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几乎整也没有睡着。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这一年多来的件

    件往事,对孙迪傅的恨没了,只是觉得自己为什么在经过石康的事情后还是那么

    相信男人的一面之词,怎么还是会这么愚蠢?自己和孙迪傅在一起这么久了,和

    他说过那么多的话,应该早就了解他的性格,可为什么还会那么相信他对自己是

    一往情深呢?为什么她总是犯这种难以挽回的错误,为什么她总是招来那些迷恋

    她身体,却又无法给予她幸福的男人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继承母亲的胸前那一对

    乳房的错吗,难道胸大就有错,难道胸大就要被抛弃了一次后又被抛弃一次吗?

    这一夜好长好长,好像长的没有尽头,可瞿卫红却觉得这样的长夜很好,她

    终于可以这样认真地想一想自己的人生了。自从生下小香兰,来到这家农场做女

    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自己的未来了。

    在这样的时候,她不可能不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这孩子也许是个男孩,也

    许是个女孩,可无论男女,这孩子的父亲是个混蛋骗子,想都不要想他会接纳这

    个孩子,自己这个母亲本身也快被要被农场开除了,用什么来养这个孩子?这是

    生下来的结果,如果不生下来堕胎,谁又会给她开证明呢?瞿卫红想来想去,猛

    然间记起了蒋梅给她讲过的那个故事,说是有什么打胎的药方子,一喝了就死了,

    这样也好,一了百了,就是有些对不起小香兰了……

    瞿卫红终于睡着了,又似乎在半睡半醒之间。她觉得外面好像下雨了,好像

    看见有个男人在强奸宿舍里的一个女工,她想要阻止,可却无法动弹,这男人很

    粗暴,粗暴极了,她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这个男人是谁,可他的脸竟然是一张被烧

    焦了的脸,她动了动手脚,忽然发现能动了,于是她趁着那个男人在女人身下抽

    插之际逃跑了,她费尽全力的跑,跑得很快,就要跑到农场门口的老槐树下了,

    老槐树一下变成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噩梦里的牛鬼蛇神,伸手撕烂了她浑身上下的

    衣服,然后一点点把她吃了下去……

    早上醒来,瞿卫红于梦境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穿上洗好了

    的旧军装,精神抖索地走进了孙政委的办公室,她希望自己能坚强的面对这个注

    定的结果,每一个选择都是她自己做出的,事到如此她只有承受,哭泣和后悔改

    变不了她的命运。

    孙政委的办公室是里外两间,陈设十分简单。外间放着一圈陈旧的木沙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