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床上的病人呢?」

    这个小护士看来是刚来的,还不知道她和父亲的关系,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瞿卫红答道:「我是他的女儿。」小护士深吸了

    一口,摇了摇头说:「你父亲逝世了,现在在天平间呢。」

    瞿卫红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呆在那儿。愣了一会儿神,瞿卫红

    从病房里跑开了,太平间在医院的最西南角上,一排四间小平房。房子四周杂草

    丛生,只有一条小路通到门前。

    她跑到门口,见三间门上都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锁,只有靠边的一间虚掩着门。

    她推开了门,只见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用白布单蒙着的人。她站在

    门口,却不敢走过去揭开那条白布单,她不愿意相信父亲死了,如果她掀开了那

    条白布单,那父亲在她心里就永远死了。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瞿卫红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一个头缠长长的白布重孝的

    女人脚步蹒跚地走过来,一双失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她,正是母亲!

    母女二人在这样的情景下相见,一愣后,全都跪在了父亲的遗体前,母亲哭

    的伤心欲绝,她活了二十一年,还从没见过母亲哭的这么伤心的哭过,她的眼泪

    也是刷刷地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母亲终于停止了哭泣,对她说:「霞儿,你爸爸……你爸爸他得

    了传染病,太快了,太快了,你再去看他一眼吧,一会就要送去殡仪馆了,以后

    再也见不到他了。」

    瞿卫红搀扶着母亲走到了父亲的床前,母亲轻轻地揭开蒙在他脸上的白布。

    他的脸色本就苍白,这时他静静地躺在那儿,一脸的安详平和,就像睡着了一样,

    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微笑着和她们母女俩说话。可她们心里都清楚,如今已

    是阴阳永隔,再也看不到父亲鲜活的笑容了。

    殡仪馆的运尸车来了,医院的勤杂工熟练地把父亲的遗体抬上车子。瞿卫红

    疯了一样扑过去,想要再看上父亲一眼。她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爸爸——」,被

    母亲拉住了,勤杂工关了车门,车子呼的一声开走了。

    头七后,瞿卫红和母亲一起去给父亲扫墓,她抱着三个多月大的小冰兰,墓

    上满是枯萎的荒草,新生的青草夹在其中,夕阳斜照着两个凄伤的身影,还有那

    个怀抱中的孩子。荒草孤冢,寂然无声,只有轻轻地低泣、残破的纸钱在微微的

    旋风中低舞……又一周后,瞿卫红带着小冰兰离开了,走前留下了一封信,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