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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88部分

那里的姐儿如何如何,自是不能和汴京、泉州相比,真真是闷出个鸟来了。

    说罢搂着一个姐儿调笑,娴熟地将口中的酒送到姐儿的香口去,两根舌头搅在一起,已是yu火难耐,正要扶着两个姐儿到楼上去,童虎却是板起了脸,拍了下桌子道:“都出去。”

    做这营生的人哪里不知道客人要谈正事,立即如风一样莲步走了,临走时还不忘给蔡健抛个媚眼。蔡健心里有些不悦,直勾勾地用眼神送别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姐儿,才道:“童老弟这是做什么?”

    童虎朝他狰狞一笑,道:“蔡兄,你大祸将至了,居然还有闲心喝花酒?”

    蔡健呆了一下,道:“这是什么意思?”

    童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狠狠拍在桌上,蔡健拿起一看,却是一张文告,大意是衙门里缉拿蔡健的文引,拿了这东西,才能调差役去捉人。蔡健看了,却是笑了起来,道:“哪个家伙胆子这么大?这泉州府难道不知道本老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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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虎嘿嘿一笑,道:“就是知道你是谁,他们当然不敢拿你,可是有圣旨过来就不同了。”

    “圣旨……”蔡健在蔡家算不得什么人物,再加上自从来了兴化军,蔡京早已严令这里的家小不得参与到里头来,所以这蔡健才对当前的朝局懵然不知,甚至连童虎去了武备学堂也不知道。

    童虎道:“平西王你可知道?”

    蔡健呆了一下,问道:“平西王是谁?”

    “那蓬莱郡王呢?”

    “沈傲”蔡健不由咬牙切齿地道:“自然知道他。”

    童虎呵呵一笑道:“如今他已是平西王了,正是他,唆使兴化军知军弹劾你,陛下听了勃然大怒,说你当街杀戮官差,罪无可恕,钦命了人来押解去你汴京。实话和你说了吧,便是太师也保你不住了。”

    蔡健先是不信,可是渐渐地也信了,又看了一眼那文引,上头盖了知府衙门的大印没有错,还有当地判官的大印也没有错,自家是什么身份,泉州府会不知道?他们这么多,自然是有恃无恐,再者说,自家是在泉州犯的事,泉州这边下引也是正常,只是想不到,这件事竟是捅破了天,连宫里都知道了。

    蔡健咬了咬牙道:“好个狗贼。”随即却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道:“这该怎么办?不行,我该立即去汴京,有我……”

    童虎打断他道:“有太师在也不成,你糊涂了吗?太师位高权重,岂可为了一个不肖子孙而毁了自家在陛下面前的前程?到时候少不得要上一道奏疏,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类的了。”

    童虎的话确实没有说错,蔡健便是再蠢,也知道一点端倪,他整个人一下子瘫了下去,慌张地道:“这该怎么办?”

    童虎一副沉重的样子道:“远走他乡,立即就走,去南洋,去流求,只要不是大宋就可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他叹了口气,又道:“我已经为你安排好船只了,就看你想不想走,想不想要这条命。”

    蔡健脸上阴晴不定,半响才是咬了咬牙,道:“好,走”

    童虎心里想笑,段海已经吩咐下来,令他送这位蔡公子滚蛋,若是不肯走,自然是杀无赦了,他肯点头,倒是少了许多麻烦。立即带了他出去,一面道:“若不是你我多年的交情上,我才不肯冒这么大的风险知会你,不说也罢,时候来不及了。”

    蔡健这时候当真是六神无主,只能乖乖听话,随着童虎到了城外的码头,当真有一艘小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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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虎目送着蔡健上了船,什么也没说,立即往那望远楼去,直接上了第五层,已经有人等着了。

    南洋水师指挥杨过慢吞吞地喝着茶,请童虎坐下,望着窗外的海天一线,道:“事情办妥了?”

    童虎呵呵一笑道:“都妥当了,将他送走,保准以后再也回不来。”

    杨过颌首点头道:“当然回不来,那船上的人都不是善茬,蔡公子死在海里,便是神仙也捞不回来。”

    童虎愣了一下,道:“怎么……不是说……”

    杨过深望童虎一眼,道:“平西王的意思是斩草除根,莫要走了一个。”

    童虎倒吸了口凉气,突然感觉那个平时嘻嘻哈哈的平西王,原来做起事来这般的狠辣。他哪里知道,但凡能混到他叔父这个位置以上的人,哪一个都不是妇人之仁的角色,若真是这般手软,只怕早已蹲到交州去玩泥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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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福州到兴化军距离不过百余里路,虽是不远,可是蔡攸点了三百人之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过了兴化军地境。

    蔡家老宅位于兴化军仙游县,取名仙游,八成是哪个糊弄人的家伙胡扯见了神仙之类,神仙肯定没有,可是仙府却有一处,便是仙游县县治不远的一处大宅。

    这处大宅,几经扩建,几乎见证了蔡家的兴盛,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占地已经多达百亩之多,比之宫城也不遑多让,一路的厅楼香榭,还有福建路特色的院落放眼过去看不到尽头,一到夜间,更是无数的灯笼高高挂起,宛若平地仙境一般。

    此时天色将晚,府邸里头的贵人们也都安生呆在家里,星光点点,与宅中的烛火辉映,有着说不出的炫目。

    此时正是晚宴的时候,欢笑和丝竹声响起,端的让人羡慕无比,不远处的田埂偶有佃户扛着农具回家,望着这里,都不禁要多看几眼,自然没人滋生出为吾可取彼而代之的心思,只是啧啧称羡。

    可是这时候,官道上却是尘土飞扬,黑暗中无数差役打马过来,非但如此,还有一队队步卒手执兵刃,凶神恶煞般打破了这宁静,田埂里的人呆了一呆,立即一哄而散,走了个干净。

    队伍有些驳杂,既是差役,又有水军,还有不少厢军,差役在前打头,后头的水军紧紧跟上,附近还有骑着马的厢军在旁警戒,队伍拥簇着几顶轿子,轿夫们健步如飞,走得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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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支人马足有千人之多,尤其是那水军,都是全身披甲,长刀出鞘,随时上阵拼杀一样。

    到了蔡府外头,轿子稳稳停住,差役和水军已经压到了门房这边,隐隐的灯笼,黑压压的人,说不出的诡异。

    “你们是谁?可知道这是谁的府上?好大的胆子”门房被这个场景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想到自家老太爷,胆气不禁壮了几分。

    从轿子里走出两个人来,起先的一个是个公公,正是杨碧儿,此后便是兴化军知军段海,这两个人一齐出轿,在灯火中相视一笑,早已有了默契。打话的事自然不必他们去做,已经有个殿前禁军冲上去,道:“奉旨拿办蔡健”

    奉旨两个字很是洪亮,底气十足,门房吓了一跳,什么也不再说,立即去通报了,接着有人脚步匆匆地出来,正是蔡家的老七蔡淡,抱手行了个礼,道:“蔡健去了泉州,是哪个公公传的旨意?先进来坐坐。”

    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蔡淡甚至连消化的时间都没有,况且蔡健确实去了泉州,先问问清楚再说。

    换了其他的公公,在这兴化蔡府门前,肯定要乖乖进去寒暄的,可是杨碧儿却是咯咯冷笑一声,道:“不必了,杂家钦命办差,岂能和钦犯家人有纠葛?快把人交出来,好让杂家早些回去缴了差事才是正理。”

    蔡健微微皱眉,此时已经感觉异常了,只好据实道:“确实是被友人叫去了泉州,请公公担待。”

    “哪个友人?”

    “童虎”

    “童虎是谁?”

    “童贯的侄儿。”

    这不由引来一阵哄笑,连那段海也忍不住笑了,捋着须,看向杨碧儿。

    杨碧儿的笑声格外的阴森,恻恻道:“这么说,是童贯童公公欺君罔上,刻意藏匿了钦犯了?”

    段海笑得更是灿烂,待会儿回去,少不得要和杨碧儿商议一下如何给童贯写一封信了,攀咬到了童贯身上,还是欺君罔上,以童贯的性子,还不和蔡家之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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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友人?(老虎),老虎是谁?(求月票的那个)……嘿嘿

    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反了

    第六百七十章:反了

    蔡淡见他们笑,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传旨的公公又是这般无礼,以他的性子哪里吃得消?冷哼一声,道:“蔡健不在,不信,请上差搜查便是。”说着退到门房这边,一副任君搜查的样子。

    杨碧儿和段海相视一笑,杨碧儿道:“搜是自然要搜的,搜出来了自然好说话。要是没搜出来,藏匿钦犯的罪名只怕你们蔡家也担待不起,来人。”

    “在。”差役们纷纷吆喝一声。

    “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杨碧儿恻恻笑起来。

    “遵命”差役们就要蜂拥进去。

    蔡淡却是气极了,原本以为这些人不敢进去,毕竟是蔡府,谁知他们却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一时吹起胡子,瞪大眼睛要发作,可是念及那杨碧儿是钦差的身份,终究是忍住。

    “且慢”段海淡淡笑着阻挠了差役。

    蔡淡以为这段海服软,脸上露出些许冷笑,还是这段知军有眼色,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至于那个公公,到时候再收拾不迟。

    谁知段海慢吞吞地道:“没听见杨公公吩咐吗?挖地三尺,拿着水火棍进去如何挖?去,到附近农家寻些锹铲、锄头来。”他深望了蔡淡一眼,呵呵笑道:“不把地挖开三尺,我等如何回去复命?”

    “你……”蔡淡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怒目瞪视着段海。

    这时候蔡淡再蠢,也发觉出了异常,这些钦差就是来找茬的,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人,否则凭一个公公和知军,哪里敢欺到蔡府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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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在外围骑马的厢军听了段海的命令,立即去了,过了片刻,竟真的寻了许多挖地的工具来,差役们各自寻了个趁手的,都望向段海,听他吩咐。

    段海朝杨碧儿笑了笑道:“公公,可以开始了吗?”

    段海是平西王的人,杨碧儿又是杨戬的人,在杨碧儿看来,大家是一家人,段海说的话和他说的没什么两样,方才段海既然敢叫人去挖地,背后肯定有平西王授意,自家还能说什么?今日索性给平西王纳一份投名状,想着,杨碧儿便冷然声:“蔡府藏匿钦犯,罪无可赦,今日杂家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是谁给这蔡家撑腰,竟敢欺君罔上,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正色道:“挖,出了事杂家担着,杂家是皇差,就不信,什么人敢阻拦”

    这句话有礼有节,直接给蔡府扣了个藏匿钦犯的帽子,有了理由,上头又有通天的人物,还有什么好怕的?杨碧儿放肆地咯咯一笑,声音都尖锐起来:“殿前禁卫也一道去,谁敢阻拦,杀无赦”

    “遵命”

    有杨碧儿这句话,大家的畏惧之心也就散了,正要蜂拥进去。

    正是此时,却听到远处隆隆的马蹄声响起来。

    段海淡淡一笑,心里想,福州那边这个时候也该来了,平西王神机妙算,果然料定了蔡家那一对兄弟能看出端倪,他们不来,或许蔡家还有一条生路,来了就是死路一条。

    段海高吼一声:“黑灯瞎火,是什么人,来,列阵”

    千名水师磨刀霍霍,早已按耐不住,依着蔡府的高墙,列出方阵,长刀前指,锋芒一片。

    惨淡的月光下,三百骑兵飞马过来,蔡攸跑得最近,看到蔡府门前这个样子,已是惊怒交加,当先勒马过来,大喝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

    蔡淡见了蔡攸过来,犹如有了主心骨,高声大叫:“大哥,他们这是要拆咱们蔡家的屋了”

    蔡攸冷哼一声,向蔡淡道:“蔡健呢?”

    蔡淡正要回答,杨碧儿尖声大叫:“大胆,什么人敢调动军马惊动皇差行辕,可是要造反吗?全部落马,放下武器,来人,先把他们拿下再说”

    话音刚落,水师这边已爆发出一阵怒吼,乘着这些骑马的厢军纷纷驻足的功夫,随着一声号令,潮水一般冲过去,将厢军撞了个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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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攸大急,立即道:“胡说八道,我奉命前来协助皇差拿人……”话说到一半,便被震天的大吼声掩盖下去,整个蔡府门前,已是乱哄哄的一片。

    而这个时候,杨碧儿和段海已是相视一笑,犹如早有预谋一般,各自回了轿子,吩咐道:“走,一炷香之后收兵,就说贼势盛大,我等始料不及,只好先行撤退。”

    水师没命地一冲,厢军已经七零八落,对方先动了手,厢军这边又没弄清楚状况,见对方杀气腾腾,当然有回击自保的必要,一场冲突,便这样产生,那蔡攸吓得魂不附体,不断地呵斥,却无可奈何,好在他骑在马上,也没人去顾忌他,倒是捡了一条性命在。

    血腥化开,人一旦见了血,便开始变得疯狂了,搏杀渐渐激烈,蔡府大门立即紧闭,唯恐有乱兵冲进去,差役纷纷散开,足足厮杀了一炷香,突然脆脆的鸣金声骤响,有人大吼:“贼势太大,走”

    如潮水一般冲过去,一声令下,水师又如潮水一般褪去。

    福州厢军打得狠,竟是追杀了一阵,蔡攸还在大喊:“都不要动,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勒住军马,蔡攸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看到地上有几十具尸首,大多是是福州厢军的,其中还有一个,竟是殿前禁卫,脸色更是惨白,叫人去叫了门,蔡府这边把门打开,蔡攸冲进去,当先抓住躲在门后的蔡淡衣襟,大吼道:“蔡健呢。”

    “去泉州了。”蔡淡期期艾艾地道。

    “泉州?是谁请去的?”蔡攸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童虎……”

    “童虎是武备学堂的人”蔡攸急得跺脚,便立即明白,人家是早有预谋,这蔡健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他惨然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蔡家要完了”

    蔡淡期期艾艾地道:“完……完……什么,是他们先动的手……”

    这蔡淡只是个纨绔子弟,被蔡攸一叫,真真是三魂六魄都给吓散了。

    蔡攸冷笑道:“他们的皇差,出了事,就是我们的错。到时候陛下会问,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福州厢军会出现在这里,会和皇差滋生冲突?以陛下的心思,我们说得清吗?”

    蔡淡呆了一下,牙关打颤:“要不要给爹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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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了。”蔡攸话语中有一种彻骨的寒意,无奈地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原本是想赶在钦差之前先把蔡健控制住,谁知对方好像恰准了时间一样,眼下又见了血,童贯那边自然不必说,童虎一参与,必然铁了心地攀咬到蔡家头上。如今又死了殿前禁卫,殿前司那边,自然也要反目,如今是三人成虎,已有了墙倒众人推的趋势。

    蔡攸森然道:“府里藏了多少钱财?”

    蔡淡不禁呆了一下。

    蔡攸却是抬腿出去,叫来几个呆着的厢军虞侯低语几句,虞侯们立即叫了百来个人冲进去,随蔡攸往蔡家库房走,蔡淡追过来道:“大哥,你这要做什么?”

    蔡攸冷笑道:“收拾细软,逃命”

    “逃……”蔡淡期期艾艾地道:“逃个什么,爹还在,再坏也坏不到那个地步。”

    蔡攸却不理他,到了府库这边,叫人撬开锁,红着眼道:“只要黄金,能带多少是多少。”接着,森然笑道:“咱们现在都是谋逆之罪,方才是你们厢军自个儿杀了禁卫,如今出了事,你们也跑不了,倒不如随我出海。”他冷笑一声,继续道:“幸好我在泉州还有点儿产业,经营了一只商队,否则要逃也没这么容易,都换了衣衫,先把兵器丢了,带了