哥,回去叫人看见我披着你的袍子,可又

    要有人不高兴了。”

    她正要顺势把外袍还他,就听他道:“今夜风凉,你内伤还没好的干净,披

    着就是。咱们这些人里,没人会生你的气。”

    云盼情眼珠转了一转,微笑道:“那可未必,赵姑娘可就一直恨不得咬我两

    口似的。”

    聂阳淡淡道:“赵雨净几时也算在‘咱们’之中了。”

    大概是追兵多已随着小赵南下,回去路上,也没了一直担心的陷阱埋伏。

    平安回去,聂阳便匆匆赶往华沐贞那边。

    柳婷已经睡下,眉心微锁,不时发出一句微弱呻吟,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

    聂阳替她擦了擦额上冷汗,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华沐贞身边,低声道:

    “华前辈,婷儿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华沐贞因为聂清漪的事情也显得有些倦懒,强打精神道:“柳姑娘大体安好,

    只是这些时日一来受了惊吓,二来她身子正是女人家最弱的时候,膳食没能补益,

    所亏不小。幸好她有练武的底子,加上有人用真气帮忙护着,否则,这孩子十有

    八九要胎死腹中。”

    “有劳华前辈费心了。”聂阳恭敬低语,“晚辈先去休息了。明日再来看她。”

    华沐贞点了点头,柔声道:“你面色也不是很好。你练了歪路子的九转功,

    心里又装着深仇大恨,一定要千万留神才行。身子上的病痛好去,心上若是着了

    魔,可就再难解脱了。”

    聂阳微微一笑,恭敬道:“晚辈会注意。”

    华沐贞看他出门,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莫不是,已经晚了

    不成……”

    这几日里,最为难过的人,并不是事情败露被绑在柴房不得自由的那个丫头,

    而是心绪不宁六神无主的董诗诗。

    眼见田芊芊与聂阳更加亲密,之后连道别也不曾有句,便径自南下而去,到

    了最后却又发现原来聂阳一直都未曾离去,而她这结发妻子却被瞒的严严实实,

    毫不知情。

    虽然心底一直告慰自己,聂阳也是为了救柳婷,可如此想着,却反而更加气

    苦。把绿儿撵回房后,独个一人无事可做,靠在床上拿着聂阳的破旧衣服练了练

    绣工,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