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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其实那红烧肉是小玉托周绮端回来的,她知道他是不肯做饭吃的。周绮见了他的举动,也不说破,只装不知,随口就问:“你整日闷在房里,在写什么?”阮生不好意思给她看,就用双肘压了书稿,笑着说:“没什么的,你不好看的。”周绮“哼”一声,说:“不看就不看,哪里会是什么好东西了,求我都不看。”阮生笑着不答,只大口大口的吃饭。

    周绮向他床上一瞟,却还是乱糟糟的,皱巴巴的床单团在床角里边,枕头却横在床中间。在床沿和床前的地板上依稀有水滴淌过的痕迹……她脸上一阵热烫,扭过了头,却正好看见阮生望向自己,四目相对,心里不由一殇,更觉得臊了。当即板下脸,嗔道:“快点吃,我好拿碗去洗。”

    阮生见她脸虽板着,但满颊的红晕犹存,再添了这轻怒薄嗔,便又凭空增了几分生动与娇媚,胸中又是好一阵激荡,下边那话儿就扬扬的举了。他不敢动,两腿交叠了,暗中把那蠢物夹了,低了头只是一个劲的拔饭吃。却又听得周绮吃的笑起,说:“慢些吃吧,别噎着!”阮生再忍不住,将口里的饭咽了,笑着说:“你到底是要我快些吃,还是慢些吃?”周绮的脸便更红了,嗔道:“多嘴!不许说话!”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

    阮生再三口两口就吃完了饭,所有的饭菜都吃了,单只剩下那块红烧肉。

    周绮止住笑,问道:“饭还要吗?下边还有。”

    “不要了,我吃饱了。”

    周绮端过碗,却还站在门边,问道:“你跟我说说,昨天在孙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生听,叹出口气,便将当时情由说了,说到那假哭、比阔之处,他说:“哪有这种道理?别人家里死了人,你要哭便哭,不哭也就罢了,却又假惺惺的作态,只怕心底还在暗笑呢!那些人的做派,都不是为孙爷爷来的,尽是冲了孙家那‘书记’二字来的。最让人着怒的是好端端的灵堂,怎么就成了比阔的所在?我可看不惯,所以只好眼不见为净了。”

    “那你怎么把衣裤都脱光了呢?这样不是太过分了吗?”

    “过分?是他们过分才对。凭空无据的就来怀疑我的帐目不清,我可受不了这样的冤气!懒得跟他们说,就脱了衣裤了事。”

    周绮呆怔了半晌,叹口气,说:“话虽不错,但你这样做毕竟不合人情,别人却哪里知道你的心思?都要说你闲话的。”阮生顿时大喜,脱口说道:“你也觉得我不错吧!别人要说什么我才不管呢,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着的。”周绮脸上一红,说道:“你说话就是有些颠倒,我哪里说你不错了?”又说,“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子做,不是伤了小玉的心吗?让她还怎么待你?”

    阮生嘿嘿笑着,说:“当时一时激愤,没想到那么多,后来想了,却不知她能不能觉得我不错呢。”

    “那么,如果你当时想到了,你会不会还这样做?”

    阮生挠着头皮,想了一下,说:“大概还会这样做吧。”周绮摇了摇头,低声说:“你这性子要改,会惹事的。”阮生笑道:“改是改不了的,最多是收敛一点吧。”

    “唉,不管你了,随你吧。那边要开始忙了,我过去了。”周绮说着,转过身,慢慢地出门去了。

    阮生呆想了一阵,想不出怎么跟小玉说才好,索性就不想了,继续写了下来。

    那时,阮大还未跟凤娘好上,正在互相猜疑对方心思,辗转徘徊之际。

    孙二福瘸了一腿,干不得重活,就闲了下来。人一闲着,便容易想入非非,生出无数杂念。他见凤娘生得万分娇娆,又总见她桃腮殇眼,一副脉脉含情的样子,不由得就把魂丢了。时常找借口,拿语言挑她。凤娘因着是他将阮大背回来的,便强自忍着,不理睬他。孙二福满脑子荒唐的念头,见了她躲闪不语的模样,便就想得歪了,以为她害羞。

    一日午间,见着凤娘在楼上倚着栏干,不知想了什么,充满红晕的脸上忽喜忽羞。忽然,见她冲着楼下羞羞怯怯的笑了一下。孙二福见着身子就酥了半边,又见四下无人,就大起胆子悄悄跛上楼。

    凤娘见了他的猥琐样,只觉有趣,忍不住吃的一笑。不想更把孙二福勾得意乱神迷,一跛一跛的跳到她身边,口里轻唤着宝贝,就要来抱他。

    凤娘大吃一惊,没料到他竟有这般的胆子。被他抱得紧了,几次挣不脱,就犯了狠,抬起膝盖向他一撞,正好撞在他下阴处。当时,孙二福“啊”的一声惨叫,就软了手脚,矮下身去。凤娘却还在惊慌失措中,见他还在身旁,就狠命推了他一把。孙二福连连后退,一是腿跛,二是下阴受创,哪里能稳得住身子?一连退到楼梯口,再矮身时,却已一屁股倒在楼梯上,当即就“咕噜噜”直滚下去。

    凤娘反倒吓了一跳,见他滚到楼下,却又没事,口里喃喃嘀咕着什么,爬了起来。

    凤娘因着阮大的关系,顾着孙二福的脸面,对这事隐忍不发,只字不提。

    孙二福被凤娘顶得狠了,便怕了她,再不敢招惹了。后来,见她跟阮大打得一片火热,才明白自己会错意,就绝了对凤娘的痴想。

    见小翠生得娇俏玲珑,虽是丫环,却是口舌伶俐,成日介蹦蹦跳跳的,极是可爱。看着她白嫩的脸上总是红粉粉的,黑漆漆的双眼东盼西顾的,心里便一阵发慌。更有那两根小辫垂在脸颊两边,随她身影晃啊晃的,直晃得他心痒难禁。

    只是小翠身子灵活,象只兔子跳来跳去,他一个瘸子,如何能追得上?几次要用言语挑她,却早见她一路“格格”轻笑着,跑远了。

    孙二福几次不成功,只恨得牙痒。转念一想,小翠也只是个下人,用些强,把她弄了,量她也不敢做声。

    那日上午,下人都出去干活了。孙二福在院子里晃悠了几圈,见那李子红得透了,就摘了一把。回到楼门里边时,见着小翠在阁楼北边上晒衣服,口里还咿咿呀呀的哼着曲。孙二福不由一阵迷乱,跛着腿就上了楼。

    小翠见他上楼,就皱眉问道:“你怎么好上楼来?快下去。”孙二福就手捧起红李,说:“我送李子给你吃,你看,又大又红,好吃嘿。”“我不吃李子,你快下去吧。”小翠说了这话,便不想理他,顾自弯腰从盆里拿衣服来晾。

    小翠穿着浅黄色上衣,下身着一条圆筒长裤。她自己倒没在意,在这一弯腰之际,上衣滑落,露出背后一截白嫩的肌肤来;那娇翘的圆臀更是高高扬起,隐隐的便能见着股沟下面凸起一块。孙二福见着,怎不淫念冲脑?当即就丢了李子,从背后抱住她,手在前边要捏她奶子。

    小翠哪曾被人这般欺负过?在受惊之余,随手就从盆里抄起洗衣槌,向后边横抽了过去,正好敲在孙二福腿上的创痛处。“哎唷喂!哎唷喂!”孙二福吃痛,手捂在腿伤处,口里叫着,单腿往后直跳。

    小翠回过身,只是火冒三丈,双眉直竖,用手里的棒槌指着孙二福叱骂:“你个瘸子,再欺负我,看我不索性打断你的腿!”一边骂着,一边用槌指在他胸口狠狠顶了一把。

    孙二福连蹦带跳的直退,已是退到楼梯口边,再被她用槌一顶,哪能控制得住?身子一仰,倒在楼梯上,“咕噜噜”的直滚到楼下。

    小翠先是愣住,后又见他口里喃骂着爬起身,便在楼上“格格格”的笑弯了腰。

    孙二福吃小翠一槌,再不敢轻易惹她。左思右想,只是没法。又见阮大跟风娘却是眉来眼去的,种种儿女私欢之态尽收眼底,更引得他心旌动荡。便想:“阮大已是跟凤娘交好,这小翠只是凤娘的丫环,必定要听凤娘话的,只要让阮大跟凤娘一说,这事就能成。自己辛苦背阮大回来,谅他没有二话。”当下,就去找阮大。

    阮大因着晚上有些辛苦,白天做了些帐就躺床上歇会。孙二福进来找他时,他还睡着。孙二福把他摇醒,口里直嚷:“大哥,醒醒,有事跟你说。”阮大迷迷糊糊的醒转,便问:“什么事,你说吧。”只听孙二福没头没脑的说:“你匀一个出来,不要把两个都占了。”

    “匀什么?什么两个都占了?”阮大坐起身,问他究竟。

    “小翠!你把小翠匀了给我吧。” 阮大听了,只觉好笑。却又听孙二福说:“你也笑我?人家笑我瘸子也就罢了,你也笑我?不晓得我这腿是因你受伤的吗?”阮大忍住笑,忙说:“我不是笑你,却是你说的没谱,小翠又不是我的,我怎么匀给你?”又问,“是谁笑你?我找他去。”便听孙二福气鼓鼓的说:“你快找她去,就是小翠,她笑我瘸子,不肯从我!”

    阮大听了一愣,继尔便明白他的意思,说:“这话就不太好说了吧?我又不是什么人,小翠怎么会听我的呢?”

    “你不是跟凤娘好上了吗?你去跟凤娘说,小翠听她的。”

    他这话让阮大吓了一跳,连忙说:“我哪里跟凤娘好了?你这话也是随便说的吗?要是传了出去,大家都不好。”

    “你就不要赖了吧,这事大家谁不知道?只问你答不答应,不要推脱。你已经有了凤娘了,把小翠说给了我,这才叫兄弟,够义气。”

    阮大已是很不高兴,只是顾着他面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