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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江山如画-第2部分

棋局上摆满了黑白棋子。“竟然是平局。”周围的某位大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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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局?沈卿,你给朕弄出了一个平局,朕该如何裁定啊?”

    “沈逸惭愧,自认技不如人,甘拜二皇子为师,二皇子以后可要多教徒儿围棋之道。”沈逸从容不迫的说道。

    “徒儿,呵呵,我居然也有徒弟了,父皇你听到了吗?好徒儿,你以后多多陪我下棋,我就把我的棋技传授给你。”萧烨得意洋洋的说道,露出孩子似的笑容。

    皇上难得的大笑起来:“沈卿,你一向自诩聪慧过人,谁知竟不如一个痴傻儿,哈哈,看你日后还怎么骄傲起来。”

    在座大臣均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二皇子的智力始终就像孩童一样,这样居然都能赢了沈逸,可见沈逸的确棋艺甚差,他并没有说谎。

    清韵见没事,悬起的心才稍稍落下,皇上偏心显而易见,言语中对二皇子也毫不在意,难怪连那些太监都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这个皇宫对二皇子而言,哪有公平而言。

    “二皇子是婉嫔所生,婉嫔本就是棋艺过人,大概这就是二皇子虽然愚钝却棋艺不差的原因吧。”紫菀喃喃自语道。清韵看着她,慢悠悠的说:“大概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所谓大智若愚大概就是这样。”

    “朕也乏了,今日就到此为之吧,燃儿陪朕回宫,正好朕也想和你聊聊天。”皇上贸然说了这么一句,淑妃很是高兴,果然皇上最宠爱的还是陵王萧燃。

    百官大臣皆跪下行礼,此时三皇子已经搀扶着皇上慢慢离开。之后各人也就三五成群的离开了御花园,太子和太子妃并肩走着,在宫人的围绕下,只留下一双背影映在清韵的眼眸里。清韵愣愣的看着他俩的背影渐行渐远。

    “姐姐,妹妹怕你归途寂寞,要不妹妹我也陪你走走?”淑妃哂笑道,眼眸里却无温度。

    “不必了,妹妹还是照看好自己吧,姐姐可不敢劳烦你。”贤妃轻轻的瞥了一眼淑妃,依旧端庄自然的自顾自走了。

    “呵,本宫也很想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待贤妃走远,淑妃挑眉自语,眼神不屑。

    “清儿姐姐,我们也走吧。”紫菀拉着清韵离开。清韵看着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宴席,现在就曲终人散,繁华落尽,终有种寂寥的感觉。恰应了那句话,“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第八章 桂花佳酿起争端

    自从寿宴结束之后,清韵和紫菀的生活又一如往常的平静。一日,阳光明媚,给寒冬增添了许多暖意。此时的清韵和紫菀坐在院落里晒太阳,沐浴在许久不见的日光下心情也变得格外明媚。

    “清儿姐姐,你这桂花酒酿的可是越来越好了,既无酒的辛辣刺激,又有桂花的幽香,还有丝丝甘甜,下次你教我可好?”紫菀浅呷了一口,慢慢回味着。

    清韵抢过紫菀手中的酒杯,盈盈一笑:“说好了只尝一口,你可别贪杯。万一喝醉了被管事姑姑发现,我可不管你。”

    “这么小气,不就多喝了几口吗?要不是你酿的好,我也不至于喝点清酒还得受你的限制。”紫菀嘟起嘴,自己咕哝了几句。

    清韵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等过几天的晚上咱们避开管事姑姑,我陪你喝个痛快,怎么样?”

    紫菀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是你说的,不许抵赖哦。”

    清韵笑道:“那是自然。”

    “清儿姐姐,到时候咱们也给二皇子送点吧,他一个人在那无人过问的,肯定没喝过桂花酒,你说好不好?”

    清韵想了想,刚要答好,只见太子妃身边的宫女秋痕走了进来。清韵和紫菀见状,站起来行礼。

    “清韵,紫菀,太子妃念及你们做舞衣有功,特命我带你们俩去东宫领赏。可这是好事一桩,赶紧跟我走吧。”秋痕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俩。

    “清儿姐姐,真是太好了,你说太子妃会赏我们什么呢?”紫菀笑脸盈盈的说着。清韵却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苦笑,一想到要去东宫,清韵觉得自己心里十分抗拒,却又由不得自己,再加上自己想要调查清楚当年的凶手就必须接近太子。想到这,她又鼓起几分勇气,随她们向东宫走去。

    等清韵到了太子妃寝宫,只见太子妃斜倚在软榻上,单手支腮,懒洋洋的打量着清韵和紫菀。半晌才开口道:“你们来了,这次寿宴多亏了你们才能让我得到皇上的夸奖。知恩图报的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秋痕,把赏钱拿给她们。”

    秋痕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钱袋,分发给清韵与紫菀,清韵紫菀接过后行礼:“谢太子妃赏赐。”

    太子妃这时从软榻上坐起,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后徐徐的说:“听说清韵蕙质兰心,对于制衣打扮很精通,宫女们大部分都对你赞赏有加,如此人才我可不愿让别人先得了去,你就留下来侍奉我吧。”

    清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望着太子妃,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太子妃见清韵这个反应,娥眉轻蹙“怎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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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痕看清韵傻乎乎的并未答话,赶紧提醒:“服侍太子妃是你的殊荣,还不谢恩。”

    这时清韵一经提醒赶紧谢恩。太子妃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就赶紧收拾收拾,准备搬进来吧。”说着就从软榻上站起来,不再理会清韵紫菀二人,径直走向了内屋。

    回去路上,清韵和紫菀只是自顾自的走着,各自怀揣各自的心事,竟没一人说话。清韵心想:“此事并非坏事,能有机会接近太子,便可以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方便我调查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只是若此事是太子所为,他必不愿告诉我真相,若让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可能会杀我灭口,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查出真相呢?若真是他,我该怎么做,会是他吗?”清韵一想到此,心里一阵烦闷,如同纠缠在一起的麻绳,剪不断,理还乱。

    清韵正自己胡思乱想着,突然紫菀突然转过身来,紧紧抱着清韵,打断了清韵的思绪。“清儿姐姐,紫菀舍不得你走,你搬去东宫,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住在尚衣局。我到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紫菀带着哭腔说道,两股温热的眼泪慢慢落下,落到了清韵的脖颈上,也落到了清韵的心上。

    清韵也是鼻子一酸,轻轻的抚摸紫菀的后背说道:“又不是见不了面了,有空我就去看你,你有空就来看我不就好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清韵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紫菀哭着哭着,也慢慢止住了抽泣,清韵用手绢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开心点,再哭妆都花了,好像小花猫似的。”紫菀没忍住笑了起来,猛地把头埋在清韵的怀里,“说好了你可不能忘了我,咱们可是拜过的姐妹,你要是敢忘了我,我定不饶你。”清韵摸着紫菀的长发,安慰道:“不会的,我哪敢啊,你那么厉害。”紫菀咯咯的笑了起来,搂着清韵久久未松开。清韵望着紫菀,心里感叹道,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真心对自己的大概也就只有紫菀了。

    不日之后,清韵收拾妥当就搬进了东宫,她和秋痕的房间独立开来,却又相近。房间内部虽然并不奢华但是简单朴素,且地处较为偏僻,很是幽静,清韵素来喜静,自然喜欢。在房间的不远处正是镜湖,镜湖偏离东宫正殿,因此少有人烟,久而久之就增添了落败之感,自然更少人来了。清韵常常夜晚时候独自一人在镜湖旁的长亭外散步,稀疏的几点宫灯也映的镜湖湖面美丽异常。平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平日里,她也就帮太子妃做些梳洗打扮的小事,这些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她经常向以前一样去找紫菀聊天,也常常聊到傍晚才回去,总而言之日子过得平常却也很舒适。只是最让清韵纳闷的是,太子与太子妃的关系似乎并不如众人看到的那么恩爱,太子几乎很少探望太子妃,就连晚上也常常就寝在书房里。平日里见面也很少言语,相敬如宾的如同陌生人一样。

    就在清韵觉得生活平静闲适,调查毫无进展的时候,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打破了平静。事后清韵想起来,如果那天她没有那么做,如果那晚他也没有来,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有所不同?

    那日下午,秦公公派人来传话说是太子今晚要和太子妃一起用膳。太子妃听闻后很是高兴,要知道太子自从寿宴之后已经很久没来看过太子妃,更别提一起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太子妃很是重视,从下午就开始梳妆打扮,半点都不马虎。就因为这样清韵也没闲着,这时她正给太子妃梳发髻,青丝如瀑布般垂下,清韵拿着梳子轻轻的梳着,心思却在想着太子等下来的时候自己该做什么才能接近他呢?想着想着,太子妃却突然发话了:“清韵,等下你吩咐他们准备点酒菜,做的精致点,不要马虎。”清韵这才回过神,连忙应好。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太子妃透过铜镜瞥了一眼清韵。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子妃的头发真好。”清韵笑着说道。太子妃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这里不用你忙了,你去准备酒菜吧。”

    “哦,奴婢遵命。”清韵放下木梳,走了出去。

    等清韵吩咐好御膳房后天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簌簌落下,不一会儿就染白了大地,可此时清韵却静静的坐在石凳上发呆,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试探太子?慢慢的,她心生一计。

    晚饭时分萧煊如约而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外披着白色锦裘披风,更称得他器宇不凡。墨色的发丝因沾染了丝丝雪花,显得对比强烈。他踏进内殿时,轻轻解下白色披风,抖落一身白雪,嘴角依然带着一丝浅笑。

    “太子来了,外面天寒地冻,芸涵特意准备了热酒,太子快来尝尝。”太子妃笑脸盈盈的迎了上去,接过披风道。

    萧煊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句,待坐定后,便遣退了其余的下人。清韵留意到屋内除了太子妃,太子外只剩下秦公公,秋痕和自己。清韵不由得紧张起来,手心里捏了把汗,她双手不断的搅动着衣角,暗想着太子接下来的反应。

    太子妃斟了一杯热酒,笑颜如花般的递给太子,一边还说道:“太子好久没来看看芸涵了,最近朝事很忙吗?就算再忙也别累坏了身子。”

    萧煊在太子妃说话的时候,接过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热酒,脸色却突然变了。他由初来的平静突然转变为一脸震惊,他微微的蹙起眉毛,好像若有所失的模样,慢慢的却又变为满脸的落寞与忧伤。清韵紧紧的盯着太子,不愿意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当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时候心猛地悬了起来,事实上她也琢磨不透太子此刻的变化究竟代表着什么。

    太子妃见萧煊脸色巨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满脸狐疑的问:“太子,怎么了,芸涵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这酒不合你的胃口,我让下人再去。”

    “不用了。”萧煊打断太子妃,“芸涵,对不起,我想起我还有些朝事尚未处理,今天就不陪你了,下次一定补上,你早点休息吧。”太子轻轻的说。

    “可是。”太子妃抓住萧煊的手,妄图挽留住他。萧煊只轻轻抽出手去,象征性的安慰般的拍了拍太子妃的手,就径直走到屋外,丝毫不管外面的风雪交加。夜色下他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秦公公不明所以,见太子离去,赶忙撑伞跟上。只留下太子妃一人,她眼角含泪,神情恍惚。

    清韵嘴角流落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只不过是把酒换成了自己酿制的桂花酒,本想试探太子还记不记得洛河旁边的那棵桂花树,娘亲手酿制的桂花酒,谁知他竟然反应这么强烈,竟丝毫都不愿去触碰。难道他真的那么讨厌关于青洛城的记忆吗?从小长大的记忆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打算一笔勾销,还是他良心有愧所以根本不敢面对。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太子妃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眼泪沾了胭脂,留下一道红迹。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原本柔弱幽怨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凌厉,突然拿起酒杯砸在清韵面前,白玉杯碎了一地,清韵赶忙跪下。

    太子妃高声斥责:“谁让你拿桂花酒过来的。整个皇宫无人不知太子最讨厌桂花,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拿桂花酒,你是存心要害我是吗?”清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如刀绞般痛了起来。心里默念:“最讨厌桂花,呵,最讨厌桂花,原来如此。我竟愚蠢到还心存一丝侥幸的去试探你。萧烨,你当真狠心绝情。”

    第九章 风雪深夜受责罚

    太子妃见清韵只跪着也不说话,更加气的不打一处来。她拂袖把桌上的玉盘珍馐全部推落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声响全部交杂在一起,顿时满屋狼藉。秋痕见状赶紧上前劝解:“太子妃息怒,清韵刚入宫不久,可是不太清楚这件事,太子妃就饶了她这一次,下次等太子来的时候让她将功赎罪。”

    “下次,还有下次吗?太子多久才来一次你不知道吗?我盼望这个机会有多久了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这么做?”太子妃气急败坏的问道。

    “奴婢的确不知太子这么讨厌桂花。”清韵只是木然的回道,眼神茫然,好像也不在意太子妃的盛怒。

    秋痕见太子妃气的脸绯红一片,上前一边安慰一边轻抚她的后背:“太子妃,清韵进宫没多久,可能的确不知道,您也别和她一般见识,自己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明个和贤妃娘娘说说,让娘娘多规劝太子些,不就好了。来日方长,您还担心太子不来看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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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痕的话也许说的正和太子妃的心意,太子妃稍微平静了下来。她站起来指着清韵说道:“你不是不知道吗?那我就让你好好记住了。等下把这收拾干净了就去东宫正殿门口跪着,跪到记住了为止。你们谁都不许帮她求情。”说完,太子妃就让秋痕扶她去休息了,看也不看清韵一眼,秋痕走时只见清韵依旧跪在原地,低垂着眼眸,也看不清她的神色。秋痕心想:“今夜这么大的风雪,就算是男子跪在外面一夜也承受不了,更何况是个弱女子呢?可是,自己若求太子妃也只怕会弄巧成拙。”秋痕只得无奈深沉的看了清韵一眼,便扶着太子妃进里屋去了。

    许久,清韵只是木然的收拾着满地的瓷片和琉璃。她的手不知道被那些细小的碎片割伤了多少处,细小的伤口慢慢渗出鲜红的鲜血,细细看来双手的手指竟无一个是完好无损的。可她自己好像浑然不知的样子,只是机械般的收拾着。清韵只觉得眼睛酸涩胀痛却留不下一点眼泪,痛吗?她问自己,好像没有,看着手指上的伤口并未觉得痛,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自从十年前经历了那些噩梦之后,这些还算什么呢?清韵只觉得自己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还把自己残存的信任寄托在了早就不该相信的人身上。她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又接着整理了起来。

    外面,寒风如刀割一样的夹杂着雪花袭来,吹在清韵的脸上,身上。大雪铺陈了一地的雪白,清韵抬起眼只见宫殿的屋檐,长廊均落满了雪,此时的东宫俨然一个偌大的冰雪宫殿,只有宫殿里摇曳的泛着微黄光芒的烛火,给这个充满寒意的深夜增添了少许的温暖。

    清韵已经不记得跪在殿门口多久了,只觉得意识都快变得模糊不清了,膝盖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慢慢变得麻木起来,失去了知觉。双手冻的红肿起来却又无处安放。雪却没有要变小的趋势,她的身上落满了积雪,墨黑的头发上落满了白雪,几乎都看不见原来墨色的样子。睫毛上凝结着一层冰霜,她只觉得自己快被积雪淹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韵觉得眼皮变得慢慢沉重起来,她只觉得无力,意识也渐渐不太清晰。突然,远处传来她再为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她猛然集中了精力。“紫菀”她默念道,“她来了吗?”清韵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紫菀穿着一身紫色披风急匆匆的朝自己跑来。“清儿姐姐,我刚才才听秦公公说,说你被太子妃罚跪在这里,没事吧。”紫菀的脸颊被冻得通红,说话还喘着粗气,眼神里流露出急切和焦急。

    “没事,我只是做错事得罪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