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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余辉-第83部分

    取代。

    “希斯塔斯普斯!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尖厉的喝骂中带着遭到背叛的滔天怒火。

    什么?怎么回事?滚开,别靠近我!

    **五世皇帝从迷梦中骤然惊醒。

    眼前的事物,被一张明媚的面孔所取代。是他的第三个妻子,温妮菲-索尔特(wenephisolty)王妃。“陛下,陛下,你没事罢?”呼喊中夹杂着的情感,是担心和关切的温情。皇帝大大地呼了口气,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这里是?”

    “这里是贱妾的居所。您和我说了些话,又喝了几杯酒,身子疲了就沉沉睡下。刚才,怕是做了什么噩梦。我看您的神色不对,又说了好些梦话,所以才斗胆叫醒您的。”温妮菲有些惊惶失措的表情,看着更添几分媚意。她今年多大了?四十一了。却和刚刚三十出头那会儿没什么两样。

    “我,没事。”**五世安抚地摸了摸妻子的脸。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两只脚着地的时候顿时觉得有些软。岁月不饶人啊!登基三十多年了。刚才梦到的,怕是四十年前的情景了

    “陛下梦到了什么?”温妮菲知道皇帝的脾气,没有出手去扶他,而是乖巧地唤来侍女送上一杯温水。单是这杯放了些许盐的水,就是一、两个时辰前就已经准备好的。足见的她的贴心。

    **五世顺了顺口,将嘴里的苦涩连着漱口水吐到另一个侍女手中的铜盆里。精神,也为之一振。

    “我说了些什么梦话?”他瞥了温妮菲-索尔特王妃一眼。

    温妮菲斟酌着语气道:“最初是先皇太后的名讳,先皇摩拉女皇帝的名讳。后来好像是某个女人的名字,想必也是您长辈中的一位。哦,还有一个叫利昂的。您一直催着他,‘快进攻,快进攻’。他是,你军队中一个将领吗?”

    温妮菲学着皇帝语调的时候,有些年轻时的调皮和狡黠。

    “利昂,利昂提奥斯。他是我弟弟。”

    弟弟?温妮菲的眼中泛起浓浓的好奇。

    **五世的前任是摩拉-尼森哈顿女皇帝。或许因为夕珐莲(xiph

    im)之祸,这位女皇帝一生对男女之事都没能提起兴趣。最终没有成婚,也没有遗下一个直系后代。在她身后,摄政和皇族经过近一年的争论勾连协调,终于从哈吉尔三世(hgi

    iii)系的后裔,莉拉二世(lilhii)女皇帝最小的女儿罗克萨娜(roxn)那一脉中,挑出名为希斯塔斯普斯-尼森哈顿的男孩登上宝座,也既是当今的**五世。

    **五世的父亲早逝,母亲则是在他登基后不久就去世了。关于他的家庭,许多信息都随着众多当事人的离世而成了迷题。就连身为妻室的索尔特王妃,对之也知之甚少。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皇帝对她不够亲近。不过明敲暗击地询问过另几位王妃,甚至还问过皇后,才发现她们几个也多半只知道皇帝的父母的名字。

    不,应该不是避讳。**五世被选为皇帝的原因,就是他年少容易控制,家庭关系简单,没有强势的外戚。那一代权贵嫌这还不足够让他们放心,所以又将种种迷雾笼罩到他的身世上,令内外的对立势力无法借此找到干涉的理由。如此看来,先皇太后的死,或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病逝能够解释的。只不过,**五世皇帝掌权后,又为何没有将这些疑惑澄清?反而更对自己的家族讳莫如深。他有个弟弟,也是她直到今天才知道的。

    “小叔?他现在在哪里?”温妮菲试探性地询问。

    “他在扫荡西瑟利亚海盗的战事中战死了。”**五世简短的回答,显然不想深入谈这事。

    “尼森哈顿皇族,与这帝国可谓血脉相连啊!”温妮菲感慨道。“我会好好教育迦德拉的。让他以自己的父祖为榜样,为帝国的荣耀任劳任怨地工作。”

    “任劳任怨?他的任命已经下达了。我却知道你护着他,直到今天都没让他到西瑟利亚去上任。”

    温妮菲红着脸回答道:“陛下!我是想着让迦德拉在他哥哥的婚礼后再去上任。皇室这一代的第一次婚礼,说不定他还能帮上什么忙呢?再说了,他也能先学点经验啊。”

    这理由足够充分,**五世倒也认可。“你的儿子能这样,岂不是我对维查耶娜那里有点不公平了?”他说笑着埋怨道。

    温妮菲连忙说,她会尽快去安慰维查耶娜妹妹的。

    现在就让迦德拉去做那个欧尔曼(ormn)的职务,岂不是自取其辱嘛!迦德拉又不是寻常在皇帝面前装疯卖傻,一得了机会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精明能干的图拉克。据说那小子已经在伊姬斯盘剥了上百万的民脂民膏,就等着送到国库里面来呢。要是迦德拉不干出什么名堂来,就要被他的弟弟比下去了。温妮菲已经和嘉娜拉-乌代尔说好了,由她表弟找几个资历深的老谏言官来,年内给迦德拉好好补上一、两个月的课。

    第四章 良政

    玛尔提娜被阳光和带着海腥味的风唤醒。她略感恼怒地抽出脑袋下的枕头,将其当作武器丢向窗口隐约的黑影。女人的恢复力应该比男人强的,即便是在整半夜无休无止的欢愉之后。可惜她眼下的情人非常年轻。他们在一起的大半日子,如果没有贴身女奴的唤醒,图拉克都比玛尔提娜起得早。

    这位王子殿下到伊姬斯也有三、四个月了,却还是习惯不了本地的‘习俗’。若是玛尔提娜把她的女奴们带进卧室,他便尴尬害羞地不能雄起了。玛尔提娜多次劝告他,奴隶就只是会说话的家畜,不用来助兴的话,她们连发声的权利都没有。图拉克却还是一脸的无法思议的表情。最后只好按了他的脾气,两人在一起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屋子里绝对不容第三个人存在。lwen2.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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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阿蔢达尼亚的传统,卡利达德拉贡帝国的贵族允许一夫多妻的罢。你父亲也有四个妻子。他们就没在一起做过?”玛尔提娜曾经好奇地问。

    图拉克张大了嘴巴酝酿了好久,才大喘气地回答:“做子女的,绝对不可以谈论父母的私生活。这也是我们的传统道德规范。”他又喘了口气。“此外,据我所知,即便是一夫多妻,做丈夫的也会为每位妻子提供一间独立的卧室。这是作为贵族绅士,对女性基本的尊重。”

    “虚伪,做作!”玛尔提娜立刻就下了结论,并说出一套图拉克几乎无法接受的理论。“但是健壮的雄性,譬如狮子、豺豹的,都会千方百计占据复数个雌性。他们繁衍后代的时候,才不会管其他的妻室是否看着呢!”

    “人和动物不一样的。”图拉克嘀咕道。

    “有什么不一样。你看阿尔考夫-坤纳萨(

    culfkuns)都六十五啦,最近到刚娶了个十六岁的妾。应该算是他的第二十三号妻子了罢。要不是靡靡、霓霓在一旁帮他,你觉得就他那身子骨还干得动吗?”

    图拉克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帮,怎么帮?”

    “得看帮谁了。如果是帮女的,那就一人抬一条腿,后面再找个垫着点后背;如果是帮男的”

    “不必说了,我知道了。”图拉克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掩上了玛尔提娜的嘴。

    过了一会儿,玛尔提娜促狭地凑到图拉克耳边,柔声道:“老是这点把戏,你不腻我都腻了。要不要,叫我个金发的高个子女奴进来?我们可以一起用她。你前我后,或者换一换也行。”

    看着即将落荒而逃的图拉克,玛尔提娜咯咯笑着将他拉了回来。图拉克尚且不放心,又逼着她答应以后再不开这样的玩笑。也别说,图拉克在这方面如此单纯,倒是让她有了些许温馨的感动。然而刻在心底的仇恨,片刻间便将这柔软的东西,化作尖厉的讥讽和嘲笑。

    回忆消散,玛尔提娜的精神又回到现实。

    “该起床了。”图拉克眼明手快地躲过了枕头‘炮弹’。

    这间花了他十万金龙的宅邸,是他自出生来拥有的第一座完全只属于他的房子。

    第五章 化蛹

    艾琳妮-道莱(i

    enedwul),白羊部落的公主,伊麻德-道莱酋长的小女儿。她生命的前十六年,是在整个家族乃至部族的宠爱中度过,从来不知道人性中竟然存在丑恶阴险的部分。然而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在一场本以为必胜的部族战争中化作灰烬。萨布退哥哥口中不堪一击的库莫部落,渐渐变成狡诈的对手,随后是恶魔般恐怖的敌人。短短一个多月后,整个部族的精神状态就陷入惶恐不安的深渊。虽然看不到沙部落的人,一向安全的聚居地却似乎被包围了。于是父亲将他的儿女们集中起来,分成六、七支队伍,各自配备了忠心的勇士,向各个方向突围。艾琳妮已经成年,于是独自一个向东逃走。

    在尸体早就被帕斯米尔沙漠的烈日晒干了的伊麻德看来,这个女儿所去的地区是世代敌对的黑羊乌尊(uzun)的放牧场,因此属于幸存几率较小的一路。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艾琳妮-道莱如今却作为道莱家族最后一个直系后代活了下来。而她的父兄姐妹们,要么是死于库莫部落的追杀,要么是死于本部族守卫的出卖,抑或是在茫茫的沙漠中失踪,尸体成了蜥蜴、甲虫的果腹之餐。lwen2.com

    说来也倒霉,艾琳妮一行刚出沙漠,就被一群奴隶猎手盯上了。部族的护卫还算尽职,多次打退小规模的马蚤扰。然而不休不眠了三天三夜后,奴隶猎人们却悄悄聚集起上百人的队伍,一举将所有人擒下。反抗最激烈的部族勇士遭到屠杀,余下都被补充进猎奴队的‘库存’里,艾琳妮则成了一个富有的奴隶贩子的玩物。过了一段凄惨却还算衣食无忧的日子后,她也没能幸免被丢到市场上贩卖的命运。不得不说,克特里奴隶市场的买家们眼光还是很准的。那个奴隶贩子或许一时心慈,给了她一套与众不同的装饰,还说是希望能给她找到一个好的主人。当然,不排除他是为了从艾琳妮赚到更多的钱。后一个因素,倒是机缘巧合下得以实现了。只可惜这位自认品味不错的奴隶贩子未曾想他也因此惹上了某位女魔头的注意,最终落得了身死财失的下场。真可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啊!

    意识到自己被一位女士所买入的结局后,艾琳妮并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在奴隶猎人和人口贩子之间的时间不长,却也足以让她了解到某些女人对女奴隶的迫害更甚于男主人的。男人或许还可能把女奴当作情人、宠物,女人却会把女奴当作发泄嫉妒心理的对象,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工具。年纪太轻而无法幸免于艾琳妮无辜神情的几个猎奴队成员,特别提醒过她要小心男主人的配偶或是妾室。这些女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扼杀未来争宠的对手的机会的。

    只是,眼下遇到的情况不符合她并不多的社会经验中任何一个已知的情况。买下她的女主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投入男主人的怀抱,虽说是因为意外。而男主人,除了一丝很容易理解的担忧,也没之前那个主人视她为己物的理所当然。看到她单薄的衣服,他还体贴地脱下丝袍裹住她的身体,然后才去追赶迤逦而去的女主人。奴隶市场的人不敢再对她动手动脚,而是解开她的束缚,只在她脚踝上套了个防止逃跑的粗大铜环。

    静静地坐着,她因羞涩、恼怒、惊慌而急促的呼吸渐渐舒缓。这次应该可以稳定下来了罢!作为沙漠民族,随遇而安的本能帮助她度过了最初一段难熬的时间。同时,她也没有放弃对自由的渴望。只是身为一个弱小无助的女子,身处蛮横不讲道理的造石头圈子的人群之间,她不得不把这点藏在心底深处。好好活着,竭尽一切可能讨好现在的主人,直到父亲或家族中的其他亲人发现她的处境,进而出现救她脱离苦海——这就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获救之路。她并不知道,她的世界已经彻底改变。外界的人和事物无可逆转地改变了她,把她从少女变成女人,又从女人变成女奴。今后,更会将她最后一点希望抹杀,将复仇的毒液注入她小小而怯懦的心房。直到她变成另一个人,一个现在的她再也不认识的陌生人。

    远在万里之外,另一个女人正在接受类似于艾琳妮的转化。只是过程更为暴戾,更为短暂。

    第六章 心火

    亚穆克多达十数个大小庄园别墅中的一个,当下的家主科夫拉特-亚穆克在听到奴仆送来的一则消息后,愤怒地掷出了手中的酒杯。价值上千的琥珀杯在廊柱上摔列成一片片晶莹的碎屑,就如同米索美娅的纷飞飘落的白雪。部分碎片迸到送信的奴隶脸上,他却不敢稍动,任凭伤口中鲜血缓缓流下,形成一道道越行越粗虫子般的痕迹。

    “这个月第四次了!这表子到底想祸害我到什么时候。”怒吼声在宽阔的大厅内回响。lwen2.com

    屋子里并不止科夫拉特-亚穆克一个。他的大儿子多利亚-亚穆克(do

    iy

    muk),以及埃芬吉派的长老阿尔考夫-坤纳萨,之前正悠闲地喝酒说笑。坤纳萨的两名贴身女奴靡靡和霓霓也和主人在一起。

    坤纳萨很优雅地弹了弹手指,靡靡立刻在他手中的杯里倒满冷水浸渍过的茴香酒液。“又是那个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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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哪个!”当着老朋友的面,科夫拉特依旧无法掩饰自己的恼火。“她带了人在辛卡纳城附近袭击了我的一个商队,又害我损失了三千多金龙的货物。若是一切顺利,这批货送到西瑟利亚去发卖,至少能给我带来一倍的收益。”

    坤纳萨抿了口酒。“那里似乎是黑羊乌尊(uzun)的地盘?可我记得蝎女似乎是北方靠近帕斯米尔沙漠边缘的部族的罢。”

    科夫拉特从小心伺候的女奴手中接过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经过刚才的发泄,他的心境渐渐平静下来。“各方的消息都指向沙部落,应该不会错的。不过,我还听说‘沙’最近控制了‘白羊’。说不定,他们也在打‘黑羊’的主意。”

    坤纳萨微微颌首。作为控制伊姬斯经济的阶层成员之一,若是对关系到商路通畅游牧部落的动态一无所知,那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一件事。即便是对外宣称退休的坤纳萨也不例外。“要不,和‘黑羊’说说,让他们帮你把问题解决掉。”

    乌尊部落与其他沙漠部落不同。他们与定居的伊姬斯人相对和平地相处,也不介意由‘石头圈子’获得一些好处。无论是亚穆克家族也好,还是坤纳萨家族,都曾收买、利用过‘黑羊’的人手。当然,若是机会合适,乌尊部落同样会劫掠这两家的货物,这两家也可能会把落单的或缺乏警惕的‘黑羊’变成自家的财产。

    “我试过了。”科夫拉特对阿尔考夫-坤纳萨还是抱有足够的敬意的,不管是因为更为丰富的经验还是因为对方的财力。“不过乌尊部落似乎暂时不打算和库莫扯破脸皮。库莫部落消灭白羊库拉的势力,可是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样的情况下,任谁都会考虑一下是否要得罪拥有如此武力的一个部族的。”

    “还‘黑羊’呢!简直就像养熟了的狗一样。”多利亚-亚穆克不屑地嘲笑道。

    科夫拉特摸了摸下巴,觉得儿子说的还真不错。这几年,黑羊乌尊虽然人多势众,却始终只是与白羊库拉打个平手。究其原因,的确与乌尊渐渐趋向伊姬斯定居群落,失去原本游牧部落的彪悍有关。“狗也有狗的好处。”他不甘心地下了另一个定论。

    多利亚可并不这么认为。“养狗是为了咬人护主的。乌尊连对着主人的仇敌呲牙的勇气都没有了,再养着还有什么用。给我二十万,我去召集一千名雇佣军,一个月就能把让这名号成为历史。”

    狗不听话,踢它几脚就老实了。换成是一个沙漠部族,该给他们什么样一个教训呢?——科夫拉特沉吟不定。减少与他们的交易,特别是铁制品和武器的?还是偷袭他们一次,毁掉掉过冬的粮食以做威胁?

    坤纳萨喝着酒,悠悠地问:“乌尊眼下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多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