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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朕不是断袖-第9部分

    由弹奏者赋予,但弹奏着不曾经历过,仅凭想像感悟绝不可能让我放松一切防御跟着他的琴音走。刘珉,一个有故事的人,或许他男伴女装也是他众多故事中的一个。

    我手持暖炉坐于倚梅园轩阁内,满目的梅花竟相开放,红白交映煞是美丽。忽想说几句诗应个景,张了张嘴后还是觉得闭上为妙,唐诗宋词已经忘了大半且诗经乐府都背不全的人,忽然来句疏影横水清浅什么的,着实太过扯蛋了,何况此时倚梅园看不见水,只能看到结了冰的小渠,说算我记得全这诗把它背出来也不应景啊。

    刘珉弹的曲子名我不知道,也没听他人弹过,大概是他临时起兴随手弹的。起初时很欢快,让我想到了当年与女装刘珉之间的无数囧事;接下来的曲调则凝重了许多,甚至有着几分不安,再到后来曲调全乱,琴意全无,直至一根弦被他勾断他才停了下来神色惨白地深呼吸。

    “你……”我想问他是怎么了,可话到口边又被咽了下去,我与他并非同道中人,何必交集过密日后徒增伤心?

    刘珉侧头微笑,淡如远山:“麒麟可知此时我最想做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哪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他怎么又忽然称我的名了?

    正自思考际,刘珉的脸庞陡然放大,温热的气息呼在我的脸上,我直觉地往后仰并有跳脚之势,下一秒却被扣住了头动弹不了,唇上也传来冰冷的触感——刘珉的唇轻轻贴在我的唇上。

    我倏地睁大眼,忘却把他推开再赏他一巴掌,脑中只一个声音在盘旋:我被亲了!我被一个男人亲了!我穿着男装并死也不承认不是男人的伪男被一只装女人的男人亲了!尼玛!太纠结太惊悚了!

    不过,他的皮肤真好,好到只能见到细小的毛孔却不见……停!此时此刻我居然还在想他皮肤有多好!

    在脑子当机二十秒后,我回过神来以八分之力一掌拍在刘珉胸上,趁着他吃痛时快速退离五步,努力稳定气息怒叱道:“刘珉,朕再说一次,朕不是断袖!”

    “皇上是不是断袖与我何干?”刘珉抚着胸坐回,用另一只手轻抚琴身。

    他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与他无干,他亲我做什么!“你!”我气结,肚子里有话却说不出来,只能对他甩刀子眼。

    “皇上曾说过,若有一天我不想呆在皇宫了,皇上就会放我出去。皇上一言九鼎但不知这句话可还作数?”刘珉蓦地飞来这么一句,直接让我的怒气值暂降为零。

    “你要离开皇宫了?”我不答反问。

    “是。”刘珉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我多说什么,冷冽地看向我道,“皇上想食言不同意吗?”

    莫名地,我动了气,冷笑道:“既然都说朕一言九鼎了,朕又怎会不同意?你什么时候走,朕好作安排。”

    刘珉眼神一黯,就像什么期望落空了一样,抿了抿唇,良久才道:“自然是越快越好,若能安排在今日更好。”

    我扭头看向天空,天边隐隐有太阳半掩在云朵后,阳光依旧洒向大地,映着雪泛着光,刺得我眼生疼。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道:“好啊,一切如你所愿。”就算我不答应,他真要走,岂又是我能留住?

    “那草民且告退。”这一次,刘珉未用臣妾,也未用‘我’,而是用草民自称。

    这算是划开关系吗?如果真是这样,他一次又一次地逼我承认我是女儿身为的是什么?他刚才的一吻又为的是什么?我抿唇低头,唇依旧冰冷,或许真的是因为天太冷了。

    “嗯。”

    懒懒地应了一声,却未转身,直至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无,我才微叹息一声,伸手拭去眼角被风吹出的泪水,摇摇头,自嘲一笑转身欲离开时,眼光扫描到石桌上放的琴,盯着琴上的断弦良久,直到冬喜走了进来递上一封书信。

    “皇上,这是贺四公子让奴才转交给皇上的。”

    “他来过?”我接过信边打开边问。

    “……”冬喜怯怯看了我一眼才道,“贺四公子确实来过了一会儿又走了。”

    来了又走了?不对,他不是刚回贺府吗?怎这么快就跑到宫来交给冬喜一封信又走?是没事折腾锻炼身体么?!展开信,自动过滤不重要的话直捡中心意思看了一遍后直接将信塞入袖袋中。

    “皇上?!”冬喜盯着我阴晴不定的脸。

    我深呼吸,又看了看琴,道:“回宫。另外找个人来把琴修好。”

    贺宽的信很简单,只说他要离京远游,归期不定,并在信末特意点明让我注意身边人。

    内容确实简单,可我却看不大明白,他怎会突然远游?他不怕我再把魔掌伸向他那宝贝妹妹?最重要的是,他要我注意的身边人是谁?太后?冬喜?秋霜?亦或者是刘珉、刘钰、贺侯、文相?

    天哪,若我再这样猜下去,天下间除我之外全都要小心了?!太扯了吧!不对,我让贺宽在京城里的名声扫地,他会不会是故意这样说来报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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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种可能性比较大,所以,我还是华丽丽地忽视他最后一句话吧!

    第四十三章

    〖〗    一如这些日子,我就在没事找事。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本来好好的孝廉制我非要弄个什么新制出来,本来按着寻常人的思绪女子就不能入官场的偏我要在鸡蛋里挑根刺钻语言的漏子硬是说自来就无明确的规定女子不能当官的法律,本来李侍郎那点破事只要我睁只眼闭只眼就混过去了我偏要揪他的不是打入天牢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托着下巴听着朝臣的激昂陈述、情真意切的劝戒,我笑了,真的,我很高兴。自打我坐朝开始从未见过朝臣们在讨论问题时这样的团结一致,不论是贺侯一派、文相一派的或刘相一派的都一致将矛头对向了我,听着他们的陈词,若不是我意志坚定、脸皮够厚,大概就会向他们‘投降’了。、

    或许我要多做些这种事来团结朝臣?!

    “皇上是认可臣等的话还是有着更好的理由说服臣等?”一直未开口的贺侯爷在我的轻笑下站了出来毫不掩饰怒气地道。

    寻思着贺侯对我的怒气是从我把贺宽留在宫中开始的,在贺宽回府后立即离开京城后达到,而今日提出女子参考科举之事只是根导火线,而我适才的轻笑定是挑断了他最后的忍耐神经。

    “朕不认为朕需要找什么理由来说服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将双手搭在椅子上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难道皇上真的不认为需要给臣等一个解释?”贺侯爷怒气值上涨向前走了两步气焰直向我扑来,“自古以来女人就是足不出户在家相夫教子,这庙堂之事哪有她们说话的份?!‘哲夫成城,哲妇倾城’是圣贤之人给我们的警告,昔‘夏亡以妹喜,商亡妲己,周亡以褒姒’,古往今来因女人而亡国之事比比皆是,难道皇上已经忘了这些教训?”

    我嘴角抽搐,想到这些人总是把一个朝代的灭亡归结于女人误国的原因心中藏了十几年的女权意识苏醒了,嘴巴比脑子还要快地道:“贺侯真认为夏亡商灭周破是三个女人的过错?朕倒认为跟她们一点关系的没有,她们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每一件推到她们头上的灭国之举都是由男人去做的!对,也许你们会说她们吹了枕头风,但若不是君昏庸无能臣子别有居心为权为势相互陷害,若大一个王朝又岂能是一个最没存在感的人可左右的?好,就算是女人亡国吧,但仅以一个势力单薄的女人能轻松灭亡一个国家,只能说那个女人很聪明而那朝的男人全是笨蛋!又或者说女人亦可以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男人却远不及她们,所以你们不让女上出来主持朝政就是怕有一天这朝堂之上再没有男人的一席之地……”忽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我,我下意识地停下话略低头就对上刘钰的视线,我心中一悸突地回过神来,糟糕!我居然在男权当朝的朝堂之上大谈女权主义,最重要的是我还披着男帝的身份!

    再看看群臣们不可思议的目光,我内心流泪了,咱这一番话大约足够他们续减速一半了!

    我头皮发麻,想着怎么安抚这一群受到大刺激的朝臣,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放出去的屁收不回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着头皮上吧!

    “……朕的意思是,朕不希望大家怕了女人……而是把她们弄上朝堂来与她们比比看到底是女人聪明还是女人强。”在群臣怪异的目光下,我怒了,这大东皇朝我是皇帝我说了算就反你们反对我也要打压否则我的威严何在?我给你们找台阶下你们还当我是外星人,真是好心当驴肝肺!最重要的是你们的皇帝本质上就是一女的,我现在就想提拔女人让她们参政你们能挡么!

    “总之,朕在此事上绝不让步,如果众卿家还是反对,那朕只能认为众卿家是怕女人撵抢了你们的饭碗或者是怕这个世界颠倒过来变成女主外男主内了——众卿家不过是群懦弱之辈,那朕就得考虑众卿家是否有能耐在朝为官替民请命了!”我冷笑。

    朝堂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后,户部侍郞走出列站于正中央揖首道:“臣斗胆问皇上执意女子参考科举的原因是因为皇上对女人……或者是对某些女人不满、不服气?”

    此言一出,众人哗地小声议论开来,我侧耳注意听,隐隐听到有人提了‘太后’二字。不过就这两字,我也可猜出户部侍郎说这一番话的另层意思了:皇帝,你肯定是在太后那里受了气,太后认为你处理朝政还不及一个女人,你一时气不过就打算把女人弄上朝堂然后再狠狠地嘲笑她们一翻以泄心头之恨!

    “皇上若是赌气之举,未免太过儿戏!”文相拂袖怒视。

    吏部侍郎立即出列反对:“皇上也是想证实女人始终不如男人这个真理而已!我们将它当成儿戏又有何不可?”

    “恕臣斗胆,臣想知道女子若为官,这礼制该如何制定,还请皇上明示。”礼部侍郎道。

    定礼制?这个问题我还没考虑过,不过,女子为官跟男子为官有什么不一样吗?“勿须改变,和现下一样,升迁降调罚各凭本事,有能者上,无能者下,绝不偏袒。”对于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就不废脑细胞了——直到很久以后,我看到一群穿着男装官服上朝的伪男们,我无比蛋疼。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刘钰走出来上奏另一件事,朝臣又开始了新抵论,当然这次又开始吵吵闹闹直至退朝,因此关于女上参加科举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说实在的,我有一点茫然不解,前一秒众朝臣都还口口声声反对、下一秒却都默默同意了,害得我打算跟他们再舌战三百回合的计划都胎死腹中——这算什么事!难道我的女子参政真的一点也不惊骇世俗?

    “刘卿,你说他们怎么都不反对了?”退朝后,我把刘钰单独留了下来,将心中的疑问对他说了。

    “皇上未明白他们只是将此事当做儿戏了吗?”刘钰道,“而贺侯没反对的原因,大概也是这般认为的,必定文相已当着全朝臣的面这样说了加上皇上又未否定,大家也就不把它当回事了。只等着皇上的新鲜劲一过就会主动将此事作罢了。”

    我没否定?!刚才是来不及否定好不好!当然,事情朝着有利于我的方向发展,我跳出来否定它干嘛!好吧既然他们当作儿戏那就儿戏吧,只是他们若指望我的这股新鲜劲消停……大概到他们进棺材的时候也期待不到吧!

    “这事且先这么着吧,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以后再说。”我内心大喜,既然搞定这件麻烦事了,那我也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第四十四章

    〖〗    “汪太医、汪叔叔、汪大爷!您轻点轻点,您现在按的是人颈不是棉花!”我捌着头嚎叫。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皇上,您忍忍,这落枕并不是大病,汪太医推拿一会儿就好了。”秋霜一旁安慰。

    确实不是大病,但疼啊!谁知道我昨晚早早睡个觉今早起来就落枕了!朝是不用去上了,直接找太医来按摩了,丢脸啊,好好的怎么会落枕啊!更郁闷的是我因发现落枕了大吼了一声,整个正和殿里的人肯定都听到了!一上午后大概全宫里的人都知道我睡落枕了!

    “皇上您先放松。”汪太医慢慢地轻揉着我颈部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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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一轻声,我立马哎哟地叫了起来:“好疼!筋脉都断了!”

    汪太医收回手道:“已经好了,皇上扭头试试?”

    扭扭头,果然舒服多了。“汪太医好手艺!”我笑眯眯赞赏,“今日天气不错,汪太医跟朕一道出宫走走吧。冬喜,传文相、刘相、凌统领随同出宫。另外让他们多准备点东西,此次出宫三至五天。”

    “皇上这是要微服私访?”汪太医问。

    “嗯,到京城周边的几个县去看看。”政策是下去了,我只是想去看看百姓的反映,必定官员递上来的折子都是经过美化的。

    因临时决定出宫,宫人立即忙开去准备,还好他们的办事速度快且我要的东西也简单,一个时辰后我已带着众人坐在了马车上——因是私访也没那么多讲究,两相一太医一统领随我坐马车,未带任何宫人、只带了两个化装成车夫的侍卫在外面赶车。

    大约也是这个原因,从上马车开始,车箱里的气氛便怪怪的即使文相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刘相依旧戴着铁面、汪太医不发一语、凌统领透过窗户盯着外面,可我总有一种被嫌弃的错觉。想想也对,这种天气把人家从暖暖的屋子里拉出来四处走,大约也没几人会高兴的。

    我紧紧捂着暖炉,本着你们不理我我也甩你们的原则闭眼打瞌睡。不知过了几时,朦胧之间突然听到有人说:“禀主子,已到柳县城门处。”

    我闭着眼下意识地道:“就停在这儿,一会儿走进城去。”

    “既然主子已醒,还请主子将您的龙头挪开在下的肩膀。”耳边传来刘钰的声音。

    我靠在刘钰的肩膀上?怎么可能!虽然他坐在我身旁可我是坐在正上位他坐在左手位啊!如果这样我都能靠到他的身上去只能说明我的睡姿要多扭曲就有多扭曲……而且他刚才说什么龙头不龙头的……我明明就是人头跟龙有哪点像了!

    好吧,人家的表达没错,只是我想抱怨几句而已。黑着脸坐回自己的位置,但在扭头疏松一下酸痛的颈子时,我悲催地发现颈子又落枕了!

    “汪大夫!”我偏着头朝坐在刘钰旁边的汪太医哼哼,“你刚才是治标不治本,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又复发了!”还好我的先见这明带着太医出门,不然我还不知道找谁哭去!

    汪太医几乎是掩不住嘴角的笑容,还装作一本正经地道:“主子是刚才打磕睡时扭到脖子了,跟落枕无关。”

    扭到脖子?!这是需要多高难度的睡姿才能达到的效果啊!可我在扭到时为毛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不大可能吧,不就打个磕睡至于扭脖子么?”我一点也不相信汪太医的说词。

    “难道主子希望我把主子精彩致极的睡相演示一遍么?”刘钰嘴角微向上挑,明明是个微笑可在我眼里就成了冷笑。

    “不,不用了。”我泪流满面,为毛他一个宰相的王霸之气比我这个皇帝的还浓呢!再看其他三人皆在极力当把自己当隐形人,我深深自责了,我是不是得拿出点王八之气震撼一下这个刘相?不过,在此之前,先得把脖子扭到的问题解决了。“汪大夫,动手吧!”我咬牙闭上眼,大不了就疼一下总比当个歪脖子的好。

    “……主子表情如此悲壮,我……真没办法下手了。”汪太医很是为难道,“要不就等到了客栈我再为主子施针,如此一来就不会太疼。”

    施针?想到脖子被扎成刺猬,而且疼的还是无数下,我……我宁愿悲壮一点!“眼一闭心一横手一用力就过去了。”

    “想来定是主子昏过去了。”刘钰讽刺道,忽又大声对外说,“找家客栈先安定下来。”

    我正欲反驳时,凌统领盯着我偏着的脖子道:“主子若再逞能不听劝,臣只能叫他们转道回宫。”

    “我同意凌统领所言。”文相接过话,“主子的心思我们皆明白,但主子惧疼之事大家都略有耳闻,还请主子不要让大家难堪。”

    文相说得没错,我天生惧疼或者说是在这一世里我很惧疼。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