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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毕业出来之后,校园里的优秀者,有时候甚至不如校园里的痞子。

    我和老白都是校园的痞子类型。所谓痞子,就是学习不上进也不落后,社团工作不积极也不反对,四年时间不入党不退团,有点好,有点坏。

    我是痞子中的好人,老白是好人中的痞子。

    老白先于我认识非烟。所谓先于我,就是从小时候说起。

    老白会写诗歌,他隔一段时间就在文学社团的刊物上发表几首小诗。从小开始,非烟对老白是有点崇拜的,因为有一次和非烟约会,非烟就和我说,你认识你们系的老白吗?我说我认识,不就是那个天生长相猥琐的人吗?非烟说人家长相猥琐,可是人家有才呀哪像你,你只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非烟说老白写的那几首诗简直是太有才了,在我们经常约会的相思湖畔,非烟在墨绿的湖水边回过头来对我说:“格子,我给你背老白写的一首诗吧!”

    那时候非烟眼神迷离,仿佛老白就在眼前,而我格子已经完全隐没,变成了一个只配给王子牵马的下人。

    我说你请你请,我倒想听听白有才的诗到底是如何的好。

    非烟念的老白的诗是这样的:

    走过荒芜的年纪

    再大的梦想不是梦想

    就像

    再大的脚也大不过鞋子

    后来,我有机会和老白说起他写的这首诗。我为什么和老白说起他的诗歌,是因为那时候的非烟已经成了我的正牌女友。

    我爸爸就告诉过我,对于曾经的敌人,要采取宽容的态度。

    我爸爸还说,人,要有度量。

    所以,非烟成了我的女友,然后也估摸出老白也没多大的能耐对非烟进行反攻后,我打算和老白握手言和。

    我和非烟在学校后门的小饭馆请学校的新晋学生诗人白有才同志吃饭。这顿饭,是非烟主动要求的,她要我看看她的邻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写出那么深沉睿智的诗歌,而我心里则想,比一比,非烟才知道谁是优秀的道理。

    在饭馆里,我我对白有才同志说:“有才你实在是太有才了。”

    老白被我拍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在我们面前拼命搓着手不知道夹菜。当可爱的非烟同志又当着老白的面念起“再大的脚也大不过鞋子”的诗句时,白有才同志彻底晕菜。

    我不知道的是,毕业后的老白并没有当诗人,而是咬牙切齿进了一家地产开发公司。那公司名字叫原丸地产,听说是日本鬼子入股的公司。老白在里面像孙子一样呆了三年,低声下气拿微薄的薪水给刻板的假日本鬼子打下手,最后“莎扬娜拉”转投本土的一家小地产公司做副总。

    三年时间,老白也算成了高级白领,按揭买了别墅,虽然是联排的(就是所谓的townhoe),还买了一辆大众宝莱。

    老白的身份一经上升,非烟对他这个小时候的邻居更是另眼相看了。所以当有一天非烟同志被老白诱拐或者自愿爬上了老白的床,已经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了。

    只有我格子蒙在鼓里。

    后来我才知道,非烟和老白有的第一腿,是一个非烟加班的晚上。

    老白那天晚上碰巧也在他的公司加班,到了凌晨12点的时候,老白挂了非烟的手机。

    他们去酒吧喝了酒。在一点的威士忌下肚后,老白回忆了自己受辱的大学生活和帮鬼子干活的那三年。

    老白感叹说:“我爸妈真的不好,给我取了个烂名字,白,有,才,白有才就是没有才。”

    非烟同志说不是这样说的,你很有才,如果当年你坚持一下,你都可以当桂冠诗人了。老白说诗人算个啥,不能当饭吃,别人还能用诗歌泡妞,我老白连用诗歌泡妞的机会都没有。

    这句话刺了非烟的神经。

    之后老白开着车送非烟回家。

    在我家楼下,老白借着车里昏昏欲睡的灯光,像神圣的神一样用手轻轻抚摸着非烟同志微醺的脸。

    老白说:“非烟,为什么当初你不和我呢?”

    非烟说:“打从小我就没看上过你。”

    就这样,人家就在我格子的房子下面,上演了往事情未了。

    当我和非烟在我们熟悉的大床上搞离合运动的时候,非烟是否已经体会到身与心分离的r欲感觉?因为,不知道某个该死的心理学家说,女人的性欲是随着心走的。

    这道理我懂,但我不懂的是,非烟其实在没和我在一起之前,早就已经走了。

    第七节

    这一天起床后,我在玩电子游戏,非烟则拼了命一样用手机发信息。发完了手机短信,她就要去美容中心去做美容去了。非烟对还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说:“格子你不知道,那些阔太太们有多悲哀,人老珠黄的,为了栓住老公的心,拼了命一样在那里受罪,你说,这么做值得吗?”

    我说:“如果不值得,你怎么也去受那份罪?”

    非烟不理我,自言自语道:“我这是保养,她们是想返老还童,性质不一样。”

    我心想这有什么不一样呢,道理其实是一样的,以为有了好看的脸蛋,就能抓住男人的心,女人怎么都那么白痴呢?其实想抓住男人的心很容易,不是靠脸蛋,靠的是策略。如我这等做广告策略的,讲究的是步法。脸蛋只是其中之一招,真正的还是全面发展。我们的老祖宗都说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要女人用心想一想,从修身到收拾自己的老公,关键还是修身。修身是基础,是重中之重。

    我和非烟说,所谓修身,绝对不是美容。

    好了,不和非烟同志唠叨那么多了,唠叨多了非烟同志还以为我是八婆子。今天我有重要的朋友要见,我们要去喝茶。

    我的朋友叫费力。

    费力同志是个儒雅的人。对于世界和人生的看法,少了急噪,多了云淡风轻。

    这是个有很多经历的人。

    有很多经历的人,都把很多事情看得很开。

    我喜欢这样的朋友。

    我的坐驾被非烟征用了。关于我的坐驾,非烟同志还有另外的看法,她说,那地方最低档的都是奔驰和宝马,谁会开着一破a6,简直是丢人现眼。非烟同志说是这么说,但每次还是开着我的破a6去。

    女人啊,女人。

    我打车到绿野仙踪茶楼,路上堵车得要命。这城市不像城市了,某某曾经筑书立说,最好的城市是由公共交通主导的城市,住得最舒服的城市是步行者的城市。而现在的中国城市,没有了步行和公共交通的痕迹,只有像甲壳虫一样众多的私家车朝狭窄的道路上挤,大家都进退不得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片骂娘的声音。

    费力同志说,这个城市在五十年以前,还是个小镇,日本鬼子的飞机一看到这小镇人那么少,也就扔了几颗炸弹就走了。

    我问费力,你怎么那么清楚。

    费力说,有些事情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看过报纸新闻知道的。

    后来,我无意间在网络上看到关于这座城市的一些历史,发现,这个城市在抗日战争时期人口也就二十来万,日本鬼子到来之前,全城的百姓已经往乡下跑了一大半。日军飞机第一次轰炸这个城市,是1939年10月12日。

    所以,每年的10月12日,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突然响起尖锐的防空警报呼叫告示这个城市的子民,不要忘却屈辱的历史。

    和费力同志喝茶,很多时候都在聊起抗日战争那些事。

    抗日战争,在历史书和老电影里看到过。日本鬼子都是凶恶的,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把吃饭叫米西米西,见到女子大喊花姑娘,骂人喊八格牙鲁,把我们的八路军叫土八路。

    我对费力说:“我就知道这些。”

    费力则感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费力还说:“如果你生在那个年代,你会毫不犹豫地去战斗,因为,当国家不是国家,人民遭到外强凌辱,每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会站起来反抗的!”

    费力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历史老师说的?

    我微笑道:“老费,其实,我们并不是忘记历史,可是,现在太平盛世,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赚钱,记得历史又怎样呢?关键是肚子要紧,没饭吃了,记得历史也没用,关键是看实际行动。”

    费力对于我的话不理解,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

    费力接着说:“那些饿着肚子的八路军又为了谁呢,为了自己的肚子去冲锋吗?”

    我道:“这个我是不知道了,但是,如果我回到当年,我也会毫不犹豫去参加八路。”

    我说这话,只是为了缓和老费激动的情绪,因为老费是越说越激动。喝茶,喝好茶,一定要静心平气。还有,绿野仙踪的茶艺小姐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我和费力的争辩,自然是破坏了喝茶的气氛。

    在费力和我面红耳赤争辩时,我和打断他道:“身份,注意身份。”

    在我和费力正在为抗日战争耗费口水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已经从美容中心里款款走了出来。那个不知道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老白已经迎上前去,道:“我们一起去打网球吧!”

    非烟同志开了我的坐驾的门,道:“好啊!”

    老白p颠p颠地也开可自己的宝莱的车门,这时,非烟忽然道:“我得把格子的车开回去,等下你来我家接我。”

    在老白答应在下午三点去我家楼下接非烟同志时,还在办公室加班的麦子挂通了我的手机,哭泣道:“格子,你过来一下,好吗?”

    “麦子,你怎么了?”

    麦子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哽咽说:“那天杀的,和一小妞跑了……”

    第八节

    我打车到王小宁公司的楼下,在大厦的大厅里等麦子下来。

    王小宁公司占据了大厦整整两层用来办公。这公司能发展得这么大,足以证明现在社会上男人的性能力到底有多不行。一个男人不行,就完啦。我感叹自己的能力还好,还不至于找王小宁求救。

    我现在想抽一支烟,可是我的火机已经忘记在茶社了。

    正在焦急的时候,麦子忽然从我的身后出现,弄得我吓了一跳。

    麦子脸色苍白,情绪低落,就连穿着的黑色套装和内里的白衬衣也跟着她的情绪有了颓废的样子。

    见到麦子,我什么都不说,就和她往外走。

    为了调节她失落的情绪,我寻找机会给麦子逗乐。

    我说:“你们那导师小宁王教授怎么那么喜欢压榨员工,周末还加班个没完没了,弄得咱家的麦子都失恋了。”

    麦子抽着鼻子道:“得了吧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我都伤心死了,你还在这里说。”

    我说我不说了不说了,两下子你大哭起来怎么办,失恋的感觉,这是每个人必须去经历的。我说:“一个人失恋次数越多越脆弱!”

    麦子说:“今天没心情和你这白痴讨论白痴理论。”

    麦子说,今天我就粘着你,让你陪着我,就算你家的非烟来了,我也不放人,我被人飞了,今天我最大。我说好好好,我让你做我的狗皮膏药和跟p虫,像小时侯那样。

    我说麦子,今天格子我就是你的,你去哪里我都愿意奉陪。

    麦子面无表情,道:“回家!”

    然后麦子去取了车。麦子的车是国产奇瑞苹果绿qq,我这大汉龟缩在车子里,有点不自在,于是开始想念自己的奥迪a6。麦子其实心情极度不好,在车子进入郊区环城大道了之后,狠狠地把排放的qq加到最大马力。

    我在车里忐忑:“麦子,你悠着点好不?这车经你一折腾仿佛要散架了。”

    麦子继续飚车,并不理我,只狠狠道:“散了好,总比伤心强。”

    看到麦子恶狠狠的样子,我不说话,干脆闭起了眼睛,任由她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受虐一样想。

    还没等我我要和麦子车毁人亡,麦子家就到了。

    麦子在这城乡结合部买了个三房,看起来挺宽敞。我跟着麦子进了屋,忽然没头没脑问她:“这房子好像我没来过。”

    麦子道:“废话,你当然是没来过。这房是我和他买的。”

    我小心翼翼道:“他……就是那个谁?”

    麦子笑:“就是他,飞了我那个。”

    我说你不是不要我提他吗?你怎么先提了?麦子笑:“刚才一飚车,心情就好了,没事儿了。”

    我说那就好,然后大模大样在麦子的屋子里乱看乱摸了一通,我说还不错,麦子有能耐,房子挺好。麦子这时给我倒了茶,道:“挺好,其实一点都不好。”

    我坐下,拿起杯子就喝,一口下去,辣得我差点流了眼泪。

    我啊大叫一声,吼道:“这是什么东西,麦子!”

    麦子诡异一笑道:“茶呀!”

    我说你少来,我还没喝过茶似的。麦子说,现在是喝茶的时候吗?你喝的是酒,威士忌。我说麦子你不是不喝酒的吗?麦子说,从今天起,我一切都破戒了,包括爱情。

    麦子从冰箱里找来了冰块,我说喝酒我们可以去外面喝,到外面大瓶大杯地喝,过瘾。麦子说不,你不记得了?我和你喝酒都是在家里偷着喝的吗?我隐约记得那些少年时光,于是说好那就开始喝吧。

    在我开始喝酒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已经从网球馆里出来。非烟同志一身的名贵运动装,还戴了一副蛤蟆墨镜,搞得和明星似的。老白也从后面出来了,他背着一个名贵的网球包,也戴着墨镜。

    有鬼的男女才戴墨镜。

    老白对非烟同志说:“我们去吃饭吧?”

    非烟矜持一会,说:“既然我都等不来格子的电话,那就和你去吃。”

    在麦子的房子里,我和麦子此时已经被来自苏格兰的酒精放倒,几乎是烂泥糊不上墙。麦子一边研究着酒瓶子上像蝌蚪一样的洋文,一边说:“格子,为什么男人总觉得野花就比家花香呢?”

    我又闷了一口,道:“男人都这样啦!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麦子倒在了地板上,道:“格子,你也是这样吗?”

    我也倒了下去,爬到麦子的身旁,嘿嘿笑:“我不知道,还没,还没尝过野花的滋味呢!呵呵……”

    麦子打趣道:“还没尝过,我可听说被你甩的女人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

    我说:“他娘的,这是哪个孙子造的谣,我那么幸运就好了。我就是不幸运,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活着一点都没意思。”

    这时麦子爬到我的肩头上来,看着我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忽然,她狠狠地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我呀一声怪叫起来。麦子这一口让我痛彻心扉,就算是强劲的酒精也不能麻痹心底的疼痛。

    麦子埋首在我颈窝里,喃喃说:“格子,这是你这辈子欠我的。”

    麦子咬我的时候,老白正和我家的非烟同志在一家高级的餐厅里吃上海菜。服务员端上了例汤,非烟忽然对老白说道:“我想和格子分手。”

    老白停止住夹菜的动作,问:“为什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节

    隐约中,我感觉有点不大对劲。非烟睡觉时是不穿内衣的,这一次怎么回事儿?摸索过去竟然是穿着内衣的胸脯。正当我沉迷,忽然感觉不对劲,非烟的胸脯怎么变大一些了呢?我想难道是她瞒着我去隆胸了?不是说隆胸对身体有害的吗?这女人怎么说一套做的是另一套。

    我把脑袋埋到了非烟的颈窝里。

    然后,我的手摸到了一张陌生的脸蛋。

    睁开眼,不对,什么都不对!这不是我家。

    非烟也不是非烟。

    靠,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迷糊道:“我怎么在这里?”

    麦子被我的叫声惊醒,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言语,然后又倒了下去。

    麦子迷糊道:“我们是喝多了。”

    我掏出手机看时间,时针指向凌晨3点。然后我看到了一条未读信息。信息是非烟发来的:“我今晚在菲菲家,不要挂念。”

    我扔了手机,砰地一声倒在了木地板上。

    我看着天花板,天花板白白的,吊灯还在摇晃。我发现我还没醒酒。心想什么都不管了,非烟,公司,事业,都他妈先滚到一边去看热闹。这些问题现在一个都解决不了,所以还不如继续睡觉。

    对,继续睡觉!我翻了个身。

    我翻过身睁开眼睛的时候,很不幸又对着麦子l露着只穿着淡蓝色蕾丝内衣的胸脯,顿时又呆住了。

    麦子作为一个身体发育完好的女性,单纯从一个男性的心理来看,是有十足的吸引力的。但是,但是,麦子是和我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现在面对这种情况,而且是她在熟睡的情况,天,我该怎么办?我心里痛苦得不是滋味。

    还能怎么办。驱除邪念,继续睡觉。

    想到这里,马上跳了起来,爬到沙发上去。

    正当我在与麦子的胸脯对视,有点心猿意马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也在老白的怀抱里。此时的老白,在与非烟的云雨过后,抽起了烟,正在焦急考虑如何摆脱非烟的纠缠。

    因为非烟对他说,要和格子分手。

    老白想到,非烟这女人一但和格子那家伙分手,那非烟就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老白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和非烟在一起。

    这几年,老白已经从一个单纯的人慢慢锻炼成风月老手。老白作为一个风月老手,深深明白,身体是身体,生活是生活,就算青梅竹马又如何。一但从身体到生活,麻烦就会随之而来。

    老白一边想一边抚摩着这个从小时就倾慕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